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統》




《徂淮賦》


戾酇城而倚軒。實蕭公之故國。《通典》一百七十七。


《圅谷關賦》


登彼圅谷。爰覽丘陵。地險逶迤。山岡相承。深壑累降。脩嶺重升。下杳冥而幽曖。上穹崇而高興。帶以河洛。重以崤阻。經略封畿。因固設險。異服則呵。奇言必撿。遏姦宄于未芽。殿邪偽于萌漸。及文仲之斯廢。乃違仁而受貶。聖王制典。蓋以防淫。萬里順軌。埸場不侵。撫四夷而守境。豈恃阻于高岑。彼桀紂以顛墜。非山河而不深。顧晉平之愛險。獲汝叔之忠箴。鄙魏武之墜志。嘉吳起之弘心。末代陵遲。惡嬴氏之叛渙。乃因茲而自增。下淩上替。山冢崒崩。覽孟嘗之獲免。賴博愛而多寵。惟七國之西征。仰斯阻而震恐。豈隩險之難犯。將群帥之無勇。咨漢祖之絕關。又見敗于勍項。尹喜爰處。觀妙研精。李老西徂。五千遺聲。張祿既入。穰侯乃傾。營陵之出。稟築田生。衛鞅及商。喪宗摧名。終軍棄繻。擁節飛榮。覩浮偽于末俗。思玄真乎大庭。《初學記》七。


《酒誥》


酒之所興。乃自上皇。或云儀狄。一曰杜康。有飯不盡。委餘空桑。本出于此。不由奇方。歷代悠遠。經口彌長。稽古五帝。上邁三王。雖曰賢聖。亦咸斯嘗。《書鈔》一百四十八引兩條。


《上疏言授官與本名同宜改選》


臺選臣叔父春。為安成郡宜春縣令。與縣同名。故事父祖與官職同名。皆得改選。而未有身與官職同名。不在改選之例。臣以為父祖改選者。蓋為臣子開地。不為祖父之身也。今身名所加。亦施于臣子佐吏係屬。朝夕從事。官位之號。發言所稱若指實。而語則違經典。諱尊之義。若詭辭迴避。則為廢官。擅犯憲制。今以四海之廣。職位之眾。名號繁多。士人殷富。至使有受寵皇朝。出身宰牧。而令佐吏。不得表其官稱。子孫不得言其位號。所以上名嚴父。下為臣子。體例不通。若改易私名。以避官稱。則違春秋。不奪人親之義。臣以為身名與官職同者宜。與觸父祖名為比。體例既合。于義為弘。《晉書‧江統傳》。《通典》一百四。


《理陸雲上成都王穎疏》


統等聞人主聖。臣下明盡規。苟有所懷。不敢不獻昨聞教。以陸機後失軍期。師徒敗績。以法加刑。莫不謂當。誠足以肅齊三軍。威示遠近。所謂一人受戮。天下知誡者也。且聞重教。以機圖為反逆。應加族誅。未知本末者。莫不疑惑。夫爵人于朝。與眾共之。刑人于市。與眾棄之。惟刑之恤。古人所慎。今明公興舉義兵。以除國難。四海同心。雲合響應。罪人之命縣于漏刻。泰平之期不旦則夕矣。機兄弟竝蒙拔擢。俱受重任。不當背罔極之恩。而向垂亡之寇。去泰山之安。而赴累卵之危也。直以機計慮淺近。不能董攝群帥。致果殺敵。進退之閒。事有疑似。故令聖鑒未察其實耳。刑誅事大。機有反逆之徵。宜令王粹牽秀檢校其事。令事驗顯然。暴之萬姓。然後加雲等之誅。未足為晚。今此舉措。實為太重。得則足令天下情服。失則必使四方心離。不可不令審諦。不可不令詳慎。統等區區。非為陸雲請一身之命。實慮此舉。有得失之機。敢竭愚戇。以備誹謗。《晉書‧陸雲傳》:機之敗也,并收雲。穎官屬江統、蔡克、棗嵩等上疏云云。


