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旻




《上書訟第五種》


臣聞士有忍死之辱,必有就事之計,故季布屈節于朱家,管仲錯行于召忽。此二臣以可死而不死者,非愛身于須臾,貪命于苟活,隱其智力,顧其權略,庶幸逢時有所為耳。卒遭高帝之成業,齊桓之興伯,遺其亡逃之行,赦其射鉤之讎,拔于囚虜之中,信其佐國之謀,勳效傳于百世,君臣載于篇籍。假令二主紀過于纖介,則此二臣同死于犬馬,沈名于溝壑,當何由得申其補過之功,建其奇奧之術乎?伏見故兗州刺史第五種,傑然自建,在鄉曲無苞苴之嫌,步廟堂無擇言之闕,天性疾惡,公方不曲,故論者說清高以種為上,序直士以種為首。《春秋》之義,選人所長,棄其所短,錄其小善,除其大過。種所坐,以盜賊公負,筋力未就,罪致徵徙,非有大惡。昔虞舜事親,大杖則走。故種逃亡,苟全性命,冀有朱家之路,以顯季布之會。願陛下無遺須臾之恩,令種有持忠入地之恨。見《後漢‧第五種傳》。


《酸棗盟辭》


漢室不幸,皇綱失統,賊臣董卓,乘釁縱害,禍加至尊,毒流百姓。大懼淪喪社稷,翦覆四海。兗州刺史岱、豫州刺史伷、陳留太守邈、東郡太守瑁、廣陵太守超等,糾合義兵,竝赴國難。凡我同盟,齊心一力,以致臣節,隕首喪元,必無二志。有渝此盟,俾墜其命,無克遺育。皇天后土,祖宗明靈,實皆鑒之。見《後漢‧臧洪傳》,袁宏《後漢紀》二十四,《魏志‧臧洪傳》。


《答陳琳書》


隔闊相思,發于寤寐,幸相去步武之閒耳;而以趣舍異規,不得相見,其為愴恨,可為心哉!前日不遺,比辱雅貺,述敘禍福,公私切至。所以不即奉答者,既學薄才鈍,不足塞詰;亦以吾子攜負側室,息肩主人,家在東州,僕為仇敵。以是事人,雖披中情,墮肝膽,猶身疏有罪言,甘見怪方,首尾不救,何能恤人?且以子之才,窮該典籍,豈將闇于大道,不達余趣哉?然猶復云云者,僕以是知足下之言,信不由衷,將以救禍也,必欲算計長短,辯諮是非,是非之論,言滿天下,陳之更不明,不言無所損。又言傷告絕之義,非吾所忍行也。是以損棄紙筆,一無所荅。亦冀遙忖其心,知其計定,不復渝變也。重獲來命,援引古今,紛紜六紙,雖欲不言,焉得已哉?僕小人也,本乏志用,中因行役,特蒙傾蓋,恩深分厚,遂竊大州,寧樂今日自還接刃乎?每登城勒兵,觀主人之旗鼓;瞻望帳幄,感故友之周旋,撫弦搦矢,不覺涕流之覆面也。何者?自以輔佐主人,無以為悔。主人相接,過絕等倫。當受任之初,自謂究竟大事,埽清寇逆,共尊王室。豈悟天子不悅,本州見侵,郡將遘牖里之戹,陳留克創兵之謀。請師見拒,辭行被拘,使洪故君,遂至淪滅。區區微節,無所獲申,豈得復全交友之道,重虧忠孝之名乎?所以忍悲揮戈,收淚告絕。若使主人少垂古人忠恕之情,來者側席,去者克己,則僕抗季札之志,不為今日之戰矣。昔張景明登壇喢血,奉辭奔走,卒使韓牧讓印,主人得地;然後但以拜章朝主,賜爵獲傳之故,旋時之閒,不蒙觀過之貸,而受夷滅之禍。呂奉先討卓來奔,請兵不獲,告去何罪?復見斫刺,濱于死亡。劉子璜奉使踰時,辭不獲命,畏君懷親,以詐求歸。可謂有志忠孝,無損霸道者也。然輒僵斃麾下,不蒙虧除。慕進者蒙榮,違意者被戮,此乃主人之利,非遊士之願也。故僕鑒戒前人,守死窮城,亦以君子之違,不適敵國故也。足下當見久圍不解,救兵未至,感婚姻之義,推平生之好,以為屈節而苟生,勝守義而傾覆也。昔晏嬰不降志於白刃,南史不曲筆以求存,故身傳圖象,名垂後世。況僕據金城之固,驅士人之力,散三年之畜以為一年之資,匡困補乏,以悅天下,何圖築室反耕哉?但懼秋風揚塵,伯珪馬首南向,張揚、飛燕旅力作難,北鄙將告倒懸之急,股肱奏乞歸之記耳。主人當鑒戒曹輩,反旌退師,何宜久辱盛怒,暴威於吾城之下哉?足下譏吾恃黑山以為救,獨不念黃巾之合從邪?昔高祖取彭越於鉅野,光武創基兆於綠林,卒能龍飛受命,中興帝業。苟可輔主興化,夫何嫌哉!況僕親奉璽書,與之從事。行矣孔璋!足下徼利於境外,臧洪投命於君親;吾子託身於盟主,臧洪策名於長安。子謂余身死而名滅,僕亦笑子生死而無聞焉。本同末離,努力努力,夫復何言!見《魏志‧臧洪傳》,又《後漢‧臧洪傳》載此少四百四十餘字,其多出者,亦四十餘字,今合錄之。又略見袁宏《後漢紀》二十八。


