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霸




《立春下寬大詔》


制詔三公:方春東作,敬始慎微,動作隨之。罪非殊死,且勿案驗。皆須麥秋,退貪殘,進柔良。下當用者,如故事。見《續漢‧禮儀志》上。


《奏劾朱浮》


浮敗亂幽州,構成寵罪。徒勞軍師,不能死節。罪當伏誅。見《後漢‧朱浮傳》。


《李通辭位議》


王莽篡漢,傾亂天下,通懷伊、呂、蕭、曹之謀,建造大策,扶助神靈,輔成聖德,破家為國,忘身奉主,有扶危存亡之義,功德最高,海內所聞。通以天下平定,謙讓辭位。夫安不忘危,宜令通居職療疾。欲就諸侯,不可聽。見《後漢‧李通傳》。


《上疏諫征彭寵》


臣聞文王受命而征伐五國,必先詢之同姓,然後謀于群臣,加占蓍龜,以定行事。故謀則成,卜則吉,戰則勝。其《詩》曰:「帝謂文王,詢爾仇方,同爾弟兄,以爾鉤授,與爾臨衝,以伐崇庸。」崇國城守,先退後伐,所以重人命,俟時而動,故參分天下而有其二。陛下承大亂之極,受命而帝,興明祖宗,出入四年,而滅檀鄉,制五校,降銅馬,破赤眉,誅鄭奉之屬,不為無功。今京師空匱,資用不足,未能服近,而先事邊外。且漁陽之地,逼接北狄,黠虜困迫,必求其助。又今所過縣邑,尤為困乏。種麥之家,多在城郭,聞官兵將至,當已收之矣。大軍遠涉二千餘里,士馬罷勞,轉糧艱阻。今兗、豫、青、冀,中國之都,而寇賊從橫,未及從化。漁陽以東,本備邊塞,地接外虜,貢稅微薄。安平之時,尚資內郡,況今荒耗,豈足先圖?而陛下捨近務遠,棄易求難,四方疑怪,百姓怨懼,誠臣之所惑也。復願遠覽文王重兵博謀,近思征伐前後之宜,顧問有司,使極愚誠,采其所長,擇之聖慮,以中土為憂念。見《後漢‧伏湛傳》。


《移書屬縣》


屬縣不得相侵陵。天生蒸民,必為立君,非久亂也。且養老育幼,以待真主。見袁宏《後漢紀》四:更始時湛為平原太守。


《被執遣閒使上書》


臣隆奉使無狀,受執凶逆。雖在困厄,授命不顧。又吏人知步反畔,心不附之。願以時進兵,無以臣隆為念。臣隆得生到闕廷,受誅有司,此其大願。若令沒身寇手,以父母昆弟長累陛下。陛下與皇后、太子永享萬國,與天無極。見《後漢‧伏隆傳》。


《移檄告郡國》


乃者,猾臣王莽,殺帝盜位。宗室與兵,除亂誅莽。故群下推立聖公,以主宗廟。而任用賊臣,殺戮賢良,三王作亂,盜賊縱橫,忤逆天心,卒為赤眉所害。皇天祐漢,聖哲應期,陛下神武奮發,以少制眾,故尋、邑以百萬之軍,潰散于昆陽,王郎以全越之師,土崩于邯鄲。大彤、高胡,望旗消靡,鐵脛、五校,莫不摧破。梁王劉永,幸以宗室屬籍,爵為侯王,不知厭足,自求禍棄,遂封爵牧守,造為詐逆。今虎牙大將軍屯營十萬,已拔睢陽,劉永奔迸,家已族矣。此諸軍所聞也。不先自圖,後悔何及?見《後漢‧伏隆傳》。


《六宗表》


臣竊以十一家凡有六統,而所據各異。考之經禮,大義不通。臣謂禋于六宗,祀祖考所尊者。六宗則三昭、三穆也。見《御覽》五百二十八。


《奏加王莽九錫》


聖帝明王招賢勸能。德盛者位高,功大者賞厚。故宗臣有九命上公之尊,則有九錫登等之寵。今九族親睦,百姓既章,萬國和協,黎民時雍,聖瑞華溱,太平已洽。帝者之盛,莫隆于唐、虞,而陛下任之。忠臣茂功,莫著于伊、周,而宰衡配之。所謂異時而興,如合符者也。謹以《六藝》通義,經文所見,《周官》、《禮記》宜于今者,為九命之錫。臣請命錫。見《漢書‧王莽傳》上。


