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會》




《上言任僑妻產女》


案瑞應圖云。異根同體。謂之連理。異苗同穎。謂之嘉禾。草木之屬。猶以為瑞。今二人同心。天垂靈象。故《易》云。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嘉徵顯見。生于陝東之國。斯蓋四海同心之瑞。不勝喜踊。謹畫圖以上。《宋書‧五行志》五,又《法苑珠林》八十七引《搜神記》:愍帝建興四年,新蔡縣吏任僑妻胡產二女,相向,腹心合同,自胸以上,齊以下,各分。此蓋天下未一之妖也。時內史呂會上言云云。時有識者哂之。


《辭大司農表》


昔明皇帝。親執臣手。使臣北討胡寇。今中原未靖。無用家為。乞補青州界一荒郡。以展鷹犬之用。《晉書‧蘇峻傳》。


《乞買外廄牛表》


臣家裏應用一純牛。連市素不如意。外廄猥牛中。有任用者。臣請以正陌三萬錢。五匹布。乞以買此牛。《御覽》八百二十八。


《表》


劉超病。給四順湯。《書鈔》十九。


《書》


超死罪白。如命。皆令有本末。保任然後受。隨宜分處。謹白。淳化閣帖三。


《論墓毀服表》


案據鄭玄云。親見尸柩。不可無服。如鄭義以見而服。不見不服也。司徒臨穎公前表改葬之緦。不以吉臨凶。今聽其墳墓毀發。依改葬服緦麻。不得奔赴。及已修復者。唯心喪縞素。深衣白幘。哭臨三月。《通典》一百二太興二年侍中黃門侍郎江啟表。


《王籍等周喪嫁娶議》


夫風節不振。無以蕩獘俗。禮義不備。無以正人流。籍以名門。擢登賓友。不能率身正道。公違典憲。誠是愷悌垂恕。體例宜全。又東閣祭酒顏含。居叔父喪而遣女。推尋舊事。永康二年。虞濬陳湛。各有弟喪。嫁子拜時。司徒王渾奏免。竊謂弟喪不重于叔父。成婚之禮不輕于拜時。含犯違禮典。夫崇禮謂之有方之士。不崇禮謂之方外之人。況虧淳創薄。崇俗棄禮。請免官禁止。《通典》六十劉隗上言文學王籍周喪娶妻主簿江啟。
鄭玄以為女子成人。逆降旁親。及將出者。昔陳湛以女年過二十。依鄭義不責。遷任徐州。不為坐免。久為成比。若含女未過二十。宜如隗奏。若謂鄭玄說與禮違。當先除而後禁。不宜制未下。而責人也。《通典》六十:司直劉隗上言,文學王籍周喪娶妻,從事中郎謝潛議云云。


《上書陳時事損益》


為國者恃人須才。蓋二千石長吏是也。安可不明𥳑其才。使必允當。既得其人。使久于其職。在官無苟。且居下者有恆心。此為政之較也。今之長吏遷轉既數。有送迎之費。古人三載考績。三考黜陟。中才處局。故難以速成矣。夫兵所以防禦未然。鎮壓奸凶。周雖三聖。功成由武。今戎戰之世。益宜留心𥳑選精銳。以備不虞。無事則優其身。有難則責其力。竊聞今之兵士。或私有役使。而營陣不充。為國者猶為家也。計才力之所任。審趨舍之舉動。不營難成之功。損棄分外之役。今兵人未彊。當審其宜。經塗遠舉。未獻大捷。便使力單財盡。而威望挫弱也。《晉書‧丁潭傳》。


《上書求為琅邪王裒行終喪禮》


在三之義。禮有達制。近代以來。或隨時降殺。宜一匡革。以敦于後。輒案令文王侯之喪。官僚服斬。既葬而除。今國無繼統。喪庭無主。臣實陋賤。不足當重。謬荷首任。禮宜終喪。《晉書‧丁潭傳》。


《東海王為新蔡王殤服議》


聖人因親以教愛。親不同而殤有降殺。蓋由知識未同成人故也。七歲以下。謂之無服之殤。記曰。臣不殤君。子不殤父。東海與新蔡別國旁親。尊卑敵均。則宜同殤制。而無服也。《通典》八十二新蔡王四歲而亡東海王移訪太常博士張亮議。


《蜡臘議》


案周禮禮記。干注周禮云。國祭蜡則龡。下關。《北堂書鈔》一百五十五。
案禮蜡者。謂合聚萬物。而索饗之歲終。休老息民也。臘者。祭宗廟五祀則服玄。蜡則服黃。蜡臘不同總之非也。傳曰。臘接也。祭則在新。故交接也。俗謂臘之明日為初歲。秦漢以來。有祝歲者。古之遺語。《世說‧德行篇》注。《蓺文類聚》五。《御覽》三十三。


