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射存》




《請授孫慮為鎮軍大將軍疏》


帝王之興。莫不襃崇至親以光群后。故魯衛於周寵冠諸侯。高帝五王封列于漢。所以藩屏本朝。為國鎮衛。建昌侯慮。稟性聰敏。才兼文武。於古典制。宜正名號。陛下謙光。未肯如舊。群寮大小。咸用於邑。方今奸寇恣雁。金鼓未弭。腹心爪牙。惟親與賢。輒與丞相雍等議。咸以慮宜為鎮軍大將軍。授任偏方以光大業。《吳志‧孫慮傳》。


《上疏請勿絕二宮賓客》


臣聞古之有天下者。皆先顯別適庶。封建子弟。所以尊重祖宗為國藩表也。二宮拜授。海內稱宜。斯乃大吳興隆之基。頃聞二宮並絕賓客。遠近悚然。大小失望。竊從下風。聽採眾論。咸謂二宮智達英茂。自正名建號於今三年。德行內著。美稱外昭。西北二隅。久所服聞。謂陛下當副順遐邇。所以歸德勤命二宮賓延四遠。使異國聞聲。思為臣妾。今既未垂意於此。而發明詔省奪備衛。抑絕賓客。使四方禮敬。不復得通。雖實陛下敦尚古義。欲令二宮專志於學。不復顧慮觀聽小宜。期於溫故博物而已。然非臣下傾企喁喁之至願也。或謂二宮不遵典式。此臣所以寢息不寍。就如所嫌。猶宜補察。密加斟酌。不使遠近得容異言。臣懼積疑成謗。久將宣流。而西北二隅。去國不遠。異同之語。易以聞達。聞達之日。聲論當興。將謂二宮有不順之愆。不審陛下何以解之。若無以解異國。則亦無以釋境內。境內守疑。異國興謗。非所以育巍巍鎮社稷也。願陛下早發優詔。使二宮周旋禮命如初。則天清地晏。萬國幸甚矣。《吳志‧孫霸傳》。
《與太常滕胤書》


《與太常滕胤書》


鍾離子幹。吾昔知之不熟。定見其任南海。威恩部伍。智勇分明。加操行清純。有古人之風。《吳志‧鍾離牧傳》注引會稽《典錄》。


《私改胡綜太子賓友目》


元遜才而疏。子嘿精而很。叔發辨而浮。孝敬深而狹。《吳志‧孫登傳》注引《江表傳》案諸葛恪字元遜顧譚字子默謝景字叔發范慎字孝敬。


《上言宜大舉伐魏》


今天棄曹氏。喪誅累見。虎爭之際而幼童莅事。陛下身自御戎。取亂侮亡。宜滌荊揚之地。舉彊羸之數。使彊者執戟。羸者轉運。西命益州軍于隴右。授諸葛瑾朱然大眾。指事襄陽。陸遜朱桓。別征壽春。大駕入淮陽。歷青徐。襄陽壽春。困於受敵。長安以西。務對蜀軍。許洛之眾。勢必分離。掎角瓦解。民必內應。將帥對向。或失便益。一軍敗績。則三軍離心。便當秣馬脂車。陵蹈城邑。乘勝逐北。以定華夏。若不悉軍動眾。循前輕舉。則不足大用。易以屢退。民疲威消。時往力竭。非出兵之策也。《吳志‧大帝傳》注引《漢晉春秋》零陵太守殷禮言於權權弗能用之。
《表請襃陸績女鬱生》


《表請襃陸績女鬱生》


臣聞唐虞之政。舉善而教。旌德擢異。三王所先。是以忠臣烈士顯名國朝。淑婦貞女表迹家閭。蓋所以闡崇化業。廣殖清風。使苟有令性。幽明俱箸。苟懷懿姿。士女同榮。故王蠋建寒松之節。而齊王表其里。義姑立殊絕之操。而魯侯高其門。臣切見故鬱林太守陸績女子鬱生。少履貞特之行。幼立匪石之節。年始十三。適同郡張白。侍廟三月。婦禮未卒。白遭罹家禍。遷死異郡。鬱生抗聲昭節。義形於色。冠蓋交橫。誓而不許。奉白姊妹嶮巇之中。蹈履水火。志懷霜雪。義心固於金石。體信貫於神明。送終以禮。邦士慕則。臣聞昭德以行。顯行以爵。苟非名爵。則勸善不嚴。故士之有誄。魯人志其勇。杞婦見書。齊人哀其哭。乞蒙聖朝。斟酌前訓。上開天聰。下垂坤厚。襃鬱生以義姑之號。以厲兩髦之節。則皇風穆暢。士女改視矣。《吳志‧陸績傳》注引《姚信集》有表稱之日云云。


