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




《上言王濬位號》


自大晉啟祚。輔國之號。率以舊恩。此為王濬無功之時。受九列之顯位。立功之後。更得寵人之辱號也。四海視之孰不失望。蜀小吳大。平蜀之後。二將皆就加三事。今濬還而降等。天下安得不惑乎。吳之未亡也。雖以三祖之神武。猶躬受其屈。以孫皓之虛名。是以驚動諸夏。每一小出。雖聖心知其垂亡。然中國輒懷惶怖。當爾時有借天子百萬之眾。平而有之。與國家結兄弟之交。臣恐朝野實皆甘之耳。今濬舉蜀漢之卒數旬而平吳。雖舉吳人之財寶以與之。本非已分有焉。而據與計校乎。《晉書‧秦秀傳》:王濬有平吳之勳,而為王渾所譖毀,以為輔國大將軍,天下咸為之怨,秀乃上言。


《何曾諡議》


故太宰曾雖階世族之胤。而少以高亮嚴肅。顯登王朝。事親有色養之名。在官奏科尹之模。此二者。實得臣子事上之概。然資性驕奢。不循軌則。朝野之論。不可具言。詩云節彼南山。惟石巖巖。赫赫師尹。民具爾瞻。言其德行高峻。動必以禮耳。丘明有言。儉德之恭也。侈惡之大也。大晉受命。勞謙隱約。曾受寵二代。顯赫累世。暨乎耳順之年。身兼三公之位。食大國之租。荷保傅之貴。秉司徒之均。二子皆金貂卿校列于帝側。方之古人責深負重。雖舉門盡死猶不稱位。而乃驕奢過度。名被九域。行不履道而享位非常。有生之民。咸怪其行。以古義言之。非惟失輔相之宜。違斷金之利也。穢皇代之美。棄羔羊之節。壤人倫之教。生天下之醜。示後生之傲。莫大于此。自近世以來。宰臣輔相。未有受垢辱之聲。被有司之劾。父子塵累而蒙恩貸若曾者也。周公弔二季之陵遲。哀大教之不行。于是作諡。以紀其終。曾參奉之。啟手歸全。易簀而沒。蓋明慎終死而後已。齊之史氏。亂世陪臣耳。猶書君賊累死不懲。況于皇代守典之官。敢畏強盛而不盡禮。管子有言。禮義廉恥。是謂四維。四維不張。國乃滅亡。宰相大臣人之表儀。若生極其情。死又無貶。是則帝室無政刑也。王公貴人復何畏哉。所謂四維復何寄乎。謹案諡法。名與實爽曰繆。怙亂行曰醜。曾之行已。皆與此同。宜諡為繆醜公。古人闔棺之日。然後誄行。不以前善沒後惡也。《晉書‧秦秀傳》又《群書治要》二十九引晉書又《御覽》五百六十二引《干寶晉紀》。


《王昌前母服議》


案議者。以禮無前妻之名。依名絕之。不為之服。斯乃是也。今兄弟不同居。而各以路人相遇其母。恐一體之愛。從此絕矣。古人之為。未必案文。唯稱情耳。以為二母之子。宜各相事皆如所生。雖無成典。期于相睦得禮意也。若前妻之子不勝母之哀。來言曰。我母自盡禮于事夫。為夫先祖所歆享。為父志所嘉。為人倫所欽敬。便迎父喪歸于舊塋。以其母祔矣。則後妻之子。寍可以據儒者之言。以距之邪。禮二妾之子。父命令相慈養。而使有三年之恩。便同所生矣。昌父何義不令二嫡依此禮乎。父之執友有如子之禮。況事兄之母乎。然禮無明制。非末學者所敢用心。必不得已。與其意而絕之不若意而事之。故以為昌宜追前母三年。二母之祔。以先後為敘。《晉書‧禮志》中。《通典》八十九。


《賈充諡議》


充位冠群后。惟民之望。舍宗族弗授。而以異姓為後。悖禮溺情以亂大倫。昔鄫養外孫莒公子為後。春秋書莒人滅鄫。聖人豈不知外孫親邪。但以義推之。則無父子耳。又案詔書。自非功如太宰。始封後如太宰。所取必己自出如太宰。不得以為比。然則以外孫為後。自非元功顯德不之得也。天子之禮。蓋可然乎。絕父祖之血食。開朝廷之禍門。案諡法昏亂紀度曰荒。充宜諡曰荒。《晉書‧秦秀傳》又《御覽》五百六十二引《干寶晉紀》。


