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漢




《奏劾朱祐》


秦豐狡猾,連年固守。陛下親踰山川,遠至黎丘,開日月之信,而豐悖逆,天下所聞,當伏誅滅,以謝百姓。祐不即斬截,以示四方,而廢詔命,聽受豐降,無將帥之任,大不敬。見袁宏《後漢紀》四,建武四年。


《令軍中》


賊眾雖多,皆劫掠群盜,勝不相讓,敗不相救,非有仗節死義者也。今日封侯之秋,諸君勉之。見《後漢‧吳漢傳》。


《說陳康》


蓋聞上智不處危以僥倖,中智能因危以為功,下愚安于危以自亡。危亡之至,在人所由,不可不察。今京師敗亂,四方雲擾,公所聞也。蕭王兵強士附,河北歸命,公所見也。謝躬內背蕭王,外失眾心,公所知也。今公據孤危之城,待滅亡之禍,義無所立,節無所成。不若開門內軍,轉禍為福;免下愚之敗,收中智之功。此智之至者也。見《後漢‧吳漢傳》。


《上書自陳》


臣本諸生,遭遇受命之會,充備行伍,過蒙恩私,位大將,爵通侯。受任方面,以立微功,皆自國家謀慮,愚臣無所能及。臣伏自思惟,以詔敕戰攻,每輒如意;時以私心斷決,未嘗不有悔。國家獨見之明,久而益遠,乃知「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當兵革始起,擾攘之時,豪桀競逐,迷惑于數。臣以遭遇,託身聖明。在傾危溷殽之中,尚不敢過差,而況天下平定,上尊下卑,而臣爵位所蒙,巍巍不測乎?誠冀以謹敕,遂自終始。見所示臣章,戰慄怖懼。伏念明主知臣愚性,固敢因緣自陳。見《後漢‧馮異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五,有刪節,又有小異。


《遺李軼書》


愚聞明鏡所以照形,往事所以知今。昔微子去殷而入周,項伯畔楚而歸漢,周勃迎代王而黜少帝,霍光尊孝宣而廢昌邑。彼皆畏天知命,重祖宗而憂萬民,覩存亡之符效,見廢興之必然,故能成功于一時,垂業于萬世也。苟令長安尚可扶助,延期歲月,疏不閒親,遠不踰近,季文豈能居一隅哉?今長安壞亂,赤眉臨郊,王侯搆難,大臣乖離,綱紀已絕,四方分崩,異姓竝起,此劉氏之憂也。是故蕭王跋涉霜雪,躬當矢石,經營河北。方今英俊雲集,百姓風靡,雖邠、岐慕周,不足以喻。今馬子張皆復親幸,爵位如此,謝躬違戾,伏辜如彼,又明效也。季文誠能覺悟成敗,亟定大計,論功古人,轉禍為福,在此時矣!如猛將長驅,嚴兵圍城,雖有悔恨,亦無及已。見袁宏《後漢紀》三,又見《後漢‧馮異傳》,各有刪節。


《討王郎檄》


大司馬劉公將城頭子路、刁子都兵百萬眾,從東方來,擊諸反虜。見《後漢‧任光傳》。


《下主簿鍾離意教》


龍丘先生清過夷、齊,志慕原憲。都尉洒埽其門,猶懼辱之,何召之有?見《御覽》五百二引謝承《後漢書》。


《上疏辭誡輕敵》


臣幸得受干戈,誅逆虜,奉職未稱,久留天誅,(當)〔常〕恐污辱名號,不及等倫。天下平定已後,曾無尺寸可數,不得預竹帛之編。明詔深閔,儆戒備具,每事奉循詔命,必不敢為國之憂也。見《後漢‧蓋延傳》:帝以延輕敵湥入,數以書誡之。注引《東觀記》延上疏辭。


《報父弟妻子》


事君者不得顧家,彤親屬所以至今得安于信都者,劉公之恩也。公方爭國事,彤不得復念私也。見《後漢‧邳彤傳》。


《上書自陳》


前在東郡,案誅涿郡太守朱英親屬。今國屬涿,誠不自安。見《後漢‧耿純傳》注引《續漢書》。


《報真定王劉揚書》


奉使見王、侯、牧守,不得先詣。如欲面會,宜出傳舍。見《後漢‧耿純傳》。


《與馬武上書請滅匈奴》


匈奴貪利,無有禮信。窮則稽首,安則侵盜,緣邊被其毒痛,內國憂其抵突。虜今人畜疫死,旱蝗赤地,疫困之力,不當中國一郡。萬里死命,縣在陛下。福不再來,時或易失,豈宜固守文德而墮武事乎?今命將臨塞,厚縣購賞,喻告高句驪、烏桓、鮮卑攻其左;發河西四郡、天水、隴西、羌胡擊其右。如此,北虜之滅,不過數年。臣恐陛下仁恩不忍,謀臣狐疑,令萬世刻石之功,不立于聖世。見《後漢‧臧宮傳》。