《謁拜議》


以為諸郡吏。都無太守伯叔兄。敬者近臣。君服斯服。然則朝榦佐以下。左右者可從君而拜。君所拜統士。古者見賓主皆拜。今日非君臣上下。則不拜君之新親者。唯榦佐小吏。則可君拜斯拜矣。君之諸父無道謂之事。甲辰議臣。見諸王直恭敬而已。無鞭板拜揖。雖于皇帝為諸祖諸父。其義皆同。又河南河內諸郡吏。前後亦為太守伯叔兄。謁拜者。其比甚眾矣。《御覽》五百四十二。


《太子母喪廢樂議》


春秋傳曰。母以子貴。而儒者謂傳重非嫡服同眾子。經無明據。于義為短。今愍懷太子。正立東宮。繼體承業。監國嘗膳。既處其重。無緣復議其輕制也。二年正會。不宜舉樂。《通典》一百四十七。


《奔赴山陵議》


往者湯陰之役。群寮奔散。義兵既起。而不附從。主上旋宮。又不歸罪。至于晏駕之日。山陵即安。而猶不到。自臺郎御史以上。應受義責加貶。絕注𠛱黃紙。不得敘用。至于先有他故去職。或以喪疾免散。仍遇兵隱遁山澤者。宜與上牒異制。春秋傳曰。君子避內難。不避外。孫甯之變。蘧瑗出關。陳力就𠛱。不能者止。未足多責也。及至奔赴。不及在哀。致身後于山陵。故當從時宜。以立襃貶。依王政而正準繩。不可偏抗古義。以傷今實也。承詔書而制奔赴之期。以為分別遠近。則典而不畼。撿挍險易。則密而不弘。故擬七月之典。以議今事。達官名問特通者。過期不到。宜依準退免法。注𠛱黃紙。三年乃得敘用。又自非盟主所授。而諸侯州伯所用。故不得奔赴。宜與下牒同罰。春秋傳曰。不以家事辭王事。此上之行乎下也。諸侯州伯。輒留應赴之人。而令失節于王庭。坐于周官九伐之法。應在犯令陵政之條。諸臺平處。正其削黜。《通典》八十:惠帝崩,司徒左長史江統議奔赴山陵云云。


《大喪未終正會廢樂議》


自古帝王相承。雖世及有異。而受重同禮。禮王侯尊殊。得臣諸父兄弟。故以僖嗣閔。左氏謂之逆祀。雖代變時殊。質文不同。至于受重。尊祖敬宗。其義一也。書稱遏密諒闇之事。或以縗麻卒禮。或以心喪終制。故周景王有后嫡子之喪。既葬。除服而宴樂。叔向曰。王宴樂已早。二年正會。不宜作樂。《通典》一百四十七。
陽秋之義去樂卒事。《宋書‧禮志》三。


《拜時有周喪議》


已拜舅姑者。宜準女在塗之禮。齊縗大功三月。既葬可迎婦。案禮記在塗。而壻之父母死。則改服赴喪。女之父母死。則反而服周。今已拜舅姑。其義全于在塗也。降其親而服夫黨。非婦而何。禮父母既沒而娶。三月廟見。成婦之義。舅姑存則盥饋特豚。以成婦道。皆明重其成婦。不繫其成妻也。然則未廟見。女死還葬于女氏。若已見舅姑。雖則衽席之接。固當歸葬于夫家。此非可否之斷乎。禮壻親迎。女未至。而有齊縗大功之喪。男不入。改服于外次。女入改服于內次。即位哭。又齊縗大功之喪。三月。既葬。雖不可以納徵。而可正御矣。《通典》五十九:永嘉中,太常潘尼為子娶黃門郎李循女,已拜時,後各有周喪,潘迎婦,李遣女,國子博士江統、侍中許遐同議。


