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經戊部
《天讖支干相配法第一百五》
真人再拜曰:
「愚賤生緣天師常待之以赤子之分,恩愛洽著,倉皇得旦夕進見,天功至大,不可謝。今欲復有質問密要,天之祕道,又不敢卒言。」
「平道之,子既為天問事,當窮竟,不得中棄而止也。」
「唯唯。愚生見天師所說,無有窮極時也。迺後弟子俱天覺承知,天師深洞知天地表裏陰陽之精,諸弟子恐一旦與師相去,無可復於質問疑事,故觸冒不嗛,問可以長久安國家之讖,令人君常垂拱而治,無復有憂。但常當響琴瑟,作樂而遊,安若天地也,無復有危時,豈可聞乎哉?」
「然,諸真人思精進乎?深眇哉所問,迺求索洞通天地之圖讖文,一言迺萬世不可易也。天公疾多災愁苦之,迺使諸真人來問疑乎?」
「諾。」
「且為真人具說天之規矩大要,祕文訣令,使其□□,真人自隨而記之。」
「唯唯。」
「然,夫皇天迺以四時為枝,厚地以五行為體,枝主衰盛,體主規矩。部此九神,周流天下,上下洞極,變化難覩。為天地重寶,為眾神門戶。自有固常,不可妄犯,順之者長吉,亂之者長與天地乖仵。」
「唯唯。願聞其意,豈可睹耶?」
「善哉,諸真人言也。方為子具道之,但俱自精,安坐思吾言。」
「唯唯。」
「天常讖格法,以南方固為君也。故(曰)〔日〕在南方為君也,火在南方為君,太陽在南方為君,四時、盛夏在南方為君,五祀、竈在南方為君,五藏、心在南方為君。君者,法當衣赤,火之行也。是故君有變怪,常與陽相應,非得與他行相應也。陽者日最明,為眾(為)〔光之〕長,故天讖常以日占君盛衰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行知之矣。人君之法,常當求與仁者同家,有心者為治。其可與共為治者,常當行道而好生。小小幼弱,於其長臣賢成器者,君當養之,不宜傷也。故東方者好生,南方者好養。夫不仁用心,不可與長共事,不明,不可以為君長。故東方者木仁有心,南方者火明也。夫天法,帝王治者常當以道與德,故東方為道,道者主生;南方為德,德者主養,故南方主養也。治者,當象天以文化,故東方為文,龍見負之也。南方為章,故正為文章也。章者,大明也,故文生於東,明於南。故天文者,赤也,赤者,火也。仁與君者動上行,日當高明,為人作法式。故木與火動者,輒上行也,君之象也。故居東,依仁而上,其治者故當處南。故東方為少陽,君之始生也,故日出於東方也。南方為太陽,君之盛明也。少陽為君之家及父母,太陽為君之身,君之位也。少陽為君之家,木為火之父母,君以少陽為家,火稱木之子。真人知之耶?」
「唯唯。」
「子已知之矣。少陰為臣,臣者以義屈折,伏於太陽。故金隨火屈折,在人可欲,為臣者常以義屈折,佐君可欲為也,故少陰稱臣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太陰為民,民流行而不止。故水流行而不知息也。民者,職當主為國家王侯治生。故水者,當隨生養木也。東方者,君之家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知之矣。」
「天之格讖,少陽者畏少陰。故臣者,反主錄國家王侯官屬也。太陽畏太陰,是故國有道與德,而〔君臣〕賢明,則民從也。國無道德,則民叛也。是故治國之大要,以多民為富,少民為大貧困。諸真人曉知之耶?」
「唯唯。」
「行,已覺矣。」
「天之格法,分為六部。東南上屬於天,故萬物生皆上行,蚑行人民皆出處外也,屬於天。故天為之色,外蒼象木,內赤象火。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已曉矣。」
