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三》



《孫盛(一)》
《鏡賦》序余昔于吳市。得見青明鏡。即異之。及晞日映水。光采流曜。有殊眾鑒。乃始知曠世金精。實不貲之異物也。《北堂書鈔》一百三十六。


《奏事》


諸違令。私作鎧一領。角弩力七石以上一張。戟十枚以上。皆棄市。《御覽》三百五十三。


《作南蒼令教》


且欲先婚配境內。然後督其農桑。《御覽》八百二十二。


《與羅君章書》


省更生論。括囊變化。窮尋聚散。思理既佳。又指味辭致亦快。是好論也。然吾意猶有同異。以今萬物。化為異形者。不可勝數。應理不失。但隱顯有年載。然今萬化猶應多少,有還得形者無?緣盡當須冥遠,耳目不復開遂,然後乃復其本也。吾謂形既粉散。知亦如之。紛錯混淆。化為異物。他物各失其舊。非復昔日。此有情者所以悲歎。若然。則足下未可孤以自慰也。《弘明集》五。


《太伯三讓論》


孔子曰。太伯其可謂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讓民。無得而稱焉。鄭玄以為託採藥而行。一讓也。不奔喪二讓也。斷髮文身。三讓也。三者之美。皆隱蔽而不著。王蕭曰。其讓隱。故民無得而稱焉。盛謂玄既失之。而肅亦未為畼也。玄之所云。三迹顯然。天下所共見也。何得云隱而未著乎。三迹苟著。則高讓可知。亦復不得云其讓隱也。蓋泰伯之出。讓迹已露。不奔喪。故一事耳。斷髮之言。與左傳明文相背。又不經也。然則稱三讓者。其在古公至文王乎。周之王業。顯于亶父。受命于昌。泰伯玄覽。棄周太子之位。一讓也。假託遜遁。受不赴喪之譏。譖推大美。二讓也。無胤嗣而不養仲雍之子。以為己後。是其深思遠妨。令周嫡在昌。天人叶從。四海悠悠。無復纖芥疑惑。三讓也。凡此三者。帝王之業。故孔子曰。三以天下讓。言非其常讓。若臧札之倫者也。《蓺文類聚》二十一。《御覽》四百二十四。


《老聃非大賢論》


頃獲閒居。復伸所詠。仰先哲之玄微。攷大賢之靈術。詳觀風流。究覽行止。高下之辨。殆可髣髴。夫大聖乘時。故迹浪于所因。大賢次微。故與大聖而舒卷。所因不同。故月揖讓與干戈。迹乖次微道亞。故行藏之軌莫異。亦有龍虎之從風雲。形聲之會影響。理固自然。非召之也。是故箕文同兆。云吉于虎兕之吻。顏孔俱否。逍遙于匡陳之閒。唐堯則天稷偰翼其化。湯武革命。伊呂贊其功。由斯以言用舍影響之論。惟我與爾之談。豈不信哉。何者。大賢庶幾。觀象知器。預襲吉凶。是以運形斯同。御治因應。對接群方。終保元吉。窮通滯礙。其揆一也。但欽聖樂易。有待而享。欽冥而不能冥。悅寂而不能寂。以此為優劣耳。至于中賢第三之人。去聖有閒。故冥體之道。未盡自然。運用自不得玄同。然希古存勝。高想頓足。仰慕淳風。專詠至虛。故有棲峙林壑。若巢許之倫者。言行抗轡。如老彭之徒者。亦非故然。理自然也。夫形躁好靜。質柔愛剛。讀所常習。愒所希聞。世俗之常也。是以見偏抗之辭。不復尋因應之適。覩矯誑之論。不復悟過直之失耳。按老子之作。與聖教同者。是代大匠斲。駢拇齩指之喻。其詭乎聖教者。是遠救世之宜違。明道若昧之義也。六經何常闕虛靜之訓。謙沖之誨哉。孔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口。竊比于我老彭。尋斯旨也。則老彭之道。以籠罩乎聖教之內矣。且指說二事而已。非實言也。何以明之。聖人淵寂。何不好哉。又三皇五帝已下。靡不制作。是故易象經墳。爛然炳著。棟宇衣裳。與時而興。安在述而不作乎。故易曰。聖人作而萬物覩。斯言之證。蓋指說老彭之德。有以髣髴類已形迹之處所耳。亦猶匿怨而友其人。左丘明恥之。丘亦恥之。豈若于吾言無所不說。相體之至也。且顏孔不以導養為事。而老彭養之。孔顏同乎斯人。而老彭異之。凡斯數者。非不亞聖之迹。而又其書往往矛盾。粗列如左。大雅縉紳。幸袪其弊。盛又不達老聃輕舉之旨。為欲著訓戎狄。宣導殊俗乎。若欲明宣導殊類。則左衽非玄化之所。孤遊非嘉遯之舉。諸夏陵遲。敷訓所先。聖人之教。自近及遠。未有譸張避險。如此之遊也。若懼禍避地。則聖門可隱。商朝魯邦。有無如者矣。苟得其道。則遊刃有餘。觸地元吉。何違天心。于戎貊如不能然者。得無庶于朝隱。而神仙之徒乎。昔共裴逸民。作崇有貴無二論。時談者。或以為不達虛勝之道者。或以為矯時流遁者。余以為尚無。既失之矣。崇有亦未為得也。道之為物。唯怳與惚。因應無方。唯變所適。值澄渟之時則司契垂拱遇萬動之化。則形體勃興。是以洞鑒雖同。有無之教異陳。聖致雖一。而稱謂之名殊。自唐虞不希結繩。湯武不擬揖讓。夫豈異哉。時運故也。而伯陽以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逸民欲執今之有。以絕古之風。吾故以為彼二子者。不達圓化之道。各矜其一方者耳。《廣宏明集》五。
曹公征陶謙所過多所殘戮