《臘日不宜舉哀戒嚴議》


元帝大興二年。天子祭宗廟社稷。鼎俎既陳。不得終事者四。若五服之喪。以常降者不以廢。從母無服之喪。不宜廢事舉哀。又禮祭之明日。改祭午祊。以燕皇尸。殷謂之肜。周謂之繹。今雖未施肜繹之祭。先王之典。聖人重不忘。但大臘之日休息黎眾。百日之勤。一日之澤。未可戒嚴。《通典》四十四:太興二年,未臘前一日,詔明日當為范氏從母舉哀,百官戒嚴,尚書郎張亮議云云。


《表》


臣前聊欲撰記古今怪異非常之事。會聚散逸。使同一貫。博訪知之者。片紙殘行。事事各異。《初學記》二十一。


《駮招魂葬議》


時有招魂。攷之經傳則無聞焉。近太傅公既屬寇亂。屍柩不反。時奕議招魂葬東海。國學官今魯國周生以為宜爾。盛陳其議。皆多無證。寶以為人死。神浮歸天。形沈歸地。故為宗廟。以賓其神。衣衾以表其形。棺周于衣。槨周于棺今失形于彼。穿冢于此。知亡者不可以假存。而無者獨可以偽有哉。未若以遭禍之地。備迎神之禮。宗廟以安之。哀敬以盡之。周生議云。魂堂几筵。設于窆寢。豈唯斂屍。亦以寍神也。荅者曰。古人有言。夫禮者。其事可陳也。其義難知也。是以君子重于禮義。夫別嫌明疑。原情得旨者。不亦微乎。故其為制。有以順鬼神之性。有以達生者之情。然則冡曠之閒。有饋席。本施骸骨。未為有魂神也。若乃缸魂于棺。閉神于槨。居浮精于沈魄之域。匿遊氣于雍塞之室。豈順鬼神之性。而合聖人之意乎。則葬魂之名。亦幾于迂矣。周生又云。昔黃帝體仙登遐。其臣扶微等。斂其衣冠。殯而葬焉。則其證也。荅曰。孔子論黃帝曰。生而人利其化百年。死而人畏其神百年。亡而人用其教百年。此黃帝亦死。言仙謬也。就使必仙。何議于葬。《通典》一百三。


《王昌前母服論》


禮有經有變有權。王毖之事。有為為之也。有不可責以始終之義。不可求以循常之文。何群議之紛錯。同產者無嫡側之別。而先生為兄。諸侯同爵。無等級之差。而先封為長。今二妻之入。無貴賤之禮。則宜以先後為秩。順序義也。今生而同室者寡。死而同廟者眾。及其神位。固有上下也。故春秋賢趙姬遭禮之變。而得禮情也。且夫吉凶哀樂。動乎情者也。五禮之制。所以敘情而即事也。今二母者。本他人也。以名來親。而恩否于時。敬不及生。愛不及喪。夫何追服之道哉。張惲劉卞得其先後之節。齊王衛恆通于服絕之制。可以斷矣。朝廷于此。宜導之以趙姬。齊之以詔命。使先妻恢含容之德。後妻崇卑讓之道。室人達長少之序。百姓見變禮之中。若此可以居生。又況于死乎。古之王者。有師友之禮。待其臣而不敢自尊。今令先妻。以一體接後。而後妻不敢抗。及其子孫。交相為服。禮之善物也。然則王昌兄弟相得之日。蓋宜祫祭二母。等其禮饋。序其先後。配以左右。兄弟肅雍。交酬奏獻。上以恕先父之志。中以高二母之德。下以齊兄弟之好。使義風弘于王教。慈讓洽乎急難。不亦得禮之本乎。《晉書‧禮志》中。