《昕天論》


嘗覽漢書云。冬至日在牽牛去極遠。夏至日在東井去極近。欲以推日之長短。信以太極處二十八宿之中央。雖有遠近。不能相倍。若使天裹地如卵含雞。地何所倚立而自安固。若有四維柱石。則天之運轉將以相害。使無四維。因水勢以浮。則非立性也。若天經地行乎水中。則日月星辰之行將不得其性。是以兩地之說。下地則上地之根也。天行乎兩地之閒矣。今昕天之說。以為地形立於下。天象運乎上。譬如人為靈蟲。形最似天。今人頤前侈臨胸。而項不能覆背。近取諸身。故知天之體。南低入地。北則偏高也。又冬至極低。而天運近南。故日去人遠。而斗去人近。北天氣至故冰寒也。夏至極起而天運近北。故斗去人遠。日去人近。南天氣至故蒸熱也。極之高時。日所行地中淺。故夜短。天去地高。故晝長也。極之低時。日所行地中深。故夜長。天去地下淺。故晝短也。然則天行寒依于渾。夏依於蓋也。《晉書‧天文志》上《宋書‧天文志》一《隋書‧天文志》上《御覽》二。


《誡子》


古人行善者。非名之務。非人之為。心自甘之。以為己度。嶮易不虧。始終如一。進合神契。退同人道。故神明祐之。眾人尊之。而聲名自顯。榮祿自至。其勢然也。又有內折外同。吐實懷詐。見賢則暫自新。退居則縱所欲。聞譽則驚自飾。見尤則棄善端。凡失名位。恆多怨而害善。怨一人眾則人疾之。害一善則眾人怨之。雖欲陷人而進己不可得也。祗所以自毀耳。顧真偽不可掩。襃貶不可妄。舍偽從實。遺己察人。可以通矣。舍己就人。去否適泰。可以弘矣。貴賤無常。唯人所速。苟善則匹夫之子可至王公。苟不善則王公之子反為凡庶。可不勉哉。《蓺文類聚》二十三。


