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峻》




《上疏請易風俗興禮讓》


臣聞黎庶之性。人眾而賢寡。設官分職。則官寡而賢眾。為賢眾而多官則妨化。以無官而棄賢則廢道。是故聖王之御世也。因人之性。或出或處。故有朝廷之士。又有山林之士。朝廷之士佐主成化。猶人之有股肱心膂。共為一體也。山林之士被褐懷玉。太上棲于丘園。高節出于眾庶。其次輕爵服。遠恥辱。以全名。最下就列位。惟無功而能知止。彼其清劭足以抑貪汙。退讓足以息鄙事。故在朝之士。聞其風而悅之。將受爵者。皆恥躬之不逮。斯山林之士。避寵之臣。所以為美也。先王嘉之。節雖離世。而德合于主。行雖詭朝。而功同于政。故大者有玉帛之命。其次有几杖之禮。以厚德載物。出處有地。既廊廟多賢才。而野人亦不失為君子。此先王之弘也。秦塞斯路。利出一官。唯有處士之名。而無爵列于朝者。商君謂之六蝎。韓非謂之五蠹。時不知德。惟爵是聞。故閭閻以公乘侮其鄉人。郎中以上爵傲其父兄。漢祖反之。大畼斯否。任蕭曹以天下。重四皓于南山。以張良之勳。而班在叔孫之後。蓋公之賤。而曹相諮之以政。帝王貴德于上。俗亦反于下。故田叔等十人。漢廷臣無能出其右者。而未嘗干祿。于時以釋之之貴。結王生之襪于朝。而其名愈重。自非主臣尚德兼愛。孰能通天下之志。如此其大者乎。夫不革百王之弊。徒務救世之政。文士競智而務入。武夫恃力而爭先。官高矣而意未滿。功報矣其求不已。又國無隨才任官制。俗無難進易退之恥。位一高。雖無功而不見下已。負敗而後見用。故因前而升。則處士之路塞矣。又仕者黜陟無章。是以普天之下。先競而後讓。舉世之士。有進而無退。大人溺于動俗。執政撓于群言。衡石為之失平。清濁安可復分。昔者先王患向之所以取天下者。今之為弊。是故功成必改其物。業定必易其教。雖以爵祿使下。臣無貪陵之行。雖以甲兵定功。主無窮武之悔也。臣愚以為古者大夫。七十懸車。今自非元功國老。三司上才。可聽七十致仕。則士無懷祿之嫌矣。其父母八十可聽終養。則孝莫大于事親矣。吏歷試無績。依古終身不仕。則官無秕政矣。能小而不能大。可降還蒞小。則使人以器矣。人主人以禮。退人以禮。人臣亦量能受爵矣。其有孝如王陽。臨九折而去官。潔如貢禹。冠一免而不著。及知止如王孫。知足如疏廣。雖去列位而居東野。與人父言依于慈。與人子言依于孝。此其出言合于國檢。危行彰于本朝。去勢如脫屣。路人為之隕涕。辭寵如金石。庸夫為之興行。是故先王許之。而聖人貴之。夫人之性陵上。猶水之趣下也。益而不已。必決升而不已。必困始于匹夫。行義不敦。終于皇輿。為之敗績。固不可不慎也。下人并心進趣。上宜以退讓去其甚者。退讓不可以刑罰使。莫若聽朝士時時從志山林。往往間出。無使入者不能復出。往者不能復反。然後出處交泰。提衡而立。時靡有爭。天下可得而化矣。《晉書‧庾峻傳》是時風俗趣競禮讓陵遲峻上疏。


《祖德頌》


思文我祖。降茲嶽靈。綿綿之迹。時惟初生。天難忱斯。駿命靡常。世祚中衰。官族消亡。念惜底績。惟乃舊章。烈祖勤止。其德允荒。漢后不辟。公族剝亂。難起蕭牆。政由豎官。監彼天眚。我不干時。縱德遺寵。顯志遁思。均樂公侯逸豫無期。烈祖底戒。營茲垣墉。曾孫篤之。永世攸同。《蓺文類聚》二十。


