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瑀




《紀征賦》


仰天民之高衢兮,慕在昔之遐軌。希篤聖之崇綱兮,惟哲而為紀。同天工而人代兮,匪賢智其能使。五材陳而竝序,靜亂由乎干戈。惟蠻荊之作讎,符治兵而濟河。遂臨河而就濟,瞻禹績之茫茫。距疆澤以潛流,經崑崙之高岡。目幽蒙以廣衍,遂霑濡而難量。見《蓺文類聚》五十九。


《止欲賦》


夫何淑女之佳麗,顏㶷㶷以流光。歷千代其無匹,超古今而特章。執妙年之方盛,性聰惠以和良。稟純潔之明節,後申禮以自防。重行義以輕身,志高尚乎貞姜。予情說其美麗,無須臾而有忘。思《桃夭》之所宜,願《無衣》之同裳。懷紆結而不畼兮,魂一夕而九翔。出房戶以躑躅,覩天漢之無津。傷匏瓜之無偶,悲織女之獨勤。還伏枕以求寐,庶通夢而交神。神惚怳而難遇,思交錯以繽紛。遂終夜而靡見,東方旭以既晨。知所思之不得,乃抑情以自信。見《蓺文類聚》十八。佇延首以極視兮,意謂是而復非。見《文選‧謝宣遠〈張子房詩〉》注,范彥龍《贈張稷詩》注,曹顏遠《思友人詩》注,謝玄暉《齊敬皇后哀冊文》注。


《箏賦》


惟夫箏之奇妙,極五音之幽微,苞群聲以作主,冠眾樂而為師。稟清和于律呂,籠絲木以成資。身長六尺,應律數也。故能清者感天,濁者合地。五聲竝用,動靜簡易。大興小附,重發輕隨。折而復扶,循覆逆開。浮沈抑揚,升降綺靡。殊聲妙巧,不識其為。平調定均,不疾不徐。遲速合度,君子之衢也。慷慨磊落,桌礫盤紆,壯士之節也。曲高和寡,妙妓雖工。伯牙能琴,于茲為朦。皦懌翕純,庶配其蹤?延年新聲,豈比能同?陳惠李文,曷能是逢?見《蓺文類聚》四十四,《初學記》十六兩引。


