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六)




荅蕭穎冑書


今坐甲十萬,糧用自竭,況所藉義心,一時驍發,事事相接,猶恐疑怠;若頓兵十旬,必生悔吝,童兒立異,便大事不成。今太白出西方,仗義而動,天時人謀,有何不利?處分已定,安可中息。昔武王伐紂,行逆太歲,復須待年月乎?○□□□□□□。


與何胤書


想恆清豫,縱情林壑,致足懽也。既內絕心戰,外勞物役,以道養和,履候無爽。若邪擅美東區,山川相屬,前世嘉賞,是為樂土。僕推遷簿官,自東徂西,悟言素對,用成暌闋,傾首東顧,曷日無懷。疇昔懽遇,曳裙儒肆,實欲臥遊千載,畋漁百氏,一行為吏,此事遂乖。屬以世道威夷,仍離屯故,投袂數千,剋黜舋禍。思得矚卷諮款,寓情古昔,夫豈不懷,事與願謝。君清襟素託,棲寄不近,中居人世,殆同隱淪。既俯拾青組,又脫屣朱黻。但理存用捨,義貴隨時,往識禍萌,實為先覺,超然獨善,有識欽嗟。今者為邦,貧賤咸恥,好仁由己,幸無凝滯。比別具白,此未盡言。今遣候承音息,矯首還翰,慰其引領。○《梁書‧何胤傳》。高祖霸府建,引胤為軍謀祭酒,與書。


與諸王及吳平侯景書稱周捨


弟。捨立議,引武王、周公故事,皆曰汝,從之。○《南史》□□□□□□。


手書與蕭寶夤


謝齊建安王寶夤。亡兄長沙宣武王,昔投漢中,值北寇華陽,地絕一隅,內無素畜,外絕繼援,守危疏勒,計踰田單,卒能全土破敵,以弱為彊。使至之日,君臣動色,左右相賀,齊明帝每念此功,未嘗不輟箸咨嗟。及至張永、崔慧景事,大將覆軍於外,小將懷貳於內,事危累卵,勢過綴旒。亡兄忠勇奮發,旋師大峴,重圍累日,一鼓魚潰,克定慧景,功踰桓文。亡弟衛尉,兄弟戮力,盡心內外。大勳不報,翻罹荼酷,百口幽執,禍害相尋。朕於齊明帝,外有龕敵之力,內盡帷幄之誠,日自三省,曾無寸咎,遠身邊外,亦復不免。遂遣劉山陽輕舟西上,來見掩襲。時危事迫,勢不得已。所以誓眾樊鄧,會踰孟津,本欲翦除梅蟲兒、茹法珍等,以雪冤酷,拔濟親屬,反身素里。屬張稷、王珍國已建大事,寶晊、子晉屢動危機,迫樂推之心,應上天之命,事不獲已,豈其始願。所以自有天下,絕棄房室,斷除滋味,正欲使四海見其本心耳。勿謂今日之位,是為可重,朕之視此,曾不如一芥。雖復崆峒之蹤難追,汾陽之志何遠。而今立此堰,卿當未達本意。朕於昆蟲,猶不欲殺,亦何急爭無用之地,戰蒼生之命也!正為李繼伯在壽陽,侵犯邊境,歲月滋甚。或攻小城小戍,或掠一村一里。若小相詶荅,終無寍日,邊邑爭桑,吳楚連禍。所以每抑鎮戍,不與校計。繼伯既得如此,濫竊彌多。今修此堰,止欲以報繼伯侵盜之役,既非大舉,所以不復文移北土。卿幼有倜儻之心,早懷縱橫之氣。往日卿於石頭舉事,雖不克捷,亦丈夫也。今止河洛,真其時矣。雖然,為卿計者,莫若行率此眾,襲據彭城,別當遣軍以相應援。得捷之後,便遣卿兄子屏侍送卿國廟、并卿室家及諸姪從。若方欲還北,更設奇計,恐機事一差,難復重集,勿為韓信,受困野雞。○《魏書‧蕭寶夤傳》。


