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馬后




《辭封舅氏詔》


外戚橫恣,為世所傳。永平中常自𥳑練,知舅氏不可恣,不令在樞機之位。今水旱連年,民流滿道,致有飢餓。而施封拜,失宜,不可。且先帝言:「諸王財令半楚、淮陽王,吾子不當與光武帝子等。」今奈何欲以馬氏比陰氏乎?吾自束修,冀欲上不負先帝,下不虧先人之德。身服大練縑裙,食不求所甘,左右旁人,皆無香薰之飾,但布帛耳。如是者,欲身師眾也。以為外親見之,當傷心自克。但反共言太后素自喜儉。前過濯龍門上,見外家問起居,車如流水馬如龍,蒼頭衣綠直領,領袖正白。顧視旁御者,遠不及也。亦不遣怒,但絕其歲用,冀以默止讙耳。知臣莫若君。況親屬乎?人之所以欲封侯者,欲以祿食養其親,奉修祭祀,身溫飽耳。今祭祀則受大官之牲,郡國既珍司農黍稷,身則衣御府之餘繒,尚未足邪?必當得一縣,上令長樂宮有負言之責,內亦不愧于世俗乎?見《續列女傳》八。
有舊典,舅氏一人封也。吾非謙而不為,誠昧所可耳。今水旱連年,民流滿道,至有餓餒者。而欲施封爵,上行之為失政,臣受之為喪軀,不可明矣。先帝嘗言:「諸王財令半楚、淮陽。吾子不當與光武帝子等。」今何以馬氏比陰氏乎?且陰衛尉天下稱之,省中御者,出不及履而至門,此蘧伯玉之敬也。又有好賢下士、吐握之名。親陽侯雖剛強,微失理,然有方略,據地談論,一朝無雙。原鹿貞侯勇猛誠信。此三人者,天下選臣,豈可及哉?馬氏不及陰氏遠矣!吾不才,夙夜累息,常恐虧先后之法。有毛發之罪,吾不釋也,言之不舍晝夜。而親屬犯之不止,治喪起墳,又不時覺。是吾言之不立,耳目之塞也。吾萬乘主,身服大練,食不求甘,左右旁人無香薰之飾,衣但布帛。如是者,欲以身率服眾也。以為外親見之,當傷心自刻。但發笑言太后素好儉。前過濯龍門上,見外家車如流水馬如龍,吾亦不譴怒之,但絕其歲用。冀以默媿其心,而猶駑怠,無憂國忘家者。知臣莫若君,況親屬乎?見袁宏《後漢紀》十一。
凡言事者,皆欲媚朕以要福耳。昔王氏五侯,同日俱封。其時黃霧四塞,不聞澍雨之應。又田蚡、竇嬰,寵貴橫恣,傾覆之禍,為世所傳。故先帝防慎舅氏,不令在樞機之位,諸子之封,裁令半楚、淮陽諸國,常謂「我子,不當與先帝子等」。今有司奈何欲以馬氏比陰氏乎?吾為天下母,而身服大練,食不求甘,左右但著帛布,無香薰之飾者,欲身率下也。以為外親見之。當傷心自敕,但笑言大后素好儉。前過濯龍門上,見外家問起居者,車如流水,馬如游龍,倉頭衣綠褠,領袖正白。顧視御者,不及遠矣。故不加譴怒,但絕歲用而已。冀以默愧其心,而猶懈怠,無憂國忘家之慮。知臣莫若君,況親屬乎?吾豈可上負先帝之旨,下虧先人之德,重襲西京敗亡之禍哉?見《後漢‧明德馬后紀》。