《上書陳情》


臣聞天地之于萬物也好生,帝王之于萬人也慈愛。陛下統天理物,為萬國覆,作人父母,先慈愛,後威武,先寬容,後刑辟。自生齒以上,咸蒙德澤。而臣兄弟獨以無辜,為專權之臣所見批抵,青蠅之人所共搆會。以臣婚姻王室,謂臣將撫其背,奪其位,退其身,受其勢。于是遂作飛章,以被于臣,欲使墜萬仞之阬,踐必死之地,今陛下忽慈母之仁,發投杼之怒。尚書背繩墨,案空劾,不復質确其過,寘于嚴棘之下,便奏正臣罪。司隸校尉馮羨,佞邪承旨,廢于王命,驅逐臣等,不得旋踵。臣奔走還郡,沒齒無怨。臣誠恐卒為豺狼橫見噬食,故冒死欲詣闕,披肝膽,布腹心。刺史張敬,好為諂諛,張設機網,復令陛下興雷電之怒。司隸校尉應奉、河南尹何豹、洛陽令袁騰,竝驅爭先,若赴仇敵。罰及死沒,髡剔墳墓,但未掘壙出尸,剖棺露胔耳。昔文王葬枯骨,公劉敦行葦,世稱其仁。今殘酷容媚之吏,無折中處平之心,不顧無辜之害,而興虛誣之誹,欲使嚴朝必加濫罰。是以不敢觸突天威,而自竄山林,以俟陛下發神聖之聽,啟獨覩之明,拒讒慝之謗,絕邪巧之言,救可濟之人,援投溺之命。不意滯怒不為春夏息,淹恚不為順時怠,遂馳使郵驛,布告遠近,嚴文剋剝,痛于霜雪,張羅海內,設罝萬里。逐臣者窮人迹,追臣者極車軌,雖楚購伍員,漢求季布,無以過也。臣遇罰以來,三赦再贖,無驗之罪,足以蠲除。而陛下疾臣愈深,有司咎臣甫力,止則見埽滅,行則為亡虜。苟生則為窮人,極死則為冤鬼,天廣而無以自覆,地厚而無以自載,蹈陸土而有沈淪之憂,遠巖牆而有鎮壓之患。精誠足以感于陛下,而哲王未肯悟。如臣犯元惡大憝,足以陳于原野,備刀鋸,陛下當班布臣之所坐,以解眾論之疑。臣思入國門坐于胏石之上,使三槐九棘,平臣之罪。而閶闔九重,陷穽步設,舉趾觸罘罝,動行絓羅網。無緣至萬乘之前,永無見信之期矣。國君不可讎匹夫,讎之則一國盡懼。臣奔走以來,三離寒暑,陰陽易位,當煖反寒,春常凄風,夏降霜雹。又連年大風,折拔樹木。風為號令,春夏布德,議獄緩死之時。願陛下思帝堯五教在寬之德,企成湯避遠讒夫之誡,以寧風旱,以弭災兵。臣聞勇者不逃死,智者不重困。固不為明朝惜垂盡之命,願赴湘、沅之波,從屈原之悲,沈江湖之流,弔子胥之哀。臣功臣苗緒,生長王國,懼獨含恨,以葬江魚之腹,無以自別于世。不勝狐死首丘之情,營魂識路之懷。犯冒王怒,觸突帝禁,伏于兩觀,陳訴毒痛。然後登金鑊,入沸湯,糜爛于熾爨之下,九死未悔。悲夫,久生亦復何聊!蓋忠臣殺身以解君怒,孝子殞命以寧親怨,故大舜不避塗廩浚井之難,申生不辭姬氏讒邪之謗。臣敢忘斯議,不自斃以解明朝之忿哉?乞以身塞重責。願陛下匄兄弟死命,使臣一門頗有遺類,以崇陛下寬饒之惠。先死陳情,臨章涕泣,泣血漣如。見《後漢‧寇恂附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一有刪節。