《遺敕子珉》


朝卒暮殯。幅巾布衣。葬不擇日。《御覽》五百五十四引王隱晉書。


《上表自劾》


司空公賈充。請諸卿校并及臣。臣不自量。飲酒過多。醉亂行酒。重酌于公。公不肯飲。言語往來。公遂訶臣。父老不歸供養。卿為無天地。臣不服罪自引。而更忿怒。厲聲名公。臨時諠譊。遂至荒越。案禮八十月制。誠以衰老之年。變難無常也。而臣不惟生育之恩。輸情自歸求養老父。而懹祿貪榮。久廢定省。烏鳥之不若。充位為三公論道興化。以教義責臣是也。而以枉錯直。居下犯上。醉酒迷荒。昏亂儀度。臣得以凡才。擢授顯任。易戒濡首。論誨酒困。而臣聞義不服。過言盈庭。黷慢台司。違犯憲度。不可以訓。臣謹自劾請臺免臣官。廷尉結罪。大鴻臚削爵土。敕身不謹。伏須罪誅。謹遣臣丞韓微上所佩河南尹章綬。關內侯印綬。《晉書‧庾純傳》。《通典》六十八。


《孫為祖持重議》


古者所以重宗。諸侯代爵。士大夫代祿。防其爭競。故明其宗。今無國士代祿者。防無所施。又古之嫡孫。雖在仕位。無代祿之士。猶承祖考家業。上供祭祀。下正子孫。旁理昆弟。敘親合族。是以宗人男女長幼。皆為之服齊縗。今則不然。諸侯無爵邑者。嫡之子卒。則其次長。攝家主祭。嫡孫以長幼齒。無復殊制也。又未聞今代為宗子服齊縗者。然則嫡孫于古則有殊制。于今則無異等。今王侯有爵土者。其所防與古無異。重嫡之制不得不同。至于大夫以下。既與古禮異矣。吉不統家。凶則統喪。攷之情禮。俱亦有違。案律無嫡孫先諸父承財之文。宜無承重之制。《通典》八十八。


《冰井賦》


嘉陰陽之博施兮。美天道之廣宣。萬物雜而無越兮。不易類以相干。或專陽負暑兮。或固陰沍寒。塗雖殊而同歸兮。信協德而俱延。于是孟冬之月。群陰畢升。霜雪紛其交淪兮。流波結而成凌。啟南墉之重隩兮。將去熱以藏冰。山人是取。縣人是承。納幽宮之邃宇兮。靜恬淡以清澂。抱堅精之玄素兮。發川靈而長凝。于是寒往暑來。四時代序。帝將攘患。炎災是禦。乃命有司。啟彼潛戶。寒風慘悴。此焉清暑。格炎靈之恣曜兮。摧盛陽之暴怒。弭和春之淒風兮。遏溫夏之苦雨。保百姓之艱難兮。俾群生之寍處。及至股肱或虧。卿士殞喪。寍神扇暑。肅厲清涼。用處凶禮。無失典常。美厚德之兼愛兮。乃惠存以及亡。爾乃攜我同類。援我烝徒。將涉寒藪。害氣是除。攀靈艦而增舉。爰自託于城隅。仰瞻重構。俯臨陰穴。淒清驚冷。觱發栗烈。餘寒嚴悴。淒若霜雪。《蓺文類聚》九。《初學記》七。
接朱李于玄泉來甘瓜于清壽。《初學記》二十八。《御覽》九百六十八。
《大槐賦》并序


《大槐賦并序》


余去許都。將歸洛京。舍于嵩岳之下。而植斯樹焉。遂作賦曰。
有殊世之奇樹。生中岳之重阿。承蒼昊之純氣。吸后土之柔嘉。若夫赤松王喬馮夷之倫。逍遙茂蔭。濯纓其濱。望輕霞而增舉。垂高畼之清塵。若其含真抱樸。曠世所希。降夏后之卑室。作唐虞之茅茨。潔昭儉以驕奢。成三王之懿資。故能著英聲于來世。超群侶而垂暉。仰瞻重幹。俯察其陰。逸葉橫被。流枝蕭森。下覆露沼。上蔽高岑。孤鵠徘徊。寡雀悲吟。清風時至。惻愴傷心。將騁軌以輕運。安久留而涕淫。《蓺文類聚》八十八。


《安石榴賦》


于時仲春垂澤。華葉甚茂。炎夏既戒。忽乎零落。是以君子居安思危。在盛思衰。可無懼哉。乃作斯賦。
綠葉翠條。紛乎蔥青。丹華照爛。曄曄熒熒。遠而望之。粲若摛繢被山阿。迫而察之。赫若龍燭耀綠波。《蓺文類聚》八十六。《御覽》九百七。


