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下



《赤鬚子》



1 赤鬚子,豐人也,豐中傳世見之云。秦穆公時主魚吏也,數道豐界災害水旱,十不失一。臣下歸向,迎而師之,從受業,問所長。好食松實、天門冬、石脂,齒落更生,髮墮再出,服霞絕後。遂去吳山下,十餘年,莫知所之。
2 赤鬚去豐,爰憩吳山。三藥並御,朽貌再鮮。空往師之,而無使延。顧問小智,豈識巨年?


《東方朔》



1 東方朔者,平原厭次人也。久在吳中,為書師數十年。武帝時,上書說便宜,拜為郎。至昭帝時,時人或謂聖人,或謂凡人。作深淺顯默之行,或忠言,或詼語,莫知其旨。至宣帝初,棄郎以避亂世,置幘官舍,風飄之而去。後見於會稽,賣藥五湖。智者疑其歲星精也。
2 東方奇達,混同時俗。一龍一蛇,豈豫榮辱?高韻沖霄,不羈不束。沉跡五湖,騰影暘谷。


《鉤翼夫人》



1 鉤翼夫人者,齊人也,姓趙。少時好清淨,病臥六年,右手拳屈,飲食少。望氣者云:「東北有貴人氣。」推而得之。召到,姿色甚偉。武帝披其手,得一玉鉤,而手尋展,遂幸而生昭帝。後武帝害之,殯屍不冷,而香一月間。後昭帝即位,更葬之,棺內但有絲履。故名其宮曰鉤翼。後避諱,改為弋廟。闈有神祠、閣在焉。
2 婉婉弱媛,廟符授鉤。誕育嘉嗣,皇祚惟休。武之不達,背德致仇。委身受戮,屍滅芳流。


《犢子》



1 犢子者,鄴人也。少在黑山,採松子、茯苓,餌而服之,且數百年。時壯時老,時好時醜,時人乃知其仙人也。常過酤酒陽都家。陽都女者,市中酤酒家女,眉生而連,耳細而長,眾以為異,皆言此天人也。會犢子牽一黃犢來過,都女悅之,遂留相奉侍。都女隨犢子出,取桃李,一宿而返,皆連兜甘美。邑中隨伺,逐之出門,共牽犢耳而走,人不能追也。且還復在市中數十年,乃去見潘山下,冬賣桃李云。
2 犢子山棲,採松餌苓。妙氣充內,變白易形。陽氏奇表,數合理冥。乃控靈犢,倏若電征。


《騎龍鳴》



1 騎龍鳴者,渾亭人也。年二十,於池中求得龍子,狀如守宮者十餘頭。養食,結草廬而守之。龍長大,稍稍而去。後五十餘年,水壞其廬而去。一旦,騎龍來渾亭,下語云:「馮伯昌孫也。此間人不去五百里,必當死。」信者皆去,不信者以為妖。至八月,果水至,死者萬計。
2 騎鳴養龍,結廬虛池。專至俟化,乘雲驂螭。紆轡故鄉,告以速移。洞鏡災祥,情眷不離。


《主柱》



1 主柱者,不知何所人也。與道士共上宕山,言此有丹砂,可得數萬斤。宕山長吏,知而上山封之。砂流出,飛如火,乃聽柱取。為邑令章君明餌砂,三年得神砂飛雪,服之,五年能飛行,遂與柱俱去云。
2 主柱同窺,道士精徹。玄感通山,丹砂出穴。熒熒流丹,飄飄飛雪。宕長悟之,終然同悅。


《園客》



1 園客者,濟陰人也。姿貌好而性良,邑人多以女妻之,客終不取。常種五色香草,積數十年,食其實。一旦,有五色蛾止其香樹末,客收而薦之以布,生桑蠶焉。至蠶時,有好女夜至,自稱客妻,道蠶狀。客與俱收蠶,得百二十頭繭,皆如甕大。繅一繭,六十日始盡。訖則俱去,莫知所在。故濟陰人世祠桑蠶,設祠室焉。或云陳留濟陽氏。
2 美哉園客,顏曄朝華。仰吸玄精,俯捋五葩。馥馥芳卉,采采文蛾。淑女宵降,配德升遐。