《舉奏中常侍侯㊣覽罪釁》


覽貪侈奢縱,前後請奪人宅三百八十一所,田百一十八頃。起立第宅十有六區,皆有高樓池苑,堂閣相望,飾以綺畫丹漆之屬,制度重深,僭類宮省。又豫作壽冢,石椁雙闕,高廡百尺,破人居室,發掘墳墓。虜奪良人,妻略婦子,及諸罪釁,請誅之。見《後漢書‧宦者〈侯覽傳〉》。


《又奏》


覽母生時,交通賓客,干亂郡國。見《後漢書》同上。


《荅友勸仕進者》


吾晝察人事,夜看乾象,天之所廢,不可支也。方今遠在明夷之爻,值勿用之位,蓋盤潛居之時,非在天利見之會也。雖在原陸,猶恐滄海橫流,吾其魚也,況可冒衝風而乘奔波乎?未若岩岫頤神,娛心彭老,優哉游哉,聊以卒歲。見《抱樸子‧正郭篇》,又袁宏《後漢紀》二十三,與此略同,又《後漢‧郭泰傳》,有首四語。


《與陳留盛仲明書》


足下諸人,為時棟梁。見《文選‧袁宏〈三國名臣贊〉》注。


《蘇不韋方伍員論》


子胥雖云逃命,而見用強吳,憑闔廬之威,因輕悍之眾,雪怨舊郢,曾不終朝。而但鞭墓戮屍,以舒其憤,竟無手刃後主之報。豈如蘇子,單特孑立,靡因靡資,強讎豪援,據位九卿。城闕天阻,宮府幽絕,埃塵所不能過,霧露所不能沾。不韋毀身憔慮,出於百死,冒觸嚴禁,陷族禍門,雖不獲逞,為報已深。況復分體斷首,以毒生者。使暠懷忿結,不得其命,猶假手神靈,以斃之也。力唯匹夫,功隆千乘,比之于員,不以優乎!見《後漢‧蘇章傳》。


《與郭林宗書》


大木將顛,非一繩所維。何為棲棲,不遑寧處?見《後漢紀》。


《失父零丁》


敬白諸君行路者:敢告重罪自為禍,積惡致災天困我。今月七日失阿奓,念此酷毒可痛傷。當以重幣用相償,請為諸君說事狀。我父軀體與眾異,脊背傴僂捲如胾。脣吻差不相值,此其庶形何能備。請復重陳其面目,鴟頭鵠頸獦狗啄,眼淚鼻涕相追逐,吻中含納無齒牙,食不能嚼左右蹉,□似西域□駱駝。請復重陳其形骸,為人雖長甚細材,面目芒蒼如死灰,眼眶白陷如羹桮。見《御覽》五百九十八。