「天地之格讖,西方北方,下屬於地。故萬物至秋冬,悉落下歸土也。人民蚑行至秋冬,悉入穴而居。故地之為色也,外黃白象土金,內含水而(異)〔黑〕,象北行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天之格讖,東方南方位尊,上屬天,主治,為君長師父。西方北方位卑,屬地,為臣,為後宮,為民。故己者,甲之後宮也。甲,天也,王者之本位也,故甲為心星。心星,火也,為王者。故東方亦為王者之先也。心星,火也,行屬南方。比若日出東方,而位在南方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知之矣。」
「天之格讖,丙為火之長,最其大明者也,君之位也。辛者屬丙,辛者,丙之後宮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知之矣。」
「今己亦為皇后,辛亦為皇后,何謂也?」
「善哉,子之難也,得天讖訣意。然己配甲,(申)〔甲〕者,丙之父也,故己迺太皇后之宮也。辛者配丙,丙者,甲之子也。故辛者,小皇后之宮也;丙者,迺甲之適子,受命皇之君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真人已知之矣。」
「庚者屬乙,是國家諸侯王之壻也。壬者屬丁,是帝王女弟之壻也。癸者屬戊,是國家太皇后之婦家也。」
「善哉,真人已知之矣。」
「今十干已解,各有所屬,願聞地之十二支當云何哉?」
「善耶!然天之為法,陰陽雖行,相過事者各自有家。天之為法同,不舉家悉相隨而止耳。甲者以寅為家,乙者以卯為家,丙者以午為家,丁者以巳為家,戊者以辰戌為家,己者以丑未為家,庚者以申為家,辛者以酉為家,壬者以子為家,癸者以亥為家。故天道者,反行治也。地道者,止也。故有分土,反無分民,蓋有國土而無國。故天地者不移,天反一日一夜周流一竟,行之以此為常。故十二支各居其處,不隨十干而行也。子知之耶?」
「唯唯。」
「天地之道,四時五行,其道以相足,轉而異〔辭〕,周流幽冥,無有極時,獨古者大神聖人時時知之耳。欲盡為子說之,難為財用,又復太文,反令益憒憒,使土德之君見眩亂,不知所從,故止也。不惜為諸子說也,而說無窮極,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少覺矣。德君據吾天讖以治,萬不失一也。是故天道,迺有固界也。以東與南為君王象,屬天,故名為天子也。以西與北為後宮民臣象也,屬地,故地為后宮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天之格讖,東方者畏西方。是故天地開闢以來,王者從兵法,興金氣,武部則致君之象無氣。火者大衰,其治凶亂。真人欲樂知天讖之審實也,從上古中古到于下古,人君棄道德,興用金氣兵法,其治悉凶,多盜賊不祥也。是故上古聖人深知天固法象,故不敢從兵革武部以治也。帝王欲樂長安而吉者,宜按此天讖,急囚斷金兵武備,而急興用道與至德,以象天法,以稱皇天之心,以長厭絕諸姦猾不祥之屬也,立應不疑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天之讖格法,太陽雖為君者,反大畏太陰,水之行也。水之甘良者,酒也。酒者,水之王也,長也,漿飲之最善者也,氣屬坎位,在夜主偷盜賊。故從酒名為好縱,水之王長也,水王則衰太陽。真人欲樂知天讖之審實也,從太古以降,中古以來,人君好縱酒者,皆不能太平,其治反亂,其官職多戰鬭,而致盜賊,是明效也。是故太平德君方治,火精當明,不宜從太陰,令使水德王,以厭害其治也,故當斷酒也。」
「願聞覩斷之耶,斷何所酒哉?」
「但斷巿酒耳。」
