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齊》




《沖太孫殤服議》


太孫自是無服之殤。不應制服。此禮之明義。宜從以日易月之制。《通典》八十二。


《自湘中與監軍柳純書》


前諸人。不能寬李特一年。又不以徐士權為汶山太守。而屯故如此。謂失之豪釐。差以萬里。斯言有似。然必不以杜漸為恨者。流民初西。當承詔書。閉關不入。其次易代趙廞。選宜內遣。平西緜竹之會。聽王敦之計少。可以寍豪釐之覺。非彼之謂也。《華陽國志》八。又見《十六國春秋》七十六。


《遺應詹書》


天步艱難。始自吾州。州黨流移。在于荊士。其所遇值。蔑之如遺。頓伏死亡者。略復過半。備嘗荼毒。足下之所鑒也。客主難久。嫌隙易構。不謂樂鄉起變。出于不意。時與足下。思散疑結。求擒其黨帥。惟患算不經遠。力不陷堅耳。及在湘中。懼死求生。遂相結聚。欲守善自衛。天下小定。然後輸誠。盟府尋山。公鎮夏口。即具陳之。此公鑒開塞之會。察窮通之運。納吾于眾疑之中。非高識玄覩。孰能若此。西州人士。得沐浴于清流。豈惟滌蕩瑕穢。乃骨肉之施。此公薨逝斯事中廢。賢愚痛毒。竊心自悼。欲遣滕永文張休豫。詣府。備列起事以來本末。但恐貪功徇名之徒。將讒閒于聖主之聽。戮吾使于巿朝。以彰叛逆之罪。故未敢遣之。而甘陶卒至水陸十萬。旌旗曜于山澤。舟檻盈于三江。威則威矣。然吾眾竊未以為懼。晉文伐原。以全信為本。故能使諸侯歸之。陶侃宣赦書。而繼之以進討。豈所以崇奉明詔。示軌憲于四海。逼向義之夫。以為叛逆之虜。踧思善之眾。以極不赦之責。非不戰而屈人之算也。驅略烏合。欲與必死者求一戰。未見爭衡之機權也。吾之赤心。貫于神明。西州人士卿粗悉之耳。寍當令抱枉于時。不證于大府邪。昔虞卿不榮大國之相。與魏齊同其安危。司馬遷明言于李陵。雖刑殘而無慨。足下抗威千里。聲播汶衡。進宜為國思靖難久略。退與舊交措枉直之正。不亦綽然有餘裕乎。望卿騰吾箋令。時達盟府。遣大司光臨。使吾得披露肝瞻。沒身何恨哉。伏想盟府。必結紐于紀綱。為一匡于聖世。使吾廁列義徒。負戈前驅。迎皇輿于閶闔。埽長蛇于荒裔。雖死之日。猶生之年也。若然先清方夏。卻定中原。吾得一年之糧。使泝流西歸。夷李雄之逋寇。脩禹貢之舊獻。展微勞以補往愆。復州邦以謝鄰國。亦其志也。惟所裁處耳。吾遠州寒士。與足下出處殊倫。誠不足感神交。而濟其傾危。但顯吾忠誠。則汶嶽荷忠順之恕。衡湘無伐叛之虞。隆足下宏納之望。拯吾徒陷溺之艱焉。可金玉其音哉。然顒顒十餘萬口。亦榮瘁于警備。思放逸于南畝矣。衡嶽江湘。列吾左右。若往言有貳。血誠不亮。益梁受殃。不惟鄙門而已。《晉書‧杜弢傳》。弢與王敦等數十戰將士多物故弢請降帝不許弢遺詹書。


《與李毅牋》


生長遐荒。不達禮教。徒與李雄。和光合勢。雖不能營師五丈。略地渭濱。冀北斷襃斜。東據永安。退攷靈符。晉德長久。誠非狂夫所能干。輒表革面。歸辠有司。《華陽國志》四。


《詒毛詵李叡書》


昔魯侯不道。季氏出之。天之愛民。君師昕治。知足下追踵古人。見賢思齊。足下箕帚。枉慚吾郡。《華陽國志》四。太安元年鐵官令毛詵逐建寍太守杜俊以叛猛詒之書。


《上言應復寧州》


南中形勢。七郡斗絕。晉弱夷強。加其土人屈塞。應復寍州。以相鎮慰。《華陽國志》四。


《勸進懷帝為皇太弟》


二相經營王室。志寍社稷。儲貳之重。宜歸時望。親賢之舉。非大王而誰。清河幼弱。未允眾心。是以既升東宮。復贊藩國。今乘輿播越。二宮久曠。常恐氐羌飲馬于涇川。螘眾控弦于霸水。宜及吉辰。時登儲副。上翼大駕。早寍東京。下允黔首。喁喁之望。《晉書‧懷帝紀》。永興元年立為皇太弟以清河王章本太子也懼不敢當典書令廬陵脩肅云云。


