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晳》




《貧家賦》


余遭家之轗軻,嬰六極之困屯。恆勤身以勞思,丁飢寒之苦辛。無原憲之厚德,有斯民之下貧。愁鬱煩而難處,且羅縷而自陳。有漏狹之單屋,不蔽覆而受塵。唯曲壁之常在,時弛落而壓鎮。食草葉而不飽,常嗛嗛于膳珍。欲恚怒而無益,徒拂鬱而獨嗔。蒙乾坤之徧覆,庶無財而有仁。涉孟夏之季月,迄仲冬之堅冰。稍煎蹙而窮迫,無衣褐以蔽身。還趨床而無被,手狂攘而妄牽。何長夜之難曉,心咨嗟以怨天。債家至而相敦,乃取東而償西。行乞貸而無處,退顧影以自憐。衒賣業而難售,遂前至于饑年。舉短柄之口掘此句從《御覽》七百六十二補執偏隳之漏鋗此句從《御覽》七百五十七補。煮黃當之草萊,作汪洋之羹饘。釜遲鈍而難沸,薪鬱絀而不然。至日中而不孰,心苦苦而飢懸。丈夫慨于堂上,妻妾歎于竈閒。悲風噭于左側,小兒啼于右邊。○《藝文類聚》三十五。《初學記》十八。


《讀書賦》


耽道先生,澹泊閒居。藻練精神,呼吸清虛。抗志雲表,戢形陋廬。垂帷帳以隱几,被紈(扇)〔素〕而讀書。抑揚嘈囋,或疾或徐。優游蘊藉,亦卷亦舒。頌《卷耳》則忠臣喜,詠《蓼莪》則孝子悲;稱《碩鼠》則貪民去,唱《白駒》而賢士歸。是故重華詠《詩》以終己,仲尼讀《易》于終身。原憲潛吟而忘賤,顏回精勤以輕貧。倪寬口誦而芸耨,買臣行吟而負薪。聖賢其猶孳孳,況中才與小人。○《藝文類聚》五十五。


《近遊賦》


世有逸民,在乎田疇。宅彌五畝,志狹九州。安窮賤于下里,寞玄澹而無求。乘篳輅之偃蹇,駕蘭單之疲牛。連搥索以為鞅,結斷梗而作鞦。攀蓽門而高蹈,朅徘徊而近遊。井則兩家共一,園則去舍百步。貫雞㲉于歲首,收繫于牣互。其男女服飾,衣裳之制,名號詭異,隨口迭設,繫明襦以禦冬,脅汗衫以當熱,帽引四角之縫,裙有三條之殺。兒晝啼于客堂,設杜門以避吏。婦皆卿夫,子呼父字。及至三農閒隙,遘結婚姻,老公戴合歡之帽,少年著蕞角之巾。○《藝文類聚》六十四。《御覽》六百八十七引兩條,又六百九十五、六百九十六、八百九十九。
著紫裙之裨簁。○《御覽》六百九十六。
多鹽少豉,臠皆穢閃。○《書鈔》一百四十三。
格餅正于三播。○《書鈔》一百四十四。棊炙不過兩機。○《書鈔》一百四十五引兩條。
〔著羅華之布衫,載穿頂之疎巾〕。
〔若夫祭奠之醊,親里往來,服素裙之禆從,曳藍縷之登塞〕。


《勸農賦》


惟百里之置吏,各區別而異曹。攷治民之賤職,美莫當乎勸農。專一里之權,擅百家之勢。及至青幡禁乎游惰,田賦度乎頃畝,與奪在己,良薄浹口,受饒在于肥脯,得力在于美酒。若場功畢,租輸至,錄社長,召閭師,條牒所領,注列名諱,則雞豚爭下,壺榼橫至。遂乃定一以為十,拘五以為二。蓋由熱啖紆其腹,而杜康咥其胃。○《藝文類聚》六十五。
乃有老閑舊猥,欺狹難覺。時雖被考,不過校督。歌對囹圄,笑向桎梏。○《御覽》六百五十。


