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詵》




《泰始七年舉賢良對策》


詔曰:「蓋太上以德撫時,易𥳑無文。至于三代,禮樂大備,制度彌繁。文質之變,其理何由?虞、夏之際,聖明繼踵,而損益不同。周道既衰,仲尼猶曰從周,因革之宜,又何殊也?聖王既沒,遺制猶存,霸者迭興而翼輔之,王道之缺,其無補乎?何陵遲之不反也?豈霸德之淺歟?期運不可致歟?且夷吾之智,而功止于霸,何哉?夫昔人之為政,革亂亡之弊,建不刊之統,移風易俗,刑措不用,豈非化之盛歟!何脩而嚮茲?朕獲承祖宗之休烈,于茲七載,而人未服訓,政道罔述。以古況今,何不相逮之遠也?雖明之弗及,猶思與群賢慮之,將何以辨所聞之疑昧,獲至論于讜言者乎?加自頃戎狄內侵,災害屢作,邊甿流離,征夫苦役,豈政刑之謬,將有司非其任歟?各悉乃心,究而論之。上明古制,下切當今,朕之失德,所宜振補,其正議無隱,將敬聽之。」詵對曰
伏惟陛下以聖德君臨。猶垂意于博採。故招賢正之士。而臣等薄陋。不足以降大問也。是以竊有自疑之心。雖致身于闕庭。亦僶俛矣。伏讀聖策。乃知下問之旨篤焉。臣聞上古推賢讓位。教同德一。故易𥳑而人化。三代世及。季末相承。故文繁而後整。虞夏之相因而損益不同。非帝王之道異。救弊之路殊也。周當二代之流。承彫偽之極。盡禮樂之致。窮制度之理。其文詳備。仲尼因時宜而曰從周非殊論也。臣聞聖王之化先禮樂。五霸之興勤政刑。禮樂之化深。政刑之用淺。動之則可以小安。墮之則遂陵遲。所由之路本近。故所補之功不侔也。而齊桓失之葵丘。夷吾淪于小器。功止于霸。不亦宜乎。策曰。建不刊之統。移風易俗。使天下洽和。何脩而嚮茲臣以為莫大于擇人而官之也。今之典刑匪無一統。宰牧之才。優劣異績。或以之興。或以之春。此蓋人能弘政。非政弘人也。舍人務政。雖勤何益。臣竊觀乎古今而攷其美惡。古人相與求賢。今人相與求爵。古之官人。君責之于上。臣舉之于下。得其人有賞。失其人有罰。安得不求賢乎。今之官者。父兄營之。親戚助之。有人事則通。無人事則塞。安得不求爵乎。賢苟求達。達在脩道。窮在失義。故靜以待之也。爵苟可求。得在進取。失在後時。故動以要之也。動則爭競。爭競則朋黨。朋黨則誣誷。誣誷則臧否失實。真偽相冒。主聽用惑。姦之所會也。靜則貞固。貞固則正直。正直則信讓。信讓則推賢。推賢不伐。相下無饜。主聽用察。德之所趣也。故能使之靜。雖曰高枕。而人自正。不能禁動。雖復夙夜。俗不一也。且人無愚知。咸慕名官。莫不飾正于外。藏邪于內。故邪正之人難得而知也。任得其正。則眾正益至。若得其邪。則眾邪亦集。物繁其類。誰能止之。故國失世者。未嘗不為眾邪所積也。方其初作。必始于微。微而不絕。其終乃著。天地不能頓為寒暑。人主亦不能頓為隆替。故寒暑漸于春秋。隆替起于得失。當今之世。宦者無關梁。邪門啟矣。朝廷不責賢。正路塞矣。得失之源何以甚此。所謂責賢。使之相舉也。所謂關梁。使之相保也。賢不舉則有咎。保不信則有罰。有罰則有司莫不悚也。以求其才焉。故古者諸侯必貢士。不貢者削。貢而不適亦削。夫士者難知也。不適者薄過也。不得不責。強其所不知也。罰其所不適。深其薄過非恕也。且天子于諸侯。有不純臣之義。斯責之矣。施刑之道。寍縱不濫之矣。今皆反是何也。夫賢者。天地之紀。品物之宗。其急之矣。故寍濫以得之。無縱以失之也。今則不然。世之悠悠者各自取辨耳。故其材行竝不可必。于公則政事紛亂。于私則污穢狼籍。自頃長吏特多此累。有亡命而被購懸者矣。有縛束而絞戮者矣。貪鄙竊位。不知誰升之者。獸兕出檻。不知誰可咎者。網漏吞舟。何以過此。人之于利。如蹈水火焉。前人雖敗。後人復起。如彼此無已。誰止之者。風流日競。誰憂之者。雖今聖思勞于夙夜。所使為政。恆得此屬。欲聖世化美俗平。亦俟河之清耳。若欲善之。宜創舉賢之典。峻關梁之防。其制既立。則人慎其舉而不苟。則賢者可知。知賢而試。則官得其人矣。官得其人。則事得其序。事得其序。則物得其宜。物得其宜。則生生豐植。人用資給。和樂興焉。是故寡過而遠刑。知恥以近禮。此所以建不刊之統。移風易俗。刑措而不用也。策曰。自頃夷狄內侵災眚屢降。將所任非其人乎。何由而至此。臣聞蠻夷猾夏。則皋陶作士。此欲善其末。則先其本也。夫任賢則政惠。使能則刑恕。政惠則下仰其施。刑恕則人懷其勇。施以殖其財。勇以結其心。故人居則資贍而知方。動則親上而志勇。苟思其利而除其害。以生道利之者。雖死不貳。以逸道勞之者。雖勤不怨。故其命可授。其力可竭。以戰則剋。以攻則拔。是以善者慕德而安服。惡者畏懼而削迹。止戈而武。義實在文。唯任賢然後無患耳。若夫水旱之災。自然理也。故古者三十年耕。必有十年之儲。堯湯遭之而人不困。有備故也。自頃風雨雖頗不時。攷之萬國。或境士相接而豐約不同。或頃畝相連而成敗異流。固非天之必害于人。人實不能均其勞苦。失之于人而求之于天。則有司惰職而不勸。百姓殆業而咎時。非所以定人志。致豐年也。宜勤人事而已。臣誠愚鄙。不足以奉對聖朝。猶進之于廷者。將使取諸其懷而獻之乎。臣懼不足也。若收不知言以致知言。臣則可矣。是以辭鄙不隱也。《晉書‧郄詵傳》又略見《群書治要》三十。