《報章帝重請封諸舅詔》


吾反覆念之,欲令兩善。豈徒欲獲謙虛之名,而令帝受不外施之嫌哉?竇太后欲封皇父,曲周侯言:「高祖要,無軍功,非劉氏不封。」今馬氏無功于漢,不得與陰、郭中興之后等也。今輦轂下民,食不造歲,湯火之憂也。奈何欲以此時封爵舅氏?令吾無面目于園陵,而令帝不知稼穡之艱難?不可明矣。吾懼富貴重疊,若再實木,根必傷也。且人所以欲封侯者,欲以祿養親,奉祭祀身溫飽也。祭祀則受大官之賜,其身則御府之餘,尚未足邪?而必當一縣封乎?吾計之孰矣,勿有疑。至孝之行,安親為上。今遭變異,穀價數倍,憂惶晝夜,坐起不安,而欲違慈母之拳拳?吾素剛急,有胸中氣,不可不慎。子之未冠,由于父母;已冠成人,則子之志。念帝,人君也。吾以未逾三年之故,自吾家族,故得專之。穰歲之後,行子之志。吾但當含飴弄孫,不能復知政。見袁宏《後漢紀》十一。
吾反覆念之,思令兩善。豈徒欲獲謙讓之名,而使帝受不外施之嫌哉?昔竇太后欲封王皇后之兄,丞相條侯言:「受高祖約,無軍功,非劉氏不侯。」今馬氏無功于國,豈得與陰、郭中興之后等邪?常觀富貴之家,祿位重疊,猶再實之木,其根必傷。且人所以願封侯者,欲上奉祭祀,下求溫飽耳。今祭祀則受四方之珍,衣食則蒙御府餘資,斯豈不足,而必當得一縣乎?吾計之孰矣,勿有疑也。夫至孝之行,安親為上。今數遭變異,穀價數倍,憂惶晝夜,不安坐臥。而欲先營外封,違慈母之拳拳乎!吾素剛急,有胸中氣,不可不順也。若陰陽調和,邊境清靜,然後行子之志。吾但當含飴弄孫,不能復關政矣。見《後漢‧明德馬后紀》。案此詔與袁宏《紀》亦互有刪節。


《詔三輔》


諸馬婚親,有囑托郡縣干亂吏治者,以法聞。見袁宏《後漢紀》十一。


《下竇憲鄧彪等詔》(章和二年三月庚戌)


先帝以明聖,奉承祖宗至德要道,天下清靜,庶事咸寍。今皇帝以幼年,煢煢在疚,朕且佐助聽政。外有大國賢王竝為藩屏,內有公卿大夫統理本朝。恭己受成,夫何憂哉!然守文之際,必有內輔,以參聽斷。侍中憲,朕之元兄,行能兼備,忠孝尤篤,先帝所器,親受遺詔,當以舊典輔斯職焉。憲固執謙讓,節不可奪。今供養兩宮,宿衛左右,厥事已重,亦不可復勞以政事。故太尉鄧彪,元功之族,三讓彌高,海內歸仁,為群賢首。先帝褎表,欲以崇化。今彪聰明康彊,可謂老成黃耇矣。其以彪為太傅,賜爵關內侯,錄尚書事,百官總己以聽,朕庶幾得專心內位。於戲!群公其勉率百僚,各修厥職,愛養元元,綏以中和,稱朕意焉。見《後漢‧和帝紀》,又略見袁宏《後漢紀》十二,又見《蓺文類聚》四十八、《御覽》二百六二百十引《漢官儀》。


《免馬融制》


融典校秘書,不推忠盡節,而羞薄詔除,希望欲仕州郡,免官勿罪。見《後漢‧馬融傳》注引《融集》。


《以張禹為太傅徐防為太尉詔》(元興元年十二月殤帝初即位)


昔唐虞之盛,猶待四輔;周文之寍,實在多士。漢興,舊制咸宜,保、傅竝建左右,以參聽斷。太傅禹,三世在位,黃髮罔僭。司徒防,以臺閣機密,施政牧守,竭力致身,先帝嘉之。其以禹為太傅,防為太尉,參錄尚書事,百官總己以聽政。見袁宏《後漢紀》十四,又見《蓺文類聚》四十八引《漢舊儀》。