《贈孫奇詩序》


散騎侍郎武騎都尉孫奇。字仲容。年十七。以秀才入侍帷幄。余作詩一篇。美而諷之。《御覽》二百四十一引周紹《新論》即昭之誤。


《新論論步騭嚴畯等》


古今賢士大夫所以失名喪身。傾家害國者。其由非一也。然要其大歸。總其常患。四者而已。急論議一也。爭名勢二也。重朋黨三也。務欲速四也。急論議則傷人。爭名勢則敗友。重朋黨則蔽主。務欲速則失德。此四者不除。未有能全者也。當世君子能不然者。亦比有之。豈獨古人乎。然論其絕異。未若顧豫章。諸葛使君。步丞相嚴侍衛。張奮威。之為美也。論語言夫子恂恂然善誘人。又曰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豫章有之矣。望之儼然。即之也溫。聽其言也厲。使君體之矣。恭而安。威而不猛。丞相履之矣。學不求祿。心無苟得。衛尉奮威蹈之矣。此五君者。雖德實有差。輕重不同。至於趣舍大檢。不犯四者。俱一揆也。昔丁諝出於孤家。吾粲由於牧豎。豫章揚其善以並陸全之列。是以人無幽滯而風俗厚焉。使君丞相衛尉三君。昔以布衣俱以友善。諸論者因各敘其優劣。初先衛尉。次丞相。而後有使君也。其後並事明主。經營世務。出處之才儀有不同。先後之名須反其初。此世常人所決勤薄也。至於三君分好。卒無虧損。豈非古人交哉。又魯橫江昔杖萬兵屯據陸口。當世之美業也。能與不能。孰不願焉。而橫江既亡。衛尉應其選。自以才非將帥。深辭固讓。終於不就。後徙九列。遷典八座。榮不足以自曜。祿不足以自奉。至於二君皆位為上將。窮富極貴。衛尉既無求欲。二君又不稱薦。各守所志。保其名好。孔子曰。君子矜而不爭。群而不黨。斯有風矣。又奮威之名。亦三君之次也。當一方之戍。受上將之任。與使君丞相不異也。然歷國事論功勞。實有先後。故爵位之榮殊焉。而奮威將處此決能明其部分。心無失道之欲。事無充詘之求。每升朝堂。循禮而動。辭氣謇謇。罔不惟忠。叔嗣雖親貴。言憂其敗。蔡文至雖疏賤。談稱其賢。女配太子。受禮若弔。慷慨之趣。惟篤人物。成敗得失。皆如所慮。可謂守道見機。好古之士也。若乃經國家。當軍旅於馳騖之際。立霸王之功。此五君者。未為過人。至其純粹履道。求不苟得。升降當世。保全名行。邈然絕俗。實有所師。故粗論其事。以示後之君子。《吳志‧步騭傳》又見《御覽》四百四十五。


《又論薛瑩等》


薛瑩王蕃。器量綽異。弘博多通。樓玄清白節操。文理條暢。賀劭厲行貞潔。機理清要。韋曜篤學好古。博觀群籍。有記述之才。胡沖以為玄。劭蕃一時清妙。略無優劣。必不得已。玄宜在先。劭當次之。華覈詩賦之才。有過於曜。典誥不及也。《御覽》四百四十五。


《立交》


交之為道。起自羲皇。造化之初。君臣始立。而有人倫上下之敘。象天地交泰。以左右於民也。唐虞三代。莫不因之。故交全情親。則國安治強。交敗情乖。則國危治弱。立交者欲其親也。是故百姓不親。禹作司徒。疏者能睦。廉頗相如。忍忿以崇厚。陳平周勃。感陸生而相親。所以安趙於強敵。定漢於始幾。此交接之大義。帝王之極務。聞之於易曰。交乃人倫之本務。王道之大義也。《御覽》四百六引周昭新撰蓋新論之誤。


《雲陽賦》


八鄉九市。亭候二六。列樹表塗。路有廬宿。《御覽》一百九十四。
甘蔗椑柿。榛栗木瓜。《御覽》九百七十一引韋曜靈《陽武賦》列于潘岳《閑居賦》之前知靈是雲字武即賦之重出。


《上鼓吹鐃歌十二曲表》


當付樂官。善歌者習歌。《宋書‧樂志》一。


《因獄吏上辭》


囚荷恩見哀。無與為比。曾無芒氂。有以上報。孤辱恩寵。自陷極罪。念當灰滅。長棄黃泉。愚情慺慺。竊有所懷。貪令上聞。囚昔見世閒有古厤注。其所紀載。既多虛無。在書籍者。亦復錯謬。囚尋按傳記。考合異同。采摭耳目所及。以作洞紀。起自庖犧至于秦漢。凡為三卷。當起黃武以來別作一卷。事尚未成。又見劉熙所作釋名。信多佳者。然物類眾多。難得詳究。故時有得失。而爵位之事。又有非是。愚以官爵。今之所急。不宜乖誤。囚自忘至微。又作官職訓。及辯釋名各一卷。欲表上之。新寫始畢。會以無狀幽囚待命。泯沒之日。恨不上聞。謹以先死列狀。乞上言祕府。於外料取呈內以聞。追懼淺蔽。不合天聽。抱怖雀息。乞垂哀省。《吳志‧韋曜傳》。