「今天師何覩何見,而獨斷絕巿酒耶?」
「然,夫巿者,迺應水之行也。故四方人民凡物,悉流而往聚處。是故江海,亦水之王長也。故凡百川財物,亦流往聚處也。夫水者,北方玄武之行也,故貪,數刦奪人財物。夫巿亦五方流聚而相賈利,致盜賊狡猾之屬,皆起於巿,以水主坎。天之法,以類遙相應,故巿迺為水行。縱其酒,大與之,復名為水王。巿人亦得酒而喜王,名為二水重王。其咎六。厭衰太陽之火氣,使君治衰,反致訞臣。真人知之耶?」
「今見天師訣之,眩亂不曉,願聞其大訣。」
「善哉,子之言也。然諸真人乃遠為天來問事,為德君帝王解承負之害,吾無所惜也。俱安坐,為諸真人分別悉說,道其大要意。」
「唯唯。」
「天之讖訣,金玉興用事。人大興武部者,木絕元氣,土得王。大起土者,是太皇后之宮也。氣屬西北方,太陰得大王,則生訞臣,作後宮,失路騰而起,土王則金相,復相隨騰而起,巳與辛之氣俱得興王,騰而大起。天之格法,則生後宮多訞,此非後宮之過也,此迺名為治失天讖,失其大部界,反使災還反相覆也。是迺天地開闢以來,先師天時運未及,得分別具說天之大部界也。令帝王便失天之法治,令生此災變。真人深知之耶?」
「唯唯。」
「天之讖也,縱酒者,水之類也。市者水行,大聚人王處也,而縱酒於巿,名為水酒大王。水王則火少氣,火少氣則化成灰,化成灰則變成土,便名為火,付氣於土也。土得王起地,與金水屬西北。太陰屬於民,臣反得王。後生訞臣,巳氣復得作,後宮犯事,復動而起,其災致偷,盜賊無解時。各在縱水,令傷陽德。今所以為真人分別說之者,見子來問事,大□□惓惓,承知為皇天欲祐德君,故吾為真人分明天地大分治,所當象之,勿復犯也,犯者復憒憒致亂矣。子知之耶?」
「唯唯。願問一疑。」
「行言。」
「今京師同聚人眾財貨中類,京師反應水行耶?」
「噫,諸真人學,何一時昭昭、時時闇昧哉?不及。然安可盡及耶?然夫京師者,迺應土之中,火之可安止處也。非若巿,但可聚財處也。夫京師迺當并聚道與德,仁與賢渘,共治理天下。何故迺言京師人君,但當聚財貨乎?子其大愚哉!子以吾言不信,為子道之。古者京師到今,諸聚道德賢渘者,天下悉安其理,但聚珍寶財貨而無賢明者悉亂。於真人意,京師寧可若巿,但可聚財處非乎?寧解耶?」
「唯唯。」
「為諸真人重明天讖格法。日者生於少陽,盛於太陽;月者生於少陰,盛於太陰。日者,天之精也,陽之明也,故曰為君,位在南方;月者,地之精也,陰之明也,故月為臣,位在北方。南方為晝,北方為夜。是故日得王用事,則月與夜衰短;月得王用事,則日與晝衰短。故北方氣王,則南方氣衰;南方氣王,則北方氣衰也。故當急止酒王,以斷衰水金也。真人重明知之耶?」
「唯唯。」
「天之格分也,陽者為天、為男、為君、為父、為長、為師,陰者為地、為女、為臣、為子、為民、為母。故東南者為陽,西北者為陰。真人欲知天讖審實,從天地開闢以來,諸縱令兵武備,使王縱酒,使王從女政,大從其言,使其王,少陰太陰與地屬西北。從是令者,後皆亂而有凶害。仁渘道德賢明聖人悉屬東南,屬於陽,屬於天。從是言者後悉理。」
「願聞夫賢聖何以屬東南方也?」
「火之精為心,心為聖,木之精為仁,故象在東也。東南者養長諸物,賢聖柔明亦養諸物,不傷之也。故夫聖賢柔明為性,悉仁而明,仁者象木,明者象火,故悉在東南也。」
「善哉善哉!見天師之言,已大解矣。」
「又天讖格法,東南為天斗綱斗所指向,推四時,皆王受命。西北屬地,為斗魁,所繫者死絕氣,故少陰太陰土使得王,勝其陽者,名為反天地,故多致亂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愚生數人,緣天師哀之,為其說天讖訣。願問事,一言之。今南方為陽,《易》反得巽離坤,北方為陰,《易》反得乾坎艮。」