《奏除親廟》


陛下興于四庶,蕩滌天下,誅鉏暴亂,興繼祖宗。竊以經義所紀,人事眾心,雖實同創革,而名為中興,宜奉先帝,恭承祭祀者也。元帝以來,宗朝奉祠,高皇帝為受命祖,孝文皇帝為太宗,孝武皇帝為世宗,皆如舊制。又立親廟四世,推南頓君以上,盡于舂陵節侯。禮,為人後者,則為之子。既事大宗,則降其私親。今禘祫高廟,陳序昭穆,而舂陵四世,君臣竝列,以卑廁尊,不合禮意。設不遭王莽,而國嗣無寄。推求宗室,以陛下繼統者,安得復顧私親,違禮制乎?昔高帝以自受命,不由太上,宣帝以孫後祖,不敢私親,故為父立廟,獨群臣侍祠。臣愚謂:宜除今親廟,以則二帝舊典。願下有司,博采其議。見《後漢‧張純傳》,又略見《續漢‧祭祀志》下。


《奏行禘祫祭》


《禮》,三年一祫,五年一禘。《春秋傳》曰:「大祫者何?合祭也。」毀廟及未毀廟之主皆登,合食乎太祖,五年而再殷。漢舊制:三年一祫,毀廟主合食高廟,存廟主未嘗合祭。元始五年,諸王公列侯廟會,始為禘祭。又前十八年,親幸長安,亦行此禮。禮說:三年一閏,天氣小備;五年再閏,天氣大備。故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禘之為言諦,諦定昭穆尊卑之義也。禘祭以夏四月。夏者,陽氣在上,陰氣在下,故正尊卑之義也。祫祭以冬十月。冬者,五穀成熟,物備禮成,故合聚飲食也。斯典之廢,於茲八年。謂可如禮施行,以時定議。見《後漢‧張純傳》,又見《續漢‧祭祀志》下,各有刪節。


《奏宜封禪》


自古受命而帝,治世之隆,必有封禪,以告成功焉。《樂動聲儀》曰:「以《雅》治人,《風》成于《頌》。」有周之盛,成、康之閒,郊配封禪,皆可見也。《書》曰:「歲二月,東巡狩,至于岱宗,柴。」則封禪之義也臣伏見陛下受中興之命,平海內之亂,修復祖宗,撫存萬姓,天下曠然,咸蒙更生,恩德雲行,惠澤雨施,黎元安寍,夷狄慕義。《詩》云:「受天之祜,四方來賀。」今攝提之歲,蒼龍甲寅,德在東宮。宜及嘉時,遵唐帝之典,繼孝武之業,以二月東巡狩,封于岱宗。明中興,勒功勳,復祖統,報天神,禪梁父,祀地祇,傳祚子孫,萬世之基也。見《後漢‧張純傳》,又袁宏《後漢紀》八。


《臨終敕家丞歙》


司空無功于時,猥蒙爵土。身死之後,勿議傳國。見《後漢‧張奮傳》。


《泰山刻石文》


維建武三十有二年二月,皇帝東巡狩,至于岱宗,祡,望秩于山川,班于群神,遂覲東后。從臣太尉熹、行司徒事特進高密侯禹等,漢賓二王之後在位。孔子之後褒成侯,序在東后,蕃王十二,咸來助祭。《河圖赤伏符》曰:「劉秀發兵捕不道,四夷雲集龍鬭野,四七之際火為主。」《河圖會昌符》曰:「赤帝九世,巡省得中,治平則封,誠合帝道孔矩,則天文靈出,地祇瑞興。帝劉之九,會命岱宗,誠善用之,姦偽不萌。赤漢德興,九世會昌,巡狩皆當。天地扶九,崇經之常,漢大興之道,在九世之王。封于泰山,刻石著記,禪于梁父,退省考五。」《河圖合古篇》曰:「帝劉之秀,九名之世,帝行德,封刻政。」《河圖提劉子》曰:「九世之帝,方明聖,持衡拒,九州平,天下予。」《雒書甄曜度》曰:「赤三德,昌九世,會修符,合帝際,勉刻封。」《孝經鉤命決》曰:「子誰行,赤劉用帝,三建孝,九會修,專茲竭行封岱、青。」《河》《雒》命后,經讖所傳。
昔在帝堯,聰明密微,讓與舜庶,後裔握機。王莽以舅后之家,三司鼎足冢宰之權勢,依托周公、霍光輔幼歸政之義,遂以篡叛,僭號自立。宗廟隳壞,社稷喪亡,不得血食,十有八年。揚、徐、青三州首亂,兵革橫行,延及荊州,豪杰并兼,百里屯聚,往往僭號。北夷作寇,千里無煙,無雞鳴犬吠之聲。皇天眷顧皇帝,以匹庶受命中興,年二十八載興兵,起是以中次誅討,十有餘年,罪人則斯得。黎庶得居爾田,安爾宅。書同文,車同軌,人同倫。舟輿所通,人迹所至,靡不貢職。建明堂,立辟雍,起靈臺,設庠序,同律度量衡。修五禮,五玉,三帛,二牲,一死,贄。
吏各修職,復于舊典。在位三十有二年,年六十二。乾乾日昃,不敢荒寍,涉危歷險,親巡黎元,恭肅神祇,惠恤耆老,理庶遵古,聰允明恕。皇帝唯慎《河圖》、《雒書》正文,是月辛卯,祡,登封泰山。甲午,禪于梁陰。以承靈瑞,以為兆民。永茲一宇,垂于後昆。百寮從臣,郡守師尹,咸蒙祉福,永永無極。秦相李斯燔《詩》《書》,樂崩禮壞。建武元年已前,文書散亡,舊典不具,不能明經文,以章句細微相況八十一卷,明者為驗;又其十卷,皆不昭晰。子貢欲去售告朔之餼羊,子曰:「賜也,爾愛其羊,我愛其禮。」後有聖人,正失誤,刻石記。見《續漢‧祭祀志》上:「上至奉高,遣侍御史與蘭臺令吏將工先上山刻石文云云。」又略見《通典》五十四。


