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帝
《尊定陶傳太后等詔》(綏和二年五月)
《春秋》「母以子貴」,尊定陶太后曰恭皇太后,丁姬曰恭皇后,各置左右詹事,食邑如長信宮、中宮。見《漢書‧哀紀》,又見《孝元傅昭儀傳》。
《罷樂府官詔》(綏和二年六月)
惟世俗奢泰文巧,而鄭衛之聲興。夫奢泰則下不孫而國貧,文巧則趍末背本者眾,鄭衛之聲興則淫辟之化流,而欲黎庶敦朴家給,猶濁其源而求其清流,豈不難哉!孔子不云乎?「放鄭聲,鄭聲淫。」其罷樂府官。郊祭樂及古兵法武樂,在經非鄭衛之樂者,條奏,別屬他官。見《漢書‧禮樂志》。按:《哀紀》亦載此詔,約文云:「鄭聲淫而亂樂,聖王所放。其罷樂府。」又見《通典》一百四十一。
《詔王莽》
先帝委政於君而棄群臣,朕得奉宗廟,誠嘉與君同心合意。今君移病求退,以著朕之不能奉順先帝之意,朕甚悲傷焉。已詔尚書待君奏事。見《漢書‧王莽傳》:莽上書乞骸骨,哀帝遣尚書令詔莽。
《益封王根等詔》(綏和二年六月)
曲陽侯根,前在位建社稷策。侍中太僕安陽侯舜,往時護太子家,導朕,忠誠專壹,有舊恩。新都侯莽,憂勞國家,執義堅固,庶幾與為治。太皇太后詔休就第,朕甚閔焉。其益封根二千戶,舜五百戶,莽三百五十戶。以莽為特進,朝朔望。又還紅陽侯立京師。見《漢書‧元后傳》。
《益封河閒王良詔》(綏和二年六月)
河間王良,喪太后三年,為宗室儀表,益封萬戶。見《漢書‧哀紀》,又見《河閒王德傳》,哀帝下詔褒揚。
《議限列名田詔》(綏和二年六月)
制節謹度,以防奢淫,為政所先,百王不易之道也。諸侯王、列侯、公主、吏二千石及豪富民多畜奴婢,田宅亡限,與民爭利,百姓失職,重困不足。其議限列。見《漢書‧哀紀》。
《遣使循行水災詔》(綏和二年秋)
朕承宗廟之重,戰戰兢兢,懼失天心。間者日月亡光,五星失行,郡國比比地動。迺者河南潁川(部)〔郡〕水出,流殺人民,壞敗廬舍。朕之不德,民反蒙辜,朕甚懼焉。已遣光祿大夫循行舉籍,賜死者棺錢,人三千。其令水所傷縣邑及他郡國災害什四以上,民貲不滿十萬,皆無出今年租賦。見《漢書‧哀紀》。
《遣王根就國詔》(綏和二年七月)
先帝遇根、況父子,至厚也,今乃背忘恩義!以根嘗建社稷之策,遣就國。免況為庶人,歸故郡。根及況父商所薦舉為官者,皆罷。見《漢書‧元后傳》。
《益封王莽詔》(綏和二年)
新都侯莽,憂勞國家,執義堅固,朕庶幾與為治。太皇太后詔莽就第,朕甚閔焉。其以黃郵聚戶三百五十益封莽,位特進,給事中,朝朔望,見禮如三公,車駕乘綠車從。見《漢書‧王莽傳》。
《舉賢詔》(建平元年二月)
蓋聞聖王之治,以得賢為首。其與大司馬、列侯、將軍、中二千石、州牧守相舉孝弟惇厚能直言通政事延于側陋可親民者,各一人。見《漢書‧哀紀》。
《免孫寶詔》(建平初)
制詔丞相大司空:司隸寶奏故尚書僕射崇冤,請獄治尚書令昌。案崇近臣,罪惡暴著,而寶懷邪,附下罔上,以春月作詆欺,遂其姦心,蓋國之賊也。傳不云乎?「惡利口之邦家。」其免寶為庶人。見《漢書‧孫寶傳》。
《尊恭皇太后詔》(建平二年四月)
漢家之制,推親親以顯尊尊。定陶恭皇之號不宜復稱定陶。其尊恭皇太后曰帝太太后,稱永信宮;恭皇后曰帝太后,稱中安宮。立恭皇廟于京師。赦天下徒。見《漢書‧哀紀》。
《葬丁太后》(建平二年六月)
