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淵》




《即漢王位下令》


昔我太祖高皇帝以神武應期。廓開大業。太宗孝文皇帝。重以明德。昇平漢道。世宗孝武皇帝。拓土攘夷。地過唐日。中宗孝宣皇帝。探。揚雋乂。多士盈朝。是我祖宗道邁三王。功高五帝。故卜年倍于夏商。卜世過于姬氏。而元成多僻。哀平短祚。賊臣王莽。滔天篡逆。我世祖光武皇帝誕資聖武。恢復鴻基。祀漢配天。不失舊物。俾三光晦而復明。神器幽而復顯。顯宗孝明皇帝。肅宗孝章皇帝。累葉重暉。炎光再闡。自和安己後。皇綱漸頹。天步艱難。國統頻絕。黃巾海沸于九州。群閹毒流于四海。董卓因之肆其狂勃。曹操父子凶逆相尋。故孝愍委棄萬國。昭烈播越岷蜀。冀否炵有泰。旋軫舊京。何圖天未悔禍。後帝窘辱。自社稷淪喪。宗廟之不血食。四十年于茲矣。今天誘其衷。悔禍皇漢。使司馬氏父子兄弟迭相殘滅。黎庶塗炭。靡所控告。孤今猥為群公所推。紹修三祖之業。顧茲尪闇。戰惶靡厝。但以大恥未雪。社稷無主。銜膽棲冰。勉從眾議。《晉書‧載紀劉元海傳》。《十六國春秋》一。


《致王彌書》


以將軍有不世之功。超時之德。故有此迎耳。遲望將軍之至。孤今親行將軍之館。輒拂席洗爵。敬待將軍。《晉書‧王彌傳》。《十六國春秋》九。


《請殺愍帝表》


子業若死。民無所望。則不為李矩趙固之用。不攻而自破矣。《十六國春秋》四。


《下令議除漢宗廟改國號》


蓋聞王者之興。必禘始祖。我皇家之先。出自夏后。居于北夷。世跨燕朔。光文以漢有天下。歲久恩德結于庶民。故立漢祖宗之廟。以懷民望。昭武因循。遂未悛革。今欲除宗廟。改國號。御以大單于為太祖。亟議以聞。《十六國春秋》五。


《下書追贈崔岳等》


蓋襃德惟舊。聖后之所先。念惠錄孤。明王之盛典。是以世祖草創河北。而致封于嚴尢之孫。魏武勒兵梁宋。追慟于橋公之墓。前新贈大司徒烈愍公崔岳。中書令曹恂。晉陽太守王忠。太子洗馬劉綏等。或識朕于童齓之中。或濟朕于艱窘之極。言念君子。實傷我心。詩不云乎。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岳漢昌之初。雖有襃贈。屬否運之際。禮章莫備。今可贈岳使持節侍中大司徒遼東公。恂太司空南郡公。綏左光祿大夫平昌公。忠鎮軍將軍安平侯。竝加散騎常侍。但皆丘墓夷滅。申哀莫由。有司其速班訪岳等子孫。授以茅土。稱朕意焉。《晉書‧載記劉曜傳》。《十六國春秋》五。


《下書封喬豫和苞》


二侍中懇懇有古人之風烈矣。可謂社稷之臣也。非二君朕安聞此言乎。夫以孝明于承平之世。四海無虞之日。尚納鍾離一言。而罷北宮之役。況朕之闇眇。當今極獘而可不敬從明誨乎。今敕悉停壽陵制度。一遵霸陵之法。詩不云乎。無言不酬。無德不報。今封豫安昌子。苞平輿子。竝領諫議大夫。可敷告天下。使知區區之朝思聞過也。自今法政有不便于時。不利社稷者。其詣闕極言。勿有所諱。《晉書‧載記劉曜傳》。《十六國春秋》五。


《手疏啟救陳元達》


伏聞將為妾營殿。今昭德足居。凰儀非急。四海未一。禍難猶繁。動須人力。資財。尢宜慎之。廷尉之言。國家大政。夫忠臣之諫。豈為身哉。市王拒之。亦非顧身也。妾仰謂陛下上尋明君納諫之昌。下忿闇主距諫之禍。宜賞廷尉以美爵。酬廷尉以列土。如何不惟不納。而反欲誅之。陛下此怒由妾而起。廷尉之禍。由妾而招。人怨國疲。咎歸于妾。距諫害忠。亦妾之由。自古敗國喪家。未始不由婦人者也。妾每覽古事。忿之忘食。何意今日。妾自為之。後人之觀妾。亦猶妾之視前人也。復面目仰侍巾櫛。請歸死此堂。以塞陛下誤惑之過。《晉書‧列女.劉聰妻劉氏傳》:聰將起凰佉殿,其廷尉陳元達切諫,聰大怒,將斬之。娥在後堂私敕左右停刑,手疏啟云云。又見《十六國春秋》八與此多異。