《餅賦》


禮仲春之月,天子食麥,而朝事之籩,煮麥為麷,內則諸饌不說餅,然則雖云食麥,而未有餅。餅之作也,其來近矣。若夫安乾粔籹之倫,豚耳狗舌之屬,劍帶案盛,餢飳髓燭,或名生于里巷,或法出乎殊俗。三春之初,陰陽交際,寒氣既消,溫不至熱。于時享宴,則曼頭宜設。吳回司方,純陽布畼,服絺飲水,隨陰而涼。此時為餅,莫若薄壯。商風既厲,大火西移,鳥獸氄毛,樹木疏枝,肴饌尚溫,則起溲可施。玄冬猛寒,清晨之會,涕凍鼻中,霜成口外,充虛解戰,湯餅為最。然皆用之有時,所適者便,苟錯其次,則不能斯善。其可以通冬達夏,終歲常施,四時從用,無所不宜。惟牢丸乎?爾乃重羅之麮,塵飛雪白,膠黏筋䵑,䐧溔柔澤。肉則羊膀豕脅,脂膚相半,臠若繩首,珠連礫散,薑株蔥本,莑〔縷〕切判,〔辛桂〕剉末,椒蘭是畔,和鹽漉豉,攬合樛亂。于是火盛湯涌,猛氣蒸作。攘衣振掌,握搦拊搏。麵彌離于指端,手縈回而交錯。紛紛馺馺,星分雹落。籠無迸肉,餅無流麪。姝媮咧敕,薄而不綻。巂巂和和,䑋色外見。弱如春緜,白如秋練。氣勃鬱以揚布,香飛散而遠遍。行人失涎于下風,童僕空嚼而斜眄,擎器者呧脣,立侍者乾咽。爾乃濯以玄醢,鈔以象箸,伸要虎丈,叩膝偏據。槃案財投而輒盡,庖人參潭而促遽。手未及換,增禮復至。脣齒既調,口習咽利。三籠之後,轉更有次。○《北堂書鈔》一百四十四。《藝文類聚》七十二。《初學記》二十六。《御覽》八百六十。


《奏薦王璞》


郡吏王璞初入朝,唯冀聖鑒垂采,知其絕常耳。其可使當戶牖之對,意三公,氣萬乘也。○《北堂書鈔》□□□□。


《廣田農議》


伏見詔書,以倉廩不實,關右饑窮,欲大興田農,以蕃嘉穀,此誠有虞戒大禹盡力之謂。然農穰可致,所由者三:一曰天時不諐,二曰地利無失,三曰人力咸用。若必春無霡霂之潤,秋繁滂沱之患,水旱失中,雩禳有請,雖使羲和平秩,后稷親農,理疆甽于原隰,勤藨蔉于中田,猶不足以致倉庾盈億之積也。然地利可以計生,人力可以課致。詔書之旨,亦將欲盡此理乎?
今天下千城,人多游食,廢業占空,無田課之實。較計九州,數過萬計。可申嚴此防,令監司精察,一人失課,負及郡縣,此人力之可致也。
又州司十郡,土狹人繁,三魏尤甚,而豬羊馬牧,布其境內,宜悉破廢,以供無業。業少之人,雖頗割徙,在者猶多,田諸菀牧,不樂曠野,貪在人閒。故謂北土不宜畜牧,此誠不然。案古今之語,以為馬之所生,實在冀北,大賈䍧羊,取之清渤。放豕之歌,起于鉅鹿。是其效也。可悉徙諸牧,以充其地,使馬牛豬羊齕草于空虛之田,游食之人受業于賦給之賜,此地利之可致者也。昔騅駓在坰,史克所以頌魯僖;卻馬務田,老氏所以稱有道,豈利之所以會哉?又如汲郡之吳澤,良田數千頃,泞水停洿,人不墾植。聞其國〔人〕,皆謂通泄之功,不足為難。舄鹵成原,其利甚重。而豪強大族惜其魚捕之饒,構說官長,終于不破。此亦谷口之謠,載在史篇。謂宜復下郡縣,以詳當今之計。荊、揚、兗、豫,汙泥之土,渠塢之宜,必多此類,最是不待天時而豐年可獲者也。以其雲雨生于畚臿,多稌生于決泄,不必望朝隮而黃潦臻,禜山川而霖雨息。是故兩周爭東西之流,史起惜漳渠之浸,明地利之重也。宜詔四州刺史,使謹案以聞。
又昔魏氏徙三郡人在陽平頓丘界,今者繁盛,合五六千家。二郡田地逼狹,謂可徙遷西州,以充邊土,賜其十年之復,以慰重遷之情,一舉兩得,外實內寬,增廣窮人之業,以闢西郊之田,此又農事之大益也。○《晉書‧束晳傳》。


