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六)
《陳留太守行縣頌》
府君勸耕于屬縣。見《文選‧陸機〈吳趨行〉》注,又孔穉珪《北山移文》注。
行小黃縣
大顥為政,建時春陽。我君勤止,戾茲小黃。濟濟群吏,攝齊升堂。乃訓乃厲,示之憲方。原罪以心,察獄以情。欽于刑濫,惟務求輕。有辜小罪,放死從生。玄化洽矣,黔首用寧。惟以作頌,式昭德聲。見《蓺文類聚》五十。
行城縣頌
瞹瞹玄路,北至考城。勸茲穡民,東作是營。農桑之業,為國之經。我君勤心,德音邈成。率爾苗民,慎不敬聽。女執伊筐,男執其耕。申戒群㊣僚,務在寬平。罪人赦宥,囹圄用清。見《蓺文類聚》五十。
《潁川太守王立義莽流民頌》
哀此骼骴,惋彼孤魂。遭水為泥,逢風成塵。殮以時服,葬于洛濱。見《北堂書鈔》三十九。
《胡廣黃瓊頌》
巖巖山岳,配天作輔。降神有周,生申及甫。允茲漢室,誕育二后。曰胡曰黃,方軌齊武。惟道之淵,惟德之藪。股肱元首,代作心膂。天之烝人,有則有類。我胡我黃,鍾厥純懿。巍巍特進,初踐其位。赫赫三事,七佩其紱。奕奕四牡,沃若六轡。袞職龍章,其文有蔚。參曜乾台,窮㊣寵極貴㊣。功加八荒,群㊣生以遂。超哉邈猗,莫參其二。見《後漢‧胡廣傳》:熹平六年,靈帝圖畫廣及太尉黃瓊于省內,詔議郎蔡邕為其頌,注引謝承書,本集、《外選》、《文選‧潘岳〈西征賦〉》注引末一語,顏延之《皇太子釋奠會詩》注引末二語。
《京兆樊惠渠頌》
《洪範》八政,一曰食;《周禮》九職,一曰農。有生之本,于是乎出;貨殖財用,于是乎在。九土上沃,為大田多稔。然而地有埆塉,川有墊下,溉灌之便,行趨不至。明哲君子,刱業農事,因高卑之宜,驅自行之勢,以盡水利。而富國饒人,自古有焉。若夫西門起鄴,鄭國行秦,李冰在蜀,信臣治穰,皆此道也。陽陵縣東,厥地衍隩,土氣辛螫,嘉穀不植,草萊焦枯。而涇水長流,溉灌維首,編戶齊氓,庸力不供,牧人之吏,謀不暇給。蓋常興役,猶不克成。光和五年,京兆尹樊君,諱陵,字得雲,勤恤民隱,悉心政事,苟有可以惠斯人者,無聞而不行焉。遂諮之郡吏,申于政府,僉以為因其所利之事者,不可已者也。乃命方略大吏麴遂令五瓊揣度計慮,揆程經用,以事上聞,副在三府。司農遂取財于豪富,借力于黎元,樹柱累石,委薪積土,基跂功堅,體勢強壯。折湍流,款㊣曠陂,會之于新渠;流水門,通窬瀆,洒之于畎畝。清流浸潤,泥潦浮游。曩之鹵田,化為甘壤。粳黍稼穡之所入,不可勝算。農民熙怡,悅豫且康,相與謳談壃畔,斐然成章,謂之「樊惠渠」云爾。其歌曰:我有長流,莫或閼之。我有溝澮,莫或達之。田疇斥鹵,莫脩莫治。饑饉困瘁,莫恤莫思。乃有樊君,作人父母。□□□□,立我畎畝。黃潦膏凝,多稼茂止。惠乃無疆,如何勿喜!我壤既營,我疆斯成。泯泯我人,既富且盈。為酒為釀,烝畀祖靈。貽福惠君,壽考且寧。見本集,《蓺文類聚》九,《書鈔》三十九。
《祖德頌》