《因災旱上疏》


歲比不登,人食不足。今復久旱,秋稼未立,陽氣垂盡,日月迫促。夫國以民為本,民以縠為命,政之急務,憂之重者也。臣蒙恩尤深厚,受職過任,夙夜憂惶,章奏不能敘心,願對中常侍口陳得失。見袁宏《後漢紀》十三,又見《後漢‧張奮傳》。


《請定禮樂疏》


聖人所美,政道至要,本在禮樂。《五經》同歸,而禮樂之用尤急。孔子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禮;移風易俗,莫善于樂。」又曰:「揖讓而化天下者,禮樂之謂也。」先王之道,禮樂可謂盛矣。孔子謂子夏曰:「禮以修外,樂以制內,丘已矣夫。」又曰:「禮樂不興,則刑罰不中。刑罰不中,則民無所厝其手足。」臣以為漢當制作禮樂,是以先帝聖德,數下詔書,愍傷崩缺,而眾儒不達,議多駁異。臣累世台輔,而大典未定,私竊惟憂,不忘寢食。臣犬馬齒盡,誠冀先死見禮樂之定。見《後漢‧張奮傳》。


《復上疏條禮樂異議三事》


漢當改作禮樂,圖書著明。王者化定制禮,功成作樂。謹條禮樂異議三事,願下有司,以時考定。昔者孝武皇帝、光武皇帝封禪告成,而禮樂不定,事不相副。先帝已詔曹褎,今陛下但奉而成之,猶周公斟酌文武之道,非自為制,誠無所疑。久執謙謙,令大漢之業不以時成,非所以章顯祖宗功德,建太平之基,為後世法。見《後漢‧張奮傳》,又略見《書鈔》五十三引《續漢書》。


《上書辭襲封》


根不病,衰臣小稱疾。令翕立後,臣時在河南冢廬,臣見純前告翕語,自以兄弟不當蒙襲爵之恩。願下有司。見□□□□□引《東觀漢記》。


《仙賦》並序


余少時為郎,從孝成帝出祠甘泉河東,見部先置華陰集靈宮。宮在華山下,武帝所造。欲以懷集仙者王喬、赤松子,故名殿為存仙。端門南向山,署曰望仙門。余居此焉,竊有樂高眇之志,即書壁為小賦,以頌美曰:見《書鈔》一百二,《蓺文類聚》七十八。
夫王喬赤松,呼則出故,翕則納新。大矯經引,積氣關元。精神周洽,鬲塞流通。乘凌虛無,洞達幽明。諸物皆見,玉女在旁。仙道既成,神靈攸迎。乃驂駕青龍赤騰,為歷躇玄厲之嶊㠑。有似乎鸞鳳之翔飛,集于膠葛之宇,泰山之臺。吸玉液,食華芝,漱玉漿,欽金醪。出宇宙,與雲浮,灑輕霧,濟傾崖。觀滄川而升天門,馳白鹿而從麒麟。周覽八極,還崦華壇。氾氾乎,濫濫乎,隨天轉旋,容容無為,壽極乾坤。見《蓺文類聚》七十八。


