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勳




《與董卓書》


昔伊尹、霍光,權以立功,猶可寒心,足下小醜,何以終此?賀者在門,弔者在閭。可不慎哉!見《後漢‧蓋勳傳》,又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五。


《使人書木表》


使國家尸我于此。見袁宏《後漢紀》二十六。


《募兵議》


烏桓兵寡,而與鮮卑世為仇敵。若烏桓被發,則鮮卑必襲其家,烏桓聞之,當復棄軍還救。非唯無益于實,乃更沮三軍之情。鄒靖居近邊塞,究其態詐,若令靖募鮮卑輕騎五千,必有破敗之效。見《後漢‧應劭傳》。


《皇后敬父母議》


獻帝皇后父、屯騎校尉、不其亭侯伏完朝賀公廷,完拜如眾臣。及皇后往離宮,后拜如子禮。三公大臣議:或以為皇后天下之母也,完雖后父,不可令后獨拜于朝;或以為當交拜也,令后存人子之道,完不廢人臣之議;又子尊不加于父母,雖曰天王后,猶曰吾季姜,欲令完猶行父法,后專奉子禮,公私之朝,后當獨拜;或以為皇后至尊,父亦至親,交拜則父子無別,完拜則傷子道,后拜則損至尊,欲令公朝者完拜如眾臣,于公宮,后拜如子。不知四者何是正禮?鄭玄議曰:四者不同,抑有由焉。天子所不臣者三:其一后之父母也。天子尚不臣者,況于后乎?《春秋》魯隱公二年,紀裂繻來逆女,冬,伯姬歸于紀。又桓公九年,祭公來,遂逆王后于紀。九年,紀季姜歸于京師,或言逆女,或言逆王后,蓋義有所見也。女雖嫁為鄰國夫人,其尊無以加于父母;嫁于天子者,此雖己女,成言曰王后,明當時之尊得加父母也。紀季姜歸于京師,更稱其字者,得行禮而戒之,其尊安可加父母耳?今不其亭侯在京師,禮事出入,宜從臣禮。若后適離宮,及歸寍父母,從子禮。見《通典》六十七。


《戒子益恩書》


吾家舊貧,不為父母群弟所容,去廝役之吏,游學周、秦之都,往來幽、并、兗、豫之域,獲覲乎在位通人,處逸大儒,得意者咸從奉手,有所受焉。遂博稽《六藝》,粗覽傳記,時睹祕書緯術之奧。年過四十,乃歸供養,假田播殖,以娛朝夕。遇閹尹擅勢,坐黨禁錮,十有四年。而蒙赦令,舉賢良方正有道,辟大將軍三司府。公車再召,比牒并名,早為宰相。惟彼數公,懿德大雅,克堪王臣,故宜式序。吾自忖度,無任于此,但念述先聖之元意,思整百家之不齊,亦庶幾以竭吾才,故聞命罔從。而黃巾為害,萍浮南北,復歸邦鄉。入此歲來,已七十矣。宿業衰落,仍有失誤,案之禮典,便合傳家。今我告爾以老,歸爾以事,將閒居以安性,覃思以終業。自非拜國君之命,問族親之憂,展敬墳墓,觀省野物,胡嘗扶杖出門乎?家事大小,汝一承之。咨爾煢煢一夫,曾無同生相依。其勗求君子之道,研鑽勿替,敬慎威儀,以近有德。顯譽成于僚友,德行立于己志。若致聲稱,亦有榮于所生,可不深念邪!可不深念邪!吾雖無紱冕之緒,頗有讓爵之高。自樂以論贊之功,庶不遺後人之羞。末所憤憤者,徒以亡親墳壟未成,所好群書率皆腐敝,不得于禮堂寫定,傳與其人。日西方暮,其可圖乎!家今差多于昔,勤力務時,無恤飢寒。菲飲食,薄衣服,節夫二者,尚令吾寡恨。若忽忘不識,亦已焉哉!見《後漢‧鄭玄傳》,又見《蓺文類聚》二十三,又《御覽》四百五十九引《鄭玄別傳》。