荅陶弘景書四首


近二卷欲少留,差不為異,紙卷是出裝書既須見前所以付耳。無正,可取備於此,及欲更須細書如《論》、《箴》例,逸少迹無,甚極細書,《樂毅論》乃微麤健,恐非真跡,《太師箴》小復方媚,筆力過嫩,書體乖異。二者已經至鑒,其外便無可付也。○《道藏本‧陶隱居集》。
又省別疏云,「故當宜微以著賞,此既勝事,雖風訓非嫌」云云,然非所習,聊試略言:夫運筆邪則無芒角,執手寬則書緩弱;點撇短則法擁腫,點撇長則法離澌;畫促則字橫,畫疏則形慢;拘則乏勢,放又少則;純骨無媚,純肉無力;少墨浮澀,多墨笨鈍。比並皆然,任意所之,自然之理也。若抑揚得所,趣舍無違;值筆連斷,觸勢峰鬱;揚波折節,中規合矩;分閒下注,濃纖有方;肥瘦相和,骨力相稱。婉婉曖曖,視之不足;稜稜凜凜,常有生氣。適眼合心,便為甲科。眾家可識,亦當復貫串耳;六(義)〔文〕可工,亦當復由習耳。一聞能持,一見能記,且古且今,不無其人,大抵為論,終歸是習。程邈所以能變書體,為之舊也;張芝所以能善書工,學之積也。既舊既積,方可以肆其談。吾少來乃至不嘗畫甲子,無論於篇紙,老而言之,亦復何謂。正足見嗤於當今,貽笑於後代,遂有獨冠之言,覽之背熱,隱真於是乎累真矣!此直一蓺之工,非吾所謂勝事;此道心之塵,非吾所謂無欲也。○《道藏本‧陶隱居集》。又略見《御覽》七百七十八。
省區別諸書,良有精賞,所異同所可,未知悉可否耳。《給事》、《黃門》二紙為任竫書,觀所送竫書諸字相附;(近)〔彼〕二紙,竫書體解雜,便當非竫書。〔要〕復當以點畫波撇論,極諸家之致,此亦非可倉卒運於毫(紙)〔楮〕,且保拙守中也。許、任二迹并摹者並付反。○《道藏本‧陶隱居集》。
鍾書乃有一卷,傳以為真,意謂悉是摹學,多不足論。有兩三行許,似摹,微得鍾體。逸少學鍾的可知,近有二十許首。此外字細畫短,多是鍾法。今欲令人帖裝,未便得付,來月有竟者,當遣送也。○同上。


荅陶弘景書


知欲徙卜,想諮請幽勝,謀及蓍龜;但遷徙之日,為當使人,為當使鬼,猶躡蹻因地,其不滅也。○同上。


荅陶弘景進周氏冥通記書


省疏。并見周氏遺跡,真言顯然,符驗前誥,二三明白,益為奇特。四卷今留之,見淵文并具一二,唯增(降)〔讚〕歎。○同上。


與某書


數朝腳氣轉動,不得多有憂懸情也,二謝處委曲復當有情,故舊數有書問否。可復有興也,知何時再言話報之。○《淳化閣帖》一。
眾軍行人最今封如別,曹郢州近遣樊士真領三百人,猶在漁湖,其應用行合,應有四千人,故指白。蕭衍疏。○《淳化閣帖》一。


報侯景書三首


大夫出境,尚有所專,況始創奇謀,將建大業?理須適事而行,隨方以應。卿誠心有本,何假詞費。
朕與公大義已定,豈有成而相納,敗而相棄乎?今高氏有使求和,朕亦更思偃武,進退之宜,國有常制。公但清靜自居,無勞慮也。
朕為萬乘之主,豈可失信於一物,想公深得此心,不勞復有啟也。○□□□□□□□□。


復鄴人書


貞陽旦至,侯景夕反。○《南史》八十《侯景傳》。景偽作鄴人書,求以貞陽侯換景,帝復書。


為手書與諸軍


確若不入者,宜以軍法送之。○《魏書‧蕭衍傳》。蕭確、趙威,方為景所憚,乃謂衍曰:「召此二人入城者,吾當解圍。」衍又為手書與諸軍。


荅任昉奏郊廟備六代樂


周官分樂饗祀,虞書止鳴兩懸,求之於古,無宮懸之議。何?事人禮縟,事神禮𥳑也。天子襲衮,而(致)〔至〕敬不文,觀天下之物,無可以稱其德者,則以少為貴矣。大合樂者,是使六律與五聲克諧,八音與萬舞合節耳。豈謂致鬼神祇用六代樂也?其後即言「分樂序之,以祭以享」。此乃曉然可明,肅則失其旨矣。推檢載籍,初無郊禋宗廟徧舞六代之文。唯明堂位曰:「禘祀周公於太廟,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皮弁素幘,裼而舞大夏。納夷蠻之樂於太廟,言廣魯於天下也」。夫祭尚於敬,無使樂繁禮黷。是以季氏逮闇而祭,繼之以燭,有司跛倚。其為不敬大矣。他日祭,子路與焉,質明而始,晏朝而退。孔子聞之曰:「誰謂由也不知禮乎?」若依肅議,郊既有迎送之樂,又有登歌,各頌功德,徧以六代,繼之出入,方待樂終。此則乖於仲尼韙晏朝之意矣。○《隋書‧音樂志》上。
案言「大合樂」者,是使六律與五聲克諧,八音與舞蹈合節耳,豈謂致鬼神祇用六代樂也。其後即言「乃分樂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此則曉然已明,肅則失其旨矣。推檢記載,初無宗廟郊禋徧舞之文。唯《明堂位》云:「以禘禮祀周公於太廟,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皮弁素幘,裼而舞《大夏》。納夷蠻之樂於太廟,言廣德於天下也。案所以舞《大武》、《大夏》者,止欲備其文武二舞耳,非兼用六代也。夏以文受,周以武功,所以兼之。而不用《濩》者,《濩》,武舞也。周監於二代,質文乃備。納蠻夷樂者,此明功德所須,蓋止施禘祭,不及四時也。今四海之祭而不徧舞者何?夫祭尚於敬,不欲使樂繁禮縟。故季氏逮闇而祭,日不足,繼之以燭,雖有強力之容,肅敬之心,皆倦怠矣。有司跛倚以臨祭,其為不敬大矣。他日祭,子路與焉,質明而始行事,晏朝而退。孔子聞之,曰:「誰謂由也而不知禮乎!」儒者知子頹宴享,猶舞六代,不知有司跛倚,不敬已大。若依肅議用六代樂者,郊〔堂〕既有迎神之樂,又有登歌各頌功德,徧以六(代)〔律〕繼(之)〔以〕,出入,方待樂終,然後罷祭者,此則乖仲尼韙晏朝之旨。若三獻禮畢,即便卒事,則無勞於徧舞也。○《通典》一百四十七。


