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王




《程寤》


文王去商在程,正月既生魄,太姒夢見商之庭產棘,太子發取周庭之梓,樹于闕閒,化為松柏棫柞。寤驚,以告文王。文王曰:「慎勿言。」乃召太子發,占之于明堂。王及太子發并拜吉夢,受商之大命于皇天上帝。見《藝文類聚》七十九、又八十九,《文選‧石闕銘注》,《御覽》三百九十七、五百三十三、九百五十八,又《博物志》八。案《御覽》八十四引《帝王世紀》云:十年正月,文王自商至程。太姒夢見商庭生棘,太子發取周庭之梓,樹之于闕間,梓化為松柏棫柞。覺而驚,以告文王。文王不敢占,召太子發,命祝以幣告于宗廟群神,然後占之于明堂。及發并拜吉夢,遂作《程寤》。亦據《周書》為說。案《周書‧度訓》至《文傳》十七篇,今見存,不具錄。錄諸篇中所載之詔告令,而以《程寤》佚篇冠周代文之首。


《詔牧》


不穀不德,政事不時,國家罷病,不能胥匡。二三子〔不〕尚助不穀,官考厥職,鄉問其人,因其耆老,及其總害。慎問其故,無隱乃情,及某日以告于廟。有不用命,有常不赦。見《周書‧大匡》:維周王宅程三年,遭天之大荒,作《大匡》以詔牧其方。


《詔太子發》


汝敬之哉!民物多變。民何嚮非利?利維生痛,痛維生樂,樂維生禮,禮維生義,義維生仁。鳴呼!敬之哉!民之適敗。上察下遂信,何嚮非私?私維生抗,抗維生奪,奪維生亂,亂維生亡,亡維生死。鳴呼,敬之哉!汝慎守勿失,以詔有司。夙夜勿忘,若民之嚮引。汝(慎何)〔何慎〕非遂?遂時不遠,非本非標,非微非輝。壤非壤不高,水非水不流。嗚呼,敬之哉!倍本者槁。汝何葆非監?不維一葆監,順時維周,于民之適敗,無有時蓋。後戒後戒,謀念勿擇。見《周書‧文儆》:維周王告夢,懼後祀之無保。庚辰,詔太子發。


《告四方遊旅》


四方遊旅,旁生忻通,津濟道宿,所至如歸。幣租輕,乃作母以行其子,易資貴賤,以均遊旅,使無滯。無粥熟,無室市,權內外以立均,無蚤暮閭次均行。均行眾從,積而勿口,以罰助均,無使之窮。平均無乏,利民不淫。無播蔬,無食種,以數度多少省用。祈而不賓,祭服漱不制。車不雕飾,人不食肉,畜不食穀,國不鄉射,樂不牆合。牆屋有補無作,資農不敗務。非公卿不賓,賓不過具。哭不留日,登降一等。庶人不獨葬,伍有植,送往迎來亦如之。有不用命,有常不違。見《周書‧大匡》:維周王宅程三年,遭天之大荒,于是告四方遊旅。