《尚書大傳敘》


蓋自伏生也。伏生為秦博士,至孝文時,年且百歲。張生、歐陽生從其學而授之,音聲猶有訛誤,先後猶有差舛。重以篆、隸之殊,不能無失。生終後,數子各論所聞,以己意彌縫其閒,別作《章句》,又特撰大義,因經屬指名之曰「傳」。劉子政校書,得而上之,凡四十一篇,至元始詮,次為八十三篇。見《中興書目》。


《詩譜敘》


《詩》之興也,諒不于上皇之世。大庭軒轅,逮于高辛,其時有亡,載籍亦蔑云焉。《虞書》曰:「詩言志,歌永言,聲依永,律和聲。」然則《詩》之道,放于此乎?有夏承之,篇章泯棄,靡有子遺。邇及商王,不《風》不《雅》。何者?論功頌德,所以將順其美;刺過譏失,所以匡救其惡。各于其黨,則為法者彰顯,為戒者著明。周自后稷,播種百穀,黎民阻饑,茲時乃粒,自傳于此名也。陶唐之末,中葉公劉,亦世修其業,以明民共財。至于太王王季,克堪顧天,文武之德,光熙前緒,以集大命于厥身,遂為天下父母,使民有政有居。其時《詩‧風》有《周南》、《召南》,《雅》有《鹿鳴》、《文王》之屬。及成王、周公致太平,制禮作樂,而有《頌》聲興焉,盛之至也;本之繇此《風》、《雅》而來,故皆錄之,謂之《詩》之正經。後王稍更陵遲,懿王始受譖亨齊哀公,夷身失禮之後,邶不尊賢。自是而下。厲也幽也,政教尤衰,周室大壞。《十月之交》、《民勞》、《板》、《蕩》,勃爾俱作,眾國紛然,刺怨相尋。五霸之末,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善者誰賞,惡者誰罰?紀綱絕矣。故孔子錄懿王、夷王時詩,訖于陳靈公淫亂之事,謂之「變風」、「變雅」,以為勤民恤功,昭事上帝,則受頌聲,弘福如彼。若違而勿用,則被劫殺,大禍如此。吉凶之所繇,憂娛之萌漸,昭昭在斯,足作後王之鑒,于是止矣。夷、厲以上,歲數不明。太史年表,自共和始,歷宣、幽、平王而得《春秋》次第,以立斯譜。欲知源流清濁之所處,則循其上下而省之;欲知風化芳臭氣澤之所及,則傍行而觀之。此《詩》之大綱也。舉一綱而萬目張,解一卷而眾篇明,于力則鮮,于思則寡,其諸君子,亦有樂于是與?見附釋音注疏本。


《孝經注敘》


《孝經》者,三才之經緯,五行之紀綱。孝為百行之首,經者不易之稱。僕被難于南城山,棲遲巖石之下,念昔先人餘暇,述夫子之志而注《孝經》。見劉肅《大唐新語》九,《御覽》四十二,《太平寰宇記》二十三費縣。