荅南司奏免臨川王宏


愛宏者兄弟私親,免宏者王者正法,所奏可。○《南史》五十一《臨川王宏傳》。宏妾弟吳法壽殺人,南司奏免宏司徒、驃騎、揚州刺史。


荅皇太子啟審降服大功行三


《禮》云:「大功之末,可以冠子。父小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取婦。己雖小功,既卒哭,可以冠、取妻。下殤之小功則不可。」晉代蔡謨、謝沈、丁纂、馮懷等遂云:「降服大功,可以嫁女。」宋代裴松之、何承天又云:「女有大功之服,亦得出嫁。」范堅、荀伯子等,雖復率意致難,亦未能折。太始六年,虞龢立議:「大功之末,乃可取婦。」於時博詢,咸同龢議。齊永明十一年,有大司馬長子之喪,武帝子女同服大功。左丞顧杲之議云:「大功之末,非直皇女嬪降無疑,皇子聘納,亦在非硋。」凡此諸議,皆是公背正文,務為通耳。徐爰、王文憲並云:「朞服降為大功,皆不可以婚嫁。」於義乃為不乖,而又不釋其義。天監十年,信安公主當出適,而有臨川長子大功之慘,具論此義,粗已詳悉。太子今又啟審大功之末及下殤之小功行婚冠嫁三吉之事。案《禮》所言下殤小功,本是朞服,故不得有三吉之禮。況本服是朞,降為大功,理當不可。人閒行者,是用鄭玄逆降之義。《雜記》云:「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此謂本服大功,子則小功,踰月以後,於情差輕,所以許有冠嫁。此則小功之末,通得取婦。前所云「大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此則簡出大功之身,不得取婦。後言「小功之末,可以冠子嫁子」,非直子得冠嫁,亦得取婦。故有出沒。婚禮,國之大典,宜有畫一。今宗室及外戚,不得復輒有干啟,禮官不得輒為曲議。可依此以為法。○《隋書‧禮儀志》三。大同六年,皇太子啟帝云云。