《鸚鵡賦》


惟翩翩之豔鳥,誕嘉類于京都。穢夷風而弗處,慕聖惠而來徂。被坤文之黃色,服離光之朱形。配秋英以離綠,苞天地以耀榮。見《蓺文類聚》九十一。


《謝曹公牋》


一得披玄雲,望白日,惟力是視,敢有二心?見《文選‧謝靈運〈擬魏太子鄴中集詩〉》注。


《為曹公作書與孫權》


離絕以來,于今三年,無一日而忘前好。亦猶姻媾之義,恩情已深;違異之恨,中間尚淺也。孤懷此心,君豈同哉?每覽古今所由改趣,因緣侵辱,或起瑕舋,心忿意危,用成大變。若韓信傷心于失楚,彭寵積望于無異,盧綰嫌畏于已隙,英布憂迫于情漏,此事之緣也。孤與將軍,恩如骨肉,割授江南,不屬本州,豈若淮陰捐舊之恨?抑遏劉馥,相厚益隆;寍放朱浮,顯露之奏。無匿張勝貸故之變,匪有陰構賁赫之告,固非燕王淮南之舋也。而忍絕王命,明棄碩交,實為佞人所構會也。夫似是之言,莫不動聽。因形設象,易為變觀。示之以禍難,激之以恥辱,大丈夫雄心,能無憤發?昔蘇秦說韓,羞以牛後;韓王按劍,作色而怒。雖兵折地割,猶不為悔,人之情也。仁君年壯氣盛,緒信所嬖,既懼患至,兼懷忿恨。不能復遠度孤心,近慮事勢,遂齎見薄之決計,秉翻然之成議。加劉備相扇揚,事結舋連,推而行之。想畼本心,不願于此也!孤之薄德,位高任重,幸蒙國朝將泰之運,蕩平天下,懷集異類,嘉得全功,長享其福。而姻親坐離,厚援生隙,常恐海內多以相責,以為老夫苞藏禍心,陰有鄭武取胡秉之詐,乃使仁君翻然自絕,以是忿忿。懷㘇反側,常思除棄小事,更申前好,二族俱榮,流祚後嗣,以明雅素中誠之效。抱懷數年,未得散意。昔赤壁之役,遭離疫氣,燒船自還,以避惡地,非周瑜水軍所能抑挫也。江陵之守,物盡榖殫,無所復據,徙民還師,又非瑜之所能敗也。荊土本非己分,我盡與君,冀取其餘,非相侵肌膚,有所割損也。思計此變,無傷于孤,何必自遂于此,不復還之?高帝設爵以延田橫,光武指河而誓朱鮪。君之負累,豈如二子?是以至情,願聞德音。往年在譙,新造舟船,取足自載,以至九江,貴欲觀湖漅之形,定江濱之民耳,非有深入攻戰之計。將恐議者,大為己榮,自謂策得,長無西患,重以此故,未肯㊣迴情。然智者之慮,慮于未形;達者所規,規于未兆。是故子胥知姑蘇之有麋鹿,輔果識智伯之為趙禽。穆生謝病,以免楚難;鄒陽北遊,不同吳禍。此四士者,豈聖人哉?徒通變思深,以微知著耳!以君之明,觀孤術數,量君所據,相計土地,豈勢才力乏,不能遠舉,割江之表,宴安而已哉?甚未然也。若恃水戰,臨江塞要,欲令王師終不得渡,亦未必也。夫水戰千里,情巧萬端。越為三軍,吳曾不禦;漢潛夏陽,魏豹不意。江河雖廣,其長難衛也。凡事有宜,不得盡言。將脩舊好,而張形勢,更無以威脅重敵人。然有所恐,恐書無益。何則?往者軍逼而自引還,今日在遠而興慰納。辭遜意狹,謂其力盡,適以增驕,不足相動。但明效古,當自圖之耳。昔淮南信左吳之策,漢隗囂納王元之言,彭寵受親吏之計,三夫不寤,終為世笑!梁王不受詭、勝,竇融斥逐張玄,二賢既覺,福亦隨之。願君少留意焉。若能內取子布,外擊劉備,以效赤心,用復前好,則江表之任,長以相附,高位重爵,坦然可觀。上令聖朝無東顧之榮,下令百姓保安全之福。君享其榮,孤受其利,豈不快哉!若忽至誠,以處僥倖,婉彼二人,不忍加罪,所謂「小人之仁,大仁之賊」,大雅之人,不肯㊣為此也。若憐子布,願言俱存,亦能傾心去恨,順君之情,更與從事,取其後善,但禽劉備,亦足為效。開設二者,審處一焉。聞荊、楊諸將,竝得降者,皆言交州為君所執,豫章距,不承執事,疫早竝行,人兵減損,各求進軍,其言云云。孤聞此言,未以為說。然道路既遠,降者難信,幸人之災,君子不為。且又百姓國家之有,加懷區區,樂欲崇和,庶幾明德,來見昭副。不勞而定,于孤益貴,是故按兵守次,遺書致意。古者兵交,使在其中。願仁君孤,虛心回意,以應詩人補袞之歎,而慎《周易》牽復之義。濯鱗清流,飛翼天衢,良時在茲,勖之而己!見《文選》,《蓺文類聚》二十五。