「善乎!子之難也。覩天微意,然《易》者,迺本天地陰陽微氣,以元氣為初。故南方極陽生陰,故記其陰;北方極陰生陽,故記其陽;微氣者,未能王持事也。故《易》初九子,為潛龍勿用,未可以王持事也,故勿用也。此者,但以元氣之端首耳。」
「善哉善哉!」
「行,真人已解矣。今吾所記天讖,乃記天大部,能王持天政氣,為天下綱紀者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今吾所言,正天下人君所當按之以為治法也。子之所問,正氣之端首也。今真人見吾言,或疑也,為諸真人具說天地八界。」
「唯唯。」
「日之界者,以日出於卯,入於酉,以南為陽,北為陰。天門地戶界者,以巽初生東南角,乾初生西北角,以東北為陽,以西南為陰。子初九、午初六以東為陽,西為陰。立春於東北角,立秋於西北角,以東南為陽,西北為陰。此名為天地八界,分別陰陽位。真人寧解耶?」
「唯唯。」
「行,已解矣。是故大部以東南為天,西北為地,地得順從。令王得伏其天者為天地反,故凶。天得行其事,王者得伏其地為順,各得其所,故吉。真人得書,思之思之,以付歸上德之君,思吾文行之,與神無異,天即祐助之不宜時也。行,為子說天讖證為小竟,欲為真人大說,天上地下,絕洞八極及星宿羅列,悉一二說,周流天道微妙,或人反眩,不知所之,後令真道絕不用,無以解古流災,復令上愁焉。故但為子說大部易知者,使其覺而已。故不言微妙難知者也,不惜之也。」
「唯唯。願請問一訣事言之。今且天師為愚生說天之十干,皆有配合,地道十二支,同有陰陽奇偶,何故獨得天配合乎?」
「善哉!子之難也,可謂為得道要乎!然地者,但比於天,為純陰獨居,同自有陰陽耳。天與地法,上下相應:天有子,地亦有子;天有午,地亦有午;天有坎,地亦有坎;天有離,地亦有離;其相應若此矣。是故丑未者,寅之後宮也。申者屬卯,侯王之壻也。亥者配辰,卯者配戌。辰戌者,太皇后之家婦也。酉者屬午,小皇后也。子屬巳,巳,帝王女弟之壻也。真人知耶?」
「唯唯。」
「是故干為帝王,支亦為帝王。是故寅者,甲之支也,故丑未稱后宮。午者,丙之支也,故酉稱后宮。卯者,乙之支也,故申稱侯王之壻也。辰者,戊之支也,故稱太皇后之家也。亥者,癸之支也,故稱太皇后之家婦也。子者,壬之支也,故稱帝王女弟之壻也。巳者,丁之支也,故稱帝王女弟也。此天地相應和之法也。」
「善哉善哉!願聞此辰戌君,未獨男則共聚,女則共嫁,何也?」
「微妙哉!子之難也。然天者極陽,地者極陰也。地眾,凡陰之長也。陰者常偶數,故并也。」
「今戊巳同地也,何故不并?」
「善乎!夫戊巳者,五干也,地之陽也,位屬天,故不并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知之矣。今真人難是也。今五行字迺轉而相足,以具天下凡事。子得吾書,自以類惟思其惡意,上下六方絕洞皆已備。是故聖人見一以知萬,大賢見一以知千,愚者力示會獨亂,不得道真也。故道德者付真人,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知之矣。願復請問一事。令此上天之四時,地之五行,悉道帝皇侯王后宮之家,天道盡往配之,中亦豈有百姓萬物相配乎?」
「善哉!子之問也。可謂覩大道要矣。然此相配者同耳。夫五行者,上頭皆帝王,其次相,其次微氣。王者,帝王之位也。相者,大臣之位。微氣者,小吏之位也。王者之後老氣者,王侯之位也。老氣之後衰氣者,宗室之位也。衰氣之後病氣者,宗室犯事失後之象也。病氣之後囚氣者,百姓萬民之象也。囚氣之後死氣者,奴婢之象也。死氣之後亡氣者,死者丘冢也。故夫天垂象,四時五行周流,各一興一衰,人民萬物皆隨象天之法,亦一興一衰也。是故萬民百姓,皆百王之後也,興則為人君,衰則為民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子已知之矣。」