《晉紀總論》


史記曰。昔高祖宣皇帝。以雄才碩量。應運而仕。值魏太祖創基之初。籌畫軍國。嘉謀屢中。遂服輿軫。驅馳三世。性深阻。有如城府。而能寬綽以容納。行任數以御物。而知人善采拔。故賢愚咸懷。小大畢力。爾乃取鄧艾于農隙。引州泰于行役。委以文武。各善其事。故能西擒孟達。東舉公孫淵。內人夷曹爽。外襲王陵。神略獨斷。征伐四克。維御群后。大權在己。屢拒諸葛亮節制之兵。而東支吳人輔車之勢。世宗承基。太祖繼業。軍旅屢動。邊鄙無虧。于是百姓與能。大象始構矣。玄豐亂內。欽誕寇外。潛謀雖密。而在幾必兆。淮浦再擾。而許洛不震。咸黜異圖。用融前烈。然後推轂鍾鄧。長驅庸蜀。三關電掃。劉禪入臣。天符人事。于是信矣。始當非常之禮。終受備物之錫。名器崇于周公。權制嚴于伊尹。至于世祖。遂享皇極。正位居體。重言慎法。仁以厚下。儉以足用。和而不弛。寬而能斷。故民詠惟新。四海悅勸矣。聿修祖宗之志。思輯戰國之苦。腹心不同。公卿異議。而獨納羊祜之策。以從善為眾。故至于咸寍之末。遂排群議。而杖王村之決。汎舟三峽。介馬桂陽。役不二時。江湘來同。夷吳蜀之壘垣。通二方之險塞。掩唐虞之舊域。班正朔于八荒。太康之中。天下書同文。車同軌。牛馬被野。餘糧棲畝。行旅草舍。外閭不閉。民相遇者如親。其匱乏者取資于道路。故于時有天下無窮人之諺。雖太平未洽。亦足以明吏奉其法。民樂其生。百代之一時也。武皇既崩。山陵未乾。楊駿被誅。母后廢黜。朝士舊臣。夷滅者數十族。尋以二公楚王之變。宗子無維城之助。而閼伯實沈之卻。歲構師尹無具瞻之貴。而顛墜戮辱之禍日有至。乃易天子以太上之號。而有免宮之謠。民不見德。唯亂是聞。朝為伊周。夕為桀跖。善惡陷于成敗。毀譽脅于勢利。于是輕薄干紀之士。役姦智以投之。如夜蟲之赴火。內外混淆。庶官失才。名實反錯。天網解紐。國政迭移于亂人。禁兵外散于四方。方岳無鈞石之鎮。關門無結草之固。李辰石冰。傾之于荊揚。劉淵王彌撓之于青冀。二十餘年。而河洛為墟。戎羯稱制。二帝失尊。山陵無所。何哉。樹立失權。託付非才。四維不張。而苟且之政多也。夫作法于治。其獘猶亂。作法于亂。誰能救之。故于時天子非暫弱也。軍旅非無素也。彼劉淵者。離石之將兵。都尉王彌者。青州之散吏也。蓋皆弓馬之士。驅走之人。凡庸之才。非有蜀先主諸葛孔明之能也。新起之寇。烏合之眾。非吳蜀之敵也。脫耒為兵。裂裳為旗。非戰國之器也。自下逆上。非鄰國之勢也。然而成敗異效。擾天下如驅群羊。舉二都如拾遺芥。將相王侯連頭戮。乞為奴僕。而猶不獲。后嬪妃主。虜辱于戎卒。豈不哀哉。夫天下大器也。群生重畜也。愛惡相攻。利害相奪。其勢常也。若積水于防。燎火于原未嘗暫靜也。器大者不可以小道治。勢動者不可以爭競擾。古先哲王知其然也。是以扞其大患。而不有其功。禦其大災而不尸其利。百姓皆知上德之生已。而不謂浚已以生也。是以感而應之。悅而歸之。如晨風之鬱北林。龍魚之趣淵澤也。順乎天而享其運。應乎人而和其義。然後設禮文以治之。斷刑罰以威之。謹好惡以示之。審禍福以喻之。求明察以官之。篤慈愛以固之。故眾知向方。皆樂其生而哀其死。悅其教而安其俗。君子勤禮。小人盡力。廉恥篤于家閭。邪僻銷于胸懷。故其民有見危以授命。而不求生以害義。又況可奮臂大呼。聚之以干紀作亂之事乎。基廣則難傾。根深則難拔。理節則不亂。膠結則不遷。是以昔之有天下者。所以長久也。夫豈無僻主。賴道德典刑以維持之也。故延陵季子。聽樂以知諸侯存亡之數。短長之期者。蓋民情風教。國家安危之本也。昔周之興也。后稷生于姜嫄。而天命昭顯。文武之功。起于后稷。故其詩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又曰。立我蒸民。莫匪爾極。又曰。實穎實栗。即有邰家室。至于公劉遭狄人之亂。去邰之豳。身服厥勞。故其詩曰。乃裹餱糧。于橐于囊。陟則在巘。復降在原。以處其民。以至于太王為戎翟所逼。而不忍百姓之命。杖策而去。故其詩曰。來朝走馬。帥西水滸。至于岐下。周民從而思之曰。仁人不可失也。故從之如歸。市居之。一年成邑。二年成都。三年五倍其初。每勞來而安集之。故其詩曰。