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祗》




《月賦》


二氣理化。精者能鏡。陽得一以朗旦。月代終而夕映。其狀也。氣融潔而昭遠。質明潤而貞虛。弱不廢照清不激汙。《蓺文類聚》一。
《枇杷賦》竝序


《枇杷賦竝序》


昔魯季孫有嘉樹。韓宣子賦譽之。屈原離騷。亦著橘賦。至于枇杷樹。寒暑無變。負雪揚華。余植之庭圃。遂賦之云。
名同音器。質貞松竹。四序一采。素華冬馥。霏雪潤其綠蕤。商風理其勁條。望之冥濛。即之疏寥。《蓺文類聚》八十七。《御覽》九百七十一。


《與劉裕書諫伐蜀》


自義旗之建。所征無不必克。此可謂天人交助。信順之徵也。今大難已夷。君臣俱泰。頃五穀轉豐。民無饑苦。劫盜之患。亦為弭息。此誠漸足無事。宜大寍治本蜀賊宜平。六合宜一。非為不爾也。故人有言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今往伐蜀萬有餘里。泝流天險。動經時歲。若此軍直指成都。徑禽譙氏者。復是將帥奮威一快之舉耳。然益土荒殘。野無青草。成都之內。殆無孑遺。計得彼利與今行軍之費。不足相補也。而今往艱險。雨雪方降。驅三州三吳之人。投之三巴三蜀之土。其中疾病死亡。豈可稱計。此一疑也。賊必不守窮城。將決力戰。今我往勞困。彼來甚逸。若忽使師行不利。人情波駭。大勢挫衂。此二疑也。且千里饋糧士有飢色。況今泝險萬里。所在無儲。若兵不解。運漕不繼。雖韓白之將。何以成功。此三疑也。今云可征者。云彼親離眾叛。愚謂不然。彼以一匹夫。而能致今日之事。若眾力離散。亦何以致此。官所遣兵。皆烏合受募之人。亦必無千人一心。有前無退矣。為治者固先定其內。而理其外。先安其近。而懷其遠。自頃狂狡不息。誅戮相繼。未可謂人和也。天險如彼。未可謂地利也。毛修之家讎不雪。不應以得死為限。劉敬宣蒙生存之恩。亦宜性命仰報。今將軍欲驅二死之甘心。而忘國家之重計。愚情竊所未安。闕門之外。非所宜豫。苟有其心。不覺披盡。《宋書‧劉敬宣傳》:義熙三年,高祖表遣敬宣率眾五千伐伐蜀,國子博士周祗書諫,不從。


《執友箴》


四輔揚輝。俴木幽林。撫喬鸞飛。爰逮姬衰。俗遂凋成。交緣利昵。用因偽情。谷風興哀。繁霜夏零。道之末盡。弘焉由人。自室有迴。過門則親。微言綿邈。清談輟響。金雖能照。塵積翳朗。西河感離。口悟投杖慊慊文侯。友賢好學。英英燕昭。禮郭致樂推誠歲寒。功標松竹。落落喬札。遼遼莊惠。解帶一遇。道映萬世。人亦有言貴則易交。利重太山。道輕鴻毛。久而益敬。見之晏平。霜雪既至。勁柏冬青。《蓺文類聚》二十一又《初學記》十八引兩條。


《祭梁鴻文》


晉隆安四年十一月月。陳郡周穎文。以薀藻行潦。祠于梁先生之墓。夫予邁志箕潁。塵垢雕俗。骨秀風霜。性淳寡欲。娶待偕隱之儷。文絕陪臣之錄。遂策周魯之郊。逆旅吳會之阿。可謂高奇絕倫。孤生莫和者也。後學撫牘。人在文。忽以知命。而展其墳。芒芒積草。有馥餘芬。昔先生過延陵而想季。經海隅而感連。苟踐迹而趣合。亦斷金于當年。《蓺文類聚》三十八。《御覽》五百二十六。


《祭王東亭文》


以少牢之奠。敬奠東亭王侯之靈。蓋聞朗鑑不塵。精金能照君以珪璋。資以明要。少長風流。舉契理調。事擾皇家。道在君子。亮誠外內寄心萬里。契同風雲。義貫終始。自昔索居。荏苒于茲。五載不覿。何日不思。嗚呼若人。奄隨化遷。古之遺愛。猶或興言。承凶愴痛。慨然留連。《蓺文類聚》三十八。《御覽》五百二十六。