《為曹公與劉備書》


披懷解帶,投分寄意。見《文選‧潘岳〈金谷集作詩〉》注。


《文質論》


蓋聞日月麗天,可瞻而難附;群物著地,可見而易制。夫遠不可識,文之觀也;近而易察,質之用也。文虛質實,遠疏近密。援之斯至,動之應疾。兩儀通數,固無攸失。若乃陽春敷華,遇衝風而隕落;素葉變秋,既究物而定體。麗物若偽,醜器多牢;華璧易碎,金鐵難陶。故言多方者,中難處也;術鐃津者,要難求也;意弘博者,情難足也;性明察者,下難事也。通士以四奇高人,必有四難之忌。且少言辭者,政不煩也;寡知見者,物不擾也;專一道者,思不散也;混濛蔑者,民不備也。質士以四短違人,必有四安之報。故曹參相齊,寄託獄市,欲令姦人有所容立;及為宰相,飲酒而已!故夫安劉氏者周勃,正嫡位者周勃。大臣木強,不至華言。孝文上林苑欲拜嗇夫,釋之前諫,意崇敦朴。自是以降,其為宰相,皆取堅強一學之士。安用奇才,使變典法?見《蓺文類聚》二十二。


《弔伯夷》


余以王事,適彼洛師。瞻望首陽,敬弔伯夷。東海讓國,西山食薇。重德輕身,隱景潛暉。求仁得仁,報之仲尼。沒而不朽,身沈名飛!見《蓺文類聚》三十七。


《齊都賦》


齊國實坤德之膏腴,而神州之奧府。其川瀆則洪河洋洋,發源崑崙。九流分逝,北朝滄淵。驚波沛厲,浮沫揚奔。南望無垠,北顧無鄂。蒹葭蒼蒼,莞菰沃若。瑰禽異鳥,辟萃朱其閒。帶華蹈縹,披紫垂丹。應節往來,翕習翩翩。靈芝生乎丹石,發翠華之煌煌。其寶玩則玄蛤抱璣,駮蚌含璫。見《蓺文類聚》六十一,《水經‧河水注》一。若其大利,則海濱博諸,溲鹽是鍾。皓皓乎若白雪之積,鄂鄂乎若景阿之崇。見《書鈔》一百四十六。三酒既醇,五齊惟醹。見《書鈔》一百四十八。青春季月,上除之良,無大無小,祓于水陽。見《初學記》四。纖纚細纓,薄配蟬翼。自尊及卑,頃我元服。見《御覽》六百八十六。蘭豕臑羔,炰鄨膾鯉。嘉旨雜遝,豐實左右。前徹後著,惡可悉數?見《書鈔》一百四十二。窗櫺參差,景納陽軒。見《文選‧曹子建〈贈徐幹詩〉》注。構夏殿宏覆,起層榭以高驤。龍楹螭桷,山𡵒雲牆。其後宮內庭,嬪妾之館,眾偉所施,極巧窮變。然後脩龍榜,遊洪池,折珊瑚,破琉。日既仄而西舍,乃反宮而棲遲。歡幸在側,便嬖侍隅。含清歌以詠志,流玄眸而微眄。竦長袖以合節,紛翩翩其迅。王乃乘華玉雷動,旌旗虹亂,盈乎靈圃之中。于是羽族咸興,毛群盡起,上敝穹庭,下被皋藪。見《蓺文類聚》六十一,《御覽》三百三十八。矢流鏑,絓張羅,蠶飛鋋,抱雄戈。見《御覽》三十九。


《西征賦》


奉明辟之渥德,與遊軫而西伐。過京邑以以釋駕,觀帝居之舊制。伊吾儕之挻力,獲載筆而從師。無嘉以云補,徒荷祿而蒙私。并小人之所幸,雖身安而心違。庶區宇之今定,入告成乎后皇。登明堂而飲至,銘功烈乎帝裳。見《蓺文類聚》五十九。


《序征賦》


余因茲以從邁兮,聊畼目乎所經。觀庶士之繆殊,察風流之濁清。沿江浦以左轉,涉雲夢之無陂。從青冥以極望,上連薄乎天維。刊梗林以廣塗,慎沮洳以高蹊。擥循環其萬般,互千里之長湄。行兼時而易節,迄玄氣之消微。道蒼神之受謝,逼鶉鳥之將栖。慮前事之既終,亦何為乎久稽?乃振旅以復蹤,泝朔風而北歸。及中區以釋勤,超栖遲而無依。見《蓺文類聚》五十九。