《臨軒遣使宜作樂議》


臨軒遣使應作樂。放案太始中。皇太子冠。太子進而樂作。位定而樂止。王者諸侯雖殊尊卑。至于禮秩。或有同者。冠之與拜。俱為嘉禮。是以準昔儀。注。謂宜作樂。今符云。至尊受太子拜時。無鐘磬之樂也。《通典》七十一又一百四十七。


《聘悼楊后時上表》


歷觀古今。一族二后。未嘗以全。而受覆宗之禍。乞以表事藏之宗廟。若如臣之言。得以免禍。《晉書‧楊珧傳》。


《奏請建同姓》


古者建侯所以藩衛王室。今吳寇未殄。方岳任大。而諸王為帥。都督封國。既各不臣其統內。于事重非宜。又異姓諸將居邊。宜參以親戚。而諸王公皆在京都。非扞城之義萬世之固。


《駮停馬隆將士勛賞議》


前精募將士。少加爵命者。此適所以為誘引。今隆全軍獨剋西土。獲安不得。便以前授。塞此後功。宜皆聽許以明要信。


《與傅咸書》


昨遣人相視受罰。云大重以為怛然。相念杖痕不耐風寒。宜深慎護。不可輕也。當飲酒令體中常煗為佳。蘇治瘡急痛。故寄往之。《御覽》六百五十引《傅咸集》又八百五十八蘇作酥。


《又與傅咸書》


江海之流混混。故能成其深廣也。天下大器。非可稍了。而相觀每事。欲了生子。癡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也。了事正作癡。復為快耳。左丞總司天臺。維正八坐。此未易居。以君盡性而處未易居之任。益不易也。想慮破頭。故具有白。《晉書‧傅咸傳》。


《上書論楊氏》


王莽五公。兄弟相代。今楊氏三公竝在位。而天變屢見。臣竊為陛下憂之。《晉書‧楊珧傳》。


《王昌前母服議》


臣以為禮不二嫡。所以重正也。非徒如前議者。防妒忌而已。故曰一與之齊。終身不改。未有遭亂而二嫡。苟嫡不可以二。則昌父更娶之辰。即前母義絕之日。固不待言而可知矣。議者以昌父無絕遣之言。尚為正嫡。恐犯禮虧教。難以示後。案昌父既策名魏朝。更納後室。豈得懷舊君于江表。存外妻于讎國乎。非徒時政之所禁。乃臣道所宜絕。設使昌父尚存。二妻俱在。今始會同。必不使兩妻專堂。二嫡執祭。同為之齊也。以此驗之。故知後嫡立。宜前嫡廢也。即使父有兩立之言。猶將以禮正之。況無遺命。可以服乎。溥以為宜如猛議。《晉書‧禮志》中。《通典》八十九太康元年尚書都令吏虞溥議。


《駮卞粹議王昌前母服》


喪從寍戚。謂喪事尚哀耳。不使服非其親也。夫死者終也。終事己故無絕道。分居兩存。則離否由人。夫婦以判合為義。今土隔人殊。則配合理絕。彼己更娶代己。安得自同于死婦哉。伯夷讓孤竹。不可以為後王法也。且既以為嫡後服。復云為妾生。則或貶或離。死則同祔于葬。妻專一以事夫。夫懷貳以接已。開偽薄之風。傷貞信之教。于以純化篤俗不亦難乎。今昌二母雖土地殊隔。據同時竝存。何得為前母後母乎。設使昌母先亡。以嫡合葬。而前母不絕。遠聞喪問。當復相為制何服邪。夫制不應禮。動而愈失。夫孝子不納親于不義。貞婦不昧進而苟容。今同前嫡于死婦。使後妻居正。而或廢于二子之心。曾無恧乎。而云誣父棄母。恐此文致之言。難以定臧否也。禮違諸侯適天子不服舊君。然則昌父絕前君矣。更納後室廢舊妻矣。又何取于宜誅宜撫乎。且婦人之有惡疾。乃慈夫之所愍也。而在七出。誠以人理應絕故也。今夫婦殊域。與無妻同。方之惡疾。理無以異。據己更娶。有絕前之證。而云應服。于義何居。《晉書‧禮志》中。


