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洙》




《沈孝軌諸弟除服議》


禮有變正,又有從宜,禮小記云,久而不葬者,唯主祭者不除,其餘以麻終月數者除喪則已,注云,其餘謂傍親,如鄭所解,眾子皆應不除,王衛軍所引,此蓋禮之正也,但魏氏東關之役,既失亡屍柩,葬禮無期,時議以為禮無終身之喪,故制使除服,晉氏喪亂,或死于虜庭,無由迎殯江左,故復申明其制,李胤之祖,王華之父,竝存亡不測,其子制服依時釋縗,此竝變禮之宜也,孝軌雖因奉使,便欲迎喪,而戎狄難親,還期未剋,愚謂宜依東關故事,在此國內者,竝應釋除縗麻,毀靈附祭,若喪柩得還,別行改葬之禮,自天下寇亂,西朝傾覆,流播絕域,情禮莫申,若此之徒,諒非一二,寍可喪期無數,而弗除衰服,朝廷自應為之限制,以義斷恩,通訪博識,折之禮衷。《陳書‧沈洙傳》。


《皇太后服安吉君禫除議》


至親朞斷加降故再朞,而再周之喪,斷二十五月,但重服不可頓除,故變之以纖縞,創巨不可便愈,故稱之以祥禫,禫者淡也,所以漸袪其情,至加父在為母出適後之子,則屈降之以朞,朞而除服,無復衰麻,緣情有本同之義,許以心制,心制既無,杖絰可除,不容復改玄綅,既是心憂,則無所更淡其心也,且禫杖㫷者十五月,巳有禫制,今申其免懷之感,故斷以再周,止二十五月而已,所以宋元嘉立義,心喪以二十五月為限,大明中,王皇后父喪,又申明其制,齊建元中,太子穆妃喪,亦同用此禮,唯王儉古今集記云,心制終二十七月,又為王逡所難,何佟之儀注,用二十五月而除,案古循今,宜以再周二十五月為斷,今皇太后于安吉君心喪之期,宜除于再周,無復心禫之禮。《隋書‧禮儀志》三:天嘉元年八月,尚書儀曹請今月晦皇太后服安吉君禫除儀注,沈洙議,詔可之。又見《通典》八十。


《測獄刻數議》


夜中測立,緩急易欺,兼用晝漏,于事為允,但漏刻賒促,今古不同,漢書律厤何承天祖沖之𣈶之父子漏經,竝自關鼓至下鼓,自晡鼓至關鼓,皆十三刻,冬夏四時不異,若其日有長短,分在中時前後,今用梁末改漏下鼓之後,分其短長,夏至之日,各十七刻,冬至之日,各十二刻,伏承命旨,刻同勒令,檢一日之刻乃同,而四時之用不等,廷尉今牒以時刻短促,致罪人不款,愚意願去夜測之昧,從晝漏之明,斟酌今古之閒,參會二漏之義,捨秋冬之少刻,從夏日之長晷,不問寒暑,竝依今之夏至朝夕上測各十七刻,比之古漏則上多昔四刻,即用今漏,則冬至多五刻,雖冬至之時數刻侵夜,正是少日,于事非疑,庶罪人不以漏短而為捍,獄囚無以在夜而致誣,求之鄙意,竊謂允合。《陳書‧沈洙傳》。


