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




《與石威則書》


授孫賁以長沙。業張津以零桂。《吳志‧孫策傳》注引虞喜《志林》。


《景福殿賦》


周步堂宇。東西眷眄。綵色光明。粲爛流延。素壁暠養。赫奕倩練。爾乃察其奇巧。觀其微形。嶔岑紆曲。盤牙欹傾。或夭矯而雲起。或詰曲而鐶縈。眾木附枝以連注。欒梧倚亞而相經。若乃仰觀綺窗。周覽菱荷。流彩的皪。微秀發華。纖莖葳蕤。順風揚波。含光內燿。婀嫋紛葩。曾櫨外周。榱桷內附。或因勢以連接。或邪詭以盤搆。于是乎飛閣連延。馳道四周。高樓承雲。列觀若浮。挹朝露之華精。漱醴泉之清流。《蓺文類聚》六十二。
乃造彼鞠室。《文選》何晏《景福殿賦》注。
乃涉乎大陛。以發華殿。《文選》沈約齊安陸王碑文注。案此二條選注作夏侯權當是夏侯稚權轉寫脫稚字耳。


《薦劉劭》


伏見常侍劉劭。深忠篤思。體周于數。凡所錯綜。源流弘遠。是以群才大小。咸取所同而斟酌焉。故性實之士。服其平和良正。清靜之人。慕其玄虛退讓。文學之士。嘉其推步詳密。法理之士。明其分數精比。意思之士。知其沈深篤固。文章之士。愛其著論屬辭。制度之士。貴其化略較要。策謀之士。贊其明思通微。凡此諸論。皆取適已所長。而舉其支流者也。臣數聽其清談。覽其篤論。漸漬歷年。服膺彌久。實為朝廷奇其器量。以為若此人者。宜輔翼機事。納謀幃幄。當與國道俱隆。非世俗所常有也。惟陛下垂優游之聽。使劭承清閑之歡。得自盡于前。則德音上通。煇燿日新矣。《魏志‧劉劭傳》。


《皇胤賦》


覽二儀之上體。本人倫之大紀。道莫崇于后辟。統莫大于承祀。伊皇衢之光赫。享乾坤之元祉。在太和之五載。肈皇胤之盛始。時惟孟秋。和氣淑清。良辰既啟。皇子誕生。爾乃發愷悌之明詔。振湛恩之豐沛。殊惠洽乎黎民。崇施畼于無外。爵群兆以布德。赦殊死以示仁。黔首詠而齊樂。願皇祚之日新。《蓺文類聚》四十五《初學記》十。