《大赦詔》(延平元年五月辛卯)


皇帝幼沖,承統鴻業。朕且權禮,佐助聽政,兢兢寅畏,不知所濟。深惟至治之本,道化在前,刑罰在後。將稽中和,廣施慶惠,與吏民更始。其大赦天下。自建武以來諸犯禁錮,詔書雖解,有司持重,多不奉行,其皆復為平民。見《後漢‧殤紀》。


《減服御詔》(六月己未)


自夏以來,陰雨過節,煗氣不效,將有厥咎。思惟僭失,深自克責,寤寐憂惶,未知所由。昔夏后惡衣服,菲飲食,孔子曰:「吾無閒然。」今新遭大憂,且歲節未和,徹膳損服,庶有補焉。其減太官、導官、尚方、內署諸服御珍膳靡麗難成之物。見《後漢‧殤紀》,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五,有刪節。


《遣掖庭宮人詔》(六月丁卯)


詔司徒、大司農、長樂少府曰:「朕以無德,佐助統政,夙夜經營,懼失厥衷。思惟治道,由近及遠,先內後外。自建武之初以至于今,八十餘年,宮人歲增,房御彌廣。又宗室坐事沒入者,猶託名公族,甚可愍焉。今悉免遣,及掖庭宮人,皆為庶民,以抒幽隔鬱滯之情。諸宮府、郡國、王侯家奴婢姓劉及疲癃、羸老,皆上其名,務令實悉。」見《後漢‧殤紀》。


《舉隱逸大儒詔》(六月)


《易》稱:「天垂象,聖人則之。」又云:「聖人之情,見于辭。」然則文章之作,將以幽贊神明,變畼萬物。秦燔《詩》、《書》,禮壞樂崩。大漢之興,拾而弘之。至乎元康、五風之閒,英豪四集,文章煥炳;六經之學,于斯為盛。自頃以來,學者怠惰,遂以陵遲。宜令公卿、中二千石各舉隱逸大儒,碩德高操,以勸後進。見袁宏《後漢紀》十五。


《立安帝詔》(八月)


先帝聖德淑茂,早棄天下。朕奉皇帝,夙夜瞻仰日月,冀望成就。豈意卒然顛沛,天年不遂,悲痛斷心。朕惟平原王素被痼疾,念宗廟之重,思繼嗣之統,唯長安侯祜質性忠孝,小心翼翼,能通《詩》、《論》,篤學樂古,仁惠愛下,年已十三,有成人之志。親德係後,莫宜于祜。《禮》「昆弟之子猶己子」。《春秋》之義,為人後者為之子,不以父命辭王父命。其以祜為孝和皇帝嗣,奉承祖宗,案禮儀奏。見《後漢‧安紀》,又見袁宏《後漢紀》十五。


《檢敕外戚詔》


每覽前代外戚賓客假借威權,輕薄謥詷,至有濁亂奉公,為人患苦。咎在執法怠懈,不輒行其罰故也。今車騎將軍騭等,雖懷敬順之志,而宗門廣大,姻戚不少,賓客姦猾,多干禁憲。其明加檢敕,勿相容護。見《後漢‧和熹鄧后紀》。


《以王渙子石為郎中詔》(永初二年)


夫忠良之吏,國家所以為理也。求之甚勤,得之至寡。故孔子曰:「才難不其然乎?」昔大司農朱邑、右扶風尹翁歸,政迹茂異,令名顯聞。孝宣皇帝嘉歎愍惜,而以黃金百斤策賜其子。故洛陽令王渙,秉清修之節,蹈羔羊之義、盡心奉公,務在惠民。功業未遂,不幸早世。百姓追思,為之立祠。自非忠愛之至,孰能若斯者乎?今以渙子石為郎中,以勸勞勤。見《後漢‧王渙傳》。


《禁供薦新味詔》(永初七年正月)