《國語解敘》


昔孔子發憤於舊史。垂法於素王。左丘明因聖言以攄意。託王義以流藻。其淵原深大。沈懿雅麗。可謂命世之才。博物善作者也。其明識高遠。雅思未盡。故復采錄前世穆王以來。下訖魯悼智伯之誅。邦國成敗。嘉言善語。陰陽律呂。天時人事。逆順之數。以為國語。其文不主於經。故號曰外傳。所以包羅天地。探測禍福。發起幽微。章表善惡者。昭然甚明。實與經蓺並陳。非特諸子之倫也。遭秦之亂。幽而復光。賈生史遷頗綜述焉。及劉光祿於漢成世。始更考校。是正疑謬。至於章帝鄭大司農為之訓注。解疑釋滯。昭晰可觀。至於細碎。有所闕略。侍中賈君。敷而衍之。其所發明大義。略舉為已憭矣。然於文閒。時有遺忘。建安黃武之閒。故侍御史會稽虞君。尚書僕射丹陽唐君。皆英才碩儒洽聞之士也。采摭所見。因賈為主而損益之。觀其辭義。信多善者。然所理釋。猶有異同。昭以末學。淺闇寡聞。階數君之成訓。思事義之是非。愚心頗有所覺。今諸家並行。是非相貿。雖聰明疏達識機之士。知所去就。然淺聞初學。猶或未能袪過。切不自料。復為之解。因賈君之精實。採虞唐之信善。亦以所覺。增潤補綴。參之以五經。檢之以內傳。以世本考其流。以爾雅齊其訓。去非要。存事實。凡所發正。三百七事。又諸家紛錯。載述為煩。是以時有所見。庶幾頗近事情。裁有補益。猶恐人之多言。未詳其故。欲世覽者。必察之也。明道本《國語》。


《博奕論》


蓋聞君子恥當年而功不立。疾沒世而名不稱。故曰學如不及。猶恐失之。是以古之志士。悼年齒之流邁。而懼名稱之不立也。故勉精厲操。晨興夜寐。不遑寍息。經之以歲月。累之以日力。若甯越之勤。董生之篤。漸漬德義之淵。棲遲道蓺之域。且以西伯之聖。姬公之才。猶有日昃待旦之勞。故能隆興周道。垂名億載。況在臣庶而可以已乎。歷觀古今立功名之士。皆有累積殊異之迹。勞身苦體。契闊勤思。平居不墮其業。窮困不易其素。是以卜式立志於耕牧。而黃霸受道於囹圄。終有榮顯之福。以成不朽之名。故山甫勤於夙夜。而吳漢不離公門。豈有游墯哉。今世之人。多不務經術。好翫博奕。廢事棄業。忘寢與食。窮日盡明。繼以脂燭。當其臨局交爭。雌雄未決。專精銳意。心勞體倦。人事曠而不脩。賓旅闕而不接。雖有太牢之饌。韶夏之樂。不暇存也。至或賭及衣物。徙棊易行。廉恥之意弛。而忿戾之色發。然其所志不出一枰之上。所務不過方罫之間。勝敵無封爵之賞。獲地無兼土之實。技非六蓺。用非經國。立身者不階其術。徵選者不由其道。求之於戰陣。則非孫吳之倫也。考之於道蓺。則非孔氏之門也。以變詐為務。則非忠信之事也。以劫殺為名。則非仁者之意也。而空妨日廢業。終無補益。是何異設木而擊之。置石而投之哉。且君子之居室也。勤身以致養。其在朝也。竭命以納忠。臨事且猶旰食。而何博奕之足耽。夫然故孝友之行立。貞純之名彰也。方今大吳受命。海內未平。聖朝乾乾。務在得人。勇略之士則受熊虎之任。儒雅之徒則處龍鳳之署。百行兼苞。文武並騖。博選良才。旌簡旄俊。設程試之科。垂金爵之賞。誠千載之嘉會。百世之良遇也。當世之士。宜勉思至道。愛功惜力。以佐明時。使名書史籍。勳在盟府。乃君子之上務。當今之先急也。夫一木之枰。孰與方國之封。枯棊三百。孰與萬人之將。袞龍之服。金石之樂。足以兼棊局而貿博奕矣。假令世士移。博奕之力。而用之於詩書。是有顏閔之志也。用之於智計。是有良平之思也。用之於資貨。是猗頓之富也。用之於射御。是有將帥之備也。如此則功名立而鄙賤遠矣。《吳志‧韋曜傳》《文選》《蓺文類聚》七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