天象論


自古以來,談天者多矣,皆是不識天象,各隨意造,家執所說,人著異見,非直豪釐之差,蓋失千里之謬。戴盆而望,安能見天?譬猶宅蝸牛之角,而欲論天之廣狹;懷蚌螺之殼,而欲測海之多少。此可謂不知量矣。《繫辭》云:「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元氣已分,天地設位。清浮升乎上,沈濁居乎下。陰陽以之而變化,寒暑用此而相推。辨尊卑貴賤之道,正內外男女之宜。在天成象,三辰顯曜;在地成形,五雲布澤。斯昏明于晝夜,榮落于春秋。大聖之所經綸,以合三才之道。清浮之氣,升而為天,天以妙氣為體,廣遠為量,彌覆無〔所〕不周,運行來往不息,一晝一夜,圜轉一周。彌覆之廣,莫能測其邊際,運行之妙,無有見其始終。不可以度數而知,不可以形象而譬,此天之大體也。沈濁之氣,下凝為地,地以土水為質,廣厚為體,邊際遠近,亦不可知;質常安伏,寂而不動,山岳水海,育載萬物,此地之大體〔也〕。天地之閒,別有升降之氣,資始資生,以成萬物。《易》曰:「大哉乾元,萬物資始;至哉坤元,萬物資生。」資始之氣,能始萬物,一動一靜,或此乃天之別用,非即天之妙體;資生之氣,能生萬物,一翕一闢,或此亦地之別用,非即地之妙體。
四大海之外,有金剛山,一名鐵圍山,金剛山北,又有黑山;日月循山而轉,周迴四(口)〔面〕,一晝一夜,圍繞環帀。於南則見,在北則隱。冬則陽降而下,夏則陽升而高。高則日長,下則日短。寒暑昏明,皆由此作。夏則陽升,故日高,而出山之道遠;冬則陽降,故日下,而出山之道促。出山遠,故日長;出山促,故日短。二分則合高下之中,故半隱半見,所以晝夜均等,無有長短。日照於南,故南方之氣燠;日隱在北,故北方之氣寒。南方所以常溫者,冬日近南而下,故雖冬而猶溫,夏日近北而高,故雖夏猶不熱;北方所以常寒者,日行繞黑山之北,黑山之南,日光常自不照,積陰所聚,熏氣遠而不及,無冬無夏,所以常寒,故北風則寒,南風則(遠)〔㬉〕。一歲之中,則日夏升而冬降,一日一夜,則晝見而夜隱。黑山之峰,正當(北南)〔北極之南〕,故夏日雖高而不能(逾)〔至〕,至寅而見,至戌而隱;春秋分則居高下之中,朝至金剛山之外,雖與山平,而去山猶遠,故為金剛所障,日未能出,須至(中)〔卯〕然後乃見。西方亦復如是,冬則轉(夏)〔下〕,所隱亦多。朝至於辰,則出金剛之上;夕至於申,則入金剛之西。四面略齊,黑山在北,當北彌峻;東西連峰,近前轉下,所以日在北而隱,在南而見。夫人目所望,至遠則極,二山雖有高下,固不能揜三辰之體。理繫陰陽,或升或降,隨時而動。至於天氣清妙,無所不(同)〔周〕,雖自運動無(端)〔間〕,日月星辰,遲疾各異,晷度多〔少〕不繫乎天。金剛自近天之南,黑山則近天之北極,雖於金剛為偏,而於南北為心。○《開元占經》一。
月體不全光,星亦自有光,非受(命)〔明〕於日,若是日曜月所以成光,去日遠則光全,去日近則光缺;五星行度,亦去日〔有〕遠近,五星安得不盈缺?當知不然。太陰之精,自有光景,但異於太陽,不得渾赫。星月及日體質皆圓,非如圓鏡,當如丸矣。○《開元占經》一。


輿駕東行記


有覆船山、酒罌山,南次高驪山。傳云:「昔有高驪國女來,東海神乘船致酒,禮聘之,女不肯,海神撥船覆酒,流入曲阿。」故曲阿酒美也。○□□□□□□□□。


立神明成佛義記


夫涉行本乎立信,信立由乎正解,解正則外邪莫擾,信立則內識無疑,然信解所依,其宗有在,何者?(願)〔源〕神明以不斷為精,精神必歸妙果,妙果體極常住,精神不免無常;無常者,前滅後生,剎那不住者也。若心用心於攀緣,前識必異後者,斯則與境俱往,誰成佛乎?經云:「心為正因,終成佛果。」又言:「若無明轉,則變成明。」案此經意,理如可求,何者?夫心為用本,本一而用殊,殊用自有興廢,一本之性不移;一本者,即無明神明也。尋無明之稱,非太虛之目,土石無情,豈無明之謂?故知識慮應明,體不免惑,惑慮不知,故曰無明;而無明體上,有生有滅,生滅是其異用,無明心義不改。將恐見其用異,便謂心隨境滅,故繼無明名下,加以住地之目,此顯無明即是神明,〔神明〕;性不遷也。何以知然?如前心作無閒重惡,後識起非想妙善,善惡之理大懸,而前後相去甚迥,斯用果無一本,安得如此相續?是知前惡自滅,惑識不(侈)〔移〕;後善雖生,暗心莫改。故經言:「若與煩惱諸結俱者,名為無明;若與一切善法俱者,名之為明。」豈非心識性一,隨緣異乎?故知生滅遷變,酬於往因;善惡交謝,生乎現境。而心為其本,未曾異矣!以其用本不斷,故成佛之理皎然,隨境遷謝,故生死可盡明矣。○《宏明集》九。