《自理表》


臣生三月而孤。隨母依外祖。舅為縣悉家。以咸寍二年母亡。家自祖以下。十四墳在緱氏。而墓數有水規悉遷改。常多病疾。遂便留此。此方下溼。唯城中高。故遂葬于所居之宅。祭于所養之堂。不知其不可也。《通典》一百三。


《與魏舒書》


公久疾小差。視事是也。唯上所念。何意起訖還臥。曲身迴法。甚失具瞻之望。公少立巍巍。一旦棄之。可不惜哉。《晉書‧魏舒傳》。


《泰始七年舉賢良對策》


策曰。在昔哲王。承天之序。光宅宇宙。咸用規矩乾坤。惠康品類。休風流衍。彌于千載。朕應踐洪運。統位七載于今矣。惟德弗嗣。不明于政。宵興惕厲。未燭厥猷。子大夫韞韥道術。儼然而進。朕甚嘉焉。其各悉乃心以闡喻朕志。深陳王道之本。勿有所隱。朕虛心以覽焉。种對曰。夫天地設位。聖人成能。王道至深。所以行化至遠。故能開物成務。而功業不匱。近無不聽。遠無不服。德逮群生。澤被區宇。聲施無窮而典垂百代。故經曰。聖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宜師縱往代。襲迹三五。矯世更俗以從人望。令率士遷義。下知所適。播醇美之化。杜邪枉之路。斯誠群黎之所欣想盛德。而幸望休風也。又問。政刑不宣。禮樂不立。對曰。政刑之宣。故由乎禮樂之用。昔之明王。唯此之務。所以防遏暴慢。感動心術。制節生靈。而陶化萬姓也。禮以體德。樂以詠功。樂本于和。而禮師于敬矣。
又問戎蠻猾夏。對曰。戎蠻猾夏。侵敗王略。雖古盛世。猶有此虞。故詩稱獫狁孔熾。書歎蠻夷帥服。自魏氏以來。夷虜內附。鮮有桀悍侵漁之患。由是邊守遂怠。鄣塞不設。而令醜虜內居。與百姓雜處。邊吏擾習。人又忘戰。受方任者又非其林或以狙詐侵侮邊夷。或十賞啗利。妄加討戮。夫以微羈而御悍馬。又乃操以煩策。其不制者固其理也。是以群醜蕩駭。緣閒而動。雖三州覆敗。牧守不反。此非胡虜之甚勁。蓋用之者過也。臣聞王者之伐有征無戰。懷遠以德不聞以兵。夫兵凶器而戰危事也。兵興則傷農。眾集則費積。農傷則人匱。積費則國虛。昔漢武之世。承文帝之業。資海內之富役其材臣以甘心匈奴。競戰勝之功。貪攻取之利。良將勁卒。屈于沙漠。勝敗相若。克不過當。夭百生之命。填餓狼之口。及其以眾制寡。令匈奴遠迹。收功祁連。飲馬瀚海。天下之耗已過太半矣。夫虛中國以事夷狄。誠非計之得者也。是以盜賊蜂起。山東不振。暨宣元之時。趙充國征西零。馮奉世征南羌。皆兵不衂刃。摧抑強暴。擒其首惡。此則折衝厭難。勝敗相辨。中世之明效也。
又問咎徵作見。對曰。陰陽否泰六沴之災。則人主修政以禦之。思患而防之。建皇極之首。詳庶徵之用。詩曰。敬之敬之。天惟顯思。天聰明自我人聰明。是以人主祖承天命日慎一日也。故能應受多福而永世克祚。此先王之所以退災消眚也。