《諫愍懷太子書》


臣聞古之為臣者。進思盡忠。退思補過。獻可替否。拾遺補闕。是以人主得以舉無失行。言無口過。德音發聞。揚名後世。臣等不逮。無能云補。思竭愚誠。謹陳五事如左。惟蒙一省再省。少垂察納。
其一曰。六行之義。以孝為首。虞舜之德。以孝為稱。太子以朝夕視君膳為職。左右就養無方。文王之為世子。可謂篤于事親者也。故能擅三代之美。為百王之宗。自頃聖體。屢有疾患。數闕朝侍。遠近觀聽者。不能深知其故。以致疑惑。伏願殿下雖有微苦。可堪扶輿。則宜自力。易曰。君子終日乾乾。蓋自勉強不息之謂也。
其二曰。古之人君。雖有聰明之姿。叡哲之質。必須輔弼之助。相導之功。故虞舜以五臣興。周文以四友隆。及成王之為太子也。則周召為保傅。史佚昭文章。故能聞道早備。登崇大業。刑措不用。流聲洋溢。伏惟殿下天授逸才。聰鑒特達。臣謂猶宜時發聖令。宣揚德音。諮詢保傅。訪逮侍臣。覲見賓客。得令接盡壅否之情。沛然交泰。殿下之美。煥然光明。如此則高朗之風扇于前人。弘範令軌。永為後式。
其三曰。古之聖王。莫不以儉為德。故堯稱采椽茅茨。禹稱卑宮惡服。漢文身衣弋綈。足履革舄。以身先物。政致太平。存為明主。沒見宗祀。及諸侯脩之者。魯僖以躬儉節用。聲列雅頌。蚡冒以篳路藍縷。用張楚國。大夫脩之者。文子相魯。妾不衣帛。晏嬰相齊。鹿裘不補。亦能匡君濟俗。興國隆家。庶人脩之者。顏回以簞食瓢飲。揚其仁聲。原憲以蓬戶繩樞。邁其清德。此皆聖主明君。賢臣智士之所履行也。故能懸名日月。永世不朽。蓋儉之福也。及到末世。以奢牛之者。帝主則有瑤臺瓊室。玉杯象箸。肴膳之珍。則熊蹯豹胎。酒池肉林。諸侯為之者。至于丹楹刻角。餼徵百牢。大夫有瓊弁玉纓。庶人有擊鍾鼎食。亦罔不亡國喪宗。破家失身。醜名彰聞。以為後戒。竊聞後園鏤飾金銀。刻磨犀象。畫室之巧。課試日精。臣等以為今四海之廣。萬物之富。以今方古。不足為侈也。然上之所好。下必從之。是故居上者。必慎其所好也。昔漢光武皇帝時。有獻千里馬及寶劍者。馬以駕鼓車。劍以賜騎士。世祖武皇帝。有上雉頭裘者。即詔有司焚之都街。高世之主。不尚尢物。故能正天下之俗。刑四方之風。臣等以為畫室之功。可且減省。後園雜作。一皆罷遣。肅然清靜。優游道德。則日新之美。光于四海矣。
其四曰。以天下而供一人。以百里而供諸侯。故王侯食籍而衣稅。公卿大夫受爵而資祿。莫有不贍者也。是以士農工商四業不離。交易而退。以通有無者。庶人之業也。周禮三市。旦則百族。晝則商賈。夕則販。夫販婦。買賤賣貴。販鬻菜果。收十百之盈。以救旦夕之命。故為庶人之貧賤者也。樊遲匹夫。請學為圃。仲尼不荅。魯大夫臧文仲。使妾織蒲。又譏其不仁。公儀子相魯。則拔其園葵。言食祿者。不與貧賤之人爭利也。秦漢以來。風俗轉薄。公侯之尊。莫不殖園圃之田。而收市井之利。漸冉相放。莫以為恥。乘以古道。誠可愧也。今西園賣葵菜藍子雞麵之屬。虧敗國體。貶損令問。
其五曰。竊見禁土令。不得繕脩牆壁。動正屋瓦。臣以為此既違典彝舊義。且以拘攣小忌。而廢弘廓大道。宜可蠲除。于事為宜。晉書江統傳。