《鹿皮公》



1 鹿皮公者,淄川人也。少為府小吏木工,舉手能成器械。岑山上有神泉,人不能至也。小吏白府君,請木工斤斧三十人,作轉輪懸閣,意思橫生。數十日,梯道四間成。上其巔,作祠舍,留止其旁,絕其二間以自固。食芝草,飲神泉,且七十年。淄水來,三下呼宗族家室,得六十餘人,令上山半。水盡漂,一郡沒者萬計。小吏乃辭遣宗家,令下山。著鹿皮衣,遂去,復上閣。後百餘年,下賣藥於市。
2 皮公興思,妙巧纏綿。飛閣懸趣,上揖神泉。肅肅清廟,二間愔愔。可以閒處,可以永年。


《昌容》



1 昌容者,常山道人也,自稱殷王子。食蓬根,往來上下,見之者二百餘年,而顏色如二十許人。能致紫草,賣與染家,得錢以遺孤寡,歷世而然,奉祠者萬計。
2 殷女忘榮,曾無遺戀。怡我柔顏,改華標蒨。心與化遷,日與氣煉。坐臥奇貨,惠及孤賤。


《谿父》



1 谿父者,南郡鄘人也。居山間,有仙人常止其家。從買瓜,教之煉瓜子,與桂附子、芷實共藏,而對分食之。二十餘年,能飛走,升山入水。後百餘年,居絕山頂,呼谿下父老,與道平生時事云。
2 谿父何欲?欲在幽谷。下臨清澗,上翳委蓐。仙客舍之,導以秘篆,形絕埃,心在舊俗。


《山圖》



1 山圖者,隴西人也。少好乘馬,馬踏之折腳。山中道人教令服地黃、當歸、羌活(獨活)、苦參散。服之一歲,而不嗜食,病癒身輕。追道人問之,自言五嶽使,「之名山採藥,能隨吾,使汝不死。」山圖追隨之六十餘年。一旦歸來,行母服于家間。期年復去,莫知所之。
2 山圖抱患,因毀致金。受氣使身,藥輕命延。寫哀墳柏,天愛猶纏。數周高舉,永絕俗緣。


《谷春》



1 谷春者,櫟陽人也,成帝時為郎。病死,而屍不冷。家發喪行服,猶不敢下釘。三年,更著冠幘,坐縣門上,邑中人大驚。家人迎之,不肯隨歸。發棺有衣無屍。留門上三宿,去之長安,止橫門上。人知追迎之,復去之太白山。立祠於山上,時來,至其祠中止宿焉。
2 谷春既死,停屍猶溫。棺闔五稔,端委於門。顧視空柩,形逝衣存。留軌太白,納氣玄根。


《陰生》



1 陰生者,長安中渭橋下乞兒也。常止於市中乞,市人厭苦,以糞灑之。旋復在裡中,衣不見污如故。長吏知之,械收。係著桎梏而續在市中乞,又械欲殺之。乃去灑者之家,室自壞,殺十餘人。故長安中謠曰:「見乞兒,與美酒,以免破屋之咎。」
2 陰生乞兒,人厭其黷。識真者稀,累見囚辱。淮陰忘吝,況我仙屬。惡肆殃及,自災其屋。


《毛女》



1 毛女者,字玉姜,在華陰山中,獵師世世見之。形體生毛,自言秦始皇宮人也,秦壞,流亡入山避難,遇道士谷春,教食松葉,遂不饑寒,身輕如飛,百七十餘年。所居岩中有鼓琴聲云。
2 婉孌玉姜,與時遁逸。真人授方,餐松秀實。因敗獲成,延命深吉。得意岩岫,寄歡琴瑟。


