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卷六十六



《黃蓋》


《署兩掾分主諸曹教》


令長不德。徒以武功為官。不以文吏為稱。今賊寇未平。有軍旅之務。一以文書委付兩掾。當檢攝諸曹。糾擿繆誤。兩掾所署。事人諾出。若有姦欺。終不加以鞭杖。宜各盡心。無為眾先。《吳志‧黃蓋傳》。


《與曹公書》


蓋受孫氏厚恩。常為將帥。見遇不薄。然顧天下事有大勢。用江東六郡山越之人。以當中國百萬之眾。眾寡不敵。海內所共見也。東方將吏無有愚智。皆知其不可。惟周瑜魯肅。偏懷淺戇。意未解耳。今日歸命。是其實計。瑜所督領。自易摧破。交鋒之日。蓋為前部。當因事變化。效命在近。《吳志‧周瑜傳》注引《江表傳》。


《表言塞江》


北降人王潛等。說北相部伍。圖以東向。多作布囊。欲以盛沙塞江。以大向荊州。夫備不豫設。難以應卒。宜為之防。《吳志‧步騭傳》注引《吳錄》。


《上疏請備蜀》


自蜀還者。咸言欲背盟與魏交通。多作舟船。繕治城郭。又蔣琬守漢中。聞司馬懿南向。不出兵乘虛以掎角之。反委漢中。還近成都。事已彰灼。無所復疑。宜為之備。《吳志‧大帝傳》赤烏七年步騭朱然等各上疏。


《上疏論典校》


伏聞諸典校。擿抉細微。吹毛求瑕。重案深誣。趣欲陷人。以成威福。無罪無辜。橫受大刑。是以使民跼天蹐地。誰不戰慄。昔之獄官。惟賢是任。故皋陶作士。呂侯贖刑。張于廷尉。民無冤枉。休泰之祚。實由此興。今之小臣。動與古異。獄以賄成。輕忽人命。歸咎于上。為國速怨。夫一人吁嗟。王道為虧。甚可仇疾。明德慎罰。哲人惟刑。書傳所美。自今蔽獄。都下則宜諮顧雍。武昌則陸遜潘濬。平心專意。務在得情。騭黨神明。受罪何恨。《吳志‧步騭傳》中書呂壹典校文書多所糾舉騭上疏云云又見《宋書‧五行志》五。
天子父天母地。故宮室百官動法列宿。若施政令。欽順時節。官得其人。則陰陽和平。七曜循度。至於今日。官僚多闕。雖有大臣。復不信任。如此天地焉得無變。故頻年枯旱。亢陽之應也。又嘉禾六年五月十四日。赤烏二年正月一日。及二十七日。地皆震動。地陰類。臣之象。陰氣盛故動。臣下專政之故也。夫天地見異。所以警悟人主。可不深思其意哉。同上又《晉書‧五行志》下《宋書‧五行志》五《御覽》八百八十載此兩段有刪節也。
丞相顧雍。上大將軍陸遜。太常潘濬。憂深責重。志在竭誠。夙夜兢兢。寢食不寍。念欲安國利民。建久長之計。可謂心膂股肱社稷之臣矣。宜各委任。不使他官監其所司。責其成效。課其負殿。此三臣者思慮不到則已。豈敢專擅威福。欺負所天乎。《吳志‧步騭傳》。
縣賞以顯善。設刑以威姦。任賢而使能。審明於法術。則何功而不成。何事而不辨。何聽而不聞。何視而不覩哉。若今郡守百里。皆各得其人。共相經緯。如是庶政。豈不康哉。竊聞諸縣竝有備吏。吏多民煩。俗以之弊。但小人因緣銜命。不務奉公。而作威福。無益視聽。更為民害。愚以為可一切罷省。同上。


《上疏獎勸太子登》


臣聞人君不親小事。百官有司。各任其職。故舜命九賢。則無所用心。彈五絃之琴。詠南風之詩。不下堂廟而天下治也。齊桓用管仲。被髮載車。齊國既治。又致匡合。近漢高祖攬三傑以興帝業。西楚失雄俊以喪成功。汲黯在朝。淮南寢謀。郅都守邊。匈奴竄迹。故賢人所在。折衝萬里。信國家之利器。崇替之所由也。方今王化。未被於漢北。河洛之濱。尚有僭逆之醜。誠攬英雄拔俊任賢之時也。願明太子重以經意。則天下幸甚。《吳志‧步騭傳》。