又問經化之務。對曰。夫王道之本。經國之務。必先之以禮義。而致人于廉恥。禮義立則君子軌道而而讓于善。廉恥立則小人謹行而不淫于制度。賞以勸其能。威以懲其廢。此先王所以保乂定功。化洽黎元。而勳業長世也。故上有克讓之風。則下有不爭之俗。朝有矜節之士。則野無貪冒之人。夫廉恥之于政。猶樹蓺之有豐壤。良歲之有膏澤。其生物必油然茂矣。若廉恥不存而惟刑是御。則風俗彫弊。人失其性。錐刀之末。皆有爭心。雖峻刑嚴辟猶不勝矣。其于政也。如農者之殖磽野。旱年之望豐穡。必不幾矣。此三代所以享德長久。風醇俗美。皆數百年保天之祿。而秦二世而弊者。蓋其所由之塗殊也。
又問。將使武成七德。文濟九功。何路而臻于茲。凡厥庶事。曷後曷先。對曰。夫文武經德。所以成功丕業。咸熙庶績者。莫先于選建明哲。授方任能。令才當其官。而功稱其職。則萬機咸理。庶寮不曠。書曰。天工人其代之。然則繼天理物。寍國安家。非賢無以成也。夫賢才之畜于國。猶良工之須利器。巧匠之待繩墨也。器用利則斲削易。而材不病。繩墨設則曲直正。而眾形得矣。是以人主必勤求賢而佚。以任之也。賢臣之于主。進則忠國愛人。退則砥節潔志。營職不干私義。出心必由公塗。明度量以呈其能。審經制以效其功。此昔之聖王之所以恭己南面而化于陶鈞之上者。以其所任之賢與所賢之信也。方今海內之士。皆傾望休光。希心紫極。唯明主之所趣舍。若開四聰之聽。廣疇咨之求。抽群英。延俊乂。考工授職。呈能制官。朝無素餐之士。如此。化流罔極。樹功不朽矣。《晉書‧阮种傳》。


《廷試對策》


詔曰。前者對策各指荅所問。未盡子大夫所欲言。故復延見。其具陳所懷。又比年連有水旱災眚。雖戰戰兢兢。未能究天人之理。當何修以應其變。人遇水旱饑饉者。何以救之。中閒多事。未得寍靜。思以省息煩務。令百姓不失其所。若人有所患苦者。有宜損益使公私兩濟者。委曲陳之。又政在得人。而知之至難。唯有因人視聽耳。若有文武隱逸之士。胳舉所知。雖幽賤負俗。勿有所限。故虛心思聞事實。勿務華辭。莫有所諱也。种對曰。伏惟陛下以聖哲玄覽。降卹黎蒸將濟元元。同之三代。旁求俊乂以輔至化。此誠堯舜之用心也。臣猥以頑魯之質。應清明之舉。前者對策。不足以疇塞聖詔。所陳不究。臣誠蒙昧所以為罪。臣聞天生蒸庶。樹君以司牧之。人。君道洽。則彝倫攸敘。五福來備。若政有愆失。刑理頗僻。則庶徵不應。而淫亢為災。此則天人之理。而興廢之由也。昔之聖王政道備而制先具。軌人以務致之于本。是以雖有水旱之眚。而無饑饉之患也。自頃陰陽隔并。水旱為災。亦由期運之致。不然則亦有司之不帥。不能宣承聖德以贊揚大化。故和氣未降。而人事未敘也。方今百姓彫弊。公私無儲。誠在于休役靜人。勸嗇務分。此其救也。人之所患。由于役煩網密。而信道未孚也。役煩則百姓失業。網密則下背其誠。信道未孚。則人無固志。此則損益之至務。安危之大端也。傳曰。始與善善進則不善蔑由至。孔子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人焉廋哉。若夫文武隱逸之士。幽賤負俗之才。故非愚臣之所能識。謹竭愚以對。《晉書‧阮种傳》。