《哀別賦》


秣余馬以俟濟兮,心儃恨而不盡。仰深沈之掩藹兮,重增悲以傷情。見《初學記》十八。


《嘉夢賦序》


昔贏子與其交遊于漢水之上,其夜夢見神女。見《初學記》七。


《冠賦》


纖麗細纓,輕配蟬翼。尊日元飾,貴為首服。君子敬慎,自強不忒。見《初學記》二十六。


《團扇賦》


惟合歡之奇扇,肇伊之纖素。仰明月以取象,規圓體之儀度。見《書鈔》一百三十四,《御覽》七百二,又八百十四。


《車渠椀賦》


圜德應規,巽從易安。大小得宜,容如可觀。盛彼清醴,承以琱盤。因歡接口,媚于君顏。見《蓺文類聚》七十三。


《七喻》


有逸俗先生者,耦耕乎巖石之下,栖遲乎窮谷之岫。萬物不干其志,王公不易其好。寂然不動,莫之能懼。見《蓺文類聚》五十七。賓曰:大宛之犧,三江之魚,雲鶬、水鵠,熊蹯、豹胎。見《蓺文類聚》五十七,《書鈔》一百四十二引二條。若乃日異如飢,聊膾美鮮。橫者毫折,縱者縷分。白踰委毒,赤過擒丹。見《書鈔》一百四十五引二條。南士之秔,東湖之菰。見《初學記》二十六。豐屋廣夏,崇闕百里。見《文選‧陸倕〈石闕銘〉》注。連觀飛榭,旋室回房。見《文選‧魯靈光〈殿賦〉》注,又《月賦》注。黼幬施于宴室,華蓐布乎象床。懸明珠于長韜,燭宵夜而為陽。玄鬢㊣擬于雲霧,豔色過乎芙蓉。揚蛾眉而微睇,雖毛、施其不當。見《蓺文類聚》五十七。戰國之際,秦、儀之徒,智略兼人,辯利軼軌。倜儻挾義,觀釁相時。圖爵位佩六紱,謀貨財則輸海內。一怒而諸侯懼,安居而天下憩。人主見弄于股掌之上,而莫之知惡也。見《御覽》四百六十四。


《失題》


總螭虎之勁卒,即矯塗其如夷。見《書鈔》十三。


《暑賦》


暑景未徂,時維六月。林鍾紀度,祝融司節。大火颺光,炎氣酷烈。沈陽騰射,滯暑散越。區寓鬱烟,物焦人渴。煌煌野火,燌薄中原。翕翕盛𤍠,蒸我層軒。溫風淟涊,動靜增煩。雖託陰宮,罔所避証。乃灑白汗,□□□□。身如漆點,水若流泉。粉扇靡效,宴戲尠歡,庶望秋節,慰我愁歎。見《蓺文類聚》五,《書鈔》一百三十五,《初學記》三。


《抑檢賦》


翳炎夏之白日,救隆暑之赫曦。見《文選‧潘岳〈在懷縣詩〉》注。


《明□賦》


脣實範綠,眼惟雙穴。雖蜂膺眉鬢,梓。見《書鈔》一百五十八。案此有脫誤。


《愁思賦》


何秋之憯悽,處寒夜而懷愁。風清涼以㊣激志兮,樹動葉而鼓條。雲朝隮于西氾兮,遂憤薄于丹丘。潛白日于玄陰兮,翳朗月于重幽。零雨濛其迅集,潢潦汨以㊣橫流。聽峻階之回霤,心沈切以㊣增憂。嗟王事之靡盬,士感時而情悲。願出身以㊣徇役,式簡書以㊣忘歸。時陟岵以㊣旋顧,涕漸纓而鮮晞。聽鳴鶴之哀音,知我行之多違。悵俯仰而自憐,志荒咽而摧威。𦕼弦歌以㊣厲志,勉奉職于閨闈。見《蓺文類聚》三十五,《初學記》三。