《九章》


粟飯五十。糲飯七十。稗飯五十。𥽿飯四十八。御飯四十二。《初學記》二十六。


《讓選曹尚書表薦顧譚》


譚心精體密。貫道達微。才照人物。德允眾望。誠非愚臣所可越先。《吳志‧顧譚傳》又見《書鈔》六十。


《讓太子少傅表》


先王之建立太子。必擇九德之師。六行之傅。《書鈔》六十五《太子太師篇》。


《上疏請選交州刺史》


昔帝舜南巡。卒於蒼梧。秦置桂林。南海象郡。然則四國之內屬也。有自來矣。趙佗起番禺。懷服百越之君。珠官之南是也。漢武帝誅呂嘉。開九郡。設交趾刺史以鎮監之。山川長遠。習俗不齊。言語同異。重譯乃通。民如禽獸。長幼無別。椎結徒跣。貫頭左衽。長吏之設。雖有若無。自斯以來。頗徙中國罪人雜居其間。稍使學書。粗知言語。使驛往來。觀見禮化。及後錫光為交阯。任延為九真太守。乃教其耕犁。使之冠履。為設媒官。始知聘娶。建立學校。導之經義。由此已降。四百餘年。頗有似類。自臣昔客始至之時。珠崖除州縣嫁聚。皆須八月。引戶人民集會之時。男女自相可適。乃為夫妻。父母不能止。交阯糜泠九真都龐二縣。皆兄死弟妻其嫂。世以此為俗。長吏恣聽。不能禁制。日南郡男女倮體不以為羞。由此言之。可謂蟲豸有靦面目耳。然而土廣人眾。阻險毒害。易以為亂。難使從治。縣官羈縻。示令威服。田戶之租賦。裁取供辨。貴致遠珍。名珠香藥。象牙犀角。瑇瑁珊瑚。琉璃鸚鵡。翡翠孔雀。奇物充備寶玩。不必仰其賦入以益中國也。然在九甸之外。長吏之選。類不精覈。漢時法寬。多自放恣。故數反違法。珠崖之廢。起於長吏。覩其好髮。髡以為髲。及臣所見南海黃蓋為日南太守。下車以供設不豐。撾殺主簿。仍見驅逐。九真太守儋萌。為妻父周京作主人。并請大吏。酒酣作樂。功曹番歆起舞屬京。京不肯起。歆猶迫彊。萌忿杖歆。亡於郡內。歆弟苗帥眾攻府。毒矢射萌。萌至物故。交阯太守士燮遣兵致討。卒不能克。又故刺史會稽朱符。多以鄉人虞襃劉彥之徒。分作長吏。侵虐百姓。彊賦於民。黃魚一枚。收稻一斛。百姓怨叛。山賊竝出。攻州突郡。符走入海。流離喪亡。次得南陽張津與荊州牧劉表為隙。兵弱敵彊。歲歲興軍。諸將厭患。去留自在。津小檢攝。威武不足。為所陵侮。遂至殺沒。後得零陵賴恭。先輩仁謹。不曉時事。表又遣長沙吳巨為蒼梧太守。巨武夫輕悍。不為恭服。所取相怨恨。逐出恭求步騭。是時津故將夷廖錢博之徒尚多。騭以次鉏治。綱紀適定。會仍召出。呂岱既至。有士氏之變。越軍南征。平討之日。改置長吏。章明王綱。威加萬里。大小承風。由此言之。綏邊撫裔。實有其人。牧伯之任。既宜清能。荒流之表。禍福尤甚。今日交州。雖名粗定。尚有高涼宿賊。其南海蒼梧鬱林珠官四郡界未綏。依作寇盜。專為亡叛逋逃之藪。若岱不復南。新刺史宜得精密。檢攝八郡。方略智計。能稍稍以漸能治高涼者。假其威寵。借之形勢。責其成效。庶幾可補。復如但中人近守常法。無奇數異術者。則群惡日滋。久遠成害。故國之安危。在於所任。不可不察也。竊懼朝廷忽輕其選。故敢竭愚情以廣聖思。《吳志‧薛綜傳》呂岱從交州召出綜懼繼岱者非其人上疏。