凡供薦新味,多非其節。或鬱養強孰,或穿掘萌牙。味無所至,而大折生長,豈所以順時育物乎?傳曰:「非其時不食。」自今當奉祠陵廟及給御者,皆須時乃上。見《後漢‧和熹鄧后紀》。


《詔河南尹鄧豹等》(元初六年)


吾所以引納群子,置之學官者,實以方今承百王之敝,時俗淺薄,巧偽滋生,《五經》衰缺,不有化導,將遂陵遲,故欲褎崇聖道,以匡失俗。傳不云乎:「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難矣哉!」今末世貴戚、食祿之家,溫衣美飯,乘堅驅良,而面牆術學,不識臧否,斯故禍敗所從來也!永平中,四姓小侯皆令入學,所以矯俗厲薄,反之忠孝。先公既以武功書之竹帛,兼以文德教化子孫,故能束修,不觸羅網。誠令兒曹上述祖考休烈,下念詔書本意,則足矣。其勉之哉!見《後漢‧和熹鄧后紀》。


《遺詔》(永寍二年二月)


朕以無德,託母天下。而薄祜不天,早離大憂。延平之際,海內無主,元元厄運,危於累卵。勤勤苦心,不敢以萬乘為樂,上欲不欺天愧先帝,下不違人負宿心,誠在濟度百姓,以安劉氏。自謂感徹天地,當蒙福祚。而喪禍內外,傷痛不絕。頃以廢病沈滯,久不待祠,自力上原陵,加欬逆唾血,遂至不解。存亡大分,無可奈何。公卿百官,其勉盡忠恪,以輔朝廷。見《後漢‧和熹鄧后紀》。


《敕司隸校尉部刺史實覈水災》(延平元年七月庚寅)


夫天降災戾,應政而至。閒者郡國或有水災,妨害秋稼。朝廷惟咎,憂惶悼懼。而郡國欲獲豐穰虛飾之譽,遂覆蔽災害,多張墾田,不揣流亡,競增戶口,掩匿盜賊,令姦惡無懲。署用非次,選舉乖宜,貪苛慘毒,延及平民。刺史垂頭塞耳,阿私下比,「不畏于天,不愧于人。」假貸之恩,不可數恃,自今以後,將糾其罰。二千石長吏,其各實覈所傷害,為除田租、芻稾。見《後漢‧殤紀》。


《敕掖庭令》(永初三年七月)


何故有此不祥之言?自今以後,祀但謝過而已,不得復有此言。見袁宏《後漢紀》十六。


《賜周馮貴人歸園策》(延平元年三月)


朕與貴人託配後庭,共歡等列,十有餘年。上天不弔,不獲福祐,先帝早棄天下,孤心煢煢,靡所瞻仰。夙夜永歎,感愴發中。今當以舊典,分歸後園,相戀之情,慘結增歎。燕燕之詩,曷能喻焉?其賜貴人王青蓋車,采飾輅,驂馬各一駟,黃金三十斤,雜帛三千匹,白越四千端。又賜馮貴人王赤綬,以未有頭上步搖、環佩,加賜各一具。見《後漢‧和熹鄧后紀》,又略見袁宏《後漢紀》十五。


《策命長安侯即皇帝位》(延平元年八月)


惟延平元年秋八月癸丑,皇太后曰:「咨長安侯祜:孝和皇帝懿德巍巍,光于四海。大行皇帝不永天年。朕惟侯孝章帝世嫡皇孫,謙恭慈順,在孺而勤,宜奉郊廟,承統大業。今以侯嗣孝和皇帝後。其審君漢國,允執其中。『一人有慶,萬民賴之』。皇帝其勉之哉!」見《後漢‧安紀》。


《報鄧閶》


長歸冥冥,往而不反。見《東觀漢記》。


《恭陵次序詔》(五月丙辰)