昔文王始受命,武王定禍亂,至于成王,太平乃洽,祥瑞畢降。夫豈后德熙隆,漸浸之所通也?是以《易》嘉積善有餘慶,《詩》稱子孫其保之,非特王道然也,賢人君子修仁履德者,亦其有焉。昔我烈祖,暨于予考,世載孝友,重以明德,率禮莫違,是以靈祗降之休瑞,兔擾馴以昭其仁,木連理以象其義。斯乃祖禰之遺靈、盛德之所貺也,豈我童蒙孤稚所克任哉?乃為頌曰:穆穆我祖,世篤其仁。其德克明,惟懿惟醇。宣慈惠和,無競伊人。巖巖我考,蒞之以莊。增崇丕顯,克構其堂。是用祚之,休徵惟光。厥徵伊何,於昭于今。園有甘棠,別幹同心。墳有擾兔,宅我柏林。神不可誣,偽不可加。析薪之業,畏不克荷。矧貪靈貺,以為己華?惟予小子,豈不是欲?干有先功,匪榮伊辱。見本集,《蓺文類聚》二十。
《麟》
皇矣大角,降生靈獸。視明禮脩,麒麟來乳。《春秋》既書,爾來告就。庶士予鉏,獲諸西狩。見《初學記》二十九。
《白虎》
犬梁乘精,白虎用生。思叡信立,繞于垣坰。見《蓺文類聚》九十九。
《焦君贊》
猗歟焦君,常此玄墨。衡門之下,栖遲偃息。泌之洋洋,樂以忘食。鶴鳴九皋,音亮帝側。迺徵迺用,將受袞職。昊天不弔,賢人遘慝。不惟一志,并此四國。如何穹蒼,不昭斯域?惜哉朝廷,喪茲舊德!恨以學士,將何法則?見《蓺文類聚》三十九。
《太尉陳公贊》
公在百里,有西產之惠。賜命方伯,分陝餘慶。餘慶伊何?兆民其觀。少者是懷,老者是安。綱紀文王,文王用平。東督京輦,京輦用清。乃登三事,三事攸寧㊣。契、稷之佐,具干堯庭。今則由古,於穆誕成。見《蓺文類聚》四十六。
《赤泉侯五世像贊》
見《御覽》七百五十引孫暘之《述畫》曰:漢靈帝詔蔡邕圖赤泉侯楊喜五世將相形像于省中。又詔邕為贊,仍令自書之,邕文畫書,于時獨擅。
《正交論》
聞之前訓曰:「君子以朋友講習,而正人無有淫朋。」是以古之交者,其義敦以正,其誓信以固。逮夫周德既衰,頌聲既寢,《伐木》有「鳥鳴」之刺,《谷風》有「棄予」之怨,其所由來,政之缺也。自此以降,彌以陵遲,或闕其始終,或彊其比周。是以縉紳患其然,而論者諄諄如也。疾淺薄而攜貳者有之,惡朋黨而絕交游者有之。其論交也,曰富貴則人爭趣之,貧賤則人爭去之。是以君子慎人所以交己,審己所以交人,富貴則無暴集之客,貧賤則無棄舊之賓矣。故原其所以來,則知其所以去;見其所以始,則覩其所以終。彼貞士者,貧賤不待夫富貴,富貴不驕夫貧賤,故可貴也。蓋朋友之道,有義則合,無義則離。善則久要不忘平生之言,惡則忠告善誨之,不可則止,無自辱焉。故君子不為可棄之行,不患人之遺己也。信有可歸之德,不病人之遠己也。不幸或然,則躬自厚而薄責于人,怨其遠矣;求諸己而不求諸人,咎其稀矣。夫遠怨稀咎之機,咸在乎躬,莫之能改也。子夏之門人,問交于子張,而二子各有聞乎夫子,然則以交誨也。商也寬,故告之以拒人;師也褊,故訓之以容眾。各從其行而矯之。至于仲尼之正教,則汎愛眾而親仁,故非善不喜,非仁不親,交游以方,會友以文,可無貶也。穀梁子亦曰:「心志既通,名譽不聞,友之罪也。」今將患其流而塞其源,病其末而刈其本,無乃未若擇其正而黜其邪與,與其彼農皆黍而獨稷焉。夫黍亦神農之嘉穀,與稷竝為粢盛也,使交而可廢,則黍其愆矣。括二論而言之,則刺薄者博而洽,斷交者貞而孤。孤有羔羊之節,與其不獲已而矯時也,走將從夫孤焉!見《後漢‧朱穆傳論》注。