《子英》



1 子英者,舒鄉人也,善入水捕魚。得赤鯉,愛其色好,持歸著池中,數以米穀食之。一年長丈餘,遂生角,有翅翼。子英怪異,拜謝之。魚言:「我來迎汝。汝上背,與汝俱昇天。」即大雨。子英上其魚背,騰升而去。歲歲來歸故舍,食飲,見妻子,魚復來迎之。如此七十年。故吳中門戶皆作神魚,遂立子英祠。
2 子英樂水,游捕為職。靈鱗來赴,有煒厥色。養之長之,挺角傅翼。遂駕雲螭,超步虓央C


《服閭》



1 服閭者,不知何所人也,常止莒,往來海邊諸祠中。有三仙人於祠中博賭瓜,僱閭,令擔黃白瓜數十頭,教令瞑目。及覺,乃在方丈山(在蓬萊山南)。後往來莒,取方丈山上珍寶珠玉賣之,久矣。一旦,髡頭著赭衣,貌更老,人問之,言坐取廟中物云。後數年,貌更壯好,鬢髮如往日時矣。
2 服閭游祠,三仙是使。假寐須臾,忽超千里。納寶毀形,未足多恥。攀龍附鳳,逍遙終始。


《文賓》



1 文賓者,太丘鄉人也,賣草履為業。數取嫗,數十年,輒棄之。後時故嫗壽老,年九十餘,續見賓年更壯。他時嫗拜賓涕泣,賓謝曰:「不宜。至正月朝,儻能會鄉亭西社中邪?」嫗老,夜從兒孫行十餘里,坐社中待之。須臾,賓到,大驚:「汝好道邪?知汝爾,前不去汝也。」教令服菊花、地膚、桑上寄生、松子,取以益氣。嫗亦更壯,復百餘年見云。
2 文賓養生,納氣玄虛。松菊代御,煉質鮮膚。故妻好道,拜泣踟躕。引過告術,延齡百餘。


《商丘子胥》



1 商丘子胥者,高邑人也,好牧豕吹竽。年七十不娶婦,而不老。邑人多奇之,從受道,問其要。言但食朮、菖蒲根,飲水,不饑不老如此。傳世見之,三百餘年。貴戚富室聞之,取而服之,不能終歲輒止,慢矣。謂將復有匿術也。
2 商丘幽棲,韞櫝妙術。渴飲寒泉,饑茹蒲朮。吹竽牧豕,卓犖奇出。道足無求,樂茲永日。


《子主》



1 子主者,楚語而細音,不知何所人也。詣江都王,自言「寧先生僱我作客,三百年不得作直,以為狂人也。」問先生所在,雲在龍眉山上。王遣吏將上龍眉山巔,見寧先生,毛身廣耳,被髮鼓琴。主見之叩頭,吏致王命。先生曰:「此主吾比舍九世孫。且念汝家,當有暴死女子三人。勿預吾事!」語竟,大風發,吏走下山。比歸,宮中相殺三人。王遣三牲立祠焉。
2 子主挺年,理有所資。寧主祠秀,拊琴龍眉。以道相符,當與訟微。匡事竭力,問昭我師。


《陶安公》



1 陶安公者,六安鑄冶師也,數行火。火一旦散,上行,紫色沖天。安公伏冶下求哀。須臾,朱雀止冶上曰:「安公安公,治與天通。七月七日,迎汝以赤龍。」至期,赤龍到。大雨,而安公騎之東南,上一城邑,數萬人眾共送視之,皆與辭決云。
2 安公縱火,紫炎洞熙。翩翩朱雀,銜信告時。奕奕朱虯,蜿然赴期。傾城仰覿,回首顧辭。


