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傳二》




《九共》


予辯下土,使民平平,使民無敖。
舜彈五弦之琴,歌《南風》之詩,而天下治。
舜攝時,三公九卿百執事。此堯之官也。故使百官事舜。
成王問周公曰:「舜之冠何如焉?」周公曰:「古之人有冒皮而句領者,然鳳皇巢其樹,麒麟聚其域也。」
舜不登而高,不行而遠,拱揖於天下,而天下稱仁。
子曰:「參,女以為明主為勞乎,昔者舜左禹而右皋陶,不下席而天下治。」


《咎繇謨》


天子衣服,其文華蟲,作會,宗彝,璪火,山龍。諸侯作會,宗彝,璪火,山龍。子男,宗彝,璪火,山龍。大夫,璪火,山龍,士山龍。故《書》曰:「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山龍、青也,華蟲、黃也,作會、黑也,宗彝、白也,璪火、赤也。天子服五,諸侯服四,次國服三,大夫服二,士服一。
六律者何?黃鐘、蕤賓、無射、大蔟、夷則、姑洗是也。故天子左五鐘,右五鐘。天子將出,則撞黃鐘之鐘,右五鐘皆應〔之〕。馬鳴中律,步者皆有容,駕者皆有文,御者皆有數。步者中規,折還中矩,立則磬折,拱則抱鼓。然後大師奏樂登車,告出也。入則撞蕤賓,左五鐘皆應〔之〕,以治容皃。容皃得,則氣得;氣得,則肌膚安;肌膚安,則色齊矣。蕤賓聲,狗吠彘鳴,及倮介之蟲,皆莫不延頸以聽蕤賓。在內者皆玉色,在外者皆金聲。然後少師奏〔樂〕登堂就席,告入也。此言至樂相和,物動相生,同聲相應之義也。
古者天子必有四鄰:前曰疑,後曰承,左曰輔,右曰弼。天子有問,無以對,責之疑;可志而不志,責之承;可正而不正,責之輔;可揚而不揚,責之弼。其爵視上卿,其祿視次國之君。天子中立而聽朝,則四聖維之。是以慮無失計,舉無過事。故《書》曰「欽四鄰」,此之謂也。
古之處師,八家而為鄰,三鄰而為朋,三朋而為里,五里而為邑,十邑而為都,十都而為師,州有十二師焉。家不盈三口者,不朋。由命士以上,不朋。
古者帝王升歌《清廟》之樂,大琴練弦達越,大瑟朱弦達越,以韋為鼓,謂之搏拊,何以也?君子〔有〕大人聲,不以鐘鼓竽瑟之聲亂人聲。《清廟》升歌者,歌先人之功烈德澤也,故欲其清也。其歌之呼也,曰「於穆清廟」。於者、歎之也,穆者、敬之也,清者、欲其在位者徧聞之也。故周公升歌文王之功烈德澤,苟在廟中嘗見文王者,愀然如復見文王。故《書》曰:「搏拊琴瑟以詠,祖考來格。」此之謂也。
維五祀,奏鐘石,論人聲乃及鳥獸,咸變於前。故更箸四時,推六律六呂,詢十有二變,而道宏廣。五作十道,孝力為右。秋養耆老,而春食孤子,乃浡然招樂,興于大鹿之野。報事還歸二年,䜎然乃作大唐之歌。其樂曰:「舟張辟雝,鶬鶬相從;八風回回,鳳皇喈喈。」歌者三年,昭然乃知乎王世,明有不世之義。《招》為賓客而《雍》為主人,始奏《肆夏》,納以《孝成》。舜為賓客而禹為主人,樂正進贊曰:「尚攷大室之義,唐為虞賓,至今衍于四海,成禹之變,垂於萬世之後。」于時卿雲聚,俊乂集,百工相和而歌卿雲。帝乃倡之曰:「卿雲爛兮,禮縵縵兮;日月光華,旦復旦兮。」八伯咸進稽首而和曰:「明明上天,爛然星陳,日月光華,宏予一人。」帝乃載歌曰:「日月有常,星辰有行,四時從經,萬姓允誠;於予論樂,配天之靈,還于賢聖,莫不咸聽。鼚乎鼓之,軒乎(㒇)〔舞〕之,菁華已竭,褰裳去之。」于時乃八風修通,卿雲藂藂,蟠龍賁信于其藏,蛟魚踊躍于其淵,龜魚咸出于其穴,遷虞而事夏也。
維十有三祀,帝乃稱王而入唐郊,猶以丹朱為尸。於是百執事咸昭然乃知王世不絕,爛然必自有繼祖守宗廟之君。還歸二年,而廟中苟有。歌大化大訓六府九原,而夏道興。
維十有四祀,鍾石笙管變聲,樂未罷,疾風發屋,天大雷雨。帝乃雍而歌者重篇,沈首而笑曰:「明哉,非一人之天下也。」乃見于鍾石笙筦乎。
維十有五祀,祀者貳尸。
「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元首、君也,股肱、臣也。
翊、輔也。
「天功人其代之。」傳曰:「夫成天地之功者,未嘗不蕃昌也。」
有德者、尊其位而重其祿。
予辛壬娶塗山、癸甲生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