乃慰乃止。乃左乃右。乃疆乃理。乃宣乃畝。以至于王季。能貊其德音。故其詩曰。克明克類。克長克君。載錫之光。至于文王。備修舊德。而惟新其命。故其詩曰。惟此文王。小心翼翼。昭事上帝。聿懷多福。由此觀之。周家世積忠厚。仁及草木。內睦九族。外尊事黃。耇養老乞言。以成其福祿者也。而其后妃躬行四教。尊敬師傅。服澣濯之衣。修煩辱之事。化天下以婦道。故其詩曰。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是以漢濱之女。守絜白之志。中林之士。有純一之德。故曰。文武自天保以上治內。《采薇》以下治外。始于憂勤。終于逸樂。于是天下三分有二。猶以服事殷。諸侯不期而會者八百。猶曰天命未至。以三聖之智。伐獨夫之紂。猶正其名教。曰逆取順守。保大定功。安民和眾。猶著大武之容曰。未盡善也。及周公遭變。陳后稷先公風化之所由致。王業之艱難者。則皆農夫女工衣食之事也。故自后稷之始基靜民。十五王而文始平之。十六王而武始居之。十八王而康克安之。故其積基樹本。經緯禮俗。節理人情。恤隱民事。如此之纏緜也。爰及上代。雖文質異時。功業不同。及其安民立政者。其揆一也。今晉之興也。功烈于百王。事捷于三代。蓋有為以為之矣。宣景遭多難之時。務伐英雄。誅庶桀。以便事。不及脩公劉太王之仁也。受遺輔政。屢遇廢置。故齊王不明不獲。思庸于亳。高貴沖人。不得復子。明辟二祖逼禪代之期。不暇待三分八百之會也。是其創基立本。異于先代者也。又加之以朝寡純德之士。鄉乏不二之老。風俗淫僻。恥尚失所。學者以莊老為宗。而黜六經。談者以虛薄為辯。而賤名檢。行身者以放濁為通。而狹節信。進仕者以苟得為貴。而鄙居正。當官者以望空為高。而笑勤恪。是以目三公以蕭杌之稱。標上議以虛談之名。劉頌屢言治道。傳咸每糾邪正。皆謂之俗吏。其倚杖虛曠。依阿無心者。皆名重海內。若夫文王日昊不暇食。仲山甫夙夜匪懈。蓋共嗤點。以為灰塵。而相詬病矣。由是毀譽亂于善惡之實。情慝奔于貨慾之塗。選者為人擇官。官者為身擇利。而秉鈞當軸之士。身兼官以十數。大極其尊。小錄其要。機事之失。十恆八九。而世族貴戚之子弟。陵邁超越。不拘資次。悠悠風塵。皆奔競之士。列官千百。無讓賢之舉。子真著崇讓。而莫之省。子雅制九班。而不得用。長虞數直筆而不能糾。其婦女莊櫛織紝。皆取成于婢僕。未嘗知女工絲枲之業。中饋酒食之事也。先時而婚。任情而動。故皆不恥淫逸之過。不拘妬忌之惡。有逆于舅姑。有反易剛柔。有殺戮妾媵。有黷亂上下。父兄弗之罪也。天下莫之非也。又況責之聞四教于古。修貞順于今。輔佐君子者哉。禮法刑政。于此大壞。如室斯構。而去其鑿契。如水斯積。而決其隄防。如火斯畜。而離其薪燎也。國之將亡。本必先顛。其此之謂乎。故觀阮籍之行。而覺禮教崩弛之所由。察庾純賈充之事。而見師尹之多僻。攷平吳之功。知將帥之不讓。思郭欽之謀。而悟戎狄之有釁。覽傅玄劉毅之言。而得百官之邪。核傅咸之奏。錢神之論。而覩寵賂之彰。民風國勢如此。雖以中庸之才。守文之主治之。辛有必見之于祭祀。季札必得之于聲樂。范燮必為之請死。賈誼必為之痛哭。又況我惠帝。以蕩蕩之德臨之哉。故賈后肆虐于六宮。韓午助亂于外內。其所由來者漸矣。豈特繫一婦人之惡乎。懷帝承亂之後。得位羈于彊臣。愍帝奔播之後。徒廁其虛名。天下之政。既已去矣。非命世之雄。不能取之矣。然懷帝初載。嘉禾生于南昌。望氣者又云。豫章有天子氣。及國家多難。宗室迭興。以愍帝之正。淮南之壯。成都之功。長沙之權。皆卒于傾覆。而懷帝以豫章王登天位。劉向之讖云。滅亡之後。有少如水名者。得之。起事者。據秦川。西南乃得其朋。案愍帝蓋秦王之子也。得位于長安。長安固秦地也。而西以南。陽王為右丞相。東以琅邪王為左丞相。上諱業。故改鄴為臨漳。漳水名也。由此推之。亦有徵祥。而皇極不建。禍辱及身。豈上帝臨我。而貳其心。將由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者乎。淳耀之烈未渝。故大命重集于中宗元皇帝。《文選》。《蓺文類聚》十一。又見《群書治要》二十九。