《意賦》


至理歸于渾一兮。榮辱固亦同貫。存亡既已均齊兮。正盡死復何歎。物咸定于無初兮。俟時至而後驗。若四節之素代兮。豈當今之得遠。且安有壽之與天兮。或者情橫多戀。宗統竟初不別兮。大德亡其情願。蠢動皆神之為兮。癡聖惟質所建。真人都遣穢累兮。性茫蕩而無岸。縱驅于遼廓之庭兮。委體乎寂寥之館。天地短于朝生兮。億代促于始旦。顧瞻宇宙微細兮。眇若豪鋒之半。飄颻玄曠之域兮。深莫畼而靡玩。兀與自然竝體兮。融液忽而四散。《晉書‧庾敳傳》。


《幽人箴》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乃剖乃判。二儀既分。高卑以陳。貴賤攸位。榮辱相換。乾道尚謙。人神同符。危由忽安。溢緣釋虛。苟識妙膏。厥美有腴。韓信耽齊。殞首鍾室。子房辭留。高迹卓逸。貴不足榮。利不足希。華繁則零。樂極則悲。歸數明白。勢豈容違。人徒知所以進。而忘所以退。穰侯安寵。襄公失愛。始乘夷道。終嬰其類。羲和升而就翳。望舒滿而就虧。盈挹之分。自然之規。悠悠庶人。如何弗疑。幽人守虛。仰鑽玄遠。敢草斯箴。敬咨黻冕。《蓺文類聚》三十六作庾凱當是寫刻誤。


《上表諫遣齊王攸就國》


書稱帝堯克明俊德以親九族。武王光有天下。兄弟之國十有六人。同姓之國四十人。元勳睦親。顯以殊禮。而魯衛齊晉。大啟土宇。竝受分器。所謂惟善所在。親疏一也。大晉龍興。隆唐周之遠迹。王室視屬。佐命功臣。咸受爵土。而四海乂安。今吳會已平。詔大司馬齊王出統方嶽。當遂撫其國家。將準古典以垂永制。昔周之選建明德。以左右王室也。則周公為太宰。康叔為司寇。聃季為司空。及召芮畢毛諸國。皆入居公卿大夫之位。明股肱之任重。守地之位輕也。未聞古典以三之重出事之國者。漢氏諸侯王。位尊勢重。在丞相三公上。其入讚朝政者。乃有兼官。其出之國。亦不復假台司虛名為隆寵也。昔申無宇曰。五大不在邊。先儒以為貴寵公子公孫。累世正卿也。又曰五細不在庭。先儒以為賤妨貴。少陵長。遠閒親。新閒舊。小加大也。不在庭。不在朝廷為政也。又曰親不在外。羇不在內。今棄疾在外。鄭丹在內。君其少戒之。叔向有言。公室將卑。其枝葉先落。公族公室之本而去之。諺所謂芘焉而縱尋斧柯者也。今使齊王賢邪。則不宜以母弟之親尊。居魯衛之常職。不賢邪。不宜大啟土宇。表見東海也。古禮三公無職。坐而論道。不聞以方任嬰之。惟周室大壞。宣王中興。四夷交侵。救急朝夕。然後命召穆公征淮夷。故其詩曰。徐方不回。王曰旋歸。宰相不得久在外也。今天下已定。六合為家。將數延三事。與論太平之基。而更出之去王城二千里。違舊章矣。《晉書‧庾專傳》齊王攸之就國也下禮官議崇錫之物尃與博士太叔廣劉暾繆蔚郭頤秦秀傅珍等上表諫曰云。
《庾亮(一)》