《魏氏春秋評》


夫伐罪弔民。古之令軌。罪謙之由。而殘其屬部過矣。《魏志‧武帝紀》注。
曹公哭袁紹墓
昔者先王之為誅賞也。將以懲惡勸善。永彰鑒戒。紹因世艱危。遂懷逆謀。上議神器。下干國紀。荐社污宅。古之制也。而乃盡哀于逆臣之冢加恩于饕殄之室。為政之道。于斯躓矣。夫匿怨友人。前哲所恥。稅駕舊館。義無虛涕。苟道乖好絕。何哭之有。昔漢高祖失之于項氏。魏武遵謬于此舉。豈非百慮之一失也。《魏志‧武帝紀》注。
田豐
觀田豐沮授之謀。雖良平何以過之。故君貴審才。臣尚量主。君用忠良。則伯王之業隆。臣奉闇君。則覆亡之禍至。存亡榮辱。常必由茲。豐知紹將敗。敗則己必死。甘冒虎口。以盡忠規。烈士之于所事。慮不存已。夫諸侯之臣。義有去就。況豐與紹。非純臣乎。詩云。逝將去汝。適彼樂土。言去亂邦就有道可也。《魏志‧袁紹傳》注。
韓浩斬劫質者
案光武紀。建武九年。盜劫陰貴人母弟。吏以不得拘質迫盜。盜遂殺之也。然則合擊者。乃古制也。自安順已降。政教陵遲。劫質不避王公。而有司莫能遵奉國憲者。浩始復斬之。故魏武嘉焉。《魏志‧夏侯惇傳》注。
華歆迎降孫策為策上賓
夫大雅之處世也。必先審隱顯之期。以定出處之分。否則括囊以保其身。泰則行義。以達其道。歆既無夷皓韜邈之風。又失王臣匪躬之操。故撓心于邪儒之說。交臂于陵肆之徒。位奪于一豎。節墮于當時。昔許蔡失位。不得列于諸侯。州公實來。魯人以為賤恥。方之于歆。咎孰大焉。《魏志。華歆傳》注。
華歆嫁賜生口
盛聞慶賞威刑。必宗于主權宜宥恕。出自人君。子路私饋。仲尼毀其食器。田氏盜施。春秋著以為譏。斯襃貶之成言。已然之顯義也。孥戮之家。國刑所肅。受賜之室。乾施所加。若在哀矜。理無偏宥。歆居股肱之任。同元首之重。則當公言皇朝。以彰天澤。而默受嘉賜。獨為君子既犯作福之嫌。又違必。去之義。可謂匹夫之仁。蹈道則未也。《魏志‧華歆傳》注。
曹公哀子沖謂諸子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
春秋之義。立嫡以長不以賢。沖雖存也。猶不宜立。況其既沒。而發斯言乎。詩云。無易由言。魏武其易之也。《魏志‧鄧哀王沖傳》注。
文聘
資父事君。忠孝道一。臧霸少有孝烈之稱。文聘著垂泣之誠。是以魏武一面委之以二方之任。豈直壯武。見知于倉卒之閒哉。《魏志‧文聘傳》注。
曹公掾屬往往加杖何夔畜毒藥誓死無辱
夫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是以上下休嘉。道光化洽。公府掾屬。古之造士也。必擢時雋。搜揚英逸。得其人。則論道之任隆。非其才。則覆餗之患至。苟有疵釁。刑黜可也。加其捶扑之罰。肅以小懲之戒。豈導之以德。齊之以禮之謂與。然士之出處。宜度德投趾。可不乏節。必審于所蹈。故高尚之徒。抗心于青雲之表。豈王侯之所能臣。名器之所羈紲哉。自非此族。委身世塗。否泰榮辱。制之由時。故箕子安于孥戮。柳下夷于三黜。蕭何周勃亦在縲紲。夫豈不辱。君命故也。夔知時制。而甘其寵。挾藥要君。以避微恥。詩云。唯此褊心。何夔其有焉。放之可也。宥之非也。《魏志‧何夔傳》注。