右以天讖長安國家以治訞臣絕姦偽猾滅。
《學者得失訣第一百六》
真人謹問:
「吾復欲都合正所寫師前後諸文,使學者不得妄言,豈可聞乎?」
「善哉!子何一日益閑習也。然,吾之道法,迺出以規陽,入以規陰;出以規行,入以規神;出以規眾書,入以規眾圖;出以消災,入以正身;出以規朝廷之學,其內以規入室。凡事皆使有限,努力好學者各以其材能,反失其常法,外學則遂入浮華,不能自禁,內學則不應正路,返入大邪也。夫諸學者迺常有大病,不能自知也。其好外學,才太過者,多入浮華,令道大邪,而無正文,反名為真道,更以相欺詒也。內學才太過者,多入大邪中,自以得之也;不與傍人語,反失法度而傳妄言也。今子乃疑,故復來問之。今為子意善惓惓,倲倲無慮,為其規矩,令各有限度可議,以為分界而守之也。今古文眾多,不可勝限也。凡學樂得其真事者,勿違其本也。學於師口訣者,勿違其師言,是其大要一也。夫學之大害也,合於外章句者,日浮淺而致文而妄語也,入內文合於圖讖者,實不能深得其結要意,反誤言也。學長生而出,合於浮華者,反以相欺也;合於內不得要意,反陷於大邪也。今子來反復問之,故為子陳其文,見其限也;合其法度者,是也,不合者,非也,明矣。可以是知之也。凡書為天談,十十相應者是也,十九相應者小邪矣,十八相應者小亂矣,過此而下非真,不可用也。名為亂天文地理,陰陽不喜,萬物戰鬭,人民被其大咎也。思養性法,內見形容,昭然者是也;外見萬物眾精神者,非也。學凡事者,常守本文,而求眾賢說以安之者,是也;守眾文章句而忘本事者,非也,失天道意矣。使人身自化為神者,是也;身無道而不成神,自言使神者,非也,但可因文書相驅使之術耳。說凡事本末中央相似者是也,不相類似者非也。入室始少食,久久食氣,便解去不見者,是也;求道,自言得之不還,反有問者,非也。凡去者悉還,有教問者是也,而無教問者,而容死也。守清靜於幽室,成者是也,自言得道行,以怒語言者,非也,失精之人也。入學而日善,過其故者得道之,是也;入學而反為日惡,不忠信者,非也,陷於大邪中也。讀書見其意,而守師求見訣示解者,是也;讀書不師訣,反自言深獨知之者,非也,內失大道指意也。學已得道,固事眾師眾賢不懈者,是也,此日進之數也。故古聖師已知道,自若事師,不敢止也,去師則讀文不懈也;學而獨自言得其要意,不復力讀古文聖辭,自言是,不事眾聖明者,非也,下愚之人也。凡人學,而窮竟其可求學者,是也。萬物皆然,萬物既生,皆能竟其壽而實者,是也;但能生,不而竟其壽,無有信實者,非也。為善得其實宜者是也,不得其實宜者,但外是內非也。案讀吾書盡,不離繩墨,而得其實者,是也;讀書出其奇,多才而不得其要實者,非也。天有風雨而萬物時生者,是也;風雨而萬物反傷者,非也,有毒也。為經道而日興盛者,是也;不日向興,反日向衰者,行內失其意者,非也。是故夫天地之性,為善,不即見其身,則流後生,以明其行也;為惡,亦不即止其身,必流後生,亦以謬見明其行也。故夫為善惡者,會當見耳。但為善者,比若向日出,猶且彰明也;為惡者,比若向日入,猶且冥冥。此天地陰陽自然性也。天生萬物,迺各隨其行而彰之,不隱匿也。故善者上行,命屬天,猶生人屬天也;惡者下行,命屬地,猶死者惡,故下歸黃泉,此之謂也。得吾書者,以付上德君也。吾有此書,敢障絕而傳讀之也。天道治天,不可盡知也,不可聽信一人之言。今故為子定古聖文,今復要其合策,明書前後相因以相證也。天地開闢以來,賢聖雖異世而生,相去積遠,所疾惡者同也,共為天談,救世得失也;其言相似,猶若重規合矩,轉以相彰明,不得不也。夫物類相聚興也,其法皆以比類象相召也,是明效也。為其失之於前,得之於後,考合異同以成文也。拘古以明今,共議其事,以內文者,明其外文,以外文者,還考繫其內文也。使可萬世傳,無重過於天。一人之言,不可獨從也。眾人之言,深策取古賢聖之辭,內與天同也,共定而置之。帝王日明解訣,諸憒亂災惡除,天無重憂,共為者興,拒逆者災不除也。」