《時事議》


夫官才用人。國之柄也。故銓衡專于臺閣。上之分也。孝行存乎閭巷。優劣任之鄉人。下之敘也。夫欲清教審選。在明其分敘。不使相涉而已。何者。上過其分。則恐所由之不本。而干勢馳騖之路開。下踰其敘。則恐天爵之外通。而機權之門多矣。夫天爵下通。是庶人議柄也。機權多門。是紛亂之原也。自州郡中正。品度官才之來。有年載矣。緬緬紛紛。未聞整齊。豈非分敘參錯。各失其要之所由哉。若令中正。但攷行倫輩。倫輩當行均。斯可官矣。何者。夫孝行著于家門。豈不忠恪于在官乎。仁恕稱于九族。豈不達于為政乎。義斷行于鄉黨。豈不堪于事任乎。三者之類。取于中正。雖不處其官名。斯任官可知矣。行有大小。比有高下。則所任之流。亦煥然明別矣。奚必使中正。干銓衡之機于下。而執機柄者。有所委仗于上。上下交侵。以生紛錯哉。且臺閣臨下。攷功校否。眾職之屬。各有官長。旦夕相攷。莫究于此。閭閻之議。以意裁處。而使匠宰失位。眾人驅駭。欲風俗清靜。其可得乎。天臺縣遠。眾所絕意。所得至者。更在側近。孰不脩飾。以要所求。所求有路。則脩已家門者。已不如自達于鄉黨矣。自達鄉黨者。已不如自求之于州邦矣。苟開之有路。而患其飾真離本。雖復嚴責中正。督以刑罰。猶無益也。豈若使各帥其分。官長則各以其屬。能否獻之臺閣。臺閣則據官長能否之第。參以鄉閭德行之次。擬其倫比。勿使偏頗。中正則唯攷其行迹。別其高下。審定輩類。勿使升降。臺閣總之。如其所𥳑。或有參錯。則其責負自在有司官長所第中正輩。擬比隨次。率而用之。如其不稱。責負在外。然則內外相參。得失有所。互相形檢。孰能相飾。斯則人心定。而事理得。庶可以靜風俗。而審官才矣。
古之建官。所以濟育群生。統理民物也。故為之君長。以司牧之。司牧之主。欲一而專。一則官任定而上下安。專則職業脩而事不煩。夫事𥳑業脩。上下相安。而不治者。未之有也。先王建萬國。雖其詳未可得而究。然分疆畫界。各守土境。則非重累羈絆之體也。下攷殷周五等之敘。徒有小大貴賤之差。亦無君官臣民。而有二統。互相牽制者也。夫官統不一。則職業不脩。職業不脩。則事何得而𥳑。事之不𥳑。則民何得而靜。民之不靜。則邪惡竝興。而姦偽滋長矣。先王達其如此。故專其職司。而一其統業。始自秦世。不師聖道。私以御職。姦以待下。懼宰官之不脩。立監牧以董之。畏督監之容曲。設司察以糾之。宰牧相累。監察相司。人懷異心。上下殊務。漢承其緒。莫能匡改。魏室之隆。日不暇及。五等之典。雖難卒復。可麤立儀準。以一治制。今之長吏。皆君吏民橫。重以郡守。累以刺史。若郡所攝。唯在大較。則與州同。無為再重。宜省郡守。但任刺史。刺史職存。則監察不廢。郡吏萬數。還親農業。以省煩費。豐財殖穀一也。大縣之才。皆堪郡守。是非之訟。每生意異。順從則安。直已則爭。夫和羹之美。在于合異。上下之益。在能相濟。順從乃安。此琴瑟一聲也。蕩而除之。則官省事𥳑二也。又幹郡之吏。職監諸縣。營護黨親。鄉邑舊故。如有不副。而因公掣頓。民之困弊。咎生于此。若皆并合。則亂原自塞三也。今承衰弊。民人彫落。賢才鮮少。任事者寡。郡縣良吏。往往非一。郡受縣成。其劇在下。而吏之上選。郡當先足。此為親民之吏。專得底下。吏者民命而常頑鄙。今如并之。吏多選清良者。造職。大化宣流。民物獲寍四也。制使萬戶之縣。名之郡守。五千以上。名之都尉。千戶以下。令長如故。自長以上。攷課遷用。轉以能升。所牧亦增。此進才效功之敘也。若經制一定。則官才有次。治功齊明五也。若省郡守縣。皆徑達。事不擁隔。官無留滯。三代之風。雖未可必。𥳑一之化。庶幾可致。便民省費。在于此矣。
文質之更用。猶四時之迭興也。王者體天理物。必因弊而濟通之。時彌質則文之以禮。時泰侈則救之以質。今承日王之末。秦漢餘流。世俗彌文。宜大改之。以易民望、今科制。自公列侯以下。位從大將軍以上。皆得服綾錦羅綺紈素金銀飾鏤之物。自是以下。雜綵之服。通于賤人。雖上下等級。各示有差。然朝臣之制。已得侔至尊矣。玄黃之采。已得通于下矣。欲使市不鬻華麗之色。商不通難得之貨。工不作雕刻之物。不可得也。是故宜大理其本。準度古法。文質之宜。取其中則。以為禮度。車輿服章。皆從質樸。禁除末俗。華麗之事。使幹朝之家。有位之室。不復有錦綺之飾。無兼采之服。纖巧之物。自上以下。至于樸素之差。示有等級而已。勿使過一二之覺。若夫功德之賜。上恩所特加。皆表之有司。然後服用之。夫上之化下。猶風之靡草。樸素之教。興于本朝。則彌侈之心。自消于下矣。《魏志‧夏侯玄傳》太傅司馬宣王問以時事玄議以為。