《表》


詔云。行當別離。以為悵罔。分致氍一。劍一。琉璃盌一。貴達心領錄之。天恩。罔極。天地施鈞。不異遠近。《蓺文類聚》七十三。
詔賜恢白甌二枚。《御覽》七百五十九引《諸葛恢集》。
天恩賜廣州白盌。《御覽》七百六十引《諸葛恢集》。
天恩罔極。特賜纖絺細竹。《御覽》八百十九。


《上表請立學校》


臣聞天道之所運。莫大于陰陽。帝王之至務。莫重于禮學。是以古之建國。教學為先。國有明堂辟雝之制。鄉有庠序黌學校之儀。皆所以抽導幽滯。啟廣才思。蓋以六四有困蒙之吝。君子大養正之功也。昔仲尼列國之大夫耳。興禮脩學于洙泗之閒。四方髦俊。斐然向風。受業身通者。七十餘人。自茲以來。千載寂漠。豈天下小于魯國。賢哲乏于曩時。厲與不厲故也。自頃國遭無妄之禍。社稷有綴旒之危。寇羯飲馬于長江。凶狡虎步于萬里。遂使神州蕭條。鞠為茂草。四海之內。人跡不交。霸主有旴食之憂。黎元懷荼毒之痛。戎首交并于中原。何遽籩豆之事哉。然三年不為禮。禮必壞。三年不為樂。樂必崩。況曠載累紀。如此之久邪。今未進後生。目不覩揖讓升降之禮。耳不聞鐘鼓管絃之音。文章散滅。胡馬之足圖讖。無復孑遺于世。此蓋聖達之所深悼。有識之所咨嗟也。夫治世尚文。遭亂尚武。文武遞用。長久之道。譬之天地昏明之迭。自古以來。未有不由之者也。今或以天下未壹。非興禮學之時。此言似是而非。夫儒道深奧。不可倉卒而成。古之俊乂。必三年而通一經。比須寇賊清夷。天下平泰。然後脩之。則功成事定。誰與制禮作樂者哉。又貴游之子。未必有斬將搴旗之才。亦未必有從軍征戍之役。不及盛年。講肄道義。使明珠加瑩磨之功。荊隨發采琢之美。不亦良可惜乎。臣愚以世喪道久。民情玩于所習。純風日去。華競白彰。猶火之消膏。而莫之覺也。今天地造始。萬物權輿。聖朝以神武之德。值革命之運。蕩近世之流獘。繼千載之絕軌。篤道崇儒。創立大業。明主唱之于上。宰輔督之于下。夫人之所好。下必有過之者焉。是故雙劍之節崇。而飛白之俗成。挾琴之容飾。而赴曲之和作。君子之德風。小人之德草。實在所以感之而已。臣以闇淺。不能遠識格言。奉誦明令。慷慨下風。謂宜以三時之隙。漸就經始。《宋書‧禮志》一。建武初散騎常侍戴邈上表。又見《晉書‧戴邈傳》。小有刪節。


《丁潭為琅邪王行終喪禮議》


古者諒闇。三年不言。下及周世稅衰。效命春秋之時。天子諸侯既葬而除。此所謂三代損益。禮有不同。故三年之喪。由此而廢。然則漢文之詔。合于隨時。凡有國者。皆宜同也。非唯施于帝皇而已。按禮殤與無。後降于成人。有後既葬而除。今不得以無後之故。而獨不除也。愚以丁郎中應除衰麻。自宜主祭。以終三年。《晉書‧丁潭傳》。


《東海王為新蔡王殤服議》


諸侯體國。備物典事。不異成人。宜從成人之制。《通典》八十二。


《議王式事》


宰我欲短三年之喪。孔子謂之不仁。今王式不忍哀愴之情。率意違禮。服已絕之服。可謂觀過知仁。伯魚子路親聖人之門。子路有當除不除之過。伯魚有既除猶哭之失。以式比之。亦無所媿。勵薄之義。矯枉過正。苟在于厚。恕之可也。《通典》九十四:大興三年,淮南小中正王式繼母先嫁,有繼子,後嫁式父。式父臨終,繼母求出,式父許,有遺命。及式父亡,母制服積年,後還前繼子家。及亡,與前夫合葬,式追服周。國子祭酒杜夷議以為云云。