孝殤皇帝雖不永休祚,而即位踰年,君臣禮成。孝安皇帝承襲統業,而前世遂令恭陵在康陵之上。追覽前代位第之官,先後相踰,失其次序,非所以奉宗廟之重,垂無窮之制。昔定公追正順祀,《春秋》善之。其令恭陵次康陵,憲陵次恭陵,以序親秩,為萬世法。見袁宏《後漢紀》二十,又《後漢‧質紀》。


《寬罰詔》(本初元年正月丙申)


昔堯命四子,以欽天道。《鴻範》九疇,休咎有象。夫瑞以和降,異因逆感,禁微應大,前聖所重。頃者州郡輕慢憲防,競逞殘暴,造設科條,陷入無罪。或以喜怒驅逐長吏,恩阿所私,罰枉仇隙,至令守闕訴訟,前後不絕。送故迎新,人離其害,怨氣傷和,以致災眚。《書》云:「明德慎罰。」方春東作,育微敬始。其敕有司,罪非殊死,且勿案驗,以崇在寬。見《後漢‧質紀》,又略見袁宏《後漢紀》二十。


《詔詰欒巴》


大行皇帝晏駕有日,卜擇陵園,務從省約,塋域所極,裁二十頃而已。巴虛言主者壞人冢墓,事既非實,寢不報下。巴猶固遂其愚,復上誹謗,苟肆狂瞽,益不可長!見《後漢‧欒巴傳》。
巴小子,弄口鳴舌。見《北堂書鈔》三十二引《典略‧太后詔》。


《立質帝詔》(永嘉元年正月丙辰)


先帝早棄天下,胤嗣幼沖,何悟倉卒,仍遭不造,惟太后定之。考人神之誠,惟建平侯纘,幼而岐嶷,師傅不煩,年已八歲,克昌化之形于體貌。《春秋》之義:「為人后者為之子。」其以纘為孝順皇帝嗣。見袁宏《後漢紀》二十。


《憂旱詔》(五月甲午)


朕以不德,託母天下。布政不明,每失厥中。自春涉夏,大旱炎赫,憂心京京,故得禱祈明祀,冀蒙潤澤。前雖得雨,而宿麥頗傷;比日陰雲,還復開霽。寤寐永歎,重懷慘結。將二千石、令、長不崇寬和,暴刻之為乎?其令中都官繫囚,罪非殊死,考未竟者,一切任出,以須立秋。郡國有名山、大澤能興雲雨者,二千石長吏各潔齋請禱,謁誠盡禮。又兵役連年,死亡流離,或支骸不斂,或停棺莫收,朕甚愍焉。昔文王葬枯骨,人賴其德。今遣使者案行,若無家屬,及貧無資者,隨宜賜䘏,以慰孤魂。見《後漢‧質紀》。


《稟窮弱葬枯骸詔》(二年庚辰)


九江、廣陵二郡,數離寇害,殘夷最甚。生者失其資業,死者委尸原野。昔之為政,一物不得其所,若己為之。況我元元,嬰此困毒。方春戒節,賑濟乏厄,掩骼埋胔之時。其調比郡見穀,出稟窮弱,收葬枯骸,務加埋䘏,以稱朕意。見《後漢‧質紀》,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有小異。


《立桓帝詔》(閏六月)


孝質皇帝胤嗣不遂,奄忽天昏。以社稷之重,考宗室之賢,莫若蠡吾侯志,年已十五,嘉姿卓茂,又近,為孝順皇帝嗣。見袁宏《後漢紀》二十。


《嚴選舉詔》(七月)


孝廉、廉吏皆當典城牧民,禁姦舉善,興化之本,恆必由之。詔書連下,分明懇惻,而在所翫習,遂至怠慢,選舉乖錯,害及元元。頃雖頗繩正,猶未懲改。方今淮夷未殄,軍師屢出,百姓疲悴,困于徵發。庶望群吏,惠我勞民,蠲滌貪穢,以祈休祥。其令秩滿百石,十歲以上,有殊才異行,乃得參選。臧吏子孫,不得察舉。杜絕邪偽請託之原,令廉白守道者,得信其操。各明守所司,將觀厥後。見《後漢‧桓紀》。