《臨終戒子蔓華》


吾于朝廷,素無功績,瞑目之後,斂手足旋葬,無得輒受贈諡。《陳書‧袁泌傳》:泌臨終戒其子蔓華,其子述泌遺意,表請之。朝廷不許。


《追贈錢蕆及子岊官議》


昔王姬下嫁,必適諸侯,同姓為主,聞于公羊之說,車服不繫,顯于詩人之篇,漢氏初興,列侯尚主,自斯以後,降嬪素族,駙馬都尉,置由漢武,或以假諸功臣,或以加于戚屬,是以魏曹植表,駙馬奉車,趣為一號,齊職儀曰,凡尚公主,必拜駙馬都尉,魏晉以來,因為常準,蓋以王姬之重,庶姓之輕,若不加其等級,寍可合巹而酳,所以假駙馬之位,乃崇于皇女也,今宮主早薨,伉儷已絕,既無禮數致疑,何須駙馬之授,案杜預尚晉宣帝第二女高陵宣公主,晉武踐祚,而主已亡,泰始中,追贈公主,元凱無復駙馬之號,梁武帝女新安穆公主早薨,天監初,王氏無追拜之事,遠近二例,足以據明,公主所生,既未及成人之禮,無勞此授,今宜追贈亭侯。《陳書‧袁敬附傳》:高祖長女永世公主,先適陳留太守錢蕆,生子岊,主及岊竝卒于梁世。高祖受命,唯公主追封。至永定三年,將葬,尚書主客請詳議,欲加蕆駙馬都尉,并贈岊官。都官尚書袁樞議。又見《通典》二十九。


《舞影賦》


燿金波兮綉戶,列銀燭兮蘭房,出妙舞于仙殿,倡雅韻于清商,頓珠履于瓊簟,影嬌態于雕梁,圖長袖于粉壁,寫纖腰于華堂,縈紆雙轉,芬馥一房,類隻鸞于合鏡,似雙鴛之共翔,愁冬宵之尚短,欣此樂之方長。《初學記》十五。


《箏賦》


調宮商于促柱,轉妙音于繁絃,既留心于別鶴,亦含情于採蓮,始掩抑于紈扇,時怡畼于升天。《初學記》十六。


《笙賦》


聲流洛渚,器重汾陽,協歌鍾于宿夕,詠月扇于繞梁,同離鴻于流徵,會別鶴于清商。《初學記》十六。


《拂塵篠賦》


詩詠淇水,騷美江干,崖憐拂石,神貴埽壇,既來儀于鳴鳳,亦擾狎于翔鸞,入扇璧之宵月,映沅澧之驚湍,帶金風之爽朗,雜玉潤之檀欒,陪嘉宴于秋夕,等貞節之歲寒。《初學記》二十八。


《上呈玉篇啟》


竊聞兩儀俶啟,九皇始君,情性初動,有巢肇制,三聖代立,十紀遞興,龍牒浮河,龜書起洛,八卦既陳,六爻攸敘,篆素之流,是焉而出,至于精課源妙,求其本始,末學敷淺,誠所未詳,雖復研攷六經,校讎百氏,殊非庸菲所能與奪,謹依條例同異,具以上呈,伏惟聖皇馭寓,膺籙受圖,德尚昊軒,功超媯姒,通妙廣運,乃聖乃神,經天曰文,止戈為武,百工維理,庶績咸熙,勸以九歌,撝之八柄,脩文德以來要服,舞干戚以格有苗,是故仁風所扇,九服蒙靈,正朔可班,四荒懷德,取衣雒樹,則肅慎識受命之興,夷波海水,則越裳知聖人之德,豈但中和樂職,近播岷峨,德廣所覃,旁流江漢,殿下天縱岳峙,壑哲淵凝,三善自然,匪須勤學,六行前哲,寍以勞喻,是以聲覃八表,譽決九垓,規範百司,陶鈞萬品,猶復留心圖籍,俛情篆素,糾先民之積謬,振往古之重疑,𥳑冊所傳,莫令比盛,野王沾濡聖道,沐浴康衢,不揆愚賤,妄陳狂狷,徒夢收腸,終當覆瓿,空思朱墨,燿必無傳,悚悸交心,罔知攸錯,謹啟。宋本《玉篇》。