《移告屬縣》


學所以定情理性而積眾善者也。情定于內而行成于外。積善于心而名顯于教。故中人之性。隨教而移。善積則習與性成。唐虞之時。皆比屋而可封。及其廢也。而云可誅。豈非化以成俗。教移人心者哉。自漢氏失御。天下分崩。江表寇隔。久替王教。庠序之訓廢而莫修。今四海一統。萬里同軌。熙熙兆庶。咸休息乎太和之中。宜崇尚道素。廣開學業。以讚協時雍。光揚盛化。《晉書‧虞溥傳》。


《獎訓學徒詔》


文學諸生。皆冠帶之流。年盛志美。始涉學庭。講修典訓。此大成之業立德之基也。夫聖人之道淡而寡味。故始學者不好也。及至朞月。所觀彌博。所習彌多。耳聞所不聞。目見所不見。然後心開意朗。敬業樂群。忽然不覺大化之陶己。至道之入神也。故學之染人甚于丹青。丹青吾見其久而渝矣。未見久學而渝者也。夫工人之染。先脩其質。後事其色。質脩色積而染工畢矣。學亦有質。孝悌忠信是也。君子內正其心。外脩其行。行有餘力。則以學文。文質彬彬。然後為德。夫學者不患才不及。而患志不立。故曰。希驥之馬。亦驥之乘。希顏之徒。亦顏之倫也。又曰鍥而舍之。朽木不知。鍥而不舍。金石可虧。斯非其效乎。今諸生口誦聖人之典。體閑庠序之訓。比及三年。可以小成。而令名宣流。雅譽日新。朋友欽而樂之。朝士敬而歎之。于是州府交命。擇官而仕。不亦美乎。若乃含章舒藻。揮翰流離。稱述世務。探賾究奇。使楊班韜筆。仲舒結舌。亦惟才所居。固無常人也。然積一勺以成江河。累微塵以崇峻極。匪志匪勤。理無由濟也。諸生若絕人閒之務。心專親學。累一以貫之。積漸以進之。則亦或遲或速。或先或後耳。何滯而不通。何遠而不至邪。《晉書‧虞溥傳》。《御覽》六百七又六百十三。