《孫為庶祖持重議》


經云「臣服君之祖周」,此君為祖三年也,是祖有廢疾不襲統也。然則(有)〔無〕爵可傳,身不主祭,與庶子何異?而孫〔猶〕服斬,義例昭然。大宗之(地)〔弟〕,皆稱祖立廟,而自為其子孫所奉,即所謂小宗之緒,主其祖父之祀,豈可自同眾孫不服三年哉!○《通典》八十八。


《避諱議》


元康七年詔書稱,咸寍元年詔下尊諱,風伯雨師,皆為(訓詁)〔詁訓〕。又公官文書吏人上事,稱引經書者,復多迴避,使大義不明。諸經傳咸言天神星宿,帝王稱號,皆不得變易本文,但省事言語,臨時訓避而已。○《通典》一百四。
案風伯之名,所由來遠,其在漢魏,固已有之,非晉氏避諱始造此號也。若以異于《周禮》,宜當〔變〕改,則今國家行事,神物稱號,〔多因〕近代,不皆率古,蓋亦𥳑易以從仍舊,隨時之制,不足悉變。唯雨師之名,實由避諱,宜如舊稱。○《通典》一百四。


《九品議》


員外侍郎,及給事宂從,皆是帝室茂親,或貴遊子弟。若悉從高品,則非本意。若精鄉議,則必有損。○《御覽》二百二十一引《束晳集》。


《高禖壇石議》


石在壇上,蓋主道也。夫未詳其置之故,而欲必其可除之理,理不可然。案《郊祀志》,秦漢不祀高禖。漢武帝《五子傳》,武帝晚得太子,始為立禖,其事未之能審。許慎《五經異義》云:山陽民祭,皆以石為主。然則石之為主,由來尚矣。其此象矣,而祭禮龜策祭器弊,則埋之而改置新。石今破則宜埋而更造,不宜遂廢。收集破石,積之故處,于禮無依,于事不肅,愚所未安也。○《隋書‧禮儀志》二。《通典》五十五。《御覽》五百二十九。元康八年,高禖壇上石破為二,賊曹屬束晳議。