《上言柿瑞》


西鄉有柿樹。殊本合條。依舊集賀。《御覽》九百七十一引《義熙起居注》:二年正月上言,詔停之。


《奏彈劉毅》


上言傳詔。羅道盛。輒開牋。遂盜發密事。依法棄市。奏報行刑。而毅以道盛身有侯爵輒復停宥。案毅勳德光重。任居次相。既殺之非己。無緣生之。自由又奏之于先。而弗請後。閫外出疆。非此飲謂。中丞鮮之于毅舅甥。制不相糾。臣請免毅官。《宋書‧鄭鮮之傳》:鮮之盡心高祖,獨不屈意于毅。義熙六年,鮮之使治書侍御史丘洹奏彈毅,詔無所問。


《上表自陳》


祠部郎荀伯子表。臣七世祖太尉準。禍加淮南。不應濫賞。尋先臣以翦除賈謐。封海陵公。事在淮南遇禍之前。後廣陵雖在擾攘之際。臣祖乃始蒙殊遇。歷位元凱。後被遠外。乃作平州。而猶不至除國。良以先勳深重。百世不泯故也。聖明御世英輔係興曾無疑議以為濫賞。臣以微弱。未齒人倫。加始勉視息。封爵兼嗣。伏願陛下遠錄舊勳。特垂矜察。《宋書‧荀伯子傳》義熙九年伯子上表故太尉廣陵公陳準黨翼孫秀禍加淮南謂廣陵之國宜在削除潁川陳茂先上表。


《報劉裕書》


聞親率戎馬。遠履西畿。闔境士庶。莫不惶駭。何者。莫知師出之名故也。今辱來疏。始知以譙王前事。良增歎息。司馬平西。體國忠貞。款愛待物。當于古人中求耳。以君公有匡復之勳。家國蒙賴。推德委誠。每事詢仰。譙王往以微事見劾。猶自表遜位。況以大過而當嘿然邪。但康之前言。有所不盡。故重使胡道諮白所懷。道未及反。己奏表廢之。所不盡者命耳。推寄相與之懷。正當如此。有何不可。便興兵戈。自義旗乘權以來。四方方伯。誰敢不先相諮疇。而逕表天子邪。譙王為宰相所責。文表廢之。經正何歸。表使何因。可謂欲加之罪。其無辭乎。劉裕足下。海內之人。誰不見足下此心。而復欲欺誑國士。天地所不容。在彼不在此矣。來示言虛懷期物。自有由來。今伐人之君。啗人以利。真可謂虛懷期物。自有由來者矣。劉藩死于閶闔之門。諸葛斃于左右之手。甘言詫語。方伯襲之以輕兵。遂使席上靡款之士。閫外無自信諸侯以是為得算。良可恥也。貴府將佐。及朝廷賢德。寄性命以過日。心企太平久矣。吾誠鄙劣。嘗聞道于君子。以平西之至德。寍可無授命之臣乎。自未能自投虎口。比迹郗仕之徒明矣。假令天長喪亂。九流渾濁。當與臧洪遊于地下。不復多言。《晉書‧司馬休之傳》。《宋書‧武帝紀》中。《魏書‧韓延之傳》。《南史‧宋本紀》。


《廬山精舍誓文》


維歲在攝提格。七月藏辰朔。二十八日乙未。法師釋慧遠。貞感幽奧。霜懷特發。乃延命同志息心貞信之士。百有二十三人。集于廬山之陰。般若雲臺精舍。阿彌陀像前。率以香華敬薦而誓焉。推斯一會之眾。夫緣化之理既明。則三世之傳顥矣。遷感之數既符。則善惡之報必矣。推交臂之潛淪。悟無常之期切。審三報之相催。知險趣之難拔。此其同志諸賢。所以夕惕宵勤。仰思攸濟者也。蓋神者可以感涉。而不可以迹求必感之有物。則幽路咫尺。苟求之無主。則渺茫何津。今幸以不謀。而僉心西境。叩篇開信。亮情夫天發。乃機象通于寢夢。欣歡百于子來。于是靈圖表暉。景俟神造。功由理諧。事非人運。茲實天啟其誠。冥運來萃者矣。可不剋重精疊思以凝其慮哉。然其景績參差。功德不一。雖晨祈云同。夕歸攸隔。即我師友之眷。良可悲矣。是以慨焉。胥命整襟法堂。等施一心。亭懷幽極。誓茲同人。俱遊絕域。其有驚出絕倫。首登神界。則無獨善于雲嶠。望兼全于幽谷。先進之。與後升。勉思彙征之道。然復妙觀大儀。啟心貞照。識以悟新。形由化革。籍扶容于中流。蔭瓊柯以永言。標雲衣于八極。汎香風以窮年。體忘安而彌穆。心超樂以自怡。臨三塗而緬謝。傲天宮而長辭。紹眾靈以繼軌。指太息以為期。究茲道也。豈不弘哉。《釋藏輦》九又百五。