《論蜀後主》


昔世祖內資神武之大才。外拔四七之奇將。猶勤而獲濟然。乃登天衢。車不輟駕。坐不安席。非淵明弘鑒。則中興之業何容易哉。後主庸常之君。雖有一亮之經緯。內無胥附之謀。外無爪牙之將。焉可包括天下也。《華陽國志》二。


《論姜維》


鄧艾以疲兵二萬。溢出江油。姜維舉十萬之師。案道南歸。艾為成禽。禽艾已訖。復還拒會。則蜀之存亡。未可量也。乃迴道之巴。遠至五城。使艾輕進徑及成都。兵分家滅。己自招之。然以鍾會之知略。稱為子房。姜維陷之。莫至剋楗。籌笇相應。優劣惜哉。《華陽國志》二。


《辭司農表》


被疾錯忘。不堪銓量人物。《華陽國志》十一。


《上疏策孫皓》


皓必不敢出。宜因今戒嚴。掩取甚易。《華陽國志》十一。


《駮盜罪》


上關執信之主。下關儲備之物。設有開上關。何以加刑。《華陽國志》十一攀為廷尉平有盜開城門下關者法據大辟攀駮之。


《皇太子為太后服議》


孝文權制三十六日之服。以日易月。道有汙崇。禮不得全。皇太子亦宜割情除服。《通典》八十二泰始十年武元楊皇后崩博士張靖議。


《荅安平國移問》


宜依魯僖服閔三年例。《通典》九十三:咸寍二年,安平穆王薨,無嗣,以母敦上繼獻王後,移問太常應何服,博士張靖荅。


《皇太子為太后服議》


今制所依。蓋漢帝權制。興于有事。非禮之正。皇太子無有國事。自宜終服。《晉書‧禮志》中。《通典》八十二。


《又議》


三年之喪。人子所以自盡。故聖人制禮。自上達下。是以今制將吏諸遭父母喪。皆假寍二十五月。敦崇孝道。所以風化天下。皇太子至孝著于內。而縗服除于外。非禮所謂稱情者也。宜其不除。《通典》八十二。


《周禮論序》


戴德刪古禮二百四篇。為八十五篇。謂之大戴禮。戴聖刪大戴禮為四十九篇。是為小戴禮。經典釋文敘錄。


《重申杜元凱奏議皇太子除服》


尚書母逸云。高宗諒陰。三年不言。諸儒皆云亮陰默也。唯鄭玄獨以諒闇為凶廬。今據諸儒為正明。高宗既卒哭。即位之後。除衰麻。躬行信默。聽于冢宰。以終三年也。言即位以明免喪之後。素服心喪。謂之諒闇。故杜議曰。天子居喪。齊斬之情。苴杖絰帶。當其遂服葬而除服諒闇以終三年也。國語楚語及論語禮記坊記喪服四制。皆說高宗之義。大體無異。唯尚書大傳。以諒闇為凶廬。蓋東海伏生所說。鄭玄之所依。博而攷之。義既不通。據經所言。是唯天子居凶廬。豈合禮制。代俗皆謂大祥後禫時為諒闇。漢記稱和熹鄧皇居母喪。縞素不食肉。亦曰諒闇。此乃古今之通言信默者。為得之也。《通典》八十。