《令縣鄙商旅》


能來三室者,與之一室之祿。見《周書‧大聚》:乃令縣鄙商旅。


《伐崇令》


毋殺人,毋壞屋,毋填井,毋伐樹木,毋動六畜。有不如令者,死無赦。見《說苑‧指武》。


《遺戒》


我稱非早一人固,下修我度遵德紀。我終之後,恆稱太子。河雒復告,遵朕稱王。見《詩‧文王序疏》引《尚書中候》。


《文王之法》


有亡荒閱。見《左傳‧昭七年》:芋尹無宇引周文王之法。《注》:荒,大也;閱,蒐也;有亡人,當大搜其眾。


《大誓》


唯四月,太子發上祭于畢,下至于孟津之上,乃告司馬、司徒、司空、諸節;「齊栗,信哉!子無知,以先祖先父之有德之臣,左右予小子,受先公功。畢力賞罰,以定厥功,明于先祖之遺。」師行,師尚父左杖黃鉞,右把白旄,以號曰:「蒼兕蒼兕,總爾眾庶,與爾舟楫,後至者斬!」太子發升于舟,中流,白魚入于王舟,王跪取入,涘以燎。群公咸曰:「休哉!」周公曰:「雖休勿休,祇事不怠。」既渡,至于五日,有火自上復于下,至于王屋,流為雕,其色赤,其聲魄。五至,以穀俱來。武王喜,諸大夫皆喜。周公曰:「茂哉!茂哉!天之見此,以勸之也,恐恃之。」使上附以周公書,報誥于王,王動色變。八百諸侯不召自來,不期同時,不謀同辭,皆曰:「紂可伐矣。」王曰:「爾未知天命,未可伐。」乃還師歸。見《尚書大傳》,《史記‧周本紀》、〈齊太公世家〉,《漢書‧董仲舒傳》,《書‧太誓序疏》引馬融〈書序〉,《詩‧大明疏》、〈思文疏〉、〈閟宮疏〉,《周禮‧太祝疏》,《春秋繁露》,《同類相動篇》,《白虎通‧爵篇》,《楚詞‧天問注》,《文選‧幽通賦舊注》,《藝文類聚》十六,《御覽》一百四十六。
唯丙午王逮師,前師乃鼓。䵾譟,師乃搯,前歌後舞,格于上天下地,咸曰:「孜孜無怠,天將有立,父母民之,有政有居。」見《尚書大傳》,《詩譜‧序疏》,〈大明疏〉,又〈閟宮疏〉引《漢‧律厤志》,《周禮‧大司馬注》,《說文‧手部》,《御覽》五百七十四引《尚書大傳》。
王乃作《大誓》,告于眾庶:「今殷王紂,乃用其婦人之言,自絕于天,毀壞其三正,離逿其王父母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宗,是長是信是使。乃斷棄其先祖之樂,乃為淫聲,用變亂正音,以說婦人。故今予發,唯其行天罰。勖哉夫子!不可再,不可三。」見《史記‧周本紀》,《漢‧禮樂志》、〈谷永傅〉。
周公曰:「都,懋哉!予聞古先哲王之格言。」見《周禮‧太祝疏》。
正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傳于亡窮,丕天之大律。見《漢書‧郊祀志》、〈刑法志〉、〈平當傳〉。
附下而罔上者死,附上而罔下者刑,與聞國政而無益于民者退,在上位而不能進賢者逐。見《說苑‧臣術》,《容齋續筆》一。
小人見姦巧,乃聞不言也,發罪鈞。見《墨子‧尚同下》。
太子發拜手稽首。見《周禮‧太祝疏》。
于去發疑作「太子發」」曰:「惡乎!君子,天有顯道,其行甚章。為鑒不遠,在彼殷王。謂人有命,謂敬不可行。謂祭無益,謂暴無傷。上帝不常,九有以亡。上帝不順,祝降其喪。惟我有周,受之大帝。」見《墨子‧非命下》。
紂越厥夷居,不肯事上帝鬼神。禍厥先神禔不祀,乃曰:「吾有民有命,無僇𠏿務。」天亦縱之,棄而弗葆。見《墨子‧非命上》、〈非命中〉、〈天志中〉。
天視自我民視,天聽自我民聽。見《孟子‧萬章》。
天聰明,自我民聰明。見《詩‧烝民》箋疏云《大誓文》。
民之所欲,天必從之。見《左傳‧襄三十一年》、〈昭元年〉,又〈周語‧單襄公引〉,〈鄭語‧史伯引〉。
文王若日若月,乍照光于四方,于西土。見《墨子‧兼愛下》。
獨夫紂。見《荀子‧議兵》。
予克紂,非予武,惟朕文考無罪。紂克予,非朕文考有罪,惟予小子無良。見《禮記‧(緇衣)〔坊記〕》。
紂有億兆夷人,亦有離德。余有亂臣十人,同心同德。見《左傳‧昭二十四年》,又略見成二年,又《管子‧法禁》。
朕夢協朕卜,龔于休祥,戎商必克。見〈周語‧單襄公引〉。
我武惟揚,侵于之疆。取彼凶殘,我伐用張,于湯有光。見《泰誓‧序疏》,馬融《書序》引《孟子》。案,《詩‧大明》疏引《泰誓》,司馬在前,謂他篇皆先司徒後司馬,《大誓》獨云司馬、司徒、司空,是在前也。本非成語,不錄。


《武成》


惟一月壬辰,旁死霸,若翌日癸巳,武王乃朝步自周,于征伐紂。見《漢書‧律厤志》。
粵若來三月,既死霸,粵五日甲子,咸劉商王紂。同上。
惟四月,既旁生霸,粵六日庚戌,武王燎于周廟。翌日辛亥,祀于天位。粵五日乙卯,乃以庶國祀馘于周廟。同上。
血流浮杵。見《論衡‧語增》。案《漢志》引上三條與《周書‧世浮》同,今此一語《世浮》無之,知《武成》非即《世浮》也。案《周書‧柔武》至《五權》十九篇皆武王書,今見存,不錄。