《荅司馬宣王書》


漢文雖身衣弋綈。而不革正法度。內外有僭儗之服。寵臣受無限之賜。由是觀之。似指立在身之名。非篤齊治制之意也。今公侯命世作宰。追蹤上古。將隆至治。抑末正本。若制定于上。則化行于眾矣。夫當宜改之時。留殷勤之心。令發之日。下之應也。猶響尋聲耳。猶垂謙謙。曰待賢能。此伊周不正殷姬之典也。竊未喻焉。《魏志‧夏侯玄傳》。


《肉刑論》


夫天地之性。人物之道。豈自然當有犯。何荀班論曰。治則刑重。亂則刑輕。又曰。殺人者死。傷人者刑。是百王之所同也。夫死刑者殺。妖逆也。傷人者不改。斯亦妖逆之類也。如其可改。此則無取于肉刑也。如云死刑過制。生刑易犯。罪次于古當生。今獨死者。皆可募行肉刑及傷。與盜吏受賕枉法。男女淫亂死者。皆復古刑。斯罔之于死。則陷之肉刑矣。舍死折骸。又何辜也。猶稱以滿堂而聚飲。有一人向隅而泣者。則一堂為之不樂。此亦願理其平。而必以肉刑施之。是仁于當殺。而忍于斷割。懼于易犯。而安于為虐哀。泣奚由而息。堂上焉得泰耶。仲尼曰。既富且教。又曰。苟子之不欲。雖賞之不竊。何用斷截乎。下愚不移。以惡自終。所謂翦妖也。若飢寒流溝壑。雖大辟不能制也。而況肉刑哉。赭衣滿道。有鼻者醜。終無益矣。《通典》一百六十八。


《荅李勝難肉刑論》


聖賢之治也。能使民遷善而自新。故易曰。小懲而大戒陷。夫死者不戒者也。能懲戒則無刻截。刻截則不得反善矣。《通典》一百六十八。
暴之取死。此自然也。傷人不改。縱暴滋多。殺之可也。傷人而能改悔。則豈須肉刑而後止哉。殺人以除暴。自然理也。斷截之政。末俗之所云耳。孔少府曰。殺人無所斫。人有小瘡。故刖趾不可以報尸。而髡不足以償傷。傷人一寸。而斷其支體。為罰已重。不厭眾心也。《通典》一百六十八。