《六蓺論》


六蓺者,《圖》所生也。見《公羊序》疏。《河圖》、《洛書》,皆天神言語,所以教告王者也。見《毛詩‧文王》正義,《路史‧前紀》九。太平嘉瑞,《圖》、《書》之出,必龜龍銜負焉。黃帝、堯、舜、周公。是其正也。若禹觀河見長人,皋陶于洛見黑公,湯登堯臺見黑烏,至武王渡河白魚躍,文王赤雀止于尸,秦穆公白雀集于車,是其變也。《易》者,陰陽之象,天地之所變化,政教之所自生,自人皇初起。見《禮記》大題正義,《路史‧前紀》五,《後紀》一。遂皇之後,歷六紀九十一代,至伏羲始作《十二言之教》。見《禮記》大題正義,《路史‧前紀》二,又五。太昊帝庖犧氏姓風,蛇身人首,有聖德。燧人歿,宓犧皇生。其世有五十九姓,羲皇始序制,作法度,皆以木德王也。制嫁娶之禮。受《龍圖》,以龍紀宮,故曰「龍師」。在位合一萬一千一十二年。見唐釋法琳《辨正論注》一。宓犧氏為網罟,以畋以漁,取犧牲以充庖廚,故曰庖犧氏。見《辨正論注》一。炎帝神農氏姓姜,人身牛首。有火瑞,即以火德王。有七世,合五百年也。見《辨正論注》一。神農斲木為耒耜,揉木為耨,始教天下種五穀,故號為「神農」也。見《辨正論注》一。軒皇姓公孫,二十五月而生。有珠衡日角之相,以土德王天下。建寅月為歲首。生子二十五人,有十二姓。凡十三世,合治一千七十二年。夢受帝籙,遂與天老巡河而受之,得河《圖》、《書》,師于牧馬小童,拜廣成丈人于崆峒山。見《辨正論注》一。黃帝佐官有七人:蒼頡造書字,大撓造甲子,隸首做算數,容成造厤日,岐迫造醫方,鬼諛區占侯,奚仲造車、作律管、興墠壇禮也。見《辨正論注》一。軒皇有景雲之瑞,用雲紀官;少昊帝有鳳鳥之瑞,故以鳥名官焉。見《辨正論注》一。夏曰《連山》,殷曰《歸藏》,周曰《周易》。「連山」者,象山之出雲,連連不絕。「歸藏」者,萬物莫不歸藏于其中。「周者」者,言周道周道,無所不備。見《周易正義》八論。《易》之為名也,一言而函三義:易簡一也,變易二也,不易三也。故《繫辭》云:「《乾坤》,其《易》之蘊邪。」又云:「《易》之門戶邪。」又云:「夫乾,磪然示人易矣;夫坤,隤然示人簡矣。易則易知,簡則易從。」此言其易簡之法則也。又云:「其為道也屢遷,變動不居,周流六虛,上下無常,剛柔相易,不可以為典要,唯變所適。」此則言其順時變易,出入移動者也。又云:「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動靜有常,剛柔斷矣。」此則言其張設布列不易者也。據茲三義之說,《易》之道,廣矣大矣。見《周易正義》八,論,《世說新語‧文學篇》注。《尚書緯》云:孔子求書,得黃帝玄孫帝魁之書,迄于秦穆公,凡三千二百四十篇。斷遠取近,可以為世法者百二十篇。以百二篇為《尚書》,十八篇為《中侯》。見《尚書序》正義。若堯知命在舜,舜知命在禹,猶求于群臣,舉于側陋,上下交讓,務在服人。孔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此之謂也。見《尚書‧堯典》正義。民閒得《泰誓》。見《向書序》正義。詩者,弦歌諷諭之聲也。自書契之興,朴略尚質。面稱不為諂,目諫不為謗。君臣之接,如朋友然,在于懇誠而已。斯道稍衰,姦偽以生,上下相犯。及其制禮,尊君卑臣,君道剛嚴,臣道柔順,于是箴諫者希,情志不通。故作《詩》者,以誦其美而譏其過。見《毛詩譜序》正義。《春秋緯演孔圖》云:「詩含五際六情。」見《毛詩‧關睢》正義。唐、虞始造其初,至周公為六詩。見《毛詩譜序》正義、《關睢正義》。孔子錄周衰之歌,及眾國聖賢之遺風,自文王創基,至于魯僖,四百年間,凡取三百五篇,合為《國風》、《雅》、《頌》。見《毛詩譜序》正義。河閒獻王好學,其博士毛公善說《詩》。獻王號之曰《毛詩》。見《毛詩‧國風》正義。未有若今傳訓章句。見《毛詩‧關睢》正義。注《詩》,宗我為主。毛義若隱略,則更表明;如有不同,即下己意,使可識別也。見《毛詩鄭氏箋》,《釋文》。《禮》者,序尊卑之制,崇讓合敬也。見《北堂書鈔》九十五,《御覽》六百八。《禮》其初起,蓋與《詩》同時。見《毛詩譜序》正義。唐、虞有三禮,至周分為五禮。見《周禮‧春官序官》疏。漢興,高堂生得《禮》十七篇,後得孔氏壁中古文《禮》凡五十六篇、《記》百三十一篇、《周禮》六篇。其十七篇與高堂生所傳同,而字多異。其十七篇外,則《逸禮》是也。見《禮記》大題正義、《奔喪》正義,《釋文序錄》。案:《大題正義》又引云:「《周官》壁中所得六篇。」案《漢書‧蓺文志‧儒林傳》云:「傳《禮》者十三家,唯高堂生及五傳弟子。戴德、戴聖名在也。」見《禮記》大題正義。今《禮》行于世者,戴德、戴聖之學也。見《禮記》大題正義。戴德傳《記》八十五篇,戴聖傳《記》四十九篇。見《禮記》大題正義。《春秋》者,右史所記之制,動作之事也。右史記事。左史記言。見《禮記‧玉藻》正義,《公羊序》疏,《御覽》六百八。案:《公羊》疏引作「《春秋》者,國史所記人君動作之事。左史所記為《春秋》,右史所記為《尚書》」。孔子記西狩獲麟,自號素王,為後世命之君制明王之法。《左傳序》正義。左氏善于禮,公羊善于讖,穀梁善于經。見《穀梁序》疏。治公羊者,胡母生、董仲舒。董仲舒弟子嬴公,嬴公弟子眭孟,眭孟弟子莊彭祖及顏安樂,安樂弟子陰豐、劉向、王彥。見《公羊序疏》。玄又為之注。見《孝經序》疏。案:此謂《春秋》。孔子以《六蓺》題目不同,指意殊別,恐道離散,後世莫知根源,故作《孝經》以總會之。見《孝經序》疏。玄又為之注。見《孝經序》疏。案:此謂《孝經》。