《立重泉戍令》


民自有百鼓之粟〔者〕不行。見《管子‧地數》。


《役靡令》


豹襜豹裘,方得入朝。見《御覽》六百九十四引《管子》。


《矢栝銘》


肅慎氏之貢矢。見〈魯語下〉:昔武王克商,肅慎氏貢楛矢石砮,先王欲昭其令德之致遠也,銘其栝。


《席四端銘》


席前左端:「安樂必敬。」
前右端:「無行可悔。」
後左端:「一反一側,亦不可以忘。」
後右端:「所監不遠,視邇所代。」


《机銘》


皇皇惟敬,口生㖃,口戕口。


《鑒銘》


見爾前,慮爾後。


《盥盤銘》


與其溺于人也,寧溺于淵。溺于淵,猶可緩也;溺于人,不可救也。


《楹銘》


毋曰胡殘,其禍將然;毋曰胡害,其禍將大;毋曰胡傷,其禍將長。


《杖銘》


惡乎危?于忿疐。惡乎失道?于嗜慾。惡乎相忘?于富貴。


《帶銘》


火滅修容,慎戒必恭,恭則壽。


《履屨銘》


慎之勞,勞則富。


《觴豆銘》


食自杖,食自杖,戒之憍,憍則逃。


《戶銘》


夫名,難得易失。無懃弗志,而曰我知之乎?無懃弗及,而曰我杖之乎?擾阻以泥之,若風將至,必先搖搖,雖有聖人,不能為謀也。


《牖銘》


隨天之時,以地之財,敬祀皇天,敬以先時。


《劍銘》


帶之以為服,動必行德。行德則興,倍德則崩。


《弓銘》


屈伸之義,廢興之行,無忘自過。


《矛銘》


造矛造矛,少間弗忍,終身之羞。自《席四端銘》止此,凡十七銘,并見《大戴禮‧武王阼踐》。


《衣銘》


桑蠶苦,女工難,得新捐故後必寒。


《鏡銘》


以鏡自照者見形容,以人自照者見吉凶。案,《御覽》五百九十引作《書鏡》曰「以鏡自照則知吉凶」,即此銘,傳寫有脫落耳。


《觴銘》


樂極則悲,沈湎致非,社稷為危。已上三銘,并見《後漢‧朱穆傳注》引《太公陰謀》。


《冠銘》


寵以著首,將身不正,遺為德咎。見《御覽》(四百三)〔五百九十〕引《太公金匱》。


《書履》


行必慮正,無懷僥幸。同上。


《書劍》


常以服兵而行道,德行則福,廢則覆。見《北堂書鈔》一百二十二引《太公金匱》,又《御覽》四百三「廢」上有「德」字。


《書車》


自致者急,載人者緩。取欲無度,自致而反。見《御覽》五百九十引《太公金匱》。


《書鋒》


忍之須臾,乃全汝軀。


《書刀》


刀利皚皚,無為汝開。


《書井》


源泉滑滑,連旱則絕。取事有常,賦斂有節。已上并見《意林》一引《太公金匱》。


《几書》


安無忘危,存無忘亡,熟惟二者,必後無凶。


《杖書》


輔人無苟,扶人無咎。已上并見《後漢‧崔駟傳注》引《太公金匱》。


《門書》


敬遇賓客,貴賤無二。見《御覽》一百八十三引《太公金匱》。


《戶書》


出畏之,入懼之。


《鑰書》


昏慎守,深察訛。已上并見《御覽》一百八十四引《太公金匱》。


《牖書》


窺望〔端〕審,且念所得,可思所忘。見《御覽》一百八十八引《太公金匱》。


《硯書》


石墨相著而黑。邪心讒言,無得污白。見《藝文類聚》五十八、《初學記》二十一、《御覽》六百五、《事類賦注》十五、《困學記聞》五并引《太公金匱》。


《筆書》


毫毛茂茂,陷水可脫,陷文不活。見《困學紀聞》五引《太公陰謀》。


《箠書》


馬不可極,民不可劇。馬極則躓,民劇則敗。見《御覽》三百五十九引《太公陰謀》。


《卜居成周命龜》


予一人兼有天下,辟就百姓,敢無中土乎?使予有罪,則四方伐之,無難得也。見《說苑‧至公》。案《漢書‧婁敬傳》:成王營成周,都洛,以為此天下中,諸侯四方納貢職,道里鈞矣。有德則易以興,無德則易以亡。凡居此者,欲令務以德致人,不欲險阻,令後世驕奢以虐民也。