《荅汲冢竹書釋難書》


其後子夏,仲尼之徒,傳業西河,人疑其聖。○《初學記》二十一。


《玄居釋》


束晳閒居,門人竝侍。方下帷深譚,隱几而咍,含毫散藻,攷撰同異,在側者進而問之曰:「蓋聞道尚變通,達者無窮。世亂則救其紛,時泰則扶其隆。振天維以贊百務,熙帝載而鼓皇風。生則率土樂其存,死則宇內哀其終。是以君子屈己伸道,不恥干時。上國有不索何獲之言,《周易》著躍以求進之辭。莘老負金鉉以陳烹割之說,齊客當康衢而詠《白水》之詩。今先生耽道脩蓺,嶷然山峙,潛朗通微,洽覽深識,夜兼忘寐之勤,晝騁鑽玄之思,曠年累稔,不墮其志。鱗翼成而愈伏,術業優而不試。乃欲闔匵辭價,泥蟠深處,永戢琳琅之耀,匿首窮魚之渚,當唐年而慕長沮,邦有道而反甯武。識彼迷此,愚竊不取。」
「若乃士以援登,進必待求,附勢之黨橫擢,則林藪之彥不抽,丹墀步紈袴之童,東野遺白顛之叟。盍亦因子都而事博陸,憑鷁首以涉洪流,蹈翠雲以駭逸龍,振光耀以驚沈鰌。徒屈蟠于埳井,眄天路而不游,學既積而身困,夫何為乎祕丘。」
「且歲不我與,時若奔駟,有來無反,難得易失。先生不知盱豫之讖悔遲,而忘夫朋盍之義務疾,亦豈能登海湄而抑東流之水,臨虞泉而招西歸之日?徒以曲畏為梏,儒學自桎,囚大道于環堵,苦形骸于蓬室。豈若託身權戚,憑勢假力,擇棲芳林,飛不待翼,夕宿七娥之房,朝享五鼎之食,匡三正則太階平,贊五教而玉繩直。孰若茹藿湌蔬,終身自匿哉!」
束子曰:「居!吾將導爾以君子之道,諭爾以出處之事。爾其明受余訊,謹聽余志。」
「昔元一既啟,兩儀肇立,離光夜隱,望舒晝戢,羽族翔林,蟨蛁赴溼,物從性之所安,士樂志之所執,或背豐榮以巖栖,或排蘭闥而求入,在野者龍逸,在朝者鳳集。雖其軌迹不同,而道無貴賤,必安其業,交不相羨。稷契奮庸以宣道,巢由洗耳以避禪,同垂不朽之稱,俱入賢者之流。參名比譽,誰劣誰優?何必貪與二八為群,而恥為七人之疇乎!且道睽而通,士不同趣,吾竊綴處者之末行,未敢聞子之高喻,將忽蒲輪而不眄,夫何權戚之云附哉!」
「昔周漢中衰,時難自託,福兆既開,患端亦作,朝遊巍峨之宮,夕墜崢嶸之壑。晝笑夜歎,晨華暮落,忠不足以衛己,禍不可以豫度,是〔以〕士諱登朝而競赴林薄。或毀名自汙,或不食其祿,比從政于匣笥之龜,譬官者于郊廟之犢,公孫泣涕而辭相,楊雄抗論于赤族。」
「今大晉熙隆,六合寍靜,蜂蠆止毒,熊羆輟猛,五刑勿用,八紘備整,主無驕肆之怒,臣無氂纓之請,上下相安,率禮從道。朝養觸邪之獸,庭有指佞之草,禍戮可以忠逃,寵祿可以順保。」
「且夫進無險懼,而惟寂之務者,率其性也。兩可俱是,百舍彼趣此者,從其志也。蓋無為可以解天下之紛,澹泊可以救國家之急,當位者事有所窮,陳策者言有不入,翟璜不能迴西鄰之寇,平渤不能正如意之立,干木臥而秦師退,四皓起而戚姬泣。夫如是,何舍何執,何去何就?謂山岑之林為芳,谷底之莽為臭。守分任性,唯天所授,鳥不假甲于龜,魚不假足于獸,何必笑孤竹之貧,而羨齊景之富!恥布衣以肆志,寍文裘而拖繡。且能約其躬,則儋石之蓄以豐;苟肆其欲,則海陵之積不足;存道德者,則匹夫之身可榮;忘大倫者,則萬乘之主猶辱。將研六籍以訓世,守寂泊以鎮俗,偶鄭老于海隅,匹嚴叟于僻蜀。且世以太虛為輿,玄罏為肆,神游莫競之林,心存無營之室,榮利不擾其覺,殷憂不干其寐,捐夸者之所貪,收躁務之所棄,薙聖籍之荒蕪,總群言之一至,全素履于丘園,背纓緌而長逸,請子課吾業于千載,無聽吾言于今日也。」○《晉書‧束晳傳》。


《失題》


零露垂林,非綴冕之飾。薄冰凝池,非登廟之寶。○《北堂書鈔》一百五十二。《御覽》十二引《束晳集》。
必將採素璧于層山,探圓珠于重泉也。
員外〔侍〕郎〔及給事中冗從〕皆帝室茂親,〔或〕貴游子弟。○《北堂書鈔》□□□□。