《上疏諫親征公孫淵》


夫帝王者。萬國之元首。天下之所繫命也。是以居則重門擊析。以戒不虞。行則清道案節。以養威嚴。蓋所以存萬安之福。鎮四海之心。昔孔子疾時。託乘桴浮海之語。季由斯喜。拒以無所取才。漢元帝欲御樓船。薛廣德請刎頸以血染車。何則。水火之險至危。非常王所宜涉也。諺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況萬乘之尊乎。今遼東戎貊小國。無城池之固。備禦之術。器械銖鈍。犬羊無政。往必禽克。誠如明詔。然其方土寒埆。穀稼不殖。民習鞍馬。轉徙無常。卒聞大軍之至。自度不敵。鳥驚獸駭。長驅奔竄。一人匹馬。不可得見。雖獲空地。守之無益。此不可一也。加又洪流滉瀁。有成山之難。海行無常。風波難免。倏忽之間。人船異勢。雖有堯舜之德。智無所施。賁育之勇。力不得設。此不可二也。加以鬱霧冥其上。鹹水蒸其下。善生流腫。轉相洿染。凡行海者稀無斯患。此不可三也。天生神聖顯以符瑞。當乘平喪亂。康此民物。嘉祥日集。海內垂定。逆虜凶虐。滅亡在近。中國一平。遼東自斃。但當拱手以待耳。今乃違必然之圖。尋至危之阻。忽九州之固。肆一朝之忿。既非社稷之重計。又開闢以來所未嘗有。斯誠群僚所以傾身側息。食不甘味。寢不安席者也。惟陛下抑雷霆之威。忍赫斯之怒。遵乘橋之安。遠履冰之險。則臣子賴社。天下幸甚。《吳志‧薛綜傳》。


《移諸葛恪等勞軍》


山越恃阻。不賓歷世。緩則首鼠。急則狼顧。皇帝赫然。命將西征。神策內授。武師外震。兵不染鍔。甲不沾汗。元惡既梟。種黨歸義。蕩滌出藪。獻戎十萬。野無遺寇。邑罔殘姦。既埽兇慝。又充軍用。藜蓧稂莠。化為善草。魑魅魍魎。更成虎士。雖實國家威靈之所加。亦信元帥臨履之所致也。雖詩美執訊。易嘉折首。周之方召。漢之衛霍。豈足以談。功軼古人。勳超前世。主上歡然。遙用歎息。感四牡之遺典。思飲至之舊章。故遣中臺近官。迎致犒賜。以旌茂功。以慰劬勞。《吳志‧諸葛恪傳》。


《麟頌》


懿哉麒麟。惟獸之伯。世平覿景。否則戢足。德以衛身。不布牙角。屏營唐日。帝堯保祿。委體大吳。以昭遐福。天祚聖帝。永享萬國。《蓺文類聚》九十八。《初學記》二十九。


《鳳頌》


猗歟石磬。金聲玉振。先王摶拊。以正五音。百獸翔感。儀鳳舞麟。在昔堯舜。斯磬乃臻。宗廟致敬。乃肯來顧。贊揚聖德。上下受祚。《蓺文類聚》九十九。


《騶虞頌》


婉婉白虎。優仁是崇。飢不侵暴。困不改容。斂威揚德。愷悌之風。聖德極盛。騶虞乃彰。《蓺文類聚》九十九。


《白鹿頌》


皎皎白鹿。體質馴良。其質皓曜。如鴻如霜。《初學記》二十九。


《赤烏頌》


赫赫赤烏。惟日之精。朱羽丹質。希代而生。《初學記》三十《御覽》九百二十。


《白烏頌》


粲焉白烏。皓體如素。宗廟致敬。乃胥來顧。《初學記》三十《御覽》九百二十。


《述鄭氏禮五宗圖》


天子之子稱王子。王子封諸侯。若魯衛是也。諸侯之子稱公子。公子還自仕。食采於其國。為卿大夫。若魯公子季友者是也。則子孫自立。此公子之廟謂之別子。為祖則嫡嫡相承。作大宗百代不絕。大宗之庶子。則皆為小宗。小宗有四五代而遷。己身庶也。宗禰宗己父庶也。宗祖宗己祖庶也。宗曾祖宗己曾祖庶也。宗高祖宗己高祖庶也。則遷而唯宗大宗耳。《通典》七十三。


《至蜀詣闕拜章》


昔高宗以諒闇。昌殷祚於再興。成王以幼沖。隆周德於太平。功冒溥天。聲貫罔極。今陛下以聰明之姿。等契往古。總百揆於良佐。參列精之炳燿。遐邇望風。莫不欣賴。吳國勤任旅力。清澄江滸。願與有道。平一宇內。委心協規。有如河水。軍事興煩。使役乏少。是以忍鄙倍之羞。使下臣溫通致情好。陛下敦崇禮義。未便恥忽。臣自入遠境。及即近郊。頻蒙勞來。恩詔輒加。以榮自懼。悚怛若驚。謹奉所齎圅書一封。《吳志‧張溫傳溫》至蜀詣闕拜章。