《致書釋僧肇請為般若無知論釋》


遺民和南。頃餐徽聞。有懷遙佇。歲未寒嚴。體中如何。音寄雍隔。增用抱蘊。弟子沈痾艸澤。常有獘瘵。邇因慧明道人北游。裁通其情。古人不以形疏致淡。悟涉則親。是以雖復江山悠邈。不面當年。至于企懷風味。鏡心象迹。佇悅之勤。良以深矣。緬然無因。瞻霞永歎。順時愛敬。冀因行李。數有承問。伏願彼大眾康和。外國法師口休納上人以悟發之器。而遘茲淵對。想開究之功。□□盡過半之思故以每惟乖闊。憤愧何深。此山僧常。道戒彌厲。禪隱之餘。則惟研惟講。恂恂穆穆。故可樂矣。弟子既已遂宿心而覩茲上軌。感寄之誠。日月銘至。遠法師頃恆屐宜。思業精詣。乾乾宵夕。自非道用潛流。理為神御。孰以過順之年。湛氣若茲之勤。所以憑慰深。仰謝逾絕。去年夏末。始見生上人示般若無知論。才運清儁。旨中沈允。推涉聖文。婉而有歸披味殷勤。不能釋手。真可謂浴心方等之淵。而悟懷絕冥之肆者矣。若令此辯遂通。則般若眾流。殆不言而會。可不欣乎。可不欣乎。然夫理微者辭險。唱獨者應希。苟非絕言象之表者。將以存象而致乖乎。意謂荅以緣求智之章。婉轉窮盡。極為精巧。無所間然矣。但暗者難以頓曉。猶有餘疑一兩。今輒題之如別。想從容之暇。復能麤為釋之。論序云。般若之體。非有非無。虛不失照。照不失虛。故曰。不動等覺。而建立諸法。下章云。異乎人者。神明故不可以事相求之耳。又云。用即寂。寂即用。神彌靜。應逾動。夫聖心冥。寂理極同。無不疾而疾。不徐而徐。是以知不廢寂。寂不廢知。未始不寂。未始不知。故其運物成功。化世之道。有處有名之中。而遠與無名同。斯理之玄。固常所彌昧者矣。但今談者。所疑于高論之旨。欲求聖心之異。為謂窮靈極數。妙盡冥符邪。為將心體自然。靈怕獨感邪。若窮靈極數。妙盡冥符。則寂照之名。故是定慧之體耳。若心體自然。靈怕獨感。則群數之應。固以幾乎息矣。夫心數既玄。而孤運其照。神淳化表。而慧明獨存。當有深證。可試為辨之。疑者當以撫會應機。覩變之知。不可謂之不有矣。而論旨云。本無惑取之知。而未釋所以不取之理。謂宜先定聖心。所以應會之道。為當唯照無相邪。為當咸覩其變邪。若覩其變。則異乎無相。若唯照無相。則無會可撫。既無會可撫。而有撫會之功。意有未悟。幸復復誨之。論云。無當則物無不當。無是則物無不是。物無不是。故是而無是。物無不當。故當而無當。夫無當而物無不當。乃所以為至當。無是而物無不是。乃所以為真是。豈有真是而是。至當而非當。而云當而無當。是而無是邪。若謂至當非常當。真是非常是。此蓋悟感之言本異耳。固論旨所以不明也。願復重喻。以袪其惑矣。論至日。即與遠法師詳省之。法師亦好相領得。意但標位。似各有本。或當不必理盡同矣。頃兼以班諸有懷。屢有擊其節者。而恨不得與斯人同時也。《高僧傳》六。