《遣子就學詔》(本初元年)


大將軍下至六百石,悉遣子就學。每歲輒于鄉射月一饗會之,以此為常。見《後漢‧儒林傳》序。


《減死罪詔》(建和元年四月丙午)


郡國繫囚減死罪一等,勿笞。唯謀反大逆,不用此書。見《後漢‧桓紀》。


《減陵工刑徒詔》(同上)


比起陵塋,彌歷時歲,力役既廣,徒隸尤勤。頃雨澤不沾,密雲復散,儻或在茲,其令徒作陵者,減刑各六月。見《後漢‧桓紀》。


《增封濟北王次詔》(元年)


濟北王次,以幼年守藩,躬履孝道。父沒哀慟,焦毀過禮,草廬土席,衰杖在身,頭不枇沐,體生瘡腫,諒闇已來,二十八月。自諸國有憂,未之聞也。朝廷甚嘉焉!《書》不云乎:「用德章厥善。」《詩》云:「孝子不匱,永錫爾類。」今增次封五千戶,廣其土宇,以慰孝子惻隱之勞。見《後漢‧濟北惠王壽傳》。


《冊封中常侍州輔為葉吉成侯詔》(二年七月己巳)


蓋聞《春秋》之□,采毫毛之善;大漢典制,有恩澤之封。輔歷世守省,恪恭位著。建立之際,處乎左右常伯之職,同□協意,以亮天功。往者鄭眾、蔡倫行事科比,其封輔為葉吉成侯。見《隸釋》十七《州輔碑》。


《詔告光祿勳汝南太守》(三年二月)


昔在前世,求賢如渴。封墓軾閭,以光賢哲。故公叔見誄,翁歸蒙述,所以昭忠厲俗,作範後昆。故光祿大夫周舉,性侔夷、魚,忠踰隨、管。前授牧守,及還納言,出入京輦,有欽哉之績,在禁闈有密靜之風。予錄乃勳,用登九列。方欲式序百官,亮協三事,不永夙終,用乖遠圖。朝廷愍悼,良為愴然。《詩》不云乎:「肈敏戎功,用錫爾祉。」其令將大夫以下到喪發日復會弔。加賜錢十萬,以旌委蛇素絲之節焉。見《後漢‧周舉傳》,又略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一。


《遣中常侍曹騰之國詔》


惟建和元年七月二十二日己巳,皇太后曰:其遣費亭侯之國,為漢藩輔。臨君境內,毋有出□□□□□□變卒□□□□□□□百姓不可不愛,不愛則不附。大臣不親,百姓不附,可不慎?下缺。見《隸釋》十五《曹騰碑》陰。


《日食寬禁徙詔》(五月乙亥)


蓋聞天生蒸民,不能相理,為之立君,使司牧之。君道得于下,則休祥著乎上;庶事失其序,則咎徵見乎象。閒者日食毀缺,陽光晦暗,朕祗懼潛思,匪遑啟處。傳不云乎:「日食修德,月食修刑。」昔孝章帝愍前世禁徙,故建初之元,竝蒙恩澤:流徙者使還故郡,沒入者免為庶民。先皇德政,可不務乎?其自永建元年,迄于今歲,凡諸妖惡,支親從坐,及吏民減死徙邊者,悉歸本郡。唯沒入者,不從此令。見《後漢‧桓紀》。


《葬死者詔》(三年十一月甲申)


朕攝政失中,災眚連仍,三光不明,陰陽錯序。監寤寐歎,疢如疾首。今京師廝舍,死者相枕,郡縣阡陌,處處有之,甚違周文掩胔之義。其有家屬而貧無以葬者,給直,人三千,喪主,布三匹。若無親屬,可于官壖地葬之,表識姓名,為設祠祭。又徒在作部,疾病致醫藥,死亡厚埋藏。民有不能自振及流移者,稟穀如科。州郡檢察,務崇恩施,以康我民。見《後漢‧桓紀》。