《讓中書監表》


臣亮言。臣凡庸固陋。少無撿操。昔以中州多故。舊邦喪亂。隨侍先臣。遠庇有道。爰客逃難。求食而已。不悟徼時之福。遭遇嘉運。先帝龍興。乘異常之顧。既眷同國士。又申之婚姻。遂階親寵。累忝非服。弱冠濯纓。沐浴玄風。頻繁省闥。出總六軍。十餘年閒。位超先達。無勞被遇。無與臣比。小人祿薄。福過災生。止足之分。臣所宜守。而偷榮昧進。日爾一日。謗讟既集。上塵聖朝。始欲自聞。而先帝登遐。區區微誠。竟未上達。陛下踐阼。聖政維新。宰輔賢明。庶寮咸允。康哉之歌。實在至公。而國恩不已。復以臣領中書。臣領中書。則示天下以私矣。何者。臣于陛下后之兄也。姻婭之嫌。實與骨肉中表不同。雖太上至公。聖德無私。然世之喪道。有自來矣。悠悠六合。皆私其姻者也。人皆有私。則謂天下無公矣。是以前後二漢。咸以抑后黨安。進婚族危。向使西京七族。東京六姓。皆非姻黨。各以平進。縱不悉全。決不盡敗。今之盡敗。更由姻昵。臣歷觀庶姓在世。無黨于朝。無援于時。植根之本。輕也薄也。苟無大瑕。猶或見容。至于外戚憑託天地。勢連四時。根援扶疏。重矣大矣。而財居權寵。四海側目。事有不允。罪不容誅。身既招殃。國為之弊。其故何邪。直由婚媾之私。群情之所不能免。故率其所嫌。而嫌之于國。是以疏附則信。姻進則疑。疑積于百姓之心。則禍成重闥之內矣。此皆往代成鑒。可為寒心者也。夫萬物之所不通。聖賢因而不奪。冒親以求一才之用。未若防嫌以明公道。今以臣之才。兼如此之嫌。而使內處心膂。外總兵權。以此求治。未之聞也。以此招禍。可立待也。雖陛下二相其愚款。朝士百寮。頗識其情。天下之人。何可門到戶說。使皆坦然邪。夫富貴寵榮。臣所不能忘也。刑罰貧賤。臣所不能甘也。今恭命則愈。違命則苦。臣雖不達。何事背時違上。自貽患責邪。實仰覽殷鑒。量已知弊。身不足惜。為國取悔。是以悾悾。屢陳丹款。而微誠淺薄。未垂察諒。憂惶屏營。不知所厝。以臣今地。不可以進明矣。且違命已久。臣之罪又積矣。歸骸私門。以待刑書。願陛下垂天地之鑒。察臣之愚。則雖死之日。猶生之年矣。《文選》。《晉書‧庾亮傳》。


《讓封永昌縣公表》


觀聖賢之于名爵。敬戒之甚重。豈先哲宜重之于古。而聖朝可輕之于今邪。譬猶迴太陽以消湛露。運滄海以灌燎火。其功易成。其事易立。《蓺文類聚》五十一。


《薦翟陽郭翻表》


蓋聞舉逸拔幽。帝王之高士。旌德禮賢。治道之所先。是以西伯摽渭濱之伏。而帝基以隆。漢高延商洛之隱。而王道以固。仄陋無明之稱。空谷廢白駒之詠。恐千里之足。屈于槽櫪之下。贊世之才。委于壟畝之閒。若解其巾褐。服以纓冕。必能奮贊皇極。敷訓彝倫。《蓺文類聚》五十三。


《上疏乞骸骨》


臣凡鄙小人。才不經世。階緣戚屬。累忝非服。叨竊彌重。謗議彌興。皇家多難。未敢告退。遂牒展轉。便煩顯任。先帝不預。臣參侍醫藥。登遐顧命。又豫聞後事。豈云德授。蓋以親也。臣知其不可。而不敢逃命。實以田夫之交。猶有寄託。況君臣之義。道貫自然。哀悲眷戀。不敢違距。且先帝謬顧。情同布衣。既今恩重命輕。遂感遇忘身。加以陛下初在諒闇。先后親覽萬機。宣通外內。臣當其地。是以激節驅馳。不敢依違。雖知無補。志以死報。而才下位高。知進忘退。乘寵驕盈。漸不自覺。進不能撫寍外內。退不能推賢宗長。遂使四海側心。謗議沸騰。祖約蘇峻。不堪其憤。縱肆兇逆。事由臣發。社稷傾覆。宗廟虛廢。先后以憂逼登遐。陛下旰食踰年。四海哀惶。肝腦塗地。臣之招也。臣之罪也。朝廷寸斬之。屠戮之。不足以謝祖宗七廟之靈。臣灰身滅族。不足以塞四海之責。臣負國家。其罪莫大。實天所不覆。地所不載。陛下矜而不誅。有司縱而不戮。自古及今。豈有不忠不孝如臣之甚。不能伏劍北闕。偷存視息。雖生之日。亦猶死之年。朝廷復何理齒臣于人次。臣亦何顏自次于人理。臣欲投草澤思諐之心也。而明詔謂之獨善其身。聖旨不垂矜察。所以重其罪也。願陛下覽先朝謬授之失。雖垂寬宥。全其首領。猶宜棄之。任其自存自沒。則天下粗知勸戒之綱矣。《晉書‧庾亮傳》。


《請放黜陶夏疏》


斌雖醜惡。罪在難忍。然王憲有制。骨肉至親。親運刀鋸。以刑同體。傷父母之恩。無惻隱之心。應加放黜。以懲暴虐。《晉書‧陶侃傳》侃薨夏為世子送侃喪還長沙夏弟斑先往長沙悉取國中器仗財物夏至殺斑亮上疏。