《赤斧》



1 赤斧者,巴戎人也,為碧雞祠主簿。能作水煉丹,與硝石服之,三十年反如童子,毛髮生皆赤。後數十年,上華山,取禹餘糧餌,賣之於蒼梧、湘江間。累世傳見之,手掌中有赤斧焉。
2 赤斧頤真,發秀戎巴。寓跡神祠,澒煉丹砂。發雖朱蕤,顏曄丹葩。採藥靈山,觀化南遐。


《呼子先》



1 呼子先者,漢中關下卜師也,老壽百餘歲。臨去,呼酒家老嫗曰:「急裝,當與嫗共應中陵王。」夜有仙人,持二茅狗來至,呼子先。子先持一與酒家嫗,得而騎之,乃龍也。上華陰山,常於山上大呼,言「子先、酒家母在此」云。
2 三靈潛感,應若符契。方駕茅狗,蜿爾龍逝。參登太華,自稱應世。事君不端,會之有惠。


《負局先生》



1 負局先生者,不知何許人也,語似燕、代間人。常負磨鏡局徇吳市中,磨鏡一錢。因磨之,輒問主人,得無有疾苦者,輒出紫丸藥以與之,得者莫不癒。如此數十年。後大疫病,家至戶到與藥,活者萬計,不取一錢,吳人乃知其真人也。後住吳山絕崖頭,懸藥下與人。將欲去時,語下人曰:「吾還蓬萊山,為汝曹下神水。崖頭一旦有水,白色,流從石間來,下服之。」多愈疾。立祠十餘處。
2 負局神端,披褐含秀。術兼和、鵲,心托宇宙。引彼萊泉,灌此絕岫。欲返蓬山,以齊天壽。


《朱璜》



1 朱璜者,廣陵人也。少病毒瘕,就睢山上道士阮丘。丘憐之,言:「卿除腹中三尸,有真人之業可度教也。」璜曰:「病癒,當為君作客三十年,不敢自還。」丘與璜七物藥,日服九丸。百日,病下如肝脾者數斗。養之數十日,肥健,心意日更開朗。與老君《黃庭經》,令日讀三過,通之,能思其意。丘遂與璜俱入浮陽山玉女祠。且八十年,復見故處,白髮盡黑鬢,更長三尺餘。過家食止,數年復去。如此至武帝末,故在焉。
2 朱璜寢瘕,福祚相迎。真人投藥,三屍俱靈。心虛神瑩,騰贊幽冥。毛赬髮黑,超然長生。


《黃阮丘》



1 黃阮丘者,睢山上道士也。衣裘披髮,耳長七寸,口中無齒,日行四百里,於山上種蔥薤百餘年,人不知也。時下賣藥,朱璜發明之,乃知其神人也。地動山崩,道絕,預戒下人。世共奉祠之。
2 蔥藹岩嶺,實棲若人。被裘散髮,輕步絕倫。含道養生,妙觀通神。發驗朱璜,告遍下民。


《女丸》



1 女丸者,陳市上沽酒婦人也,作酒常美。遇仙人過其家飲酒,以素書五卷為質。丸開視其書,乃養性、交接之術。丸私寫其文要,更設房室,納諸年少,飲美酒,與止宿,行文書之法。如此三十年,顏色更如二十。時仙人數歲復來過,笑謂丸曰:「盜道無私,有翅不飛。」遂棄家追仙人去,莫知所之云。
2 玄素有要,近取諸身。鼓、聃得之,五卷以陳。女丸蘊妙,仙客來臻。傾書開引,雙飛絕塵。


《陵陽子明》



1 陵陽子明者,鄉人也,好釣魚於旋溪。釣得白龍,子明懼,解鉤拜而放之。後得白魚,腹中有書,教子明服食之法。子明遂上黃山,采五石脂,沸水而服之。三年,龍來迎去,止陵陽山上百餘年。山去地千餘丈,大呼下人,令上山半,告言:「中子安,當來問子明釣車在否。」後二十餘年,子安死,人取葬石山下。有黃鶴來,棲其塚邊樹上,鳴呼子安云。
2 陵陽垂釣,白龍銜鉤。終獲瑞魚,靈述是修。五石溉水,騰山乘虯。子安果沒,鳴鶴何求。