《遺令敕子》


吾生于昏闇之世,值乎淫侈之俗,生不得匡世濟時,死何忍自同于世!氣絕便斂,斂以時服。衣足蔽形,棺足周身。斂畢便穿,穿畢便埋。其明堂之奠,干飯、寒水、飲食之物,勿有所下。墳封高下,令足自隱。知我心者:李子堅、王子炳也。今皆不在,制之在爾,勿令鄉人宗親有所加也。見《後漢書‧范冉傳》。


《上書薦孟嘗》


臣前後七表,言故合浦太守孟嘗,而身輕言微,終不蒙察。區區破心,徒然而已。嘗安仁弘義,耽樂道德,清行出俗,能幹絕群。前更守宰,移風改政,去珠復還,饑民蒙活。且南海多珠,財產易積,掌握之內,價盈兼金。而嘗單身謝病,躬耕壟次,慝景藏采,不揚華藻。實羽翮之美用,非徒腹背之毛也。而沈淪草莽,好爵莫及,廊廟之寶,棄于溝渠。且年歲有訖,桑榆行盡,而忠貞之節,永謝聖時。臣誠傷心,私用流涕。夫物以遠至為珍,士以稀見為貴。槃木朽株,為萬乘用者,左右為之容耳。王者取士,宜拔眾之所貴。臣以斗筲之姿,趨走日月之側。思立微節,不敢苟私鄉曲。竊感禽息,亡身進賢。見《後漢‧孟嘗傳》。


《上諫》


臣聞之:曾子扣舷易水,魚聞入淵,鳥驚參天。見□□□□引《會稽典錄》。


《奏罷鴻都文學》


伏承有詔,敕中尚方為鴻都文學樂松、江覽等三十二人圖象立贊,以勸學者。臣聞《傳》曰:『君舉必書。書而不法,後嗣何觀!』案松、覽等,皆出于微蔑,斗筲小人,依憑世戚,附託權豪,俛眉承睫,徼進明時。或獻賦一篇,或鳥篆盈簡,而位升郎中,形圖丹青。亦有筆不點牘,辭不辯心,假手請字,妖偽百品,莫不被蒙殊恩,蟬蛻滓濁。是以有識掩口,天下嗟歎。臣聞圖象之設,以昭勸戒,欲令人君,動鑒得失。未聞豎子小人,詐作文頌,而可妄竊天官,垂象圖素者也。今太學、東觀,足以宣明聖化。願罷鴻都之選,以消天下之謗。見《後漢‧陽球傳》。


《奏劾王甫段熲》


中常侍冠軍將軍王甫,奉職多邪,奸以事上。其所彈糾,皆由睚眥。勃海之誅,宋后之廢,甫之罪也。太尉段熲,以征伐微功,位極人臣,不能竭忠報國,而諂佞幸,宜竝誅戮,以示海內。見袁宏《後漢‧靈帝紀》:中光和二年。


《遷平原相教》


相前蒞高唐,志埽姦鄙,遂為貴郡所見枉舉。昔桓〔公〕釋管仲射鉤之讎,高祖赦季布逃亡之罪。雖以不德,敢忘前義。況君臣分定,而可懷宿昔哉?今一蠲往愆,期諸來效。若受教之後,而不改姦狀者,不得復有所容矣。見《後漢‧陽球傳》。