《銘論》
《春秋》之論銘也,曰:「天子令德,諸侯㊣言時計功,大夫稱伐。」昔肅慎納貢銘之楛矢,所謂天子令德者也。若黃帝有巾几之法,孔甲有槃杅之誡,殷湯有甘誓之勒,毚鼎有丕顯之銘。武王踐阼,咨于太師,而作席几楹杖雜銘十有八章。周廟金人,緘口書背,銘之以「慎言」。亦所以勸進人主,勗于令德者也。昔召公作詔,先王賜朕鼎,出于武當曾水。呂尚作周太師,而封于齊,其功銘于昆吾之冶。獲齊侯寶樽于槐里,獲寶鼎于美陽。仲山甫有補袞闕,式百辟之功。《周禮‧司勳》:「凡有大功者,銘之太常。」所謂諸侯言時計功者也。宋大夫正考父,三命滋益恭,而莫侮其國。衛孔悝之父莊叔,隨難漢陽,左右獻公,衛國賴之,皆銘于鼎。晉魏顆獲秦杜回于輔氏,銘功于景鐘。所謂大夫稱伐者也。鐘鼎禮樂之器,昭德紀功,以示子孫。物不朽者,莫不朽于金石,故碑在京廟兩朝之間。近世以來咸銘之于碑,德非此族,不在銘典。此二語從《文選‧新刻漏銘》注引補。《御覽》五百九十,《續漢‧律厤志》中注補引蔡邕《命論》一段,命「當」作「令」,乃《月令論》也。見卷十二。
《陳仲拳李元禮論》
仲拳強于犯上,元禮長于接下;犯上為難,接下為易;仲舉為先,元禮後矣。見《御覽》四百四十七,姚信士緯引陳留蔡伯喈云。
《敘樂》
世祖追修前業,釆讖緯之文,曰:「大予樂府」、曰「黃門鼓吹」。見《北堂書鈔》九十六讖篇引蔡邕《敘樂》。
《車駕上原陵記》
建寧五年正月,車駕上原陵,蔡邕為司徒掾,從公行,到陵,見其儀,愾然。謂同坐者曰:「聞古不墓祭。朝廷有上陵之禮,殆為可損,今見其儀,察其本意,乃知孝明皇帝至孝惻隱,不可易奪。」或曰:「本意云何」?「昔京師在長安時,其禮不可盡得聞也。光武即世,始葬于此。明帝嗣位踰年,群臣朝正,感先帝不復聞見此禮,乃帥公卿百寮,就園陵而創焉。尚書陛西陛為神坐,天子事亡如事存之意。苟先帝有瓜葛之屬,男女華會,王、侯、大夫、郡國計吏,各向神坐而言,庶幾先帝神魂聞之。今者日月久遠,後生非時,人但見其禮,不知其哀。以明帝聖孝之心,親服三年,久在園陵,初興此儀,仰察几筳,下願群臣,悲切之心,必不可堪!」邕見太傅胡廣曰:「國家禮有煩而不可省者,昔不知先帝用心周密之至于此也。」廣曰:「然。子宜載之,以示學者。」邕退而記焉。《後漢‧禮儀志》上注引謝承書。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三,《通典》五十二。
《連珠》
道為知者設,馬為御者良,賢為聖者用,辨為知者通。見《書鈔》九十九引蔡邕《連珠》。臣聞目瞤耳鳴,近夫小戒也;狐鳴犬嗥,家人小妖也,猶忌慎動作,封鎮書符,以防其禍。是故天地示異,災變橫起,則人主恆恐懼而修政。見《御覽》四百五十九引蔡邕《廣連珠》。參絲之絞以絃琴,緩張則撓,急張則絕。《御覽》八百十四引蔡邕《廣連珠》。