《定成周》


惟余一人,營居于成周。惟余一人,有善,易得而見也;有不善,易得而誅也。見《呂氏春秋‧長利》:南宮括曰:成王之定成周,其辭云云。


《齊魯之命》


女股肱周室,以夾輔先王。賜女土地,質之以犧牲,世世子孫無相害也。見〈魯語上〉:展禽使乙喜犒師曰:「昔者成王命我先君周公及齊先君太公。」又《左傳‧僖二十六年》引末二語。


《伯禽告》


成王封伯禽為魯公,召而告之曰:「爾知為人上之道乎?凡處尊位者,必以敬下,順德規諫,必開不諱之門,撙節安靜以藉之。諫者勿振以威,勿格其言,博采其辭,乃擇可觀。夫有文無武,無以威下;有武無文,民畏不親。文武俱行,威德乃成。既成威德,民親以服。清白上通,巧佞下塞。諫者得進,忠信乃畜。」伯禽再拜受命而辭。見《說苑‧君道》。


《命晉文侯》


與鄭夾輔周室,毋廢王命。《左傳‧宣十二年》。


《騂旄之盟》


世世無失職。見《左傳‧襄十年》。


《賜楚成王胙》


鎮爾南方夷越之亂,無侵中國。見《史記‧楚世家》。


《告難》


不穀不德,得罪于母弟之寵子帶,鄙在鄭地汜,敢告叔父。見《左傳‧僖二十四年》。


《策命晉文公》


王謂叔父,敬服王命,以綏四國,糾逖王慝。見《左傳‧僖二十八年》。案《史記‧晉世家》載此命作「王若曰,父義和」云云,蓋誤以文侯當文公也。時代縣隔,司馬貞已正辨之。


《賜齊靈公命》


昔伯舅太公,右我先王,股肱周室,師保萬民。世胙太師,以表東海。王室之不壞,翳伯舅是賴。今予命汝環,茲率舅氏之典,纂乃祖考,無(替)〔忝〕乃舊。敬之哉!無廢朕命。見《左傳‧襄十四年》。


《追命衛襄公》


叔父陟恪,在我先王之左右,以佐事上帝,余敢忘高圉、亞圉?見《左傳‧昭七年》。


《以閻田辭于晉》


我自夏以后稷,魏、駘、芮、岐、畢,吾西土也;及武王克商,蒲姑、商奄,吾東土也;巴、濮、楚、鄧,吾南土也;肅慎、燕、亳,吾北土也。吾何邇封之有?文、武、成、康之建母弟,以蕃屏周,亦其廢隊是為,豈如弁髦,而因以敝之。先王居檮杌于四裔,以御螭魅,故允姓之奸居于瓜州。伯父惠公歸自秦,而誘以來,使偪我諸姬,入我郊甸,則戎焉取之。戎有中國,誰之咎也?后稷封殖天下,今戎制之,不亦難乎?伯父圖之。我在伯父,猶衣服之有冠冕,木水之有本原,民人之有謀主也。伯父若裂冠毀冕,拔木塞原,專棄謀主,雖戎狄,其何有餘一人?見《左傳‧昭九年》:周甘人與晉閻嘉爭閻田,晉梁丙、張趯率陰戎伐潁,王使詹桓伯辭于晉。


《使告于諸侯》


昔武王克殷,成王靖四方,康王息民,并建母弟,以蕃屏周。亦曰:「吾無專享文、武之功,且為後人之迷敗傾覆而溺入于難,則振救之。」至于夷王,王愆于厥身,諸侯莫不并走其望,以祈王身。至于厲王,王心戾虐,萬民弗忍,居王于彘。諸侯釋位,以間王政。宣王有志,而後效官。至于幽王,天不吊周,王昏不若,用愆厥位。攜王奸命,諸侯替之,而建王嗣,用遷郟鄏,則是兄弟之能用力于王室也。至于惠王,天不靖周,生頹禍心,施于叔帶。惠、辟難,越去王都。則有晉、鄭,咸黜不端,以綏定王家,則是兄弟之能率先王之命也。在定王六年,秦人降妖,曰:「周其有頿王,亦克能修其職,諸侯服享,二世共職。王室其有間王位,諸侯不圖,而受其亂災。」至于靈王,生而有頿。王甚神聖,無惡于諸侯。靈王、景王,克終其世。
今王室亂,單旗、劉狄剝亂天下,壹行不若,謂「先王何常之有,唯余心所命,其誰敢討之」,帥群不吊之人,以行亂于王室。侵欲無厭,規求無度,貫瀆鬼神,慢棄刑法,倍奸齊盟,傲很威儀,矯誣先王。晉為不道,是攝是贊,思肆其罔極。茲不穀震蕩播越,竄在荊蠻,未有攸底。若我一二兄弟甥舅獎順天法,無助狡猾,以從先王之命。毋速天罰,赦圖不穀,則所願也。敢盡布其腹心,及先王之經,而諸侯實深圖之。昔先王之命曰:「王後無適,則擇立長。年鈞以德,德鈞以卜。」王不立愛,公卿無私,古之制也。穆后及太子壽早夭即世,單、劉贊私立少,以間先王。亦唯伯仲叔季圖之。見《左傳‧昭二十六年》:王子朝及召氏之族、毛伯得、尹氏固、南宮嚚奉周之典籍以奔楚。王子朝使告于諸侯。