《舉秀才對策》


策曰。今海內一統。萬里同風。天下有道。莫斯之盛。然北有未羈之虜。西有醜施之氐故謀夫未得高枕。邊人未獲晏然。將何以長弭斯患。混清六合。對曰。臣聞聖人之臨天下也。祖乾綱以流化。順谷風以興仁。兼三才以御物。開四聰以招賢。故勞謙日昃。務在擇才。宣明巖穴。垂光隱滯。俊乂龍躍。帝道以光。清德鳳翔。王化克舉。是以皋陶見舉。不仁者遠。陸賈重漢。遠夷折節。今聖朝德音發于帷幄。清風翔乎無外。戎旗南指。江漢席卷。于戈西征。羌蠻慕化。誠闡四門之秋。興禮教之日也。故髦俊聞聲而響赴。殊才望險而雲集。虛高館以俟賢。設重爵以待士。急善過于飢渴。用人疾于應響。杜佞諂之門。廢鄭聲之樂。混清六合。實由乎此。雖西北有未羈之寇。殊漠有不朝之虜。征之則勞師。得之則無益。故班固云有其地不可耕而食。得其人不可臣而畜。來則懲而禦之。去則備而守之。蓋安邊之術也。
又策曰。吳蜀恃險。今既蕩平。蜀人服化。無攜貳之心。而吳人趑睢。屢作妖寇。豈蜀人敦樸易可化誘。吳人輕銳難安易動乎。今將欲綏靜新附。何以為先。對曰。臣聞漢末分崩。英雄鼎峙。蜀棲岷隴。吳據江表。至大晉龍興。應期受命。文皇運籌。安樂順軌。聖上潛謀。歸命自化。蜀染化日久。風教遂成。吳始初附。未改其化。非為蜀人敦愨。而吳人易動也。然殊俗遠境。風土不同。吳阻長江。舊俗輕悍。所安之計。當先籌其人士。使雲翔閶闔。進其賢才。待以異禮。明選牧伯。致以威風。輕其賦斂。將順咸悅。可以永保無窮。長為人臣者也。又策曰。聖人稱如有王者必世而後仁。今天成地平。大化無外。雖匈奴未羈。羌氐驕黠。將修文德以綏之。舞干戚以來之。故兵戈載戢。武夫寢息。如此已可消鋒刃為田器。罷尚方武庫之用未邪。對曰。夫唐堯歷載。頌聲乃作。文武相承。禮樂大同。清一八紘。綏盪無外。萬國順軌。海內斐然。雖復被髮之鄉。徒跣之國。皆習章甫而入朝。要衣裳以磬折。夫大舜之德。猶有三苗之征。以周之代。獫狁為寇。雖有文德。又須武備。備豫不虞。古之善教。安不忘危。聖人常誡。無為罷武庫之常職。鑠鋒刃為佃器。自何倒載干戈。苞以獸皮。將帥之士。使為諸侯。于散樂休風。未為不泰也。
又策曰。夫法令之設。所以隨時制也。時險則峻法以取平。時泰則寬網以將化。今天下太平。四方無事。百姓承德。將就無為而乂。至于律令有所損益不。對曰。臣聞五帝殊禮。三王異教。故或禪讓以光政。或干戈以攻取。至于興禮樂以和人。流清風以寍俗。其歸一也。今誠風教大同。四海無虞。人皆感化。去邪從正。夫以堯舜之盛。而猶設象刑。殷周之隆。而甫侯制律。律令之存。何妨于政。若乃大道四達。禮樂交通。凡人脩行。黎庶勵節。刑罰懸而不用。律令存而無施。適足以隆太平之雅化。飛仁風乎無外矣。
又策曰。昔帝舜以二八成功。文王以多士興周。夫制化在于得人。而賢才難得。今大統雖同。宜搜才實。州郡有貢薦之舉。猶未獲出群卓越之倫。將時無其人。有而致之未得其理也。對曰。臣聞興化立法。非賢無以光其道。平世理亂。非才無以宣其業。上自皇羲。下及帝王。莫不張皇綱以羅遠。飛仁風以被物。故得賢則教興。失人則政廢。今四海一統。萬里同風。州郡貢秀孝。臺府𥳑良才。以八紘之廣。兆庶之眾。豈當無卓越儁逸之才乎。譬猶南海不少明月之寶。大宛不乏千里之駒也。異哲難見。遠數難覩。故唐堯太平之化。二八。由舜而甫顯。殷湯革王之命。伊尹負鼎而方用。當今聖朝。禮亡國之士。接遐裔之人。或貂蟬于帷幄。或剖符于千里。巡狩必有呂公之遇。宵夢必有巖穴之感。賢儁之出。可企踵而待也。《晉書‧華譚傳》。


《上牋求退》


譚聞霸主遠聽以求才為務。僚屬量身以審已為分。故疏廣告老。漢宣不違其志。干木偃息。文侯就式其廬。譚無古人之賢。竊有懷遠之慕。自登清顯。出入二載。執筆無贊事之功。拾遺無補闕之繢。過在納言。闇于舉善。狂寇未賓。復乏謀策。年向七十。志力日衰。素飧無勞。實宜辭退。謹奉還所假左丞相軍諮祭酒版。《晉書‧華譚傳》。