《晉紀論晉武帝革命》


史臣曰。帝王之興。必俟天命。苟有代謝。非人事也。文質異時。興建不同。故古之有天下者。柏皇栗陸以前。為而不有。應而不求。執大象也。鴻黃世及。以一民也。堯舜內禪。體文德也。漢魏外禪。順大名也。湯武革命。應天人也。高光爭伐。定功業也。各因其運。而天下隨時。隨時之義大矣哉。古者敬其事。則命以始。今帝王受命。而用其終。豈人事乎。其天意乎。《文選》。《蓺文類聚》十三。


《晉紀論姜維》


姜維為蜀相。國亡主辱弗之死。而死于鍾會之亂惜哉。非死之難。處死之難也。是以古之烈士。見危授命。投節如歸。非不愛死也。固知命之不長。而懼不得其所也。《蜀志‧姜維傳評》注。


《山亡論》


夏桀之時。厲山亡。秦始皇之時。三山亡。周顯王三十二年。宋大丘社亡。漢昭帝之末陳留昌邑社亡。京房易傳曰。山默然自移。天下兵亂。社稷亡也。故會稽山陰琅邪中有怪山。世傳本琅邪東武海中山也。時天夜。風雨晦冥。旦而見武山在焉。百姓怪之。因名曰怪山。時東武縣山。亦一夕自亡去。識其形者。乃知其移來。今怪山下見有東武。里蓋記山所自來。以為名也。又交州脆山。移至青州。凡山徙皆不極之異也。此二事未詳其世。尚書金縢曰。山徙者。人君不用道士。賢者不興。或祿去公室。賞罰不由君。私門成群。不救當為易廿變號。說曰。善言天者。必質于人。善言人者。必本于天。故天有四時。日月相推。寒暑迭代。其轉運也。和而為雨。怒而為風。散而為露。亂而為霧。凝而為霜雪。立而為蚳。此天之常數也。人有四肢五臟。一覺一寐。呼吸吐納。精氣往來。流而為榮衛。彰而為氣色。發而為聲音。此亦人之常數也。若四時失運。寒暑乖違。則五緯盈縮。星辰錯行。日月薄蝕。彗孛流飛。此天地危診也。寒暑不時。此天地之蒸否也。石立土動。此天地之瘤贅也。山崩地陷。此天地之癰疽也。衝風暴雨。此天地之奔氣也。雨澤不降。川澤涸竭。此天地之焦枯也。


《搜神記序》


雖攷先志于載籍。收遺逸于當時。蓋非一耳一目之所親聞覩也。亦安敢謂無失實者哉。衛朔失國。二傳互其所聞。呂望事周。子長存其兩說。若此比類。往往有焉。從此觀之。聞見之難一。由來尚矣。夫書赴告之定辭。據國史之方策。猶尚若茲。況仰述千載之前。記殊俗之表。綴片言于殘闕。訪行事于故老。將使事不二迹。言無異塗。然後為信者。固亦前史之所病。然而國家不廢注記之官。學士不絕誦覽之業。豈不以其所失者小。所存者大乎。今之所集。設有承于前載者。則非余之罪也。若使采訪近世之事。苟有虛錯。願與先賢前儒。分其譏謗。及其著述。亦足以明神道之不誣也。群言百家。不可勝覽。耳目所受。不可勝載。今粗取足以演八略之旨。成其微說而巳。幸將來好事之士。錄其根體。有以游心寓目。而無尢焉。《晉書‧干寶傳》。


《司徒議》


從事中郎之職。各掌其所治之曹。而紀綱其事體。參輔謀議。
左長史掌職。檢其法憲。明其分憲。
掾屬之職。敦明教義。肅勵清風。非禮不言。非法不行。以訓群吏。以貴朝望。各掌其所治之曹。《御覽》二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