和洽論選用不宜專尚儉節
昔先王御世。觀民設教。雖質文因時。損益代用。至于車服禮秩。貴賤等差。其歸一揆。魏承漢亂。風俗侈泰。誠宜仰思古制。訓以約𥳑。使奢不陵肆。儉足中禮。進無蜉蝣之制。退免采莫之譏。如此則治道隆。而頌聲作矣。夫矯枉過正。則巧偽滋生。以克訓下。則民志險隘。非聖王所以陶化民物。閑邪存誠之道。和洽之言。于是允矣。《魏志‧和洽傳》注。
張遼守合肥
夫兵固詭道。奇正相資。若乃命將出征。推轂委權。或賴率然之形。或憑掎角之勢。群帥不和。則棄師之道也。至于合肥之守。縣弱無援專任勇者。則好戰生患。專任怯者。則懼心難保。且彼眾我寡必懷貪墮。以致命之兵。擊貪墮之卒。其勢必勝。勝而後守。守則必固。是以魏武推選方員。參以同異。為之密教。節宣其用。事至而應若合符契。妙矣夫。魏志張遼傳注。
趙儼任詐
盛聞為國以禮。民非信不立。周成不棄桐葉之言。晉文不違伐原之誓。故能隆刑措之道。建一匡之功。儼既詐留千人。使效心力。始雖權也。宜以信終。兵威既集。而又逼徙。信義喪矣。何以臨民。《魏志‧趙儼傳》注。
曹公黜毛玠
魏武于是失政刑矣。易稱明庶折獄。傳有舉直措枉。庶獄明則國無怨民。枉直當則民無不服。未有徵青蠅之浮聲。信浸潤之譖訴。可以允釐四海。惟清緝熙者也。昔者漢高獄蕭何。出復相之。玠之一責。永見擯放。二主度量。豈不殊哉。《魏志‧毛玠傳》注。
文帝幸鄴東城門為夏侯惇發哀
在禮天子。器同姓于宗廟門之外。哭于城門。失其所也。《魏志‧文帝紀》注。
文帝居喪大饗
昔者先王之以孝治天下也。內節天性。外施四海。存盡其敬。亡極其哀。思慕諒闇。寄政冢宰。故曰三年之喪。自天子達于庶人。夫然。故在三之義。惇臣子之恩。篤雍熙之化。隆經國之道。固聖人之所以通天地。厚人倫。顯至教。敦風俗。斯萬世不易之典。百王服膺之制也。是故喪禮素冠。鄶人著庶見之譏。宰予降㫷。仲尼發不仁之歎。子穨忘戚。君子以為樂禍。魯侯易服。春秋知其不終。豈不以墜至痛之誠心。喪哀樂之大節者哉。故雖三季之末。七雄之獘。猶未有廢。縗斬于旬朔之閒。釋麻杖于反哭之日者也。逮于漢文。變易古制。人道之紀。一旦而廢。縗素奪于至尊。四海散其遏密。義感闕于群后大化墜于君親。雖心存貶約。慮在經綸。至于樹德垂聲。崇化變俗。固己道薄于當年。風穨于百代矣。且武王載主。而牧野不陣。晉襄墨縗。而三帥為俘。應務濟功。服其焉害。魏王既追漢制。替其大禮。處莫重之哀。而設饗宴之樂。居詒厥之始。而墜王化之基。及至受禪。顯納二女。忘其至恤。以誣先聖之典。天心喪矣。將何以終。是以知王齡之不遐。十世之期促也。《魏志‧文帝紀》注。
蘇則事魏聞魏代漢以為漢帝崩因在郡發喪
夫士不事其所非。不非其所事。趣舍出處。而豈徒哉。則既策名新朝。委質異代。而方懷二心生忿。欲奮爽言。豈大雅君子去就之分哉。詩云。士也罔極。二三其德。士之二三。猶喪匹耦。況人臣乎。魏志蘇則傳注。