《諫用宦官王沈等表》


臣聞善人者。乾坤之紀。政教之本也。邪佞者。宇宙之螟螣。王化之蟊賊也。故文王以多士基周。桓靈以群閹亡漢。國之興亡。未有不由于此也。自古明王之世。未嘗有宦者。與政。武元安順。豈足為故事乎。今王沈等乃處常伯之位。握生死予奪于中。勢傾海內。愛憎任之。矯弄詔旨。欺誣日月。內諂陛下。外佞相國。威權之重。侔于人主矣。王公見之駭目。卿宰望塵下車。銓衡迫之。選舉不復以實。士以屬舉。政以賄成。多樹姦徒。殘毒忠善。知王琰等忠臣。必盡節于陛下。懼其姦萌發露。陷之極刑。陛下不垂三察。猥加誅戮。怨感穹蒼。痛入九泉。四海悲惋。賢愚傷懼。沈等皆刀鋸之餘。巾恩忘義之類。豈能如土人君子感恩展效以荅乾澤也。陛下何故親近之。何故貴任之。昔齊桓公任易牙而亂。孝懷委黃皓而滅。此皆覆車于前。殷鑒不遠。比年地震日蝕。雨血火災。皆沈等之由。願陛下割翦兇醜與政之流。引尚書御史朝省萬機。相國與公卿五日一入會議政事。使大臣得極。其言。忠臣得逞其意。則眾自災自弭。和氣呈祥。今遺晉未殄。巴蜀未賓。石勒潛有跨趙魏之志。曹嶷密有王全齊之心。而復以沈等助亂大政。陛下心腹四支。何處無患。復誅巫咸。戮肩鵲。臣恐遂成桓侯膏肓之疾。後雖欲療之。其如病何。請免沈等官。付有司定罪。《晉書‧載記劉聰傳》:太宰劉易及大將軍劉敷、御史太夫陳元達、金紫光祿太夫王延等詣詣闕諫云云。聰以表示沈等寢之。又見《十六國春秋》二。


《書賀石勒》


公獲苟晞而用之。何其神妙。使晞為公左。彌為公右。天下不足定也。《晉書‧王彌傳》勒擒苟晞以為左司馬彌謂勒云云。又載紀石勒傳作偽卑辭使謂勒。《十六國春秋》九作乃以書賀勒又十一作使賀勒。


《諫起凰儀樓》


臣聞古之聖王愛國如家。故皇天亦祐之如子。夫天生烝民而樹之君者。使為之父母。以刑賞之。不欲使殿屎黎元而逸蕩一人。晉氏闇虐。視百姓如草芥。故上天𠟿絕其祚。乃眷皇漢。蒼生引領息肩。懷更蘇之望有日矣。我高祖光文皇帝。靖言惟茲。痛心疾首。故身衣大布。居不重茵。先皇后嬪服無綺綵。重逆群臣之請。故建南北宮焉。今光極之前。足以朝群臣。饗萬國矣。昭德溫明已後。足可以容六宮。列十二等矣。陛下龍興已來。外殄二京不世之寇。內興殿四十餘所。重之以饑饉疾疫。死亡相屬。兵疲于外。民怨于內。為之父母。固若是乎。伏聞詔旨。將營凰儀。中宮新立。誠臣等樂為子來者也。竊以大難未夷。宮宇麤給。今之新營。尢實非宜。臣聞大宗承高祖之業。惠呂息役之後。以四海之富。天下之殷。尚惜百金之費。而輟露臺。歷代垂美。為不朽之迹。故能斷獄四百。擬于成康。陛下之所有。不過太宗二郡地耳。戰守之備者。豈僅匈奴南越而已哉。孝文之廣思費如彼。陛下之狹。欲損如此。愚臣所以敢昧死犯顏色。冒不測之禍者也。《晉書‧載記劉聰傳》又《十六國春秋》二多出七十餘字。