《徙戎論》


夫夷蠻戎狄。謂之四海。九服之制。地在要荒。春秋之義。內諸夏而外夷狄。以其言語不通。贄幣不同。法俗詭異。種類乖殊。或居絕域之外。山河之表。崎嶇川谷。阻險之地。與中國壤斷土隔。不相侵涉。賦役不及。正朔不加。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禹平九土。而西戎即敘。其性氣貪婪。凶悍不仁。四夷之中。戎狄為甚。弱則畏服。彊則侵叛。雖有賢聖之世。大德之君。咸未能以道化率導。而以恩德柔懷也。當其彊也。以殷之高宗武丁。而憊于鬼方。有周文王而患昆夷獫狁。漢祖困于白登。孝文軍于霸上。及其弱也。周公來九譯之貢。中宗納單于之朝。以元成之微。而猶四夷賓服。此其已然之效也。故匈奴求守邊塞。而侯應陳其不可。單于屈膝未央。蕭望之議
以不臣。是以有道之君牧夷狄也。惟以待之有備。禦之有常。雖稽顙執贄。而邊城不弛固守。為寇賊彊暴。而兵甲不加遠征。期令境內獲安。疆場不侵而已。及至周室失統。諸侯專征。以大兼小。轉相殘滅。封疆不固。而利害異心。戎狄乘閒得入中國。或招誘安撫。以為己用。故申繒之禍。顛覆宗周。襄公要秦。遽興羌戎。當春秋時。義渠大荔。居秦晉之域。陸渾陰戎。處伊洛之閒。鄋瞞之屬。害及濟東。侵入齊宋。陵虐邢衛。南夷與北狄交侵中國。不絕若綫。齊桓攘之。存亡繼絕。北伐山戎。以開燕路。故仲尼稱管仲之力。嘉左衽之功。逮至春秋之末。戰國方盛。楚吞蠻氐。晉翦陸渾。趙武胡服。開榆中之地。秦雄咸陽。滅義渠之種。始皇之并天下也。南兼百越。北走匈奴。五嶺長城。戎卒億計。雖師役煩殷。寇賊橫暴。然一世之功。戎虜奔卻。當時中國。無復四夷也。漢興而都長安。關中之郡。號曰三輔。禹貢雍州。宗周豐鎬之舊也。及至王莽之敗。赤眉因之。西都荒毀。百姓流亡。建武中。以馬援領隴西太守。討叛羌徙。其餘種于關中居。馮翊河東空地。而與華人雜處。數代之後。族類蕃息。既恃其肥彊。且苦漢人侵之。永初之元。騎都尉王弘。使西域。發調羌氐。以為行衛。于是群羌奔駭。互相扇動。二州之戎。一時俱發。覆沒將守。屠破城邑。鄧騭之征。棄甲委兵。輿尸喪師。前後相繼。諸戎遂熾。至于南入蜀漢。東掠趙魏。唐突軹關。侵及河內。乃遣北軍中候朱寵。將五營士于孟津。距羌十年之中。夷夏俱斃。任尚馬賢。僅乃克之。此所以為害深重。累年不定者。雖由禦者之無方。將非其才。亦豈不以寇發心腹。害起肘腋。疢篤難療。瘡大遲愈之故哉。自此之後。餘燼不盡。小有際會。輒復侵叛。馬賢狃忲。終于覆敗。段熲臨衝。自西徂東。雍川之戎。常為國患。中世之寇。惟此為大。漢末之亂。關中殘滅。魏輿之初。與蜀分隔。疆埸之戎。一彼一此。魏武皇帝令將軍夏侯妙才。討叛氐阿貴千萬等。後因拔棄漢中。遂徙武都之種于秦川。欲以弱寇彊國。扞禦蜀虜。此蓋權宜之計。一時之勢。非所以為萬世之利也。今者當之已受其獘矣。夫關中土沃物豐。厥田上上。加以涇渭之流溉。其舄鹵鄭國自渠。灌浸相通。黍稷之饒。畝號一鍾。百姓謠詠其殷。實帝王之都。每以為居。未聞戎狄宜在此土也。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戎狄志態。不與華同。而因其衰獘。遷之畿服。士庶翫習。侮其輕弱。使其怨恨之氣。毒于骨髓。至于蕃育眾盛則坐生其奸心。以貪悍之性。挾憤怒之情。候隙乘便。輒為橫逆。而居封域之內。無障塞之隔。掩不備之人。收散野之積。故能為禍滋蔓。暴害不測。此必然之勢。已驗之事也。當今之宜。宜及兵威方盛。眾事未罷。徙馮翊北地新平。安定界內。