禁婦人與政
夫經國營治。必憑俊哲之輔。賢達令德。必居參亂之任。故雖周室之盛。有婦人與焉。然則坤道承天。南面罔二。三從之禮。謂之至順。至于號令。自天子出。奏事專行。非古義也。昔在申呂。實匡有周。苟以天下為心。惟德是杖。則親疏之授。至公一也。何至后族。而必斥遠之哉。二漢之季世。王道陵遲。故令外戚。憑寵職為亂。階于此自。時昏道喪。運祚將移。縱無王呂之難。豈乏田趙之禍乎。而後世觀其若此。深懷酖毒之戒也。至于魏文遂發一概之詔。可謂有識之爽言。非帝者之宏議。《魏書‧文帝紀》注。
陳群等止明帝送葬
夫窀穸之事。孝子之極痛也。人倫之道。于斯莫重。故天子七月而葬。同軌畢至。夫以義感之情。猶盡臨隧之哀。況乎天性發中。敦禮者重之哉。魏氏之德。仍世不基矣。昔華元厚葬。君子以為棄君于惡。群等之諫。棄孰甚焉。《魏志‧文帝紀》注。
魏諸后皆起自幽賤
古之王者。必求令淑。以對揚至德。恢王化于關雎。致淳風于麟趾。及臻三季。竝亂茲緒。義以情溺。位由寵昏。貴賤無章。上陵下替。興衰隆廢。皆是物也。魏自武王。暨于烈祖。三后之升。起自幽賤。本既卑矣。何以長世。詩云。絺兮綌兮。淒其以風。其此之謂乎。《魏志‧明悼毛后傳》注。
鍾繇王肅著論以司馬朗為伊顏之徒
繇既失之。朗亦未為得也。昔湯舉伊尹。而不仁者遠矣。易稱顏氏之子。其殆庶幾乎。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由此而言。聖人之與大賢。行藏道一。舒卷斯同。御世垂風。理無降異。升泰之美豈俟積世哉。善人為邦百年。亦可以勝殘去殺。又曰。不踐迹。亦不入于室。數世之論。其在斯乎。方之大賢。固有閒矣。《魏志‧司馬朗傳》注。
明帝封諡殤女為之立後
于禮婦人既無封爵之典。況于孩末。而可建以大邑乎。德自異族。援繼非類。匪功匪親。而襲母爵。違情背典。于此為甚。陳群雖抗言。楊阜引事比竝。然皆不能極陳先王之禮。明封建繼嗣之義。忠至之辭。猶有闕乎。詩云。赫赫師尹。民具爾瞻宰輔之職。其可略哉。《魏志‧文昭甄后傳》注。
魏諸王同匹夫
異哉。魏氏之封建也。不度先王之典。不思藩屏之術。違敦睦之風。背維城之義。漢初之封。或權侔人主。雖云不度。時勢然也。魏氏諸侯。陋同匹夫。雖懲七國。矯枉過也。且魏之代漢。非積德之由。風澤既微。六合未一。而彫翦枝榦。委權異族。勢同瘣木。危若巢幕。不嗣忽諸。非天喪也。五等之制。萬世不易之典。六代興亡。曹論之詳矣。《魏志‧陳思王植傳》注。
王肅請稱漢帝為皇以配其諡
化合神者曰皇。德合天者曰帝。是故三皇創號。五帝次之。然則皇之為稱。妙于帝矣。肅謂為輕。不亦謬乎。《魏志‧王肅傳》注。
陳群諫營宮室
周禮天子之宮。有斲礲之制。然質文之飾。與時推移。漢承周秦之弊。宜敦𥳑約之化。而何崇飾宮室。示侈後嗣。此乃武帝千門萬戶所以大興。豈無所復增之謂邪。況乃魏氏方有吳蜀之難。四海罹塗炭之艱。而述蕭何之過議。以為令軌。豈不惑于大道。而昧得失之辦哉。使百代之君。眩于奢侈之中。何之由矣。詩云。斯言之玷。不可為也。其斯之謂乎。《魏志‧陳群傳》注。