《歸政詔》(和平元年正月己亥)


曩者遭家不造,先帝早世。永惟大宗之重,深思嗣續之福,詢謀台輔,稽之兆占,既建明哲,克定統業,天人協和,萬國咸寍。元服已加,將即委付,而四方竊,頗有未靜,故假延臨政,以須安謐。幸賴股肱御侮之助,殘醜消蕩,民和年稔,普天率土,遐邇洽同。遠覽「復子明辟」之義,近慕先姑歸授之法,及今令辰,皇帝稱制。群公卿士,虔恭爾位,戮力一意,勉同斷金。「展也大成」,則所望矣。見《後漢‧桓紀》。
曩者遭家不造,大禍薦臻。欽惟宗廟之重,社稷之大,爰立明哲,將即委授。而東西南北,醜類未賓,故且總攝,助理萬機。今悉討除,遠慕「復子明辟」之義,其及今辰,皇帝稱制。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一。


《遺詔》(二月)


朕素有心下結氣,從閒以來,加以浮腫,逆害飲食,寖以沈困,比使內外,勞心請禱。私自忖度,日夜虛劣,不能復與群公卿士共相終竟。援立聖嗣,恨不久育養,見其終始。今以皇帝、將軍兄弟委付股肱,其各自勉焉。見《後漢‧順烈梁后傳》。


《冊趙峻為太傳李固為太尉》(建康元年八月丁丑,時沖帝初立)


三公,國之楨榦,朝廷取正,以成斷金。太尉趙峻,貳掌樞衡,有匪石不二之心。大司農李固,公族之苗,忠直不回,有史魚之風。其以峻為大傅,固為太尉,參錄尚書事。見《蓺文類聚》四十八、《御覽》二百八,又二百八,又二百十竝引《漢官儀》。


《立靈帝詔》


大行皇帝德配天地,光照上下,不獲胤嗣之祚,早棄萬國,朕憂心摧傷。追覽前代法,王后無適,即擇賢近親,考德敘才,莫若解犢亭侯宏,年十有二,嶷然有周成之質。《春秋》之義,為人後者為之子。其以宏為大行皇帝嗣。使光祿大夫劉儵持節之國,奉迎。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二。


《以陳蕃為太傅詔》


夫民生樹君,使司牧之,必須良佐,以固王業。前太尉陳蕃,忠清直亮。其以蕃為太傅,錄尚書事。見《後漢‧陳蕃傳》。


《復優詔封陳蕃》


蓋褎功以勸善,表義以厲俗。無德不報,《大雅》所歎。太輔陳蕃,輔弼先帝,出內累年。忠孝之美,德冠本朝;謇愕之操,華首彌固。今封蕃高陽侯,食邑三百戶。見《後漢‧陳蕃傳》。


《下詔段熲》


先零東羌,歷載為患。熲前陳狀,欲必埽滅。涉履霜雪,兼行晨夜,身當矢石,感厲吏士。曾未浹日,凶醜奔破,連尸積俘,掠獲無算。洗雪百年之逋負,以慰忠將之亡魂。功用顯著,朕甚嘉之。須東羌盡定,當竝錄功勤。今且賜熲錢二十萬,以家一人為郎中。敕中藏府調金錢綵物,增助軍費。拜熲破羌將軍。見《後漢‧段熲傳》。


《冊陳蕃為太傅》


故太尉陳蕃,忠亮謇諤,有不吐茹之節。司徒廣,敦德允元,五世從政。今以蕃為太傅,與廣參錄尚書事。見《蓺文類聚》四十八、《御覽》二百十引《漢官儀》。


《與父伏完書》


司空殺董承,帝方為報怨。見□□□□□□引《獻帝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