諸羌著先零罕幵析支之地。徙扶風始平京兆之氐。出還隴右。著陰平武都之界。廩其道路之糧。令足自致。各附本種。反其舊士。使屬國撫夷。就安集之戎。晉不雜竝。得其所上。合往古即敘之義。下為盛世永久之規。縱有猾夏之心。風塵之警。則絕遠中國。隔閡山河。雖為寇暴。所害不廣。是以充國子明。能以數萬之眾。制群羌之命。有征無戰。全軍獨克。雖有謀謨深計。廟勝遠圖。豈不以華夷異處。戎夏區別。要塞易守之故。得成其功也哉。難者曰。方今關中之禍。暴兵二載。征戍之勞。老師十萬。水旱之害。薦饑累荒。疫癘之災。札瘥夭昏/凶逆既戮。悔惡初附。且款且畏。咸懷危懼。百姓愁苦。異人同慮。冀寍息之有期。若枯旱之思雨露。誠宜鎮之以安豫。而子方欲作役起徒。興功造事。使疲瘁之眾。徙自猜之寇。以無穀之人。遷乏食之虜。恐勢盡力屈。緒業不卒。羌戎離散。心不可一。前害未及弭。而後變復橫出矣。荅曰。羌戎狡猾。擅相署號。攻城野戰。傷害牧守。連兵聚眾。載離寒暑矣。而今異類瓦解。同種土崩。老幼繫虜。丁壯降散。禽離獸迸。不能相一。子以此等。為尚挾餘資。悔惡反善。懷我德惠。而來柔附乎。將勢窮道盡。智力俱困。懼我兵誅。以致于此乎。曰。無有餘力。勢窮道盡。故也。然則我能制其短長之命。而令其進退由已矣。夫樂其業者。不易事。安其居者無遷志。方其自疑危懼。畏怖促遽。故可制以兵威。使之左右無違也。迨其死亡流散。離逿未鳩。與關中之人戶。皆為讎。故可遐遷遠處。令其心不懷土也。夫聖賢之謀事也。為之于未有。理之于未亂。道不著而平。德不顯而成。其次則能轉禍為福。因敗為功。值困必濟。遇否能通。今子遭獘事之終。而不圖更制之始。愛易轍之勤。而得覆車之軌。何哉。且關中之人。百餘萬口。率其少多。戎狄居半。處之與遷。必須口實。若有窮乏糝粒不繼者。故當傾關中之穀。以全其生生之計。必無擠于溝壑。而不為侵掠之害也。今我遷之。傳食而至。附其種族。自使相贍。而秦地之人。得其半穀。此為濟行者以廩糧。遺居者以積倉。寬關中之逼。去盜賊之原。除旦夕之損。建終年之益。若憚蹔舉之小勞。而忘永逸之弘策。惜日月之煩苦。而遺累世之寇敵。非所謂能開物成務。創業垂統。崇基拓迹。謀及子孫者也。并州之胡。本實匈奴桀惡之寇也。漢宣之世。凍餒殘破。國內五裂。後合為二呼韓邪。遂衰弱孤危。不能自存。依阻塞下。委質柔服。建武中。南單于復來降附。遂令入塞。居于漠南。數世之後。亦輒叛戾。故何熙梁覲。戎車屢征。中平中。以黃巾賊起。發調其兵。部眾不從。而殺羌渠。由是于彌扶羅。求助于漢。以討其賊。仍值世喪亂。遂乘釁而作。鹵掠趙魏。寇至河南。建安中。又使右賢王去卑誘質呼廚泉。聽其部落。散居六郡。咸熙之際。以一部太彊。分為三率。泰始之初。又增為四。于是劉猛內叛。連結外虜。近者郝散之變。發于穀遠。今五部之眾。戶至數萬。人口之盛。過于西戎。然其天性驍勇。弓馬便利。倍于氐羌。若有不虞。風塵之慮。則并州之域。可為寒心矣。滎陽句驪。本居遼東塞外。正始中。幽州刺史母丘儉。伐其叛者。徙其餘種。始徙之時。戶落百數。子孫孳息。今已千計。數世之後。必至殷熾。今百姓失職。猶或亡叛。犬馬肥充。則有噬齧。況于夷狄。能不為變。但顧其微弱勢力不陳耳。夫為邦者。患不在貧。而在不均。憂不在寡。而在不安。以四海之廣。士庶之富。豈須夷虜在內。然後取足哉。此等皆可申諭發遣。還其本域。慰彼羈旅懷土之思。釋我華夏纖介之憂。惠此中國。以綏四方。德施永世。于計為長。《晉書‧江統傳》又《群書治要》三十引《晉書》又《通典》一百八十九。《御覽》七百九十四。
《正刑論》闕