《說寇恂》


上新即位,四方未定。而君侯以此時據大郡,內得人心,外破蘇茂,威震鄰敵,功名發聞。此讒人側目怨禍之時也。昔蕭何守關中,悟鮑生之言,而高祖悅。今君所將皆宗族昆弟也,無乃當以前人為鏡戒?見《後漢‧寇恂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三,有小異。


《奏薦馬援》


隴西侵殘,非馬援莫能定。見《後漢‧馬援傳》。


《上書言隴右事》


隗囂既死,西州未平。公孫述以隴西、天水為蕃蔽,故得延其軀命。如二郡既平,則述計窮矣!昔趙以賈人為將,高祖懸以重賞。今隴右新破,百姓饑饉,可以利動,時也!宜益資軍實,以誘未附。今誠知國用未足,民勞于內,然天下未定,不得休息。見袁宏《後漢紀》六《來歙說》上,又見《後漢‧來歙傳》歙因上書,無首二語,文亦小異。
公孫述以隴西天水為藩蔽,故得延命假息。今二郡平蕩,則述智計窮矣。宜益選兵馬,儲積資糧。昔趙之將帥多賈人,高帝懸之以重賞。今西州新破,兵人疲饉,若招以財穀,則其眾可集。臣知國家所給非一,用度不足,然有不得已也。見《後漢‧來歙傳》。


《被刺自書遺表》


臣夜入定後,為何人所賊傷,中臣要害。臣不敢自惜,誠恨奉職不稱,以為朝廷羞。夫理國以得賢為本,太中大夫段襄,骨鯁可任,願陛下裁察。又臣兄弟不肖,終恐被罪,陛下哀憐,數賜教督。見《後漢‧來歙傳》。


《廢太子議》


經說,年未滿十五,過惡不在其身。且男、吉之謀,皇太子容有不知。宜選忠良保傅,輔以禮義。廢置事重,此誠聖恩所宜宿留。《後漢‧來歷傳》。


《奏改諸王為公》


古者人臣受封,不加王爵。可改諸王為公。見《後漢‧朱祐傳》。


《奏三公去大》


宜令三公竝去「大」名,以法經典。同上。


《上疏請徵》


大兵未會,臣不能獨進。且臣家屬皆在上谷,京師無骨肉之親,願得還洛陽。見袁宏《後漢紀》四。


《上書言討張步事狀》


臣據臨淄,深塹高壘。張步從劇縣來攻,疲勞飢渴。欲進,誘而攻之;欲去,隨而擊之。臣依營而戰,精銳百倍,以逸待勞,以實擊虛,旨日之閒,步首可獲。見《後漢‧耿弇傳》注引袁崧書。


《與兄弇書》


前舒上書,當先擊充。糧雖難運,而兵馬得用,軍人數萬,爭欲先奮。今壺頭竟不得進,大眾怫鬱行死,誠可痛惜。前到臨鄉,賊無故自致,若夜擊之,即可殄滅。伏波類西域賈胡,到一處輒止,以是失利。今果疾疫,皆如舒言。見《後漢‧馬援傳》。


《南匈奴稱藩議》


臣以為宜如孝宣故事受之。令東扞鮮卑,北拒匈奴,率厲四夷,完復邊郡。使塞下無晏開之警,萬世有安寍之策也。見《後漢‧耿弇附傳》。


《上書言匈奴事》


中國虛費,邊陲不寍,其患專在匈奴。以戰去戰可也。故君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合戰。破之以仁義,為國之寶矣。見袁宏《後漢紀》十。


《上言宜許南單于出兵》


昔武帝單極天下,欲臣虜匈奴,未遇天時,事遂無成。宣帝之世,會呼韓來降,故邊人獲安,中外為一,生人休息六十餘年。及王莽篡位,變更其號,耗擾不止,單于乃畔。光武帝命,復懷納之,緣邊壞郡得以還復。烏桓、鮮卑,咸脅歸義,威鎮四夷,其效如此。今幸遭天授,北虜分爭,以夷伐夷,國家之利,宜可聽許。見《後漢‧南匈奴傳》。