朕聞夫婦一體。《詩》云:「穀則異室,死則同穴。」昔季武子成寑,杜氏之殯在西階下,請合葬而許之。附葬之禮,自周興焉。「郁郁乎文哉!吾從周。」孝子事亡如事存。帝太后宜起陵恭皇之園。見《漢書‧哀紀》,又見《外戚‧定陶恭姬傳》。
《大赦改元詔》(建平二年六月)
制詔丞相御史:蓋聞《尚書》「五曰考終命」,言大運壹終,更紀天元人元,考文正理,推厤定紀,數如甲子也。朕以眇身,入繼太祖,承皇天,總百僚,子元元,未有應天心之效。即位出入三年,災變數降,日月失度,星辰錯謬,高下貿易,大異連仍,盜賊並起。朕甚懼焉,戰戰兢兢,唯恐陵夷。惟漢至今二百載,厤紀開元,皇天降非材之祐,漢國再獲受命之符。朕之不德,曷敢不通。夫受天之元命,必與天下自新。其大赦天下。以建平二年為太初(元將)元年,號曰陳聖劉太平皇帝。漏刻以百二十為度。布告天下,使明知之。見《漢書‧李尋傳》。
《蠲除改元制書詔》(建平二年二月)
朕獲保宗廟,為政不德,變異屢仍,恐懼戰栗,未知所繇。待詔夏賀良等建言改元易號,增益漏刻,可以永安國家。朕信道不篤,過聽賀良等言,冀為海內獲福,卒無嘉應,久旱為災。以問賀良等,對當復改制度,皆背經誼,違聖制,不合時宜。夫「過而不改,是為過矣」。六月甲子制書,非赦令也,皆蠲除之。賀良等反道惑眾,姦態當窮竟,皆下獄。見《漢書‧李尋傳》,又見《哀紀》。有刪節。
《策詔王崇》(建平三年九月)
朕以君有累世之美,故踰列次。在位以來,忠誠匡國未聞所繇,反懷詐諼之辭,欲以攀救舊姻之家,大逆之辜,舉錯專恣,不遵法度,亡以示百僚。左遷為大司農。見《漢書‧王吉傳》。
《封傅商為汝昌侯詔》(建平四年二月)
朕幼而孤,皇太太后躬自養育,免于襁褓,教道以禮,至於成人,惠澤茂焉。「欲報之德,皞天罔極。」前追號皇太太后父為崇祖侯,惟念德報未殊,朕甚恧焉。侍中光祿大夫商,皇太太后父同產子,小自保大,恩義最親。其封商為汝昌侯,為崇祖侯後,更號崇祖為汝昌哀侯。見《漢書‧鄭崇傳》。
《封董賢等詔》(建平四年八月)
朕居位以來,寢疾未瘳,反逆之謀相連不絕,賊亂之臣近侍帷幄。前東平王雲與后謁祝詛朕,使侍醫伍宏等內侍案脈,幾危社稷,殆莫甚焉!昔楚有子玉得臣,晉文為之側席而坐;近事,汲黯折淮南之謀。今雲等至有圖弒天子逆亂之謀者,是公卿股肱莫能悉心務聰明以銷未萌之故。賴宗廟之靈,侍中駙馬都尉賢等發覺以聞。咸伏其辜。《書》不云乎?「用德章厥善。」其封賢為高安侯,南陽太守寵為方陽侯,左曹光祿大夫躬為宜陵侯。見《漢書‧王嘉傳》,又《息夫躬傳》。
《舉明習兵法詔》(建平四年冬)
間者災變不息,盜賊眾多,兵革之徵,或頗著見。未聞將軍惻然深以為意,簡練戎士,繕修干戈。器用盬惡,孰當督之?天下雖安,忘戰必危。將軍與中二千石舉明習兵法有大慮者各一人,將軍二人,詣公車。見《漢書‧息夫躬傳》。
《日蝕詔》(元壽元年正月)
朕獲保宗廟,不明不敏,宿夜憂勞,未皇寧息。惟陰陽不調,元元不贍,未睹厥咎。婁敕公卿,庶幾有望。至今有司執法,未得其中,或上暴虐,假勢獲名,溫良寬柔,陷於亡滅。是故殘賊彌長,和睦日衰,百姓愁怨,靡所錯躬。迺正月朔,日有蝕之。厥咎不遠,在余一人。公卿大夫,其各悉心,勉百寮,敦任仁人,黜遠殘賊,期於安民。陳朕之過失,無有所諱。其與將軍、列侯、中二千石舉賢良方正能直言者各一人。大赦天下。見《漢書‧哀紀》。