注解大品經序


機事未形,六畫得其悔吝;玄象既運,九章測其盈虛。斯則鬼神不能隱其情狀,陰陽不能遁其變通。至如摩訶般若波羅密者,洞達無底,虛豁無邊。心行處滅,言語道斷。不可以數術求,不可以意識知。非三明所能照,非四辯所能論。此乃菩薩之正行,道場之直路,還源之真法,出要之上首。本來不然,畢竟空寂。寄大不能顯其博,名慧不能庶其用。假度不能機其通,借岸不能窮其實。若談一相,事絕百非,補處默然,等覺息行,始乃可謂無德而稱。以無名相,作名相說,導涉求之意,開新發之眼,故有般若之字,彼岸之號。
頃者學徒,罕有尊重,或時聞聽,不得經味。帝釋誠言,信而有徵,此實賢眾之百慮,菩薩之魔事。故唱愈高,和愈寡,知愈希,道愈貴,致使正經沈匱於世,實由虛己情少,懷疑者多。虛己少,則是我之見深;懷疑多,則橫構之慮繁。然則雖繁慮紛紜,不出四種:一謂此經非是究竟,多引《涅槃》以為碩訣;二謂此經未是會三,咸誦《法華》以為盛難;三謂此經三乘通教,所說般若,即聲聞法;四謂此經是階級行,於漸教中,第二時說,舊義如斯,乃無是非。較略四意,粗言所懷,涅槃是顯其果德,般若是明其因行,顯果則以常住佛性為本,明因則以無生中道為宗,以四諦言說,是涅槃,是般若。以第一義諦言說,豈可復得談其優劣?法華會三以歸一,則三遣而一存,一存未免乎相,故以萬善為乘體;般若即三而不三,則三遣而一亡,然無法之可得。故以無生為乘體,無生絕於戲論,竟何三之可會?所謂百花異色,共成一陰;萬法殊相,同入般若。言三乘通教,多執二文,今復開五意,以增所疑:一、聲聞若智若斷,皆是菩薩無生法忍;二、三乘學道,宜聞般若;三、三乘同學般若,俱成菩提;四、三乘欲住欲證,不離是忍;五、羅漢辟支,從般若生。於此五義,不善分別,堅著三乘,教同一門,遂令朱紫共色,珉玉等價;若明察此說,深求經旨,連環既解,弄丸自息。謂第二時,是亦不然,人心不同,皆如其面,根性差別,復過於此,非可局以一教,限以五時。般若無生,非去來相,豈可以數量拘?寍可以次第求,始於道樹,終於雙林,初中後時,常說智慧,復何可得,名為漸教。釋論言:「須菩提聞《法華經》中說:於佛所作少功德,乃至戲笑,漸漸必當作佛。」又聞阿鞞跋《致品》中:「有退不退。」又復聞聲聞:「人皆當作佛。」是故今問為畢定?為不畢定?以此而言,去之彌遠。
夫學出離,非求語言,應定觀道,以正宗致。三乘不分,休何義說,相與無相,有如水火,二性相違,豈得共貫!雖一切聖人,以無為法,三乘入空,其行各異。聲聞以壞緣觀,觀生滅空;緣覺以因緣觀,觀法性空;菩薩以無生觀,觀畢竟空。此則淄澠殊味,涇渭分流,非可以口勝,非可以力爭,欲及弱喪,去斯何適?值大寶而不取,遇深經而不求,亦何異窮子反走於宅中,獨姥掩目於道上?此迺惑行之常性,迷途之恆心。但好龍而觀畫,愛象而玩迹,荊山可為流慟,法水所以大悲。經譬兔馬,論喻鹿犀,俱以一象,配成三獸。用渡河以測境,因圍鹿以驗智。格得空之淺深,量相心之厚薄。懸鏡在前,無待耳識;離婁既睇,豈勞相者。若無不思議之理,豈有不思議之事?放瑞光於三千,集奇蓮於十方。變金色於大地,嚴華臺於虛空。表舌相之不虛,證般若之真實。所以龍樹、道安、童壽、慧遠,咸以大權應世,或以殆庶救時,莫不服膺上法,如說修行,況於細人,可離斯哉!
此經東漸,二百五十有八載,始於魏甘露五年,至自于闐。叔蘭開源,彌天導江;鳩摩羅什,澍以甘泉,三譯五校,可謂詳矣;龍樹菩薩,著《大智論》,訓解斯經,義旨周備。此實如意之寶藏,智慧之滄海,但其文遠曠,每怯近情。朕以聽覽餘日,集名僧二十人,與天保寺法寵等,詳其去取;露根寺慧令等,兼以筆功,探采釋論,以注經本,略其多解,取其要釋。此外或捃關河舊義,或依先達故語,時復閒出,以相顯發。若章門未開,義勢深重,則參懷同事,廣其所見,使質而不𥳑,文而不繁,庶令學者有過半之思。講《般若經》者,多說五時,一往聽受,似有條理,重更研求,多不相符,唯《仁王般若》,具書名部,世既以為疑經,今則置而不論。僧叡《小品序》云:「斯經正文,凡有四種,是佛異時適化之說,多者十萬偈,少者六百偈。」略出四種,而不列名。釋論言《般若》部黨,有多有少。光讚放光道行,止舉三名,復不滿四。此土別有一卷,謂為金剛般若,欲以配數,可得為五,既不具得經名,復不悉時之前後,若以臆斷,易致譏嫌,此非義要,請俟多聞。今注《大品》,自有五段,非彼所言五時般若:勸說以不住標其始,命說以無教通其道,願說以無得顯其行,信說以甚深歎其法,廣說以不盡要其終。中品所以累教,未章所以三屬,義備後釋,不復詳言。
設乃時曠正教,處無法名,猶且苦辛草澤,經歷險遠,翹心逷聽,澍意希夷,冀遲玄應,想像空聲。輕生以重半偈,賣身以尊一言。甘歃血而不疑,欣出髓而無吝。況復龍宮神珠,寶臺金牒!難得之貨,難聞之法,遍布塔寺,充牣目前,豈可不伏心受持,虛懷鑽仰,使佛種相續,菩提不斷!知恩反覆,更無他道。方以雪山,匹以香城,寍得同日語其優劣?率書所得,懼增來過。明達後進,幸依法行。○《釋藏》跡八。