《弔蕭孟恩文》


東海蕭惠,字孟恩者,父昔為御史,與晳先君同僚。孟恩及晳,日夕同遊,分義蚤著。孟恩夫婦皆亡,門無立副,晳時有伯母從兄之憂,未得自往。致文一篇,以弔其魂,并脩薄奠,其文曰:
舊友人陽平束晳,謹請同業生李察,奉脯脩一束,麥糒一器,以致祠于處士蕭生之墓曰:嗚呼哀哉!精爽遐登,形骸幽匿。有邪亡邪,莫之能測。敬薦薄饋,魂兮來食。孟恩孟恩,豈猶我識。○《御覽》四百十。


《弔衛巨山文》


元康元年,楚王瑋矯詔舉兵,害太保衛公,及公四子三孫。公世子黃門郎巨山,與晳有交好。時自本郡,來赴其喪,作弔文一篇,以告其柩曰:
同志舊友陽平束晳,頃聞飛虎肆暴,竊矯皇制,禍集于子,宗祊幾滅,越自冀方,來赴來祭。遙望子第,銘旌藂立,即闚子庭,其殯盈十,徘徊感慟,載號載泣。斂袂升階,子不我揖,引袂授袪,子不我執。哀哉魂兮,于焉迺集。○《御覽》五百九十六。


《春夏封諸侯》


《月令》所紀,非一王之制,凡稱古者,無遠近之限,未知夏封諸侯,何代之典?秋祭田邑,夏乎?殷乎?而王據《月令》以非《祭統》,鄭宗《祭統》而疑《月令》,無乃俱未通哉!莫若通以三代說兩氏而不俱一也。○《通典》七十一引束晳總論。


《嫁娶時月》


《春秋》二百四十年,魯女出嫁,夫人來歸,大夫迎女,天王娶后。自正月至十二月,悉不以得時失時為襃貶,何限于仲春季秋以相非哉!夫《春秋》舉秋毫之善,貶纖介之惡。故春狩于郎,書時,禮也;夏城中丘,書不時也。此人閒小事,猶書得時失時,況婚姻人倫端始,禮之大者,不譏得時失時不善者邪?若婚姻季秋,期盡仲春,則隱二年冬十月,夏之八月,未及季秋,伯姬歸于紀;周之季春,夏之正月也,桓九年春,季姜歸于京師;莊二十五年六月,夏之四月也,已過仲春,伯姬歸于(紀)〔杞〕。或出盛時之前,或在期盡之後,而經無貶文,三傳不譏,何哉?凡詩人之興,取義繁廣,或舉譬類,或稱所見,不必皆可以定候也。又案《桃夭篇》敘美婚姻以時,蓋謂(壯盛)〔盛壯〕之時,而非日月之時。故「灼灼其華」,喻〔以〕盛壯,(壯)非為嫁娶當用桃夭之月。其次章云「其葉蓁蓁」,「有蕡其實,之子于歸」,此豈在仲春之月乎!又《摽有梅》三章注曰:夏之向晚,迨冰未泮,正月以前。「草蟲喓喓」,(末)〔未〕秋之時,或言嫁娶,或美男女及時,然詠各異矣。《周禮》以仲春會男女之無夫家者,蓋一切相配合之時,而非常人之節。《曲禮》曰:「男女非有行媒,不相知名。故日月以告君,齋戒以告鬼神。」若(常)〔萬〕人必在仲春,則其日月有常,不得前卻,何復日月以告君乎?夫冠婚笄嫁,男女之節,冠以二十為限,而無春秋之期,笄以嫁而設,不以日月為斷,何獨嫁娶當繫于時月乎?王肅云「婚姻始于季秋,止于仲春」,不言春不可以嫁也。而馬昭多引《春秋》(以為)〔之證〕,(之證)〔以為〕反《詩》,(相)〔於〕難錯矣。兩家俱失,義皆不通。通年聽婚,蓋古正禮也。○《通典》五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