《左遷毋將隆詔》(元壽元年)
制詔丞相、御史大夫:交讓之禮興,則虞芮之訟息。隆位九卿,既無以匡朝廷之不逮,而反奏請與永信爭貴賤之賈,程奏顯言,眾莫不聞。舉錯不聞。舉錯不繇誼理,爭求之名自此始,無以示百寮,傷化失俗。以隆前有安國之言,左遷為沛郡都尉。見《漢書‧毋將隆傳》。
《免傅嘉詔》(元壽元年)
前為侍中,毀譖仁賢,誣愬大臣,令俊艾者久失其位。嘉傾覆巧偽,挾姦以罔上,崇黨以蔽朝,傷善以肆意。《詩》不云乎?「讒人罔極,交亂四國。」其免嘉為庶人,歸故郡。見《漢書‧孔光傳》。
《免息夫躬孫寵詔》(元壽二年)
南陽太守方陽侯寵,素亡廉聲,有酷惡之資,毒流百姓。左曹光祿大夫宜陵侯躬,虛造詐諼之策,欲以詿誤朝廷。皆交遊貴戚,趨權門,為名。其免躬、寵官,遣就國。見《漢書‧息夫躬傳》。
《詔上計丞史歸告二千石》(元壽二年)
詔書殿下,禁吏無苛暴。丞史歸告二千石,順民所疾苦,急去殘賊。審擇良吏,無任苛刻。治獄決訟,務得其中。情詔憂百姓困於衣食,二千石帥勸農桑,思稱厚恩,有以賑贍之,無煩撓奪民時。今日公卿以下,務飭儉,格奢侈過制度以益甚,二千石身帥有以化之。民冗食者,請諭以法。養視疾病,致醫藥,務治之。詔書無飾廚養,至今未變,又更過度,甚不稱。歸告二千石,務省約如法。且案不改者,長吏以聞。宮寺鄉亭漏敗,墻垣阤壞不治無辨護者,不勝任,先自劾不應法。歸告二千石聽。見《續漢‧百官志注》引《漢舊儀》。
《御史大夫敕上計丞吏》
詔書殿下。布告郡國:臣下承宣無狀,多不究。百姓不蒙恩被化,守長吏到郡,與二千石同力為民興利除害,務有以安之,稱詔書。郡國有茂才不顥者,言〔上〕。殘民貪污煩擾之吏,百姓所苦,務勿任用。方察不稱者,刑罰務於得中,惡惡止其身。選舉民侈過度,務有以化之。問今歲善惡孰與往年,對上。問今年盜賊孰與往年,得無有群輩大賊,對上。見《續漢‧百官志注》引《漢舊儀》。
《策免彭宣》(建平元年十月)
有司數奏言,諸侯國人不得宿衛,將軍不宜典兵馬,處大位。朕惟將軍任漢將之重,而子又前取淮陽王女,婚姻不絕,非漢之制。使光祿大夫曼賜將軍黃金五十斤、安車駟馬,其上左將軍印綬,以關內侯歸家。見《漢書‧彭宣傳》。
《策免何武》(建平初)
君舉錯煩苛,不合眾心,孝聲不聞,惡名流行,無以率示四方。其上大司空印綬,罷歸就國。見《漢書‧何武傳》。
《策免師丹》(建平初)
夫三公者,朕之腹心也,輔善相過,匡率百僚,和合天下者也。朕既不明,委政於公。閒者陰陽不調,寒暑失常,變異婁臻,山崩地震,河決泉涌,流殺人民,百姓流連,無所歸心,司空之職尤廢焉。君在位出入三年,未聞忠言嘉謀,而反有朋黨相進不公之名。乃者,以挺力田議改幣章示君,君內為朕建可改不疑;以君之言博考朝臣,乃希眾雷同,外以為不便,令觀者歸非於朕。朕隱忍不宣,為君受愆。朕疾夫比周之徒,虛偽壞化,寖以成俗。故屢以書飭君,幾君省過求己,而反不受,退有後言。及君奏封事,傳於道路,布聞朝市,言事者以為大臣不忠,辜陷重辟,虛采名,謗譏匈匈,流於四方。腹心如此,謂疏者何?殆謬於二人同心之利焉,將何以率示群下,附親遠方?朕惟君位尊任重,慮不周密,懷諼迷國,進退違命,反覆異言,甚為君恥之,非所以共承天地,永保國家之意。以君嘗託傅位,未忍考於理,已詔有司赦君勿治。其上大司空高樂侯印綬,罷歸。見《漢書‧師丹傳》。