有司豫定明帝廟號
夫諡以表行。廟以存容。皆于既沒。然後著焉。所以原始要終。以示百世者也。未有當年而逆制。祖宗未終。而豫自尊顯。昔華樂以厚斂致譏。周人以豫凶違禮。魏之群司。于是乎失正矣。《魏志‧明帝紀》注又《宋書‧禮志》三引《魏氏春秋》。
公孫淵兄晃為質于魏先陳其變及淵反高柔請赦晃明帝就獄殺之
聞五帝無誥誓之文。三王無盟祝之事。然則盟誓之言。始自三季。質任之作。起于周微。夫貞夫之一。則天地可動。機心內萌。則鷗鳥不下。況信不足焉。而祈物之必附。猜生于我。而望彼之必懷。何異挾冰求溫。抱炭希涼者哉。且夫要功之倫。陵肆之類。莫不背情任計。昧利忘親。縱懷慈孝之愛。或慮傾身之禍。是以周鄭交惡漢高請羹。隗囂捐子。馬超背父。其為酷忍。如此之極也。安在其因質委誠。取任永固哉。世主若能遠覽先王閑邪之至道。近鑒狡肆徇利之凶。心勝之以解綱之仁。致之以來蘇之惠。燿之以雷霆之威。潤之以時雨之施。則不恭可斂衽于一朝。炰哮可屈膝于象魏矣。何必拘厥親以求其情。逼所愛以制其命乎。苟不能然。而仗夫計術。籠之以權數。檢之以一切。雖覽一室。而庶徵于四海。法生鄙局。冀或半之。暫益自不得。不有不忍之刑。以遂孥戮之罰。亦猶瀆盟由乎一人。而云俾墜其師無克遺育之言耳。豈得復引四罪不及之典。司馬牛獲宥之義乎。假令任者。皆不保其父兄。輒有二三之言。曲哀其意。而悉活之。則長人子危親自存之悖。子弟雖質。必無刑戮之憂。父兄雖逆。終無勦絕之慮。柔不究明。此術非盛王之道。宜開張遠義。蠲此近制。而陳法內之刑。以申一人之命。可謂心存小善。非王者之體。古者殺人之中。又有仁焉。刑之于獄。未為失也。《魏志‧高柔傳》注。
明帝紀總評
聞之長老。魏明帝天姿秀出。立髮委地。口吃少言。而沈毅好斷。初諸公受遺輔導。帝皆以方任處之。政自已出。而優禮大臣。開容善直。雖犯顏極諫。無所摧戮。其君人之量。如此之偉也。然不思建德垂風。不固維城之基。至使大權偏據。社稷無衛。悲夫。《魏志‧明帝紀》注。《御覽》九十四。
王弼注易
易之為書。窮神知化。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與。于此世之注解。殆皆妄也。況弼以附會之辨。而欲籠統玄旨者乎。故其敘浮義。則麗辭溢目。造陰陽。則妙賾無聞。至于六爻變化。群象所效。日時歲月。五氣相推。弼皆擯落。多所不關。雖有可觀者焉。恐將泥夫大道。《魏志‧鍾會傳》注。
蔣濟以失信曹爽辭不受封
蔣濟之辭邑。可謂不負心矣。語曰。不為利回。不為義疚。蔣濟其有焉。《魏志‧蔣濟傳》注。
成都縣獲璧玉印各一印文似成信字
昔公孫述。自以起成都。號曰成二。玉之文。殆述所作也。《魏志‧陳留正紀》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