《荅孟氏問有祖喪而父亡服》


孟氏問曰。嗣子今為孟使君持重。光祿喪庭。便無復主位。于禮云何。周續之荅。禮無曉然之文。然意謂嗣子宜兼持重。正位之喪。豈可闕三年正主邪。
又問曰。若嗣子兼持重者。光祿喪次親有廬邪。又荅曰。禮之倚廬在東牆下。蓋是寢苫枕凷之處。非接賓位也。謂寢息之所。宜在親之殯宮于光祿喪庭。若賓客饋奠。凡是有事。然後之喪所。已則還廬次。然今代皆以廬為接賓之位。位則二處。從禮之變。亦宜兩設也。
又問葬奠之禮。何先何後。又荅。禮云。父母之喪。偕其葬也。先輕而後。重其虞也。先重而後輕。其葬服斬縗。以例而推。光祿葬及奠虞。皆宜先于情則祖輕。于尊則祖重。竝《通典》九十七。


《荅戴處士書》


見重申釋疑論。辭理切驗。善乎校實也。但僕意猶有不同。乃即欲更言所懷。一日侍法師坐。粗共求君意云。氣力小佳。當自有酬。因君論旨。兼有所見也。僕是以不復稍厝其爝火須成旨因上。君云審分命者。乃是體極之人。既非所同。又僕所立。不期存于應報。而慶罰已彰。亦不如君所位也。書不盡言。于是信矣。其中小小亦多未喻。付之未遇。《廣弘明集》二十。


《難釋疑論》


近見君釋疑論。蓋即情之作。料檢理要。殆乎有中。但審分命之守。似未照其本耳。福善莫驗。亦僕所常惑。雖周覽六籍。逾深其滯。及覩經教。始昭然有歸。故以先覺語當今之學者也。君子為審分命所鍾。可無祈驗于冥中。餘慶之言存于勸教。請審分命之旨。為當宅情于理。任而弗營邪。為忘懷闇昧。直置而已邪。若宅情于理。則理未可喻。善惡紛互。逆順莫檢。苟非冥廢。豈得弗營。若直置而已。則自非坐忘。事至必感。感因于事。則情亦升降。履信獲祐。何能不慶。為惡勿罰。焉得無怨。雖欲忘懷。其可得乎。靖求諸已。其效明矣。又勸教之設。必傷實而動直。為訓之方。不可一塗而盡故或若反而後會。或曉昧于為言。是以塗車芻靈。堂室異詔。或顯其遠。或徵其近。今循教之徒。不苟求于分表。飲和之士。自守足于仁義。故深淺竝訓。而民聽不濫。而神明之賾。蘊于妙物。豈得顯稱積善正位履霜。而事與教反。理與言違。夷齊自得于安忍。頻冉長悲于履和。恐有為之言。或異于此。若商臣之徒。教所不氶。汲引之端。蓋中智己還。而安于懷仁。不沒其身。臧會以僭有後于魯國。則分命所鍾。于何而審元明之唱。更為疑府矣。是以古之君子。知通否之來。其過非新。賢愚壽天。兆明自昔。楚穆以福濃獲沒。蔡靈以善薄受禍。郄宛以釁深莫救。宋桓以愆微易唱。故洗心以懷宗。鍊形以聞道。拔無明之沈根。翳貪之滯網。不祈驗于冥中。而影響自徵。不期存于應報。而慶罰已彰。故能反步極。水鏡萬有。但微明之道。理隔常域。堯孔拯其粗。宜有未盡史遷造其門。而未踐乎室。惜其在無聞之世。故永悲以窮年。君既涉其津。亦應不遠而得。此乃幽明之所寄。豈唯言論而已。乖敘多年。聊以代勤。來論又以天地曠遠。人事細近。一善一惡。無關冥應。然則天網恢恢。疏而遂失邪。莫見乎隱。莫顯乎微。但盈換藏于日用。交賖昧乎理緣。故或乖于視聽耳。山崩鍾應。不以路遠喪感。火澤革性。不以同象成親。詳檢數端。可以少悟矣。《廣弘明集》二十。


《因災異上表》


臣聞堯生神禾。而晉有蟲粟。陛下自以聖德何如也。《御覽》八百四十:晉末,荊州久雨,粟化為蟲。中郎王義興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