《正刑論闕》


闕。


《弧矢銘》


幽都筋角。會稽竹矢。率土名珍。東南之美。易以獲隼。詩以殪兕。伐叛柔服。用威不韙。《初學記》二十一。《御覽》三百五十。


《珍珠銘》


嗣茲陰景。係晷太陽。嘉彼令生。廉聲以章。《蓺文類聚》八十四《初學記》二十七令生作金生。


《立琅邪王議》


兄弟不相為後。雖是舊說。而經無明據。此語不得施于王者。王者雖兄弟既為君臣。則同父子。故魯躋僖公。春秋所譏。左傳曰。子雖齊聖。不先父食。閔公弟也。而同于父。僖公兄也。而齊于子。既明尊之道。不得復敘。親之本也。公羊傳曰。逆祀者何。先禰而後祖。穀梁傳曰。先親後祖逆祀也。君子不以親親害尊尊。兄弟也。由君臣而相後。三傳之明。義如此則。承繼有敘。而上下洽通。于義為允。應繼大行皇帝。《通典》八十。


《尊周貴人為皇太妃議》


虞舜體仁孝之性。盡事親之禮。貴為天王。富有四海。而瞽叟無立錐之地。一級之爵。蒸蒸之心。昊天罔極。寍常忍父卑賤。不以徽號顯之。豈不以子無爵父之道。理窮義屈。靡所厝情者哉。春秋經曰。紀季姜歸于京師。傳曰。父母之于子。雖為天王后。猶曰吾季姜。言子尊不加父母也。或以為子尊不加父母。則武王何以追王太王王季文王乎。周之三王。德配天地。王迹之興。自此始也。是以武王仰尋前緒。遂奉天命。追崇祖考。明不以子尊加父母也。案禮幼不誄長。賤不誄貴。幼賤猶不得表彰長貴。況敢錫之以榮命邪。漢祖感家令之言。而尊太公。荀悅以為孝莫大于嚴父。而以子貴加之父母。家令之言過矣。爰逮孝章。不上賈貴人以尊號。而厚其金寶幣帛。非子道之不至也。蓋聖典不可踰也。當春秋時。庶子承國。其母得為夫人。不審直子命母邪。故當告于宗祧。以先君之命命之邪。竊見詔書。當臨軒拜授貴人為皇太妃。今稱皇帝策命命貴人。斯則子爵母也。貴人北面拜授。斯則母臣子也。天尊地卑。名位定矣。母貴子賤。人倫序矣。雖欲加崇貴人。而實卑之。雖顯明國典。而實廢之。且人主舉動。史必書之。如當載之方策。以示後世。無乃不順乎。竊謂應告顯宗之廟。稱貴人仁淑之至。宜加殊禮。以酬鞠育之惠。奉先靈之命。事不在已。妃后雖是配君之名。自后以下。有夫人九殯。無稱妃焉。桓公謂宜進號太夫人。非不允也。如以夫人為少。可言皇太夫人。皇加也。君太夫人。于名禮順矣。《晉書‧禮志》下。


《庾家為孝庾后服議》


案賀公記天子諸侯,五屬之內,雖不服職,為臣皆斬縗,為夫人則齊縗。周天子諸侯既同,后夫人亦不可得異,但文有詳略耳。子姪服周,諸婦非復五屬之例,謂當從降夫人一等。《通典》八十一孝后崩庾家訪服護軍江霦云。


《荅高崧訪》


案大功之末。可以嫁子。小功之末。可以娶婦。又以小功卒哭。可以娶妻。此悉是明文正例。當不如范語。為此議者。皆于為婚之主也。娶婦則父為主。娶妻則己為主。故父大功之末。不得行此嘉禮。至于已小功之末。則可行之。又禮稱娶妻。則是無父之子。又未大功之末娶婦。于禮例猶尚不安。今所為者重。所虧者輕。又準時人由來之比。自不致嫌。《通典》六十高崧訪江彪荅案即江霦晉書目錄作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