《敕中都官從事》


且先去大猾,當次案豪右。見《後漢‧陽球傳》。


《春秋公羊經傳解詁序》


昔者孔子有云:「吾志在《春秋》,行在孝經。」此二學者,聖人之極致,治世之要務也。傳《春秋》者非一本,據亂而作,其中多非常異義可怪之論。說者疑惑,至有倍經任意。反傳違戾者。其勢惟問,不得不廣。是以講誦師言,至于百萬,猶有不解。時加釀嘲辭,援引他經,失其句讀。以無為有,甚可閔笑者,不可勝記也。是以治古學貴文章者,謂之俗儒。至使賈逵緣隙奮筆,以為《公羊》可奪,《左氏》可興。恨先師觀聽不決,多隨二創,此世之餘事,斯豈非守文持論敗績失據之過哉,余竊悲之久矣。往者略依胡毋生條例,多得其正。故遂隱括,使就繩墨焉。見唐《石經本》。


《奏上靈懷皇后尊號》


《春秋》之義,母以子貴。宜改葬皇妣,追上尊號。比穆宗、〔敬〕(恭)宗故事。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七。


《奏行六隱事》


太史王立說《孝經》六隱事,令朝廷行之。消卻災邪,有益聖躬。袁宏見《後漢紀》二十六。


《復奏》


立學深厚,此聖人祕奧,行之無損。同上。


《被徵少府上書拒命》(中平六年)


涼州擾亂,鯨鯢未滅,此臣奮發效命之秋。吏士踊躍,戀恩念報,各遮臣車,辭聲氏懇惻,未得即路也。輒且行前軍事,盡心慰卹,效力行陣。見《魏志‧董卓傳》注引《靈帝紀》。斨將湟中義從及秦胡兵皆諧臣曰:「牢直不華,廩賜斷絕,妻子飢凍。」牽挽臣車,使不得行。羌胡敝腸狗態,臣不能禁止,輒將順安慰,增異復上。見《後漢‧董卓傳》。


《被璽書拜并州牧復上書拒命》


臣既無老謀,又無壯士,天恩誤加,掌戎十年。士卒大小相狎彌久,戀臣畜養之恩,為臣奮一旦之命。乞將之北州,效力邊陲。見《後漢‧董卓傳》,又《魏志‧董卓傳》注引《靈帝紀》。


《到澠池上書請收張讓等》


臣伏惟天下所以有逆不止者,各由黃門常侍張讓等,侮慢天常,操擅王命,父子兄弟,竝據州郡,一書出門,便獲千金。京畿諸郡數百萬膏腴美田,皆屬讓等。至使怨氣上蒸,妖賊蠭起。臣前奉詔討于扶羅,將士飢乏,不肯渡河。皆言欲詣京師,先誅閹豎,以除民害,從臺閣求乞資直。臣隨慰撫,以至新安。臣聞揚湯止沸,不如滅火去薪。潰癰雖痛,勝如養肉,及溺呼船,悔之無及。昔趙鞅興晉陽之甲,以逐君側之惡人。今臣輒鳴鼓如洛陽,請收讓等,以清姦穢。見《魏志‧董卓傳》注,《後漢‧董卓傳》注竝引《典略》,又見《後漢‧董卓傳》,《魏志‧董卓傳》,又略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五。


《署教》


司徒掾士壹,不得除用。見《吳志‧士燮傳》注引《吳書》。


《策廢少帝》


案《後漢‧董卓傳》:遂脅太后,策廢少帝。蓋卓矯董太后策也。孝靈皇帝不究高宗眉壽之𧙓,早棄臣子。皇帝承紹,海內側望,而帝天姿輕佻,威儀不恪,在喪慢惰,衰如故焉。凶德既彰,淫穢發聞,損辱神器,忝污宗廟。皇太后教無母儀,統政荒亂。永樂太后暴崩,眾論惑焉。三網之道,天地之紀,乃有闕,罪之大者。陳留王協,聖德偉茂,規矩邈然,豐下悅上,有堯圖之表;居喪哀戚,言不及邪岐嶷之性,有周成之懿。休聲美稱,天下所聞,宜承洪業,為萬世統。可以承宗廟。廢皇帝為弘農王,皇太后還政。見《魏志‧董卓傳》注引《獻帝起居注》,又《後漢‧董卓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