寶亮法師涅槃義疏序


非言無以寄言,言即無言之累;累言則可以息言,言息則諸見競起。所以如來乘本願以託生,現慈力以應化,離文字以設教,忘心相以通道,欲使珉玉異價,涇渭分流,制六師而正四倒,反八邪而歸一味;折世智之角,杜異人之口,導求珠之心,開觀像之目,救灼燒於火宅,拯沈溺於浪海。故法雨降而燋種受榮,慧日升而長夜蒙曉。發迦葉之悱憤,吐真實之誠言。雖復二施等於前,五大陳於後,三十四問,參差異辯,方便勸引,各隨意荅,舉要論經,不出兩途。《佛性》開其本有之源,《涅槃》明其歸極之宗。非因非果,不起不作,義高萬善,事絕百非。空空不能測其真際,玄玄不能窮其妙門。自非德均平等,心合無生,金牆玉室,豈易入哉?有青州沙門釋寶亮者,氣調爽拔,神用俊舉,少貞苦節,長安法忍,耆年愈篤,齯齒不衰。流通先覺,孳孳如也。後進晚生,莫不依仰。以天監八年五月八日敕亮撰《大涅槃義疏》,以九月二十日訖。光表微言,贊揚正道。連環既解,疑網云除。條流明悉,可得略言。朕從容暇日,將欲覽焉。聊書數行,以為記別云爾。○《高僧傳》八。《藝文類聚》七十七。《廣弘明集》二十。


連珠


蓋聞水鏡不以妍蚩殊照,芝蘭寍為貴賤異芳。是以弘道歸於兼濟,至德由乎兩忘。
蓋聞一眚不足以掩德,五刑非可以妄加。是以徑寸之珍,有時而纇;盈尺之寶,不能無瑕。
蓋聞理漸其萌,豈須拔岳之力;物有易傷,不待淩雲之繳。是以微照積而山飄,虛弦動而隼落。○《藝文類聚》五十七。


賜到溉連珠


研磨墨以騰文,筆飛毫以書信。如飛蛾之赴火,豈焚身之可𠫤。必耄年其已及,可假之於少藎。○《梁書‧到溉傳》。


凡百箴


凡百眾庶,爾其聽之。事無大小,先當(孰)〔熟〕思。思之不(孰)〔熟〕,致成反覆。其心不定,不可施令。是曰亂常,是曰敗政。弗止辱身,亦喪厥命。惟慈惟恕,惟孝惟敬。嚴惟率下,直惟厥正。如彼互鄉,如彼暴虎。家聲不建,有忝爾祖。思之既(孰)〔熟〕,決意而行。臨難必勇,見義忘生。門有賢良,家有忠貞。勿恃爾尊,驕慢淫昏。勿謂爾貴,長夜荒醉。日不恆中,月盈則虧。崇山落峰,高樹折枝。履邪念正,居安思危。莫言爾賤,而不受命。君子小人,本無定性。莫言人微,而以自輕。張他為卒,李衡為兵。忠信孝友,皆以揚名。有黃叔度,父牛醫者。聲高海內,名重天下。伊尹負鼎,太公屠肉。甯戚飯牛,傅說版築。皆王霸師,世受爵祿。誡爾凡百,勿戾勿昏。人無貴賤,道在則尊。余重告爾,莫自卑抑。克家棟梁,唯斯為吉。水清照淨,表直影端。近取諸身,無假遠觀。猗與哲人,勿謂斯難。○□□□□□□□。又略見《藝文類聚》二十三。