《策免傅喜》(建平二年二月)
君輔政出入三年,未有昭然匡朕不逮,而本朝大臣遂其姦心,咎繇君焉。其上大司馬印綬,就第。見《漢書‧傅喜傳》。
《策免孔光》(建平二年四月)
丞相者,朕之股肱,所與共承宗廟,統理海內,輔朕之不逮,以治天下也。朕既不明,災異重仍,日月無光,山崩河決,五星失行,是章朕之不德而股肱之不良也。君前為御史大夫,輔翼先帝,出入八年,卒無忠言嘉謀;今相朕,出入三年,憂國之風復無聞焉。陰陽錯謬,歲比不登,天下空虛,百姓饑饉,父子分散,流離道路,以十萬數。而百官群職曠廢,姦軌放縱,盜賊並起,或攻官寺,殺長吏。數以問君,君無怵惕憂懼之意,對「毋能為」。是以群卿大夫咸惰哉莫以為意,咎由君焉。君秉社稷之重,總百僚之任,上無以匡朕之闕,下不能綏安百姓。《書》不云乎?「毋曠庶官,天工人其代之。」於虖!君其上丞相博山侯印綬,罷歸。見《漢書‧孔光傳》。
《策蕭育》
南郡盜賊群輩為害,朕甚憂之。以太守威信素著,故委南郡太守之官,期於為民除害,安元元而已,亡拘於小文。見《漢書‧蕭望之附傳》。
《冊免丁明》(元壽元年九月)
前東平王雲,貪欲上位,祠祭祝詛,雲后舅伍宏以醫待詔,與校秘書郎揚閎結謀反逆,禍甚迫切。賴宗廟神靈,董賢等以聞,咸伏其辜。將軍從弟侍中奉車都尉吳、族父左曹屯騎校尉宣,皆知宏及栩丹諸侯王后親,而宣除用丹為御屬。吳與宏交通厚善,數稱薦宏。宏以附吳,得興其惡心,因醫技進,幾危社稷。朕以恭皇后故,不忍有云。將軍位尊任重,既不能明威立義,折消未萌,又不深疾雲、宏之惡,而懷非君上,阿為宣、吴,反痛恨雲等,揚言為群下所冤,又親見言伍宏善醫,死可惜也。賢等獲封極幸。嫉妒忠良,非毀有功。於戲傷哉!蓋「君親無將,將而誅之」,是以季友鳩叔牙,《春秋》賢之;趙質不討賊,謂之弒君。朕甚閔將軍陷于重刑,故以書飭。將軍遂非不改,復與丞相嘉相比,令嘉有依,得以罔上。有司致法將軍,請獄治。朕惟噬膚之恩未忍,其上票騎將軍印綬,罷歸就第。見《漢書‧董賢傳》。
《冊董賢為大司馬大將軍》(元壽元年十二月)
朕承天序,惟稽古,建爾于公,以為漢輔,往悉爾心,統辟元戎,折衝綏遠,匡正庶事,允執其中,天下之眾,受制于朕,以將為命,以兵為威,烈可不慎與!見《漢書‧董賢傳》。
《白太后》
皇帝聞太后詔,甚悲。大司馬即不起,皇帝即不敢聽政。見《漢書‧王莽傳》。
《報平當》(建平三年三月)
朕選于眾,以君為相,視事日寡。輔政未久,陰陽不調,冬無大雪,旱氣為災。朕之不德,何必君罪?君何疑而上書乞骸骨,歸關內侯爵邑?使尚書令譚賜君養牛一,上尊酒十石。君其勉致醫藥以自持。見《漢書‧平當傳》。
《責問王嘉》(元壽元年三月)
相等前坐在位不盡忠誠,外附諸侯,操持兩心,背人臣之義。今所稱相等材美,足以相計除罪。君以道德,位在三公,以總方略一統萬類分明善惡為職,知相等罪惡陳列,著聞天下,時輒以自劾,今又稱譽相等,云為朝廷惜之。大臣舉錯,恣心自在,迷國罔上,近由君始,將謂遠者何!對狀。見《漢書‧王嘉傳》。
《上書謝為皇太子》
臣幸得繼父守藩。為諸侯王,材質不足以假充太子之宮。陛下聖德寬仁,敬承祖宗,奉順神祇,宜蒙福祐子孫千億之報。臣願且得留國邸,旦夕奉問起居。俟有聖嗣,歸國守藩。見《漢書‧哀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