《邗子》



1 邗子者,自言蜀人也,好放犬子。時有犬走入山穴,邗子隨入。十餘宿,行度數百里,上出山頭。上有台殿宮府,青松樹森然,仙吏侍衛甚嚴。見故婦主洗魚,與邗子符一函並藥,便使還與成都令喬君。喬君發函,有魚子也。著池中,養之一年,皆為龍形。復送符還山上,犬色更赤,有長翰常隨邗子。往來百餘年,遂留止山上,時下來護其宗族。蜀人立祠於穴口,常有鼓吹傳呼聲。西南數千里,共奉祠焉。
2 邗子尋犬,宕入仙穴。館閣峨峨,青松列列。受符傳藥,往來交結。遂棲靈岑,音響昭徹。


《木羽》



1 木羽者,鉅鹿南和平鄉人也。母貧賤,主助產。嘗探產婦,兒生便開目,視母大笑,其母大怖。夜夢見大冠赤幘者守兒,言「此司命君也。當報汝恩,使汝子木羽得仙。」母陰信識之。母後生兒,字之為木羽。所探兒生年十五,夜有車馬來迎去。遂過母家,呼「木羽木羽,為御來!」遂俱去。後二十餘年,鸛雀旦銜二尺魚,著母戶上。母匿不道,而賣其魚。三十年乃沒去。母至百年乃終。
2 司命挺靈,產母震驚。乃要報了,契定未成。道足三五,輕駟宵迎。終然報德,久乃遐齡。


《玄俗》



1 玄俗者,自言河間人也。餌巴豆,賣藥都市,七丸一錢,治百病。河間王病瘕,買藥服之,下蛇十餘頭。問藥意,俗云:「王瘕,乃六世餘殃下墮,即非王所招也。王常放乳鹿,憐母也,仁心感天,故當遭俗耳。」王家老舍人自言:「父世見俗,俗形無影。」王乃呼俗日中看,實無影。王欲以女配之,俗夜亡去。後人見於常山下。
2 質虛影滅,時惟玄俗。佈德神丸,乃寄鹿贖。道發河間,親寵方渥。騰龍不制,超然絕足。
3 贊曰:《易》稱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然後有人民;有人民,然後有生死。生死之義著明矣。蓋萬物施張,渾爾而就,亦無所不備焉,神矣,妙矣,精矣,微矣,其事不可得一一論也。聖人仰則觀法於天,俯則觀法於地。日月運行,四時分治,五星受制於太微,監無道之國,吉凶預見,以戒王者動靜言語,應效相通,有自來矣。天雖不言,然其變化云為,不可謂之無也。《周書》序桑問涓子曰:「有死亡而復云有神仙者,事兩成邪?」涓子曰:「言固可兩有耳。《孝經援神契》言,不過天地造靈洞虛,猶立五嶽、設三台。陽精主外,陰精主內,精氣上下,經緯人物。道治非一,若夫草木皆春生秋落,必矣,而木有松柏橿檀之倫百八十餘種,草有芝英、萍實、靈沼、黃精、白符、竹、戒火,長生不死者萬數。盛冬之時,經霜歷雪,蔚而不凋。見斯其類也,何怪於有仙邪?」余嘗得秦大夫阮倉《撰仙圖》,自六代迄今,有七百餘人。始皇好遊仙之事,庶幾有獲,故方士霧集,祈祀彌布。殆必因跡托虛,寄空為實,不可信用也,若周公《黃錄》記太白下為王公。然歲星變為寧壽公等,所見非一家,聖人所以不開其事者,以其無常。然雖有時著,蓋道不可棄,距而閉之,尚貞正也。而《論語》云「怪力亂神」,其微旨可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