硯銘


音假墨圖,心寫德模。○《藝文類聚》五十八。


論蕭子雲書


筆力勁駿,心手相應,巧踰杜度,美過崔實,當與元常並驅爭先。○《梁書‧蕭子雲傳》。


觀鍾繇書法


子敬不迨逸少,逸少不迨元常。學子敬者,如畫虎也;學元常者,比畫龍也。○《御覽》七百四十八。


草書狀


蔡邕云:「昔秦之時,諸侯爭長,𥳑檄相傳,望鋒走驛,以篆、隸之難不能救速,遂作赴急之書。」蓋今草書是也。杜氏之變隸,亦由程氏之改篆,其先出自杜氏,以張為祖,以衛為父;索、范者,伯叔也;二王父子可為兄弟;薄為庶息,羊為僕隸。目而敘之,亦不失倉公觀鳥迹之措意邪?但體有疏密,意有倜儻,或有飛走流注之勢,驚疏峭絕之氣,滔滔閒雅之容,卓犖調宕之志,百體千形,而呈其巧,豈可一概而論哉!皆古英儒之撮撥,豈群小、皁吏所能為!因為之狀曰:
疾若驚蛇之失道,遲若綠水之徘徊。緩則鴉行,急則鵲厲。抽如雉啄,點如兔擲。乍駐乍引,任意所為;或麤或細,隨態運奇。雲集水散,風迴電馳。及其成也,麤而有筋,似蒲萄之蔓延,女蘿之繁縈,澤蛇之相絞,山熊之對爭。若舉翅而不飛,欲走而還停。狀雲山之有玄玉,河漢之有列星。厥體難窮,其類多容。婀娜如削弱柳,聳拔如裊長松。婆娑而飛舞鳳,宛轉而起蟠龍。縱橫如結,纏綿如繩。流離似繡,磊落如陵。暐暐曄曄,奕奕翩翩。或臥而似倒,或立而似顛。斜而復(止)〔正〕,斷而還連。若白水之遊群魚,藂林之掛騰猿;狀眾獸之逸原陸,飛鳥之戲晴天;象烏雲之罩恆嶽,紫霧之出衡山。巉巖若嶺,脈脈如泉。文不謝於波瀾,義不愧於深淵。傳志意於君子,報款曲於人閒。蓋略言其梗概,未足稱其要妙焉。○《古文苑》。


觀鍾繇書法十二意


平謂橫也、直謂縱也、均謂閒也、密謂際也、鋒謂端也、力謂體也、輕謂屈也、決謂牽掣也、補謂不足也、損謂有餘也、巧謂布置也、稱謂大小也。
字外之奇,文所不書。世之學者宗二王,元常逸迹,曾不睥睨。羲之有過人之論,後生遂爾雷同。元常謂之古肥,子敬謂之今瘦。今古既殊,肥瘦頗反,如自省覽,有異眾說。張芝、鍾繇,巧趣精細,殆同機神。肥瘦古今,豈易致意。真跡雖少,可得而推。逸少至學鍾書,勢巧形密,及其獨運,意疏字緩,譬猶楚音(昔)〔習〕夏,不能無楚。過言不悒,未為篤論。又子敬之不迨逸少,猶逸少之不迨元常。學子敬者,如畫虎也;學元常者,如畫龍也。余雖不習,偶見其理,不習而言,必慕之歟。聊復自記,以補其闕,非欲明解,強以示物也。儻有均思,思盈半矣。○張彥遠《法書要錄》。


菩提達磨大師碑


為玉㲲久灰,金言未剖。誓傳法印,化人天竺。及乎杖錫來梁,說無說法,如暗室之揚炬,若明月之開雲。聲振華夏,道邁古今。帝后聞名,欽若昊天。
嗟乎!見之不見,逢之不逢。今之古之,悔之恨之。朕雖一介凡夫,敢師之於後。○《傳法正宗記》達摩于普通八年由天竺至梁,與武帝語,機緣不契,去梁,渡江,北止嵩山少林寺。至大通二年,魏以其喪告,帝追慕為碑。


即位告天文


皇帝臣衍,敢用玄牡,昭告於皇天后帝:齊氏以厤運斯既,否終則亨,欽若天應,以命於衍。夫任是司牧,惟能是授;天命不于常,帝王非一族。唐謝虞受,漢替魏升,爰及晉、宋,憲章在昔。咸以君德馭四海,元功子萬姓,故能大庇氓黎,光宅區宇。齊代云季,世主昏凶,狡焉群慝,是崇是長,肆厥姦回暴亂,以播虐於我有邦,俾溥天惴惴,將墜於深壑。九服八荒之內,連率岳牧之君,蹶角頓顙,匡救無術,臥薪待然,援天靡訴。衍投袂星言,(摧)〔推〕鋒萬里,厲其掛冠之情,用拯兆民之切。銜膽誓眾,履銳屠堅,建立人主,克翦昏亂。遂因時來,宰司邦國,濟民康世,實有厥勞。而晷緯呈祥,川岳效祉,朝夕坰牧,日月郊畿。代終之符既顯,革運之期已萃,殊俗百蠻,重譯獻款,人神遠邇,罔不和會。於是群公卿士,咸致厥誠,並以皇乾降命,難以謙拒。齊帝脫屣萬邦,授以神器。衍自惟匪德,辭不獲許,仰迫上玄之睠,俯惟億兆之心,宸極不可久曠,民神不可乏主,遂藉樂推,膺此嘉祚。以茲寡薄,臨御萬方,顧求夙志,永言祗惕。敬𥳑元辰,恭茲大禮,升壇受禪,告類上帝,克播休祉,以弘盛烈,式傳厥後,用永保於我有梁。惟明靈是饗。○《梁書‧武帝紀》中。又見《南史》六。