《請留庾懌監秦州疏》


懌御眾𥳑而有惠。州戶雖小。賴其寬政。佐等同惡。大數不多。且懌名號大。不可以小故輕議。進退其文武之心。轉已安定。賊帥艾秀。遣使歸誠。上洛附賊降者五百餘口。冀一安穩。無復怵惕。《晉書‧庾懌傳》懌進監秦州氐羌諸軍事遣牙門霍佐迎將上妻子佐驅三百餘口亡入石季龍亮表上貶懌為建威將軍朝議欲召還亮上疏。


《謀開復中原疏》


蜀胡二寇。凶虐滋甚。內相誅鋤。眾叛親離。蜀甚弱而胡尚強。竝佃竝守。修進取之備。襄陽北接宛許。南阻漢水。其險足固。其土足食。臣宜移鎮襄陽之石城下。并遣諸軍。羅布江沔。比及數年。戎士習練。乘釁齊進。以臨河洛。大勢一舉。眾知存亡。開反善之路。宥逼脅之罪。因天時。順人情。誅逋逆。雪大恥。實聖朝之所先務也。願陛下許其所陳。濟其此舉。淮泗壽陽。所宜進據。臣輒𥳑練部分。乞槐棘參議。以定經略。《晉書‧庾亮傳》。


《斬陶稱上疏》


案稱大司馬侃之孼子。父亡不居喪位。荒眈于酒。昧利偷榮。擅攝五郡。自謂監軍。輒召王官。聚之軍府。故車騎將軍劉弘曾孫安。寓居江夏。及將楊恭趙韶。竝以言色有忤。稱放聲當殺。安恭懼自赴水而死。韶于獄自盡。將軍郭開從稱往長沙赴喪。稱疑開附其兄弟。乃反縛懸頭于帆檣。仰而彈之。鼓棹渡江。二十餘里。觀者數千。莫不震駭。又多藏匿府兵。收坐應死。臣猶未忍直上。且免其司馬。稱肆縱醜言。無所顧忌。要結諸將。欲阻兵搆難。諸將惶懼。莫敢酬荅。由是奸謀未即發露。臣以侃勳勞王室。是以依違容掩。故表為南中郎將。與臣相近。思欲有以匡救之。而稱豺狼愈甚。發言激切。不忠不孝。莫此之甚。苟利社稷。義有專斷。輒收稱伏法。《晉書‧陶侃傳》。


《皇子出後告廟議》


案禮大事則告祖禰。小事則特告禰。今皇子出嗣。宜告禰廟。《宋書‧禮志》四。


《武昌開置學官教》


人情重交而輕賖。好逸而惡勞。學業致苦。而祿荅未厚。由捷徑者多。故莫肯用心。洙泗邈遠。風雅彌替。後生放任。不復憲章典謨。臨官宰政者。務目前之治。不能閑以典誥。遂令詩書荒塵。頌聲寂漠。仰瞻俯省。能弗歎慨。自胡夷交侵。殆三十年矣。而未革面嚮風者。豈威武之用盡。抑文教未洽。不足綏之邪。昔魯秉周禮。齊不敢侮。范會崇典。晉國以治。楚魏之君。皆阻帶山河。憑城據漢。國富民殷。而不能保其強大。吳起屈完所以為歎也。由此言之。禮義之固。孰與金城湯池。季路稱攝乎大國之閒。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為之三年。猶欲行其義方。況今江表晏然。王道隆盛。而不能弘敷禮樂。敦明庠序。其何以訓彝倫。而來遠人乎。魏武帝于馳騖之時。以馬上為家。逮于建安之末。風塵未弭然。猶留心遠覽大學興業。所謂顛沛必于是。真通才也。今使三時既務。五教竝修。軍旅已整。俎豆無廢。豈非兼善者哉。便處分安學校處所。籌量起立講舍。參佐大將子弟悉令入學。吾家子弟亦令受業。四府博學識義通涉。文學經綸者。建儒林祭酒。使班同三署。厚其供給。皆妙選邦彥。必有其宜者以充此舉。近臨川臨賀二郡。竝求修復學校。可下聽之。若非束脩之流。禮教所不及。而欲階緣免役者。不得為生。明為條制。令法清而人貴。又繕造禮器俎豆之屬。將行大射之禮。《宋書‧禮志》一。《通典》五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