《樂毅論》


世人多以樂毅不時拔莒即墨為劣。是以敘而論之。夫求古賢之意。宜以大者遠者。先之必迂迴而難通。然後已焉可也。今樂氏之趣。或者其未盡乎。而多劣之。是使前賢失指于將來。不亦惜乎。觀樂生遺燕惠王書。其殆庶乎機合乎。道以終始者與其喻。昭王曰。伊尹放太甲而不疑。太甲受放而不怨。是存大業于至公。而以天下為心者也。夫欲極道之量。務以天下為心者。必致其主于盛隆。合其趣于先王。苟君臣同符。斯大業定矣。于斯時也。樂生之志。千載一遇也。亦將行千載一隆之道。豈其局蹟當時。止于兼并而已哉。夫兼并者。非樂生之所屑。彊燕而廢道。又非樂生之所求也。不屑苟得。則心無近事。不求小成。斯意兼天下者也。則舉齊之事。所以運其機而動四海也。夫討齊以明燕主之義。此兵不興于為利矣。圍城而害不加于百姓。此仁心著于遐邇矣。舉國不諜其功。除暴不以威力。此至德全于天下矣。邁全德以率列國。則幾于湯武之事矣。樂生方恢大綱。以縱二城。牧民明信。以待其弊。使即墨莒人。顧仇其上。願釋干戈。賴我猶親。善守之智。無所之施。然則求仁得仁。即墨大夫之義也。仕窮則從。微子適周之道也。開彌廣之路。以待田單之徒。長容善之風。以申齊士之志。使夫忠者遂節。通者義著。昭之東海。屬之華裔。我澤如春。下應如草。道光宇宙。賢者託心。鄰國傾慕。四海延頸思戴。燕主仰望風聲。二城必從。則王業隆矣。雖淹留于兩邑。乃致速于天下。不幸之變。世所不圖。敗于垂成。時運固然。若乃逼之以威。劫之以兵。則攻取之事。求欲速之功。使燕齊之士。流血于二城之閒。侈殺傷之殘。示四國之人。是縱暴易亂。貪以成私。鄰國望之。其猶豺虎。既大墮稱兵之義。而喪濟弱之仁。虧齊士之節。廢廉善之風。掩宏通之度。棄王德之隆。雖二城幾于可拔。霸王之事。逝其遠矣。然則燕雖兼齊。其與世主何以殊哉。其鄰敵何以相傾。樂生豈不知拔二城之速了哉。顧城拔而業乖。豈不知不速之致變。顧業乖而與變同。繇是言之。樂生不屠二城。其亦未可量也。王右軍書帖本《蓺文類聚》二十三。


《辨樂論》


昔伏羲氏。因時興利。教民田漁。天下歸之。時則有網罟之歌。神農繼之。教民食穀。時則有豐年之詠。黃帝備物。始垂衣裳。則有龍袞之頌。《御覽》五百七十一。
阮生云。律呂協則陰陽和。音聲適則萬物類。天下無樂。而欲陰陽和調。災害不生。亦以難矣。此言律呂音聲。非徒化治人物。可以調和陰陽。蕩除災害也。夫天地定位。刖柔相摩。盈虛有時。堯遭九年之水。憂民阻饑。湯遭七年之旱。欲遷其社。豈律呂不和。音聲不通哉。此乃天然之數。非人道所協也。《御覽》十六。


《夏侯子》


一舟之覆。無一毫不濕。一馬之走。無一毫不動。故大同萬物不一也。《御覽》八百九十七。
魯人有善相馬者。與予俱游。夜方寐。聞馬有行者。魯人驚曰。七百里也。此暗中耳。同上。
一螘之行。一蚊之飛。聖人皆知之。《御覽》九百四十五。


《上明帝表》


公孫淵昔年敢違王命。廢絕計貢者。實挾兩端。既恃阻險。又怙孫權。故敢跋扈恣睢。海外宿舒。親見賊權。軍眾府庫。知其弱少。不足憑恃。是以決計斬賊之使。又高句麗濊貊與淵為仇。竝為寇鈔。今外失吳援。內有胡寇。心知國家。能從陸道。勢不得不懷惶懼之心。因斯之時。宜遣使示以禍福。奉車都尉鬷。弘武皇帝時。始奉使命。開通道路。文皇帝即位。欲通使命。遣弘將妻子還歸鄉里。賜其車牛絹百匹。弘以受恩。歸死國朝。無有還意。乞留妻子。身奉使命。公孫康遂稱臣妾。以弘奉使稱意。賜爵關內侯。弘性果烈。乃心于國。夙夜拳拳。念自竭效。冠族子孫。少好學問。博通書記。多所關涉。口論速捷。辨而不俗。附依典誥。若出胸臆。加仕本郡。常在人右。彼方士人。素所敬服。若當遣使。以為可使弘行。弘乃自舊土。習其國俗。為說利害。辯足以動其意。明足以見其事。才足以行之。辭足以見信。若其計從。雖酈生之降齊王。陸賈之說尉他。亦無以遠過也。欲進遠路。不宜釋騏驥。將已篤疾。不宜廢扁鵲。願察愚言也。《魏志‧公孫度傳》注引魏名臣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