《玉篇序》


昔在庖犧,始成八卦,暨乎蒼頡,肇創六爻,政罷結繩,教興書契天粟晝零,市妖夜哭,由來尚矣,爰至玄龜龍馬,負河洛之圖,赤雀素鱗,摽受終之命,鳳羽為字,掌理成書,豈但人功,亦猶天授,故能傳流奧典,鉤探至賾,揚顯聖謨,耀光洪範,文遺百代,則禮樂可知,驛宣萬里,則心言可述,授民軌物,則縣方象魏,興功命眾,則誓威師旅,律存三尺,政仰八成,聽稱責于附別,執士師于兩造,勒功名于鍾鼎,頌美德于神祇,故百官以治,萬民以察,雕金鏤玉,升崧岱而告平,汗竹裁縑,寫憲章而授政,莫不以版牘施于經緯,文字表于無窮者矣,所以垂帷閉戶,而覿遐年之世,藏形晦跡,而識遠方之風,遵覽篆素以測九垓,則靡差膚寸,詳觀記錄以游八裔,則不謬毫釐,鑒水鏡于往謨,遺元龜于今體,仰瞻景行,式備昔文,戒慎荒邪,用存古典,設教施法,無以尚茲,經世治俗,豈先乎此,但微言既絕,大旨亦乖,故五典三墳,競開異義,六書八體,今古殊形,或字各而訓同,或文均而釋異,百家所談,差互不少,字書卷軸,舛錯尤多,難用尋求,易生疑惑,猥承明命,預纘過庭,總會眾篇,校讎群籍,以成一家之製,文字之訓備矣,而學慚精博,聞見尢寡,才非通敏,理辭彌躓,既謬先蹤,且乖聖旨,謹當端笏擁篲,以俟嘉猷。宋本《玉篇》。


《虎丘山序》


夫少室作鎮,以峻極而標奇,太華神掌,以削成而稱貴,若茲山者,高不概雲,深無藏影,卑非培塿,淺異棘林,秀壁數尋,被杜蘭與苔蘇,椿枝十仞,挂藤葛與懸蘿,曲㵎潺湲,修篁蔭映,路若絕而復通,石將頹而更綴,抑巨麗之名山,信大吳之勝壤,若乃九功六義之興,依永和聲之製,志由興作,情以詞宣,形言諧于韶夏,成文畼于鍾律,由來尚矣,未有登高能賦,而韜斐麗之章,入谷忘歸,而忽鏗鏘之節,故總轡齊鑣,競雕蟲于山水,雲合霧集,爭歌頌于林泉,于時風清邃谷,景麗修巒,蘭佩堪紉,胡繩可索,林花翻灑,乍飃颺于蘭皋,山禽囀響,時弄聲于喬木,班草班荊,坐蟠石之上,濯纓濯足,就滄浪之水,傾縹瓷而酌旨酒,翦綠葉而賦新詩,肅爾若與三逕齊蹤,鎗然似共九成偕韻,盛矣哉,聊述時事,寄之翰墨。《蓺文類聚》八。


《求解著作啟》


臣以紹泰元年,忝中書侍郎掌國史,于今四載,臣本庸賤,謬蒙盼識,思報恩獎,不敢廢官,皇厤惟新,驅馭軒昊。記言記事,未易其人,著作之材,更宜選眾,御史中丞沈炯,尚書左丞徐陵梁前兼大著作虞荔,梁前黃門侍郎孔奐,或清文贍筆,或彊識稽古,遷董之任,允屬群才,臣無容遽變市朝,再妨賢路,堯朝皆讓,誠不可追,陳力就列,庶幾知免。《陳書‧杜之偉傳》高祖受禪之偉啟求解著作優敕不許。


《請詳正哀策稱大行》


晉宋以來,皇帝大行儀注,未祖一日,告南郊太廟,奏策奉諡,梓宮將登轀輬,侍中版奏,已稱某諡皇帝,遣奠,出于陛階下方,以此時乃讀哀策,而前代策文,猶云大行皇帝,請明加詳正。《隋書‧禮儀志》三永定三年七月武帝崩新除尚書左丞庾持稱云云。又見《通典》七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