《諫立左皇后》


臣聞王者之立后也。將以上配乾坤之性。象二儀敷育之義。生承宗廟。母臨天下。亡配后土。執饋皇姑。必澤世德名宗。幽閒淑令。乃副四海之望。稱神祗之心。是故周文造周。姒氏以興。關雎之化饗則百世之祚永。孝成任心縱欲。以婢為后。使皇統亡絕。社稷淪傾。有周之隆既如彼矣。大漢之禍又如此矣。從麟嘉以來。亂淫于色。縱沈之女弟刑餘小醜。猶不可塵瓊寢。污清廟。況其家婢邪。六宮妃嬪。皆公子金孫。奈何一旦以婢主之。何異象榱玉簣。而對腐木朽楹哉。臣恐無福于國家也。《晉書‧載記劉聰傳》中。常侍王沈養女年十四,有妙色,聰立為左皇后。尚書令王鑒、中書監崔懿之、中書令曹恂等諫云云。聰覽之大怒,皆斬之。又見《十六國春秋》四。


《言天》


虵虹見彌天。一岐南徹。三日竝照。客星入紫宮。此皆大異。其徵不遠也。今虹達東西者。許洛以南不可圖也。一岐南徹者。李氏當仍跨巴蜀。司馬叡終據全吳之象。天下其三分乎。月為胡王。皇漢雖苞括二京。龍騰九五。然世雄燕代。肇基北朔。太陰之變。其在漢域乎。漢既據中原。厤命所屬。紫宮之異。亦王在他。此之深重。何可盡言。石勒鴟視趙魏。曹嶷狼顧東齊。鮮卑之眾。星布燕代。齊代燕趙。皆有將大之氣。願陛下以東夏為慮。勿顧西南。吳蜀之不能北侵。猶大漢之不能南向也。今京師寡弱。勒眾精盛。若盡趙魏之銳。燕之突騎自上黨而來。曹嶷率三齊之眾以繼之。陛下將何以抗之。紫宮之變。何必不在此乎。願陛下早為之所。無使兆人生心。陛下誠能發詔。外以遠追秦皇漢武循海之事。內為高祖圖楚之計。無不克矣。《晉書‧載記劉聰傳》又《十六國春秋》四。


《上疏諫營作》


臣聞人主之興作也。必仰準乾象。俯順人時。是以衛文承亂亡之後。宗廟社稷漂流無所。而猶上候營室以構楚宮。彼其急也。猶尚若茲。故能成康叔武公之迹。以延九百之慶也。奉詔書。將營酆明觀。巿道芻蕘咸以非之。曰一觀之功。可以平涼州矣。又奉敕旨。復欲擬阿房而建西宮。模瓊臺而起淩霄。此則費萬酆明功。億前役也。以此功費。亦可以吞吳蜀翦齊魏矣。陛下何為于中興之日。而蹤亡國之事。自古聖王人誰無過。陛下此役實為過舉。過貴在能改。終之實難。又伏聞敕旨將營壽陵。周迴四里。下深二十五丈。以銅為棺槨。黃金飾之。恐此功費非國內所能辦也。且臣聞堯葬穀林。市不改肆。顓頊葬廣陽。下不及泉。聖王之所終也如是。秦皇下錮三泉。周輪七里。身亡之後。毀不旋踵。闇主之所終也如此。向魋石椁。孔子以為不如速朽。王孫倮葬。識者知其矯世。自古無不亡之國。不掘之墓。聖王知厚葬之招害也。故不為之。臣子之于君父陵墓。豈不欲高峻如山岳哉。但以保仕始終。安固萬世為優耳。自喪亂以來。漢帝諸陵咸見踐辱。惟霸陵獨全。此雖太宗之至達。抑亦釋之之功。興亡奢儉。囧然于前。惟陛下覽之。《晉書‧載記劉曜傳》又見《十六國春秋》五。


《中丘城寺碑》


大和上佛圖澄願者。天竺大國罽賓小王之元子。本姓溼。所以言溼者。思潤理國。澤被無外。是以號之為溼。《封氏聞見記》八。刑州內丘縣西古中丘城寺有碑,後趙石勒光初五年所立也。碑云云。


《白玉文》


皇亡皇亡敗趙昌。井水竭構五梁。咢酉小衰困囂喪。嗚呼嗚呼。赤牛奮靷其盡乎。《晉書‧載記劉曜傳》終南崩長安人劉終于崩所得白玉方一尺有文字云云又見《水經‧渭水注》中又《十六國春秋》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