《遺顧榮等書》


石冰之亂。朝廷錄敏微功。故加越次之禮。授以上將之任。庶有韓盧一噬之效。而本性凶狡。素無識達。貪榮干運。逆天而動。阻兵作威。盜據吳會。內用凶弟。外委軍吏。上負朝廷寵授之榮。下孤宰輔過禮之惠。天道伐惡。人神所不祐。雖阻長江。命危朝露。忠節令圖。君子高行。屈節附逆。義士所恥。王蠋匹夫。志不可屈。于期慕義。隕首燕庭。況吳會仁人。竝受國寵。或剖符名郡。或列為近臣。而便辱身姦人之朝。降節逆叛之黨。稽顙屈膝。不亦羞乎。昔龔勝絕粒。不食莽朝。魯連赴海。恥為秦臣。君子義行。同符千載。遙度雅量。豈獨是安。昔吳之武烈。稱美一代。雖奮奇宛葉。亦受折襄陽。討逆雄氣。志存中夏。臨江發怒。命訖丹徒。賴先王承運。雄謀人挺。尚內倚慈母仁明之教。外杖子布廷爭之忠。又有諸葛顧步張朱陸全之族。故能鞭笞百越。稱制南州。然兵家之興。不出三世。運未盈百。歸命入臣。今以陳敏倉部令史。七第頑𤕠。六品下才。欲攝桓王之高蹤。蹤蹈大皇之絕軌。遠度諸賢。猶當未許也。諸君垂頭。不能建翟義之謀。而顧生俛眉。已受羈絆之辱。皇輿東軒。行即紫館。百僚垂纓。雲翔鳳關。廟勝之模。潛運幃幄。然後發荊州武旅。順流東下。徐州銳鋒。南據堂邑。征東勁卒。耀威歷陽。飛越橫江之津。泛舟涉瓜步之渚。威震丹陽。擒寇建業。而諸賢何顏見中州之士邪。小寇隔津。音符道闊。引領南望。情存舊懷。忠義之人。何世蔑有。夫危而不能安。亡而不能存。將何貴乎。永長宿德。情所素重。彥先垂髮。分著金石。公冑早交。恩紀特隆。今伯義聲。清好密結。上欲與諸賢效翼紫宸。建功帝籍。如其不爾。亦可泛舟河渭。擊楫清歌。何為辱身小寇之手。以蹈逆亂之禍乎。昔為同志。今已殊域。往為一體。今成異身。瞻江長歎。非子誰思。願圖良策。以存嘉謀也。《晉書‧陳敏傳》。


《移前松滋令袁甫》


誠以枯澤非應龍之淵。棘林非鸞鳳之窟。昔食其自匿監門。非高祖不長揖。孔明躬耕南陽。非劉氏不馳驅。望雲霄而偶翮。見鴻漸之輕羽。瞻長塗而高鳴。知騏驥之迅足。《御覽》五十七又四百七竝引《晉中興書》。


《對別駕陳總問》


刺史嵇紹舉譚秀才。將行。別駕陳總餞之。因問曰。思賢之主以求才為務。進取之士以功名為先。何仲舒不仕武帝之朝。賈誼失分漢文之時。此吳晉之滯論。可辯此理而後別。譚曰。夫聖人在上。物無不理。百揆之職。非賢不居。故山林無匿景。衡門不棲遲。至承統之王。或是中才。或復凡人。居聖人之器。處兆庶之上。是以其教日頹。風俗漸弊。又中才之君。所資者偏。物以類感。必于其黨。黨言雖非。彼以為是。以所授有顏冉之賢。所用有廟廊之器。居官者日冀元凱之功。在上者日冀堯舜之義。彼豈知其政漸毀哉。朝雖有求賢之名。而無知才之實。言雖當彼以為誣。策雖奇彼以為妄。誣則毀己之言入。妄則不忠之責生。豈故為哉。淺明不見深理。近才不覩遠體也。是以言不用。計不施。恐死亡之不暇。何論功名之立哉。故上官昵而屈原放。宰嚭寵而伍員戮。豈不哀哉。若仲舒抑于孝武。賈誼失于漢文。蓋復是其輕者耳。故白起有云。非得賢之難用之難。非用之難信之難。得賢而不能用。用而不能信。功業豈可得而成哉。《晉書‧華譚傳》。


《尚書二曹論》


劉道貞問嶭令長在吳何官。荅曰。為吏部尚書。問曰。吳待吏部如何。餘曹荅曰。竝通高選。吏部特一時之俊。劉曰。晉魏以來俱爾。獨謂漢氏重賊曹為是。吳晉重吏部為非。辥君曰。八座秩同班等。其選竝清。宜同一揆。若人才或多或少。選例難精。如不得已。吏部職掌人物。人物難明。謂吳晉為得。而君何是古而非今。劉難曰。今吏部非為能判虛名。舉沈朴者。故錄以成人。位處三署。選曹探卿論而用之耳。無煩乎聰明。賊曹職典刑獄。刑難精。是以欲重之。荅曰。今之賊曹。不能聽聲觀色以別真偽。繇不能斷讞之尚書也。夫在獄者率小人。在朝者率君子。小人易檢。君子難精。俱不得已。吏部宜重。賊曹宜輕也。《通典》二十三引《華譚集》。


《新論》


夫體道者聖。遊神者哲。體道然後寄意形骸之外。遊神然後窮變化之端。故寂然不動而萬物為我用。塊然元默。而眾機為我運。《初學記》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