《自序》


遭黨錮之事。逃難注《禮》。黨錮事解,注古文《尚書》、《毛詩》、《論語》。為袁譚所逼,來至元城,乃注《周易》。見《孝經序》并《注》正義,《唐會要》七十七,《文苑英華》七百六十六。


《與人書詣鄭康成學》


夫學之于人,猶土地之有山川也,珍寶于是乎出;猶樹木之有枝葉,本根于是乎庇也。見《御覽》六百七引《趙子聲書》。北海鄭玄,字康成,學之淵府。今與業共往就之,故輩不暇領命。見《北堂書鈔》原本九十七。


《遺令》


閉口,寒具不得入。見《御覽》八百六十。


《荅陳鑠問》


陳鑠問氾閣云:「為庶母慈己,鄭注引《內則》:『國君之子有子師慈母保母。』又曰『大夫之子有食母,庶母慈己。』此之謂也。《內則》人君養子之法。《禮》,人君之庶母尚無服,何以為慈母服乎?若欲施大夫,大夫無此禮,但有食母耳。」氾閣答曰:「《內則》實總國君及大夫養子之禮。」見《通典》九十二。


《答桓翱問》


桓翱問氾閣云:「久喪不除者,為當眾子盡然邪?故質焉耳。」答云:「昔嘗送鄭君到代陵,代陵有人,其父死不得其屍。其子行喪,隨制降殺。閣與亡者相知,而往弔之。還問鄭君:『所駮異義之事,不孝莫大于無後。終身不除,此為絕先人之統,無乃重乎?』鄭君答云:『庶子自可攝祭。』閣覆云:『無庶子當何以?』又答云:『族人可以其倫代之。』閣覆言,又云:『無族人云何?』則不復相答。推此而詳,但使一嫡子不除耳。」見《通典》一百三。


《誚青衣賦》


彼何人斯,悅此豔姿?麗辭美譽,雅句斐斐。文則可嘉,志卑意微。鳳兮鳳兮,何德之衰!高岡可華,何必棘茨?醴泉可飲,何必洿泥?隋珠彈雀,堂溪刈葵。鴛鶵啄鼠,何異乎鴟?歷觀古今,禍福之階,多由嬖妾淫妻。《書》戒牝鷄,《詩》載哲婦。三代之季,皆由斯起。晉獲驪戎,斃壞恭子;有夏取仍,覆宗絕祀。叔肸納申,聽聲狼似;穆子私庚,豎㊣牛餒己;黃歇之敗,從李園始;魯受齊樂,仲尼逝矣;文公懷安,姜笑其鄙;周漸將衰,康王晏起。畢公喟然,深思古道。感彼《關睢》,德不雙侶。得願周公,妃以窈窕,防微消漸,諷諭君父。孔氏大之,列冠篇首。晏嬰潔志,不顧景女。及雋不疑,奉霍不受,見尊不迷,況此麗豎?三族無紀,綢繆不序,蟹行索妃,旁行求偶。昏姻無媒,宗廟無主,門戶不名,依其在所。生女為妾,生男為虜,歲時酹祀,詣其先祖。或于馬廄,廚閒灶下,東向長跪,接狎觴酒。悉請諸靈,僻邪當主。多乞少出,銅丸鐵柱;積繒累億,皆來集聚。嫡腕歡心,各有先後。臧獲之類。蓋不足數。古之贅婿,尚為塵垢;況明智者,欲作奴父?勤節君子,無當自逸,宜如防水,守之以一。秦繆思褒,故獲終吉。見《蓺文類聚》三十五,《初學記》十九。