《弭愁賦》


傷有閑之淑女,採薜荔于朝陽。露素質之皎皎,綰立髮以流光。結翠葉于珠簪,擢丹華于綠房。點圜的之熒熒,映雙輔而相望。襲遊閑之妓服,褥阿縠之桂裳。紉畹蘭于纓佩,動晻暖以遺芳。既容冶而多好,且妍惠之纖微。顧見予之獨立,知我情之思歸。鳴環瑱以回,若欲進而行遲。眷紅顏之曄曄,何的皪之少群。整桂冠而自飾,敷綦藻之華文。從景炎而猗靡,粲綿邈以繽紛。時暸眇以含笑,收婉媚以愁人。見《蓺文類聚》三十五。


《述征賦》


時三月之暮春,逼干戈之急難。見《御覽》三百五十。


《述行賦》


茫茫河濱,實多沙塵。見《文選‧謝靈運〈擬魏太子鄴中集詩〉》注。涉洙泗而飲馬兮,恥少長之齗齗。見《史記‧魯世家》索隱引繁欽《述行賦》。


《避地賦》


朝余發乎泗洲,夕余宿乎留鄉。見《水經‧濟水注》二。


《征天山賦》


有漢丞相、武平侯㊣曹公,仗節東征,口六軍于三江,浮五湖以㊣耀武。素甲玄燄,皓旰流光。左駢雄戟,右攢干將。彤弧朱矰,丹羽絳房。望之如火,燄奪朝陽。華旗翳雲霓,聚刃曜日鋩。于是轒轀雲趨,威弧雨發。鉦鼓雷鳴,猛火風烈。躍刃霧散,虜鋒摧折。呼吸無聞,醜類剝滅。見《蓺文類聚》五十九,《御覽》三百三十九,三百五十三。


《建章風闕賦》


築雙鳳之崇闕,表大路以㊣遐通。上規圜以㊣穹隆,下矩折而繩直。長楹森以㊣駢停,修桶揭以㊣舒翼。象玄圃之層樓,肖華蓋之麗天。當蒸暑之暖赫,步北楹而周旋。鷦鵬振而不及,豈歸雁之能翔?抗神鳳以㊣甄甍,似虞庭之鏘鏘。櫨六翮以㊣撫跱,俟高風之清涼。華鍾金獸,列在南廷。嘉樹蓊薆,奇鳥哀鳴。臺榭臨池,萬種千名。周櫩輦道,屈繞紆縈。見《蓺文類聚》六十二。


《三胡賦》


莎車之胡,黃目深精,員耳狹頤。康居之胡,焦頭折頞,高輔陷口,眼無黑眸,頰無餘肉。罽賓之胡,面象炙蝟,頂如持囊,隅目赤眥,洞頞仰鼻。見《御覽》三百六十九,三百八十二。碩似鼬皮,色象婁橘。見《御覽》九百六十六橘。


《桑賦》


上似華蓋,紫極北形。下象鳳闕,萬桷一楹。叢枝互出,乃錯乃并。曄曄隆暑,涼風自生。微條纖繞,隨風浮沈。陽蜩鳴其南枝,寒蟬噪其北陰。秋風忽其將來,咸感節而悲吟。玩庇蔭之厚惠,情眷眷而愛深。見《蓺文類聚》八十八,《御覽》九百五十五。


《柳賦》


有寄生之孤柳,託余寢之南隅。順肇陽以㊣吐牙,因春風以㊣揚敷。交綠葉而重葩,轉紛錯以㊣扶疏。鬱青青以㊣畼茂,紛冉冉以㊣陸離。浸朝露之清液,曜華采之猗猗。見《蓺文類聚》八十九。