《陳時政疏》


臣聞國之廢興,在于政事。政事得失,由乎輔佐。輔佐賢明,則俊士充朝而理合世務;輔佐不明,則論失時宜而舉多過事。夫有國之君,俱欲興化建善,然而政道未理者,其所謂賢者異也。昔楚莊王問孫叔敖曰:「寡人未得所以為國是也。」叔敖曰:「國之有是,眾所惡也,恐王不能定也。」王曰:「不定,獨在君,亦在臣乎?」對曰:「君驕士曰:『士非我無從富貴』;士驕君曰:『君非士無從安存』。人君或至失國而不悟;士或至飢寒而不進。君臣不合,則國是無從定矣。」莊王曰:「善。願相國與諸大夫共定國是也。」
蓋善政者,視俗而施教,察失而立防。威德更興,文武迭用,然後政調于時,而躁人可定。昔董仲舒言:「理國譬若琴瑟,其不調者則解而更張。」夫更張難行,而拂眾者亡。是故賈誼以才逐,而鼂錯以智死。世雖有殊能,而終莫敢談者,懼于前事也。
且設法禁者,非能盡塞天下之姦,皆合眾人之所欲也。大抵取便國利事多者,則可矣。夫張官置吏,以理萬人;縣賞設罰,以別善惡;惡人誅傷,則善人蒙福矣。今人相殺傷,雖已伏法,而私結怨讎。子孫相報,後忿深前,至于滅戶殄業,而俗稱豪健。故雖有怯弱,猶勉而行之,此為聽人自理,而無復法禁者也。今宜申明舊令,若已伏官誅而私相傷殺者,雖一身逃亡,皆徙家屬于邊。其相傷者,加常二等,不得雇山贖罪。如此,則仇怨自解,盜賊息矣。
夫理國之道,舉本業而抑末利。是以先帝禁人二業,錮商賈不得宦為吏,此所以抑并兼長廉恥也。今富商大賈,多放田貨,中家子弟為之保役,趨走與臣僕等勤,收稅與封君比入。是以眾人慕效,不耕而食,至乃多通侈靡,以淫耳目。今可令諸商賈自相糾告,若非身力所得,皆以臧畀告者。如此,則專役一己,不敢以貨與人,事寡力弱,必歸功田畝。田畝修,則穀入多而地力盡矣。
又見法令決事,輕重不齊。或一事殊法,同罪異論,姦吏得因緣為市。所欲活則出生議;所欲陷則與死比,是為刑開二門也。今可令通義理明習法律者,校定科比,一其法度,班下郡國,蠲除故條。如此,天下知方,而獄無怨濫矣。見《後漢‧桓譚傳》。


《抑讖重賞疏》


臣前獻瞽言,未蒙詔報,不勝憤懣,冒死復陳。愚夫策謀,有益于政道者,以合人心而得事理也。凡人情,忽于見事而貴于異聞。觀先王之所記述,咸以仁義正道為本,非有奇怪虛誕之事。蓋天道性命,聖人所難言也。自子貢以下,不得而聞,況後世淺儒,能通之乎?今諸巧慧小才伎數之人,增益圖書,矯稱讖記,以欺惑貪邪,詿誤人主,焉可不抑遠之哉?臣譚伏聞陛下窮折方士黃白之術,甚為明矣。而乃欲聽納讖記,又何誤也。其事雖有時合,譬猶卜數隻偶之類。陛下宜垂明聽,發聖意,屏群小之曲說,述《五經》之正義,略雷同之俗語,詳通人之雅謀。
又臣聞安平則尊道術之士,有難則貴介冑之臣。今聖朝興復祖統,為人臣主,而四方盜賊未盡歸伏者,此權謀未得也。臣譚復觀陛下用兵,諸所降下,既無重賞以相恩誘,或至虜掠奪其財物,是以兵長渠率,各生狐疑,黨輩連結,歲月不解。古人有言曰:「天下皆知取之為取,而莫知與之為取。」陛下誠能輕爵重賞,與士共之,則何招而不至,何說而不釋,何向而不開,何征而不克?如此,則能以狹為廣,以遲為速,亡者復存,失者復得矣。見《後漢‧桓譚傳》。


《上便宜》


管仲,桓公之指南。見《文選‧東京賦注》。


《陳便宜》


所謂霸功者,法度明正,百官修治,威令流行者也。見《文選‧王仲宣誄》注。


《啟事》


官吏二千石,布襦、羊裘,以白木杯飲食,飾虛詐,欲以求名干譽。


《荅揚雄書》


子雲勤味道腴。見《文選‧班固〈答賓戲〉》注,又任昉《王文憲集序》注,又潘岳《楊荊州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