《牋》


中外雲擾。萬夫鼎沸。見《文選。曹冏〈六代論〉》注。


《與太尉朱雋書薦袁遺》


遺有冠世之懿,幹時之量。其忠允亮直,固天所縱。若乃包羅載籍,管綜百氏,登高能賦,睹物知名,求之今日,邈焉靡儔。見《魏志‧武紀》注引《張超集》。


《尼父頌》


巖巖孔聖,異世稱傑。量合乾坤,明參日月。德被八荒,名充遐外,終于獲麟,遺歌魯、衛。見《蓺文類聚》二十,《初學記》十七。


《楊四公頌》


峨峨西岳,峻極太清,降神挺賢,實有景靈。靈何為四?四楊是丁。佐我大侯,俾作韓貞。明明在上,不顯其身。帝時疇咨,本道求真。僉曰于公,溫故知新。宜保宜傅,克贊《典》、《墳》。昔在阿衡,左右商王;有周文、武,股肱旦、望。我漢楊氏,作代棟梁。蹇蹇匪躬,惟國之綱。綱弛復整,政無亂荒。功假皇穹,率土以康。心盡于朝,終然允臧。伊德之輔,是乃毛羽。匪哲匪賢,孰云敢舉?楊氏蹈之,為軌為武。軌武伊何?盡啟其緒。穆穆天子,以為心膂。於萬斯年,克昌厥後。見《蓺文類聚》四十三。


《靈帝河閒舊廬碑》


赫赫在上,陶唐是承。繼德二祖,四宗是憑。上龜鑒乎羲、農中結軌乎夏、商。元首既明,股肱惟良。乃因舊宇,福德所基。修飾經構,農隙得時。樹中天之雙闕,崇冠山之華堂。通樓閑道,丹階紫房。金窗鬱律。玉璧內璫,青蒲克庖,朱草棲箱。川魚踴躍,雲鳥舞翔。煌煌大漢,合德乾剛。體效日月,驗化陰陽。格于上下,震暢八荒。三光宣曜,四靈效祥。天其嘉享,豐年穰穰。《騶虞》奏樂,《鹿鳴》薦觴。一祝致告,福祿來將。永保萬國,南山無量!見《蓺文類聚》六十四。