《與魏太子書》


正月八日壬寅,領主簿繁欽死罪死罪。近屢奉牋,不足自宣。頃諸鼓吹,廣求異妓。時都尉嶭訪車子,年始十四。能喉㊣囀引聲,與笳同音。白上呈見,果如其言。即日故共觀試,乃知天壤之所生,誠有自然之妙物也!潛氣內轉,哀音外激。大不抗越,細不幽散。聲悲舊笳,曲美常均。及與黃門鼓吹溫胡,迭唱迭和,喉㊣所發音,無不響應。曲折沈浮,尋變入節。自初呈試,中間二旬。胡欲慠其所不知,尚之以㊣一曲,巧竭意匱,既已不能。而此孺子遺聲抑揚,不可勝窮,優遊轉化,餘弄未盡。暨其清激悲吟,雜以㊣怨慕,詠北狄遐征,奏胡馬之長思,悽入肝脾,哀感頑豔。是時日在西隅,涼風拂衽,背山臨谿㊣,流泉東逝,同坐仰歎,觀者俯聽,莫不泫泣殞涕,悲懷慷慨!自左𩥄、史妠、謇姐名倡,能識以㊣來,耳目所見,僉曰詭異,未之聞也。竊惟聖體,兼愛好奇,是以㊣因牋,先白委曲,伏想御聞,必含餘懽。冀事速訖,旋侍光塵,寓目階庭,與聽斯調,宴喜之樂,蓋亦無量。欽死罪死罪。見《文選》,《蓺文類聚》四十三,《御覽》五百七十三。


《為史叔良作移零陵檄》


金鼓震天,丹旗曜野,巨堙既設。見《御覽》三百三十六。


《川里先生訓》


處則抗區外之志,出則規非常之功。實哲士之高趣,雅人之遠圖。故呂尚垂翼北海,以㊣待鷹揚之任;黃綺削迹南山,以㊣集神器之贊。見《蓺文類聚》三十六。


《硯頌》


有般倕之妙匠兮,眖詭異于遐都。稽山川之神瑞兮,識璇之內敷。遂縈繩于規矩兮,假卞氏之遺模。擬渾靈之肇制兮,效羲和之毀隅。鉤三趾于夏鼎兮,象辰宿之相扶。供無窮之妙用兮,御几筵而優遊。見《初學記》二十一。


《硯讚》


顧尋斯硯,乃生翰墨。自昔頡皇,傳之罔極。或薄或厚,乃圓乃方。方如地象,圓如天常。班采散色,漚染豪芒。點黛文字,耀明典章。施而不德,吐惠無疆。浸漬甘液,吸受流光。見《蓺文類聚》五十八,又《初學記》二十一三引。


《尚書箴》


龍作納言,帝命惟允。山甫翼周,實司喉㊣吻。赫赫禁臺,萬邦所庭。无曰我平,而慢爾衡;无曰我審,而怠爾明。四岳阿骸,績用不成。虞登八凱,五教聿清。舉涉其私,乃忝服榮。正直是與,伊道之經。先人匪懈,永世流聲。君子下問,敢告侍廷。見《初學記》十一。案《古文苑》以為崔駰作。


《威儀箴》


其有退朝,偃息閑居。營操弄碁,文局樗蒱。言不及義,負勝是圖。見《御覽》七百五十四。


《嘲應德槤文》


應德溫云:昔與季叔才俱到富波,飲于酒肆,日暮留宿。主人有養女,年十五,肥頭赤面,形似鮮卑。偶說之,夜與通姦,便住足下。見《御覽》八百二十八。


《丘雋碑》


故右扶風都尉主簿有丘雋者,從都尉討叛胡。官兵敗績,卒伍奔散。都尉臨陣墮馬,雋于是下馬授甲,以㊣身禦寇,遂死戰場。都尉乘雋馬得免。見《御覽》三百二十五,又四百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