《兵事議》


孝武時始事匈奴,匈奴援引弓之類,并左衽之屬,故不可得而制也!漢既得河西四郡及居延、朔方,徙民以充之。根據未堅,匈奴猶出為寇。其後羌、胡分離,四郡堅固,居延、朔方不可傾拔,虜遂失其肥饒畜兵之地,惟有西域,俄復內屬。呼韓邪單于請款塞,是故其勢易乘也。今有南單于形勢相似,然西域尚未內屬,北虜未有亹作。臣愚以為當先擊白山,得伊吾,破車師,通使烏孫諸國,以斷其右臂,未可先擊匈奴也。伊吾亦有匈奴南呼衍一部,破此復為折其左角。觀往者漢兵出,匈奴輒為亂,五單于爭㊣,〔未〕(來)必不以五將出之故也。今可先擊白山,以觀其變,擊匈奴未晚也。見袁宏《後漢紀》十。


《上言鎮撫西羌事》


故安豐侯竇融,昔在西州,甚得羌、胡腹心。今大鴻臚固,即其子孫。前擊白山,功冠三軍。宜奉大使,鎮撫涼部。令車騎將軍防屯軍漢陽,以為威重。見《後漢‧耿弇附傳》:初,恭出隴西,上言。


《上疏乞援師》


昔楚、宋列國,俱為諸侯,莊王以宋執其使,遂有投袂之師。魏公子顧朋友之要,觸冒強秦之鋒。夫楚、魏非有分職匡正之大義也,莊王但為爭強而發忿,公子以一言而立信耳。今彭寵反叛,張豐逆節,以為陛下必棄捐它事,以時滅之。既歷時月,寂寞無音,從圍城而不救,放逆虜而不討,臣誠惑之。昔高祖聖武,天下既定,猶身自征伐,未嘗寍居。陛下雖興大業,海內未集,而獨逸豫,不顧北垂,百姓遑遑,無所繫心。三河、冀州,曷足以傳後哉?今秋稼已熟,復為漁陽所掠。張豐狂悖,姦黨日增,連年拒守,吏士疲勞,甲冑生蟣蝨,弓弩不得弛,上下燋心,相望救護,仰希陛下生活之恩。見《後漢‧朱浮傳》。


《因日食上疏言牧守換易宜𥳑》


臣聞日者眾陽之所宗,君上之位也。凡居官治民,據郡典縣,皆為陽為上,為尊為長。若陽上不明,尊長不足,則干動三光,垂示王者。五典紀國家之政,《鴻範》別災異之文,皆宣明天道,以徵來事者也。陛下哀愍海內新離禍毒,保宥生人,使得蘇息。而今牧人之吏,多未稱職,小違理實,輒見斥罷,豈不粲然黑白分明哉!然以堯舜之盛,猶加三考,大漢之興,亦累功效,吏皆積久,養老于官,至名子孫,因為氏姓。當時吏職,何能悉理;論議之徒,豈不諠譁?蓋以為天地之功不可倉卒,艱難之業當累日月。而閒者守宰數見換易,迎新相代,疲勞道路。尋其視事日淺,未足昭見其職,既加嚴切,人不自保,各相顧望,無自安之心。有司或因睚眥以騁私怨,苟求長短,求媚上意。二千石及長吏迫于舉劾,懼于刺譏,故爭飾詐偽,以希虛譽。斯皆群陽騷動,日月失行之應。夫物暴長者必夭折,功卒成者必亟壞,如摧長久之業,而造速成之功,非陛下之福也。天下非一時之用也,海內非一旦之功也。願陛下游意于經年之外,望化于一世之後。天下幸甚!見《後漢‧朱浮傳》。