《章華臺賦》并序


楚靈王既遊雲夢之澤,息于荊臺之上。前方淮之水,左洞庭之波,右顧彭蠡之隩,南眺巫山之阿。延目廣望,騁觀終日。顧謂左史倚相曰:「盛哉此樂!可以遺老而忘死也!」於是遂作章華之臺,築乾谿之室,窮木土之技,單珍府之實,舉國營之,數年乃成。設長夜之淫宴,作北里之新聲。于是伍舉知夫陳、蔡之將生謀也,乃作新賦以諷之。胃高陽之苗胤兮,承聖祖之洪澤。建列藩于南楚兮,等威靈于二伯。超有商之大彭兮,越隆周之兩虢。達皇佐之高勳兮,馳仁聲之顥赫。惠風春施,神武電斷,華夏肅清,五服攸亂。旦垂精于萬機兮,夕回輦于門館。設長夜之歡飲兮,展中情之嬿婉。竭四海之妙珍兮,盡生人之祕玩。爾乃攜窈窕,從好仇,徑肉林,登糟丘,蘭肴山竦,椒酒淵流。激玄醴于清池兮,靡微風而行舟。登瑤臺以回望兮,冀彌日而消憂。于是招宓妃,命湘娥,齊倡列,鄭女羅。陽《激楚》之清宮兮,展新聲而長歌。繁手超于北里,妙舞麗于《陽阿》。金石類聚,絲竹群分。被輕袿,曳華文,羅衣飄颻,組綺嬪紛。縱輕軀以迅赴,若孤鵠之失群;振華袂以逶迤,若游龍之登雲。于是歡嬿既洽,長夜向半,琴瑟易調,繁手改彈。清聲發而響激,微音逝而流散。振弱支而紆繞兮,若綠繁之垂榦,忽飄飄以輕逝兮,似鸞飛于天漢。舞無常態,鼓無定節,尋聲響應,修短靡跌。長袖奮而生風,清氣激而繞結。爾乃妍媚遽進,巧弄相加,俯仰異容,忽兮神化。體迅輕鴻,榮曜春華,進如浮雲,退如激波。雖復柳惠,能不咨嗟?于是天河既回,淫樂未終。清籥發徵,《激楚》揚風。于是音氣發于絲竹兮,飛響軼于雲中。比目應節而雙躍兮,孤雌感聲而鳴雄。美繁手之輕妙兮,嘉新聲之彌隆。于是眾變已盡,群樂既考。歸乎生風之廣夏兮,修黃軒之要道。攜西子之弱腕兮,援毛嬪之素肘。形便娟以嬋媛兮,若流風之靡草。美儀操之姣麗兮,忽遺生而忘老。爾乃清夜晨,妙技單,收尊俎,徹鼓盤。惘焉若醒,撫劍而歎。慮理國之須才,悟稼穡之艱難。美以尚之佐周,善管仲之輔桓。將超世而作理,焉沈湎于此歡?于是罷女樂,墮瑤臺。思夏禹之卑宮,慕有虞之士階。舉英奇于仄陋,拔髦秀于蓬萊。君明哲以知人,官隨任而處能。百揆時敘,庶績咸熙。諸侯慕義,不召同期。繼高陽之絕軌,祟成、莊之洪基。雖齊桓之一匡,豈足方于大持!爾乃育以仁,臨之以明。致虔報于鬼神,盡肅恭乎上京。馳淳化于黎元,永歷世而太平。見《後漢‧邊讓傳》。


《與申屠蟠書勸詣何進》


大將軍幕府初開,徵辟海內,并延英俊。雖有高名盛德,不獲異遇。至如先生,特加殊禮,優而不名,申以手筆,設几杖之坐。引領東望,日夜以冀,彌秋歷冬,經邁二載。深拒以疾,無惠然之顧。重令爰中郎曉暢慇懃,至于再三。而先生抗志彌高,所執益固。將軍于是憮然失望,而有愧色,自以德薄,深用咎悔。僕竊論之:先生高則有餘,智則不足。當今西戎作亂,師旅在外,軍國異容,動有刑憲。今潁川荀爽,輿病在道;北海鄭玄,北面受署。彼豈樂羈牽者哉?知時不可佚豫也。且昔人之隱,雖遭其時,猶放聲絕跡,巢棲茹薇。其不遇也,則裸身大笑,被髮狂歌。今先生處平壤,游人間,吟典籍,襲衣裳,行與昔人謬,而欲蹈其跡,擬其事,不亦難乎?僕願先生優游俯仰,貴處可否之閒。孔氏可師,何必首陽?備託臭味,庶同休戚。是以假飛書以喻左右。蟠不答其書,亦無懼色。見袁宏《後漢紀》二十五:中平五年。又略見《後漢‧申屠蟠傳》。


《令軍中》


殺大將軍者,即車騎也。士吏能為報讎乎?見《後漢‧何進傳》,又略見《魏志‧董卓傳》注引《英雄記》。


《理王允等事》


興平二年秋,朝廷以九月九日見公卿近臣飲宴。瑞離席前言故司徒王允。見《北堂書鈔》一百五十五。


《日蝕行冠禮議》


初平四年正月,當祠南效。尚書八座議,欲卻郊日,又定冠禮。而月朔日蝕,博士孫瑞議:按八座書,以為正月之日,大陽虧曜,謫見于天。而冠者必有祼享之儀,金石之樂,飲燕之娛。獻酬之報。是為聞災不祗肅。見異不怵惕也。見《通典》七十八。


《劍銘》


天生五材,金德惟剛。從革作辛,含影吐商。辯物利用,勳伐彌彰。暨彼良工,區冶干將。爰造寶劍,巨闕墨陽。精通皓靈,獲茲休祥。剖山竭川,虹霓消亡。昭威耀武,震動遐荒。楚以定霸,越以取強。見《蓺文類聚》六十,《御覽》三百四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