楚竹書六《魯邦大旱》
魯邦大旱，哀公謂孔子：「子不為我圖之？」孔子對曰：「邦大旱，毋乃失諸刑與德乎？唯〔正刑與德〕。」〔哀公曰〕：「〔庶民以我不知以說之事鬼也〕。〔若〕之何哉？」孔子曰：「庶民知說之事，鬼也，不知刑與德。汝毋愛珪璧幣帛於山川，正刑與〔德〕，〔以事上天〕，〔鬼神感之〕，〔大旱必止矣〕。〔公曰〕：「〔善哉〕。」〔孔子〕出，遇子貢曰：「賜爾聞巷路之言，毋乃謂丘之對非歟？」子貢曰：「否，抑吾子乃重命其歟？若夫正刑與德，以事上天，此是哉。若夫毋愛珪璧幣帛於山川，毋乃不可。」「夫山，石以為膚，木以為民，如天不雨，石將焦，木將死，其欲雨有甚於我，又必待乎命乎？夫川，水以為膚，魚以為民，如天不雨，水將涸，魚將死，其欲雨有甚於我，何必祠乎命乎？」孔子曰：「鳴呼！〔賜也〕，〔我告爾〕：〔命也者〕，〔君子以為文〕，〔庶民以為神〕。〔如不命〕，〔王〕公豈不養任糧肉哉，抑無如庶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