《表》


劉禪送臣溫熟錦五端。《御覽》八百十五。


《自理》


昔百里奚賢。秦穆公欲干之。穆之好牛。奚因賃官以養牛。蹏上乘肉三寸。公使禽息行牛。息入言之。公不信怒。息後言之。公又怒。吏曰。再怒其主。罪當使守門。公出游登車。禽息跪而請之曰。夫養牛者。願君勿忘也。公乃問百里奚曰。臣之所長。非養牛者也。乃養民也。公視牛察之。乃知賢人也。遂與同車而出。謝禽息。息曰。所以不死者。君未知客也。今己知之矣。乃觸門而死。《蓺文類聚》九十四。《御覽》八百九十九。


《雜移》


角弩既調。射者又工。多獲鶉鳥。能無懇傷。《御覽》三百四十八引《暨豔集》。


《賀靈龜表》


伏覩靈龜。出於會稽章安。臣聞靈龜告符。五色粲彰。則金則玉。背陰向陽。《蓺文類聚》九十九。


《上丹砂表》


新宮成出丹砂五百斤。上億萬歲之壽。□□□□□□□□。


《與步子山書》


但日講攻戰進取之方。教進退疾除之節耳。易詩禮樂春秋。不復開篋。《御覽》二百九十七。
所在近北。無他異物裁奉。織成虎頭綬囊可以服之。《御覽》六百九十一。


《三夫人箴》


降及三代。創業之君。亦賴賢妃。用佐厥勳。塗山翼夏。有莘贊殷。《初學記》十。


《密表呈誘曹休牋草》


方北有逋寇。固阻河洛。久稽王誅。自擅朔土。臣曾不能吐奇舉善。上以光贊洪化。下以輸展萬一。憂心如擣。假寐忘寢。聖朝天覆。舍臣無效。猥發優命。敕臣以前。誘致賊休。恨不如計。令于郡界求山谷魁帥為北賊所聞知者。令與北通。臣伏思惟。喜怖交集。竊恐此人不可卒得。假使得之。懼不可信。不如令臣譎休。於計為便。此臣得以經年之冀願。逢值千載之一會。輒自資竭。竭盡頑蔽。撰立牋草。以誑誘休者。如別紙。臣知無古人單複之術。加卒奉大略。伀矇狼狽。懼以輕愚。忝負特施。豫懷憂灼。臣聞唐堯先天而天弗違。博詢芻蕘以成盛勳。朝廷神謨。欲必致休於步度之中。靈贊聖規。休必自送。使六軍囊括。虜無孑遺。威風電邁。天下幸甚。謹拜表以聞。并呈牋草。懼於淺局。追用悚息。被報施行。《吳志‧周魴傳》。