捨道事佛疏文


天監三年四月八日。梁國皇帝蘭陵蕭衍稽首和南。十方諸佛,十方尊法,十方菩薩僧:伏見經文玄義,理必須詮,云發菩提心者,即是佛心,其餘諸善,不得為喻,能使眾生出三界之苦門,入無為之勝路。標空察理,淵玄微妙,就義立談,因用致顯。故如來漏盡,智凝成覺,至道通機,德圓取聖。發慧炬以照迷,鏡法流以澄垢。啟瑞迹於天中,爍靈儀於像外。度眾生於苦海,引含識於涅槃;登常樂之高山,出愛河之深際。言乖四句,語絕百非。應迹娑婆,示生淨飯。王宮誕相,步三界而為尊;道樹成光,普大千而流照。但以此土根情淺薄,好生猒怠,自期二月,當至雙林。亦是湛說圓常,且復潛輝鶴樹。闍王滅罪,婆藪除殃。若不逢遇大聖法王,誰能救接?在迹雖隱,其道無虧。弟子經遲迷荒,(耽)〔躭〕事老子,歷葉相承,染此邪法。習因善發,棄迷知返,今捨舊醫,歸憑正覺。願使未來世中,童男出家,廣弘經教,化度眾生,共取成佛,入諸地獄,普濟群萌。寍可在正法中,長淪惡道,不樂依老子教,暫得生天。涉大乘心。離二乘念,正願諸佛證明,菩薩攝受。蕭衍和南。○《釋藏》陪八。《辨正論》八。又駕八。《廣宏明集》四。


金剛般若懺文


菩薩戒弟子皇帝稽首和南。十方諸佛、無量尊法、一切賢聖:如來以四十年中所說般若,本末次第,略有五時。大品小品,枝條分散;仁王天王,宗源派別。金剛道行,隨義制名;須真法才,以人標題。雖復前說後說,應現不同;至理至言,其歸一揆。莫非無相妙法,悉是智慧深經,以有取之,既為殊失,就無求也,彌見深乖。義異去(求)〔來〕,道非內外。遣之又遣之,不能得其真,空之以空之,未足明其妙。真俗同棄,本迹俱冥,得之於心,然後為法。是以無言童子,妙得不言之妙;不說菩薩,深見無說之深。弟子習學空無,修行智慧,早窮尊道,克己行法,方欲以家刑國,自近及遠。一念之善,千里斯應;一心之力,萬國皆歡。恆沙眾生,皆為法侶;微塵世界,悉是道場。今謹於某處建如干僧如干日金剛般若懺,現前大眾,至心敬禮釋迦牟尼佛;金剛般若,禮長老須菩提。願諸佛菩薩,以般若因緣,同時集會,哀憐萬品,護念群生,引入慧流,同歸佛海,得金剛之妙寶,見金牒之深經;頂戴奉持,終不捨離,逮得己利,盡諸有結,心行自在,無復塵勞。稽首敬禮,常住三寶。○《釋藏》策六。《廣弘明集》二十八下。


摩訶般若懺文


菩薩戒弟子皇帝稽首和南。十方諸佛、及無量尊法、一切賢聖:觀夫常樂我淨,蓋真常之妙本;無常苦空,乃世相之累法。而苦樂殊見,分別之路興;真俗異名,計著之情反。顛倒我人之所,彌見愚癡;取舍有無之閒,轉成專附。豈知妙道無相,至理絕言;實法惟一,真如不二。諸佛以慈悲之力,開方便之門,教之以遣蕩,示之以冥滅。百非俱棄,四句皆亡,然後無復塵勞,解脫清淨。但般若之說,唯有五時;而智慧之旨,終歸一趣。莫非第一義諦,悉是無上法門!弟子頗學空無,深知虛假。王領四海,不以萬乘為尊;攝受兆民,彌覺萬幾成累。每時丕顯,嗟三有之洞然;終日乾乾,歎四生之俱溺。常願以智慧燈,照朗世閒,般若舟航,濟渡凡識。今謹於某處建如干僧如干日大品懺,現前大眾,至心敬禮慧命須菩提。願諸眾生,離染著相,迴向法喜,安住禪悅,同到香城,共見寶臺。般若識諸法之無相,見自性之恆空。無生法忍,自然具足。稽首敬禮,常住三寶。○《釋藏》策六。《廣弘明集》二十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