《駮荀組所陳表議》


荀組雖慮宗胤永絕。魂靈餒而莫祀。亦何可不念父母之恩。或餬口于四方。或己死而不服。視死猶生也。或未死而服之。視生猶死也。恐視死猶生。賢于視生猶死也。且又死之與生。非意所度。春秋甲戍己丑。陳侯鮑卒。信則傳信。疑則傳疑。謂此宜疑之。以避不敏。《通典》九十八。


《墓毀服議》


墓既脩復。而後聞問。宜依春秋新宮之災。哭而不服。《通典》一百二。


《遺命》


吾少不出身。頃雖見羈錄。冠舄之飾。未嘗加體。其角巾素衣。斂以時服。殯葬之事。務從𥳑儉。亦不須苟取矯異也。《晉書‧杜夷傳》。
《葛洪(一)》


《遐觀賦》


蜈蚣大者。長百步。頭如車箱。可畏惡。越人獵之。屠裂取肉。白如瓠。稱金爭買。以多為美。《御覽》九百四十六。


《西京雜記序》


洪家世有鎦子駿漢書一百卷。無首尾題目。但以甲乙丙丁紀其卷數。先人傳之于歆。欲撰漢書。編錄漢事。未得締搆而亡。故書無宗本。止雜記而己矣。前後之次。無事類之辨。後好事者。以意次第之。始甲終癸為十秩。秩十卷。合為百卷。洪家具有其書。試以此記。攷校班固所作。殆是全取。劉書。有小異同耳。并固所不取。不過二萬許言。今鈔出為二卷。名曰西京雜記。以裨漢書之闕耳。後洪家遭火。書籍都盡。此兩卷在洪巾箱中。常以自隨。故得猶在。劉歆所記。世人稀有。縱復有者。多不備。足見其首尾參錯。前後倒亂。亦不知何書。罕能全錄。恐年代稍久。歆所撰遂沒。并洪家此書二卷。不知所出。故序之云爾。洪家後有漢武帝。禁中起居注一卷。漢武故事四卷。世人稀有之者。今并五卷為一秩。庶免淪沒焉。《西京雜記》影宋本。


《抱朴子序》


洪體乏進趣之才。偶好無為之業。假令奮翅。則能陵厲玄霄。騁足則能追風躡景。猶欲戢勁翮于鷦鶡之群。藏逸跡于跛驢之伍。豈況大塊稟我以尋常短羽。造化假我以至駑之蹇足。自十者審。不能者止。又豈敢力蒼蠅。而慕沖天之舉。策跛鱉。而追飛兔之軌。飾嫫母之篤陋。求媒陽之美談。推沙礫之賤質。索千金于和肆哉。夫僬僥之步。而企及夸父之蹤。近才所以躓礙也。要離之嬴。而強赴扛鼎之勢。秦人所以斷筋也。是以望絕于榮華之塗。而志安乎窮圮之域。藜藿有八珍之甘。蓬蓽有藻梲之槳也。故權貴之家。雖咫尺弗從也。知道之士。雖艱遠必造也。攷覽奇書。既不少矣。率多隱語。難可卒解。自非至精。不能尋究。自非篤勤。不能悉見也。道士弘博洽聞者寡。而意斷妄說者眾。至于時有好事者。欲有所脩為。倉卒不知所從。而意之所疑。又無足諮。今為此書。粗舉長生之理。其至妙者。不得宣之于翰墨。蓋粗言較略。以示一隅。冀悱憤之徒。省之可以思過半矣。豈謂闇塞。必能窮微畼遠乎。聊論其所先覺者耳。世儒徒知服膺周孔。莫信神仙之書。不但大而笑之。又將謗毀真正。故矛所著子言黃白之事。名曰內篇。其餘駮難通釋。名曰外篇。大凡內外一百一十六篇。雖不足藏諸名山。且欲緘之金匱。以示識者。自號抱朴子。因以名書。其餘所著碑誄詩賦百卷。移檄章表三十卷。神仙良吏。隱逸集異等傳。各十卷。又鈔五經史漢百家之言。方技雜事。三百一十卷。金匱藥方一百卷。肘後要急方四卷。《晉書‧葛洪傳》》又今本《抱朴子》有此序。