《東鼎銘》
維建寧㊣三年秋八月丁丑,延公于玉堂前廷,乃詔曰:「其以大鴻臚喬玄為司空。」再拜稽首以讓,帝曰:「俞,往哉!」三讓,然後受命。公乃虔恭夙夜,帝采勤施八方,旁㊣作穆穆,以對揚天子,丕顯休命。越在先民,毗佐天子,罔不著其股肱,畢其思心。式率天行,式昭德音。公亦克紹厥由,鑒于法,罔敢不法?憲于誡,罔敢不誡?用總是群㊣后,保乂帝家,勛在方策,民咸曰:休哉。惟帝念功。越若來,二月丁丑,遷于司徒。見本集,《蓺文類聚》四十七。
《中鼎銘》
維建寧四年春三月丁丑,延公登于玉堂前廷,乃制詔曰:「其以司空喬玄為司徒。」公拜稽首以讓,帝曰:「俞,往哉!」三讓,然後受命。公允迪厥德,宣力肆勤,戰戰兢兢,以役帝事。越其所以,率夫百辟,媚于天子。天子曰:「都,慎厥身,修思永。」同寅協恭,以和天衷。德則昭之,違則塞之,回乃不敢不弼,枉乃不敢不匡。股肱之事既充,三事之繇允備。災眚作見,乃引其責曰:「凡庶徵不若,彝倫不敘㊣,是惟臣之職,祗以疾告表。越十月庚午,記此。」見本集,《蓺文類聚》四十七,《書鈔》五十二,《御覽》二百八。
《西鼎銘》
維光和元年冬十二月丁巳,延公入崇德殿前,乃制詔曰:「其以光祿大夫玄為太尉。」公拜稽首曰:「臣聞之,三讓莫或克從,臣不敢辭。臣大馬齒七十,可以生,可以死㊣。其戮力閑私,悉心在公,以盡為臣之節。」于時侍從陛階,與聞公之昌言者,莫不惕厲,如履薄冰。既乃碑表百代。見本集。
《黃鉞銘》
孝桓之季年,鮮卑入塞杪,盜起匈奴左部,梁州叛羌逼迨兵誅,淫衍東移,高句麗翮子百固逆謀竝發,三垂騷然,為國憂念!西府表喬公,昔在涼州,柔遠能邇,不煩軍師,而車師克定;及在上谷、漢陽,連在營郡,膂力方剛。明集御眾,徵拜度遼將軍,始受旄鉞鉦鼓之任,扞禦三垂。公以吏士頻年在外,勤于奔命,人馬疲羸撓鈍,請且息州營橫發之役,以補困憊。朝廷許之。于是儲廩豐饒,室磬不懸,人逸馬同,弓勁矢利。而經用省息,官有餘資。執事無放散之尤,簿書有進入之贏。治兵示威,戎士踴躍,旌旗曜日,金鼓霆奮。守有山岳之固,攻有必克之勢。羌戎授首于西疆,百固冰散于東鄰,鮮卑收迹,烽燧不舉。眎事三年,馬不帶鉂,弓不受彄。是用鏤石,作茲鉦鉞軍鼓,陳之東階,以昭公文武之勛焉。銘曰:帝命將軍,執茲黃鉞。威靈振耀,如火之烈。公之蒞止,群狄斯柔。齊斧罔設,介士斯休。見本集,《蓺文類聚》六十八,《北堂書鈔》一百十五引此篇為鼎銘。
《鼎銘》
忠文朱公,名穆,字公叔。有殷之冑。微子啟,以帝乙元子,周武王封諸宋,以奉成湯之祀。至元子啟生公子朱,其孫氏焉。後自沛遷于南陽之宛,遂大于宋。爵位相襲,烈祖尚書令,肅宗之世,守于臨淮。考曰實,為陳留太守。乃及忠文,克慎明德,以紹服祖禰之遺風,悉心臣事,用媚天子,顯允其勳蹟。尋綜六蓺,契闊馳思。所以啟前惑而覺後疑者,亹亹焉雖商偃其猶病諸。初舉孝廉,除郎中、尚書侍郎。獨念運際存亡之要,乃陳五事,諫謀深切。退處畎畝,以察天象,驗應著焉。