《復申杜元凱議》


案春秋僖公九年宋桓公卒未葬。而襄公會諸侯。故曰子凡在喪。王曰小童。公侯曰子。傳發宋公而因釋王。在喪未葬。稱在喪。葬訖。卒哭。已除衰麻。故不復名在喪。此諸侯除服之證也。案禮記諸侯元子既葬。見于天子。曰類見。將嗣父位除喪見王。以受瑞命。由嗣而見。故曰類見。于是天子禮之太廟。賜以命服。此諸侯不以麻終三年之證也。雜記麻者不紳。執玉不麻。麻不加于綵。諸侯既卒哭即位。則有聘享朝會之禮。既執玉服綵。不宜復以服麻。故云衰麻服縞素。縞素之制。可以雜于吉也。此除衰麻諒闇之文也。喪大記云。君既葬。王政入于國。既卒哭。而服王事。大夫士既葬。公政入于家。既卒哭。弁絰帶金革之事無避也。然則大夫士皆以縗麻終三年。故雖卒哭。稱弁絰帶以服金革之事。諸候以上。卒哭除衰麻諒闇。故特不言弁絰。此諸侯衰麻除之證也。又春秋魯隱公元年。天王使宰咺來歸惠公仲子賵。左傳曰。贈死不及尸。弔生不及哀。既卒哭除服諒闇。此為免喪之後來弔。故曰弔生不及哀。此諸侯卒哭除衰之證也。文公元年。天王使毛伯來賜公命。公羊傳曰。命者何加我服也。賈逵以為諸侯踰年即位。天子賜以命珪。合瑞為信也。然則皆得行吉禮。文公元年。公孫敖如齊。左傳曰。穆伯如齊始聘焉。禮也。凡君即位。卿出竝聘。踐修舊好。要結外援。好事鄰國。以衛社稷也。僖公之喪未三年。嫌于不可以接吉事。故傳發明大義以正諸侯之禮也。春秋襄公十五年冬十一月晉侯周卒。十六年正月葬晉悼公。三月。公會晉侯于湨梁。左傳曰。葬晉悼公。平公即位。改服修官。烝于曲沃。與諸侯宴于溫。傳諸大夫舞曰。歌詩必類。諸侯五月而葬。今晉悼三月便葬。遂合諸侯燕會。使大夫砍舞。皆非喪禮也。羊舌肸。祁奚。韓襄。皆晉之賢大夫也。平公尚幼。宰傅相之。命諸賢傅幼君而若此者。蓋繼好講信。謀事補闕之大者。故傳其行事也。晉子墨衰絰征秦。遂墨衰以葬。書春秋時卒哭之後。御軍甚多。無衰墨文。明其服也。弁絰金革。禮所權許。皆為救危亡者也。哀公五年秋九月。齊侯杵臼卒。六年。公羊傳曰。除景公之喪。諸大夫皆在朝。又理會于陳乞之家。明其皆免喪。無復所制也。《通典》八十。


《王昌前母服議》


禮為常事制。不為非常設也。亡父母不知其死生者。不著于禮。平生不相見。去其加隆。以朞為斷。《晉書‧禮志》中泰康元年段畼議。
《劉儈》


《詣杜預牋》


昔以謬選。忝備官屬。各得與前征南大將軍祜參同庶事。祜執德沖虛。操尚清遠。德高而體卑。位優而行恭。前膺顯命。來撫南夏。既有三司之儀。復加大將軍之號。雖居其位。不行其制。至今海內渴佇。群俊望風。涉其門者貪夫反廉。懦夫立志。雖夷惠之操無以尚也。自鎮此境。政化被乎江漢。潛謀遠計。闢國開疆。諸所規模。皆有軌量。志存公家。以死勤事。始辟四掾。未至而隕。夫舉賢報國。台輔之遠任也。搜揚側陋。亦台輔之宿心也。中道而廢。亦台輔之私恨也。履謙積稔。晚節不遂。此遠近所以為之感痛者也。昔召伯所憩。愛流甘棠。宣子所游。封殖其樹。夫思其人尚及其樹。況生存所辟之士。便當隨例放棄者乎。乞蒙列上得依已至掾屬。《晉書‧羊祜傳》:祜開府累年,謙讓不辟土,始有所命,會卒,劉儈、趙寅、劉彌、孫勃等牋詣杜預云云。


《羊伊出後議》


子之出養。必由父命。無命而出。是為叛子。《隋書‧劉子翊傳》:子翊駮劉炫議云:晉羊祜無子,取弟子伊為子。祜薨,伊不服重,祜妻表聞。伊辭曰:「伯生存養已,伊不敢違,然無父命,故還本生。」尚書彭禮議云云,于是下詔從之。又見《北史》八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