《關尹子序》


洪體存蒿艾之質。偶好喬松之壽。知道之士。雖微賤必親也。雖夷狄必貴也。後遇鄭君思遠。鄭君多玉笈瓊笥之書。服餌開我以至道之良藥。呼吸洗我以紫清之上味。後屬洪以尹真人。文始經九篇。洪愛之誦之。藏之拜之。宇者道也。柱者建天地也。極者尊聖人也。符者精神魂魄也。鑑者心也。匕者食也。釜者化也。籌者物也。藥者雜治也。洪每味之。泠泠然。若躡飛葉。而遊乎天地之混溟。茫茫乎。若履橫校。而浮乎大海味之渺漠。超若處金碧琳琅之居。森若握鬼魅神姦之印。倏若飄鸞鶴。怒若鬭虎兕。清若浴碧。慘若夢紅。擒縱大道渾淪至理。方士不能到。先儒未嘗言。可仰而不可攀。可玩而不可執。可鑒而不可思。可符而不可言。其忘物遺世者者之所言乎。其絕跡去智者之所言乎。其同陰陽。而冥彼此者之所言乎。何如此之尊高。何如此之廣大。又何如此之𥳑易也。洪親受之。咸和二年五月朔。丹陽葛洪稚川序。關尹子道藏本。
《肘後備急方序》


《肘後備急方序》


抱朴子丹陽葛稚川曰。余既窮覽墳索。以著述餘暇。兼綜術數。省仲景元化劉戴祕要金匱綠秩黃素方。近將千卷。患其混雜煩重。有求難得。故周流華夏九州之中。收拾奇異。捃拾遺逸。選而集之。使種類殊分。緩急易𥳑。凡為百卷。名曰玉函。然非有力不能盡寫。又見周甘唐阮諸家。各作備急。既不能窮諸病狀。兼多珍貴之藥。豈貧家野居所能立辦。又使人用鍼。自非究習醫方。素識明堂流注者。則身中榮衛。尚不知其所在。安能用鍼以治之哉。是使鳧鴈鷙擊。牛羊搏噬。無以異也。雖有其方。猶不免殘害之疾。余今採其要約。以為肘後救卒三卷。率多易得之藥。其不獲已須買之者。亦皆賤價。草石所在皆有。兼之以灸。灸但言其分寸。不名孔穴。凡人覽之。可了其所用。或不出乎垣籬之內。顧眄可具苟能信之。庶免橫禍焉。世俗苦于貴遠賤近。是古非今。恐見此方無黃帝倉公。和鵲踰跗之目。不能採用。安可強乎。《備急方》明刻本。


《養生論》


抱朴子曰。一人之身。一國之象也。胸腹之設。猶宮室也。支體之位。猶郊境也。骨節之分。猶百官也。腠理之閒。猶四衢也。神猶君也。血猶臣也。氣猶民也。故至人能治其身。亦如明主能治其國。夫愛其民。所以安其國。愛其氣所以全其身。民獘國亡。氣衰身謝。是以至人上士。乃施藥于未病之前。不追脩于既敗之後。故知生難保而易散。氣難清而易濁。若能審機權。可以制嗜慾。保全性命。且夫善養生者。先除六害。然後可以延駐于百年。何者是邪。百曰薄名利。二曰禁聲色。三曰廉貨財。四曰損滋味。五曰除佞妄。一曰去沮嫉。六者不除。脩養之道徒設爾。蓋緣未見其益。雖心希妙道。口念真經。咀嚼英華。呼吸景象。不能補其短促。誠緣捨其本。而忘其未。深可誡哉。所以保和全真者。乃少思少念。少笑少言。少喜少怒。少樂少愁。少好少惡。少事少機。夫多思則神散。多念則心勞。多笑則藏腑上翻。多言則氣海虛脫。多喜則膀胱納客風。多怒則腠理奔血。多樂則心神邪蕩。多愁則頭鬢憔枯。多好則志氣傾溢。多惡則精爽奔騰。多事則筋脈乾急。多機則智慮沈迷。斯乃伐人之生。甚于斤斧。損人之命。猛于豺狼。無久坐。無久行。無久視。無久聽。不飢勿強食。不渴勿強飲。不飢強食。則脾勞不飲。強飲則胃脹。體欲常勞。食欲常少。勞勿過極。少勿至飢。冬朝勿空心。夏夜勿飽食。早起不在雞鳴前。晚起不在日出後。心內澄則真神守其位。氣內。定則邪物去其身。行欺詐則神悲。行爭競則神沮。輕侮于人。當減算。殺害于物。必傷年。行一善則魂神樂。搆一惡則魄神歡常以寬泰自居。恬淡自守。則身形安靜。災害不干。生錄必書其名。死籍竹削其咎。養生之理。盡于此矣。至于鍊還丹以補腦。化金液以留神。斯乃上真之妙道。蓋非食穀啗血者。越分而脩之。萬人之中。得者殊少。深可誡焉。
老君曰。存吾此道。上士全脩延壽命。中士半修無災病。下士時修免夭橫。愚者失道。擯其性。其斯之謂與。《道藏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