孝順晏駕,賊發江淮,時辟大將軍府,實掌其事。用拜宛陵令,非其好也,遂以疾辭。復辟大將軍,再拜博士、高(弟)〔第〕,作御史,明司國憲,以齊百僚;矯枉董直,罔肯㊣阿順。以黜其位,潛于郎中。群公竝表,乃遷議郎,登于東觀,纂業前史。于是冀州凶荒,年饉民匱,而貪婪之徒,乘之為虐。錫命作牧,靜其方隅,乃攄洪化,奮靈武,昭令德,塞群違,貞良者封植,殘戾者芟夷。去惡除盜,無俾比而作慝,用陷于非辜。復徵拜議郎,病免官。徵拜尚書,清一以考其素,正直以醇其德。出納帝命,乃無不允。雖龍作納言,山父喉舌,靡以尚之。享年六十有四,漢皇二十一世,延熹六年夏四月乙巳,卒于官。天子痛悼。詔曰:「制詔,尚書朱穆,立節忠亮,世篤爾行,虔恪機任,守死善道。不幸而卒,朝廷閔焉。今使權謁者中郎楊賁贈穆益州刺史印綬。魂而有靈,嘉其寵榮。嗚呼哀哉!肆其孤用,作茲寶鼎,而銘載休功,俾後裔永用享祀,以知其先之德!」見本集。
《酒樽銘》
酒以成禮,弗繼以淫。德將以荒㊣,過則荒沈。盈而不沖,古人所箴。尚鑒茲器,茂勗厥心。見《蓺文類聚》七十三。
《警枕銘》
應龍蟠蟄,潛德保靈。制器象物,亦有其形。哲人降鑒,居安慮傾。見《北堂書鈔》一百三十四,《蓺文類聚》七十,《御覽》七百七。
《槃銘》
華蓋就用,以享嘉賓。內丹其實,外若玄真。見《御覽》七百五十八。
《銅籥銘》
籥黃鍾之宮,長九寸,空圍九分,容秬黍一千二百粒,稱重十二銖。兩之為一合,三分損益,轉生十二律。見《隋書‧律厤志》上審度祖孝孫云:相承傳是蔡邕銅籥。
《女訓》
舅姑若命之鼓琴,必正坐操琴而奏曲。若問曲名,則捨琴興而對,曰某曲。坐若近,則琴聲必聞;若遠,左右必有贊其言者。凡鼓小曲,五終則止。大曲,三終則止。無數變曲,無多少,尊者之聽未厭,不敢早止。若願望視他,則曲終而後止。亦無中曲而息也。琴必常調,尊者之前不更調張。私室若近舅姑,則不敢獨鼓。若絕遠,聲音不聞,鼓之可也。鼓琴之夜,有姊妹之妻則可也。見《御覽》五百七十七。
《女誡》
《禮》,女始行禮服纁,纁,絳也。絳,正色也。紅紫不以為褻服,緗綠不以上服。繒貴厚而色尚深,為其堅紉也。見《御覽》八百十四。而今之務在奢麗,志好美飾,帛必薄細,釆必輕綫。或一朝之晏,再三易衣;從慶移坐,不因故服。見《書鈔》未改竄本一百二十九引蔡邕《女誡》,陳禹謨本作「衣箴」,張溥等皆為所誤。夫心,猶首面也,是以甚致飾焉。面一旦不修飾,則塵垢穢之。心一朝不思善,則邪惡入之。人咸知飾其面,而莫修其心,惑矣。夫面之不飾,愚者謂之醜;心之不修,賢者謂之惡。愚者謂之醜,猶可;賢者謂之惡,將何容焉?故覽照拭面,則思其心之潔也;傅脂,則思其心之和也;加粉,則思其心之鮮也;澤髮,則思其心之順也;用櫛,則思其心之理也;立髻,則思其心之正也;攝鬢,則思其心之整也。見《文選‧張華〈女史箴〉》注,《御覽》三百六十五、四百五十九、七百十四、七百十八、七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