《上疏言州牧劾奏宜下三府覆案》


陛下清明履約,率禮無違,自宗室諸王、外家后親,皆奉遵繩墨,無黨埶之名。至或乘牛車,齊于編人。斯固法令整齊,下無作威者也。求之于事,宜以和平,而災異尤見者,而豈徒然?天道信誠,不可不察。竊見陛下疾往者上威不行,下專國命,即位以來不用舊典。信刺舉之官,黜鼎輔之任,至于有所劾奏,便加退免。覆案不關三府,罪譴不蒙澄察。陛下以使者為腹心,而使者以從事為耳目,是為尚書之平,決于百石之吏,故群下苛刻,各自為能。兼以私情容長,憎愛在職,皆競張空虛,以要時利,故有罪者心不厭服,無咎者坐被空文,不可經盛衰,貽後王也。夫事積久則吏自重,吏安則人自靜。傳曰:「五年再閏,天道乃備。」夫以天地之靈,猶五載以成其化,況人道哉!臣浮愚戇,不勝惓惓,願陛下留心千里之任,省察偏言之奏。見《後漢‧朱浮傳》。


《上書請廣選博士》


夫太學者,禮義之宮,教化所由興也。陛下尊敬先聖,垂意古典,宮室未飾,干戈未休,而先建太學,造立橫舍,比日車駕親臨觀饗,將以弘時雍之化,顯勉進之功也。尋博士之官,為天下宗師,使孔聖之言傳而不絕。舊事,策試博士,必廣求詳選,爰自畿夏,延及四方,是以博舉明經,唯賢是登,學者精勵,遠近同慕。
伏聞詔書更試五人,唯取見在洛陽城者。臣恐自今以往,將有所失。求之密邇,容或未盡,而四方之學,無所勸樂。凡策試之本,貴得其真,非有期會,不及遠方也。又諸所徵試,皆私自發遣,非有傷費、煩擾于事也。語曰:「中國失禮,求之于野。」臣浮幸得與講圖讖,故敢越職。見《後漢‧朱浮傳》。


《上言織綬成》


詔書曰:「百官皆帶王莽時綬,又不齊。因前袁安故,綬工李涉等六家所織綬,不能具丙丁文,能如組狀。募能為丙丁文,謹圖一綬丙丁制度,賜縑五十四。」今王莽時六安都尉留,應募能為丙丁文,謹處武庫給食。留晝夜思念,諷誦狂癡,三十日病愈,今又以㊣成。請賜縑五十匹。見《御覽》六百八十二引《博物志》。


《奏更乘輿綬》


車府丞橫受詔,乘輿綬五采,何黃多也?可更用赤絲為地。見《初學記》二十六引《漢名臣奏》。


《與彭寵書》


蓋聞智者順時而謀,愚者逆理而動。常竊悲京城太叔以不知足而無賢輔,卒自棄于鄭也!
伯通以名字典郡,有佐命之功,臨人親職,愛惜倉庫,而浮秉征伐之任,欲權時救急,二者皆為國耳。即疑浮相譖,何不詣闕自陳,而為族滅之計乎?朝廷之于伯通,恩亦厚矣。委以大郡,任以威武,事有柱石之寄,情同子孫之親。匹夫、媵母,尚能致命一餐,豈有身帶三綬,職典大邦,而不顧恩義,生心外畔者乎!伯通與吏民語,何以為顏?行步拜起,何以為容?坐臥念之,何以為心?引鏡窺影,何以施眉目?舉措建功,何以為人?惜乎棄休令之嘉名,造梟之逆謀;捐傳世之慶祚,招破敗之重災;高論堯舜之道,不忍桀紂之性;生為世笑,死為愚鬼,不亦哀乎!
伯通與耿俠遊俱起佐命,同被國恩。俠游謙讓,屢有降挹之言;而伯通自伐,以為功高天下。往時遼東有豕,生子白頭,異而獻之。行至河東,見群豕皆白,懷慚而還。若以子之功,論于朝廷,則為遼東豕也。今乃愚妄,自比六國。六國之時,其勢各盛,廓土數千里,勝兵將百萬,故能據國相持,多歷年世。今天下幾里,列郡幾城,奈何以區區漁陽,而結怨天子?此猶河濱之人捧土以塞孟津,多見其不知量也!
方今天下適定,海內願安,士無賢不肖,皆樂立名于世。而伯通獨中風狂走,自捐盛時,內聽驕婦之失計,外信讒邪之諛言,長為群后惡法,永為功臣鑒戒,豈不誤哉!定海內者無私讎,勿以前事自誤,願留意顧老母幼弟。凡舉事,無為親厚者所痛,而為見讎者所快。見《後漢‧朱浮傳》,又見《蓺文類聚》二十五。


《使彭寵作記告城門將軍》


今遣子密等,至子后蘭卿所,速開門出,勿稽留之。見《後漢書‧彭寵傳》,又見《御覽》五百引《東觀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