《請城成周》


天子曰:「天降禍于周,俾我兄弟并有亂心,以為伯父憂。我一二親昵甥舅不遑啟處,于今十年。勤戍五年,余一人無日忘之,閔閔焉如農夫之望歲,懼以待時。伯父若肆大惠,復二文之業,弛周室之憂,徼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則余一人有大願矣。昔成王合諸侯城成周,以為東都,崇文德焉。今我欲徼福假靈于成王,修成周之城,俾戍人無勤,諸侯用寧,蝥賊遠屏,晉之力也。其委諸伯父,使伯父實重圖之,俾我一人無徵怨于百姓,而伯父而榮施,先王庸之。」見《左傳‧昭三十二年》:王使大夫富辛與石張如晉,請城成周。


《虞箴》


茫茫禹迹,畫為九州,經啟九道。民有寢廟,獸有茂草;各有攸處,德用不憂。在帝夷羿,冒于原善,亡其國恤,而思其麀牡。武不可重,用不恢于夏家。獸臣司原,敢告僕夫。見《左傳‧襄四年》:昔周辛甲之為太史也,命百官,官箴王闕。于《虞人之箴》云云。《虞箴》如是,可不懲乎?。


《武王即位策》


殷末孫受德,迷先成湯之明,侮滅神祇不祀,昏暴商邑百姓,其彰顯聞于昊天上帝。見《周書‧克殷解》:王入,即位于社,太卒之左,尹逸筴。《史記‧周本紀》作「尹佚筴祝曰:殷之末孫季紂,殄廢先王明德,侮蔑神祇不祀,昏暴商邑百姓,其章顯聞于天皇上帝。」〈齊世家〉作「史佚策祝。」


《對成王問》


成王問政于尹逸曰:「吾何德之行,而民親其上?」對曰:「使之以時而敬順之,忠而愛之,有令,信而不食言。」王曰:「其度安在?」對曰:「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王曰:「懼哉!」對曰:「天地之間,四海之內,善之則畜也,不善是仇也。夏、殷之臣,反仇桀、紂而臣湯、武。夙沙之民,自攻其主而歸神農氏。此君之所明知也,若何其無懼也?」見《說苑‧政理》。


《史佚之志》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見《左傳‧成四年》。


《遺言》


無始禍,無怙亂,無重怒。見《左傳‧僖十五年》。
兄弟致美。救乏、賀善、吊災、祭敬、喪哀,〔情雖不同,毋絕其愛,親之道也〕。見《左傳‧文十五年》。
因重而撫之。見《左傳‧襄十四年》。
動莫若敬,居莫若儉,德莫若讓,事莫若咨。見〈周語下〉。


《成王冠祝》


使王近于民,遠于年,嗇于時,惠于財,親賢使能。見《大戴禮‧公(冠)〔符〕》,又見《說苑‧修文》、《家語‧冠頌》,小異。


《成王冠頌》


令月吉日,王始加元服,去王幼志,服袞職。欽若昊天,六合是式,率爾祖考,永永無極。見《家語‧冠頌》,又《說苑‧修文》作:令月吉日,加子元服,去爾幼志,慎爾成德。


《借筆牘書教周公》


社稷且危。(傅之于膺)。見《說苑‧指武》:齊人王滿生見周公,周公曰:「先生何以教之?」王滿生借筆牘書之曰云云。周公仰視,見書曰:「唯唯,謹聞命矣。」明日,誅管、蔡。


《盟諸侯于王庭要言》


皆獎王室,無相害也。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墜其師,無克祚國,及而玄孫,無有老幼。見《左傅‧僖二十八年》。


《使人操金與書間遺昌他》


告昌他,事可成,勉成之;不可成,亟亡來亡來。事久且泄,自令身死。見《戰國策》一:昌他亡西周,之東周,盡輸西周之情于東周。西周大怒。馮旦曰:「臣能殺之。」君予金三十斤。馮旦使人操金與書間遺昌他。候得而獻東周,東周立殺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