《誘曹休牋七條》


其一曰。魴以千載徼幸。得備州民。遠隔江川。敬恪未顯。瞻望雲景。天實為之。精誠微薄。名位不昭。雖懷焦渴。曷緣見明。狐死首丘。人情戀本。而逼所制。奉覿禮違。每獨矯首西顧。未嘗不寤寐勞歎。展轉反側也。今因隙穴之際。得陳宿昔之志。非神啟之。豈能致此。不勝翹企。萬里託命。謹遣親人董岑邵南等託叛奉牋。時事變故。列於別紙。惟明公君侯。垂日月之光。照遠民之趣。永令歸命者有所戴賴。
其二曰。魴遠在邊隅。江氾分絕。恩澤教化。未蒙撫及。而於山谷之間。遙陳所懷。懼以大義。未見信納。夫物有感激。計因變生。古今同揆。魴仕東典郡。始願已獲。銘心立報。永矣無貳。豈圖頃者中被橫譴。禍在漏刻。危於投卵。進有離合去就之宜。退有誣罔枉死之咎。雖志行輕微。存沒一節。顧非其所。能不悵然。敢緣古人。因知所歸。拳拳輸情。陳露肝膈。乞降春天之潤。哀拯其急。不復猜疑。絕其委命。事之宣泄。受罪不測。一則傷慈損計。二則杜絕向化者心。惟明使君遠覽前世。矜而愍之。留神所質。速賜祕報。魴當候望舉動。俟須嚮應。
其三曰。魴所代故太守廣陵王靖。往者亦以郡民為變。以見譴責。靖勤自陳釋。而終不解。因立密計。欲北歸命。不幸事露。誅及嬰孩。魴既目見靖事。且觀東主一所非薄。嫿不復厚。雖或蹔舍。終見翦除。今又令魴領郡者。是欲責後效。必殺魴之趣也。雖尚視息。憂惕焦灼。未知軀命。竟在何時。人居世間。猶白駒過隙。而常抱危怖。其可言乎。惟當陳愚重自披盡。懼以卑賤。未能采納。願明使君小垂詳察。忖度其言。今此郡民。雖外名降首。而故在山草。看伺空隙。欲復為亂。為亂之日。魴命訖矣。東主頃者潛部分諸將。圖欲北進。呂範孫韶等入淮。全琮朱桓趨合肥。諸葛瑾步騭朱然到襄陽。陸議潘璋等討梅敷。東主中營自掩石陽。別遣從弟孫奐治安陸城。修立邸閣。輦貲運糧。以為軍儲。又命諸葛亮進指關西。江邊諸將無復在者。才留三千所兵守武昌耳。若明使君以萬兵從皖。南首江渚。魴便從此率厲吏民以為內應。此方諸郡。前後舉事。垂成而敗者。由無外援。使其然耳。若北軍臨境。傳檄屬城。思詠之民。誰不企踵。願明使君上觀天時。下察人事。中參蓍龜。則足昭往言之不虛也。
其四曰。所遣董岑邵南少長家門。親之信之。有如兒子。是以特令齎牋。託叛為辭。目語心計。不宣脣齒。骨肉至親。無有知者。又已敕之到州。當言往降。欲北叛來者得傳之也。魴建此計。任之於天。若其濟也。則有生全之福。邂逅泄漏。則受夷滅之禍。常中夜仰天。告誓星辰。精誠之微。豈能上感。然事急孤窮。惟天是訴耳。遣使之日。載生載死。形存氣亡。魄爽怳惚。私恐使君未深保明。岑南二人。可留其一。以為後信。一齎教還。教還故當言悔叛還首。東主有常科。悔叛還者皆自原罪。如是彼此俱塞。永無端原。縣命西望。涕筆俱下。
其五曰。鄱陽之民。實多愚勁。帥之赴役。未即應人。倡之為變。聞聲響抃。今雖降首。盤節未解。山棲草藏。亂心猶存。而今東主圖興大眾。舉國悉出。江邊空曠。屯塢虛損。惟有諸刺姦耳。若因是際而騷動此民。一旦可得便會。然要恃外援。表裏機牙。不爾以往。無所成也。今使君若從皖道進住江上。魴當從南對岸歷口為應。若未徑到江岸。可住百里上。令此間民知北軍在彼。即自善也。此間民非苦飢寒。而甘兵寇。苦於征討。樂得北屬。但窮困舉事。不時見應。尋受其禍耳。如使石陽及青徐諸軍首尾相銜。牽綴往兵。使不得速退者。則善之善也。魴生在江淮。長於時事。見其便利。百舉百捷。時不再來。敢布腹心。
其六曰。東主致恨前者不拔石陽。今此後舉大合新兵。并使潘濬發夷民人數甚多。聞豫設科條。當以新羸兵置前。好兵在後。攻城之日。云欲以羸兵填塹。使即時破。雖未能然。是事大趣也。私恐石陽城小。不能久留住兵。明使君速垂救濟。誠宜疾密。王靖之變。其鑒不遠。今魴歸命。非復在天。正在明使君耳。若見救以往。則功可必成。如見救不時。則與靖等同禍。前彭綺時聞旌麾在逢龍。此郡民大小歡喜。並思立效。若留一月日間。事當大成。恨去電速。東得增眾。專力討綺。綺始敗耳。願使君深察此言。
其七曰。今舉大事。自非爵號無以勸之。乞請將軍侯印各五十紐。郎將印百紐。校尉都尉印各二百紐。得以假授諸魁帥。獎厲其志。并乞請幢麾數十以為表幟。使山兵吏民。目瞻見之。知去就之分已決。承引所救畫定。又彼此降叛。日月有人。闊狹之閒。輒得聞知。今之大事。事宜神密。若省魴牋。乞加隱祕。伏知智度有常。防慮必深。魴懷憂震灼。啟事蒸仍。仡未罪怪。《吳志‧周魴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