右是學者得失訣。
《真道九首得失文訣第一百七》
真人再拜,
「請問一事。」
「然,言之。」
「今天師為太平之氣出授道德,以興無上之皇,上有好道德之君,乃下及愚賤小民,其為恩迺洞於六合,洽於八極,無不包裹。今賢渘得師文學之,及其思慮為道,上以何為竟,下以何為極乎?」
「善哉!真人之問,一何微要也。其欲聞洞極,知神靈進退邪?」
「實愚蔽暗,事者不及,唯天明師錄示之。」
「諾。道有九度,分別異字也,今將為真人具陳其意,自隨而記之,勿使有所失也。」
「唯唯。」
「然,一事名為元氣無為,二為凝靖虛無,三為數度分別可見,四為神游出去而還反,五為大道神與四時五行相類,六為刺喜,七為社謀,八為洋神,九為家先。一事者各分為九,九九八十一首,殊端異文密用之,則共為一大根,以神為使,以人為戶門。今為子條訣之,亦不可勝豫具記,自思其意,其上三九二十七者,可以度世;其中央三九二十七者,可使真神吏;其下三九二十七者,其道多耶,其神精不可常使也。令人惚惚怳怳,其中時有不精之人,多失妄語,若失氣者也。」
「今愚生見師言,眩冥不知東西,願分別為下愚生說之。」
「然,其上第一元氣無為者,念其身也,無一為也,但思其身洞白,若委氣而無形,常以是為法,已成則無不為無不知也。故人無道之時,但人耳,得道則變易成神仙;而神上天,隨天變化,即是其無不為也。其二為虛無自然者,守形洞虛自然,無有奇也;身中照白,上下若玉,無有瑕也;為之積久久,亦度世之術也,此次元氣無為象也。三為數度者,積精還自視也,數頭髮下至足,五指分別,形容身外內,莫不畢數,知其意,當常以是為念,不失銖分,此亦小度世之術也,次虛無也。四為神游出去者,思念五藏之神,(盡)〔晝〕出入,見其行游,可與語言也;念隨神往來,亦洞見身耳,此者知其吉凶,次數度也。五為大道神者,人神出,迺與五行四時相類,青赤白黃黑,俱同藏神,出入往來,四時五行神吏為人使,名為具道,可降諸邪也。六為刺喜者,以刺(繫)〔擊〕地,道神各亦自有典,以其家法,祠神來游,半以類真,半似邪,頗使人好巧,不可常使也,久久愁人。七為社謀者,天地四時,社稷山川,祭祀神下人也,使人恍惚,欲妄言其神,暴仇狂邪,不可妄為也。八為洋神者,言其神洋洋,其道無可繫屬,天下精氣下人也,使人妄言,半類真,半類邪。九為家先,家先者純見鬼,無有真道也,其有召呼者,純死人之鬼來也。此最道之下極也,名為下士也。得其上道者,能并使下,得其下道者,不能使其上也。」
「今願聞何故有是上下乎哉?」
「然,此者,人行之所致也,守本者得上,好身神出入游者得中也,愚人迺損其本守末,他游神者得下。守本者能盡見之,守中者半見之,守末者不能還自鏡見之道也。故凡學者,迺須得明師,不得明師,失路矣。故師師相傳,迺堅於金石,不以師傳之,名為妄作,則致凶邪矣。真人慎之慎之!」
「唯唯。」
「故古者上學聖賢,得明師名為更生,不得明師者,名為亂經。故賢聖皆事師迺能成,無有師,道不而獨自生也。」
「善哉善哉!」
「真人欲知其效,比若夫人居大賢之里,則使人大賢;居中賢之里,則使人中賢;居不肖之里,則使人不肖,常不及,此之謂也。學此道者,審之詳之,此天之要道也。慎之慎之!」
「唯唯。」
「行去,道歸其人,以付賢明。」
「唯唯。是神訣要道也。」
右真道九首得失文訣。
《致善除邪令人受道戒文第一百八》
真人問神人曰:
「受道以何為戒乎?」神人言:
「道乃有大戒,不可不慎之也。夫且得道,臨且成之時,乃與諸神交結也,與精神為鄰里,出入相見覩,與人相愛,若父子也。夫道,乃重事也,或悔與人,且欲奪人道,故先試人,視人堅不。共來欺人,使人妄語,得其辭語,堅閉之,慎無傳之也,即可得壽也,久可得真道矣,傳之日消亡矣,又使人好生而惡害。」真人曰:
「願聞其日消亡意。」
「精神消亡,身即死矣。夫虛無絕洞之道,常欲使人好生而惡殺,閉口無泄,迺可萬萬歲也。」真人問神人:
「願聞無泄之禁忌。」神人言:
「然,大人泄之亡其位,中人泄之,即斷其氣,小人泄之,滅其世類也。所以然者,夫天地乃以此自殊異自私,故能神尤重之也。」
「夫天地不深知絕洞之道,以何為神乎?以何為壽乎?」
「記之,吾告子,其精之重之慎之。」真人唯唯,不敢妄言也。真人稽首,
「願更聞其將欲敗人,柰何乎哉?」神人言:
「然,於人心中有惡意,使大邪來欺,人能堅閉耳,不聽其辭語,則吉矣;聽其辭,則凶害矣。夫人君聽之,惡其臣,言其臣不忠信而欲反也。臣子聽之,惡其君,就來欺之,言子今當為聖人,今當為人君。小人聽之,使人自言且大尊也。父聽之惡其子,子聽之惡其父。辯變其辭語,熒惑人心意,言其且善且惡,亂人政治,一喜一怒,大佞之邪也,方欲害人也。從古到今,諸學長壽者,皆不得度於此辭也。」真人問曰:
「當柰何哉?」神人言:
「閉耳無聽,閉口無語,此但佞邪,無可聽者也,聽之即真道去,去即死矣。子欲長存,慎之此辭也。吾已為子先更之,幾何中於此大邪矣。吾常自正吾心,不復用之也。此大邪常積,欲觀人堅不;大猾邪常或乃來入人之腹中,動人之心,使人心妄為故也。時時怒喜,不能自禁止,皆為邪所誤也,為邪所推,眾渘得滅亡。於此者積眾多,審得其重戒,心亦不可移也,非獨學道者也。百姓喜怒無常,同是子可為也。子慎之自精。」真人唯唯。真人曰:
「吾身嘗中於大邪,使吾欲走言,吾欲當為人主,後當飛仙上天。吾受其言,信之大喜。後反三月病癲疾,見神人天師言,心中大悅喜,吾親嘗中如此矣,幾為劇病,後癲疾自止得愈,遂得數千歲。今自幸復與神人相覩,重復道戒,覩見門戶,冀得長度為天上之吏。」神人言:
「子持心志堅如此,何憂不得上九天,周歷二十五天乎哉?今是諸得上天之士,皆得持心堅密,不可誤者也;諸可熒惑誤者,皆反蚤死,不得度也。欲得長壽,讀此文以為重戒,此乃死生之戒,不可不慎也。是故古者聖賢先得度世者,不聆此之力也,學道而反不得,不長度者,皆坐聆此,得其賊也。夫天上大神,非賊人可為,便使人還此害剋,故無大福也;當生反死,轉為天賊也。今吾所教示真人書,悉皆可得大壽矣。或得度世,但謹自持,無以此為害,審能專心,可得萬萬歲。」真人唯唯。
「吾不敢為非,請受明戒。」神人言:
「子好道如此,成事,得上天之階矣。真人問戒,獨有此邪?復有深者邪?復有上天之戒,固固戒人耳。專戒以言共欺人,言人且尊貴,以是戒人。故使人觸防禁,得誅死焉。復數試人以玉女,使人與其共遊,已者共笑人賤,還反害人之軀。但人常默萬歲無可聆,但獨自守終命,何有害哉?死生之間,專此也。」真人唯唯。真人問:
「何故專使邪神來試人乎?」神人言:
「道重難與人也,其執必堅,死而已者,亦不奪人之願也。天上度世之士,皆不貪尊貴也。但樂活而已者,亦無有奇道也。記吾戒,子□□矣,吾言萬世不可忘也,正使上行窮周無訾之天,其戒皆如此矣,無復有奇哉也。」真人唯唯,
「不敢離繩墨之間也。」神人言:
「審如子言,已得道矣。吉者日進,邪者上休矣。持心若此,成神戒矣。成事,乘雲駕龍,周流八極矣。大道坦坦,已得矣。命已長壽無極矣。」真人曰:
「唯唯。」神人言:
「道實大無內外,但常恐為大邪所害,而不聽一邪,邪於何敗乎?故古者帝王好道而學,不聽邪者,盡得萬萬歲;其聽用邪言者,悉自敗矣。吾道迺萬端,悉當知其利害。」真人唯唯。
「今得神人之辭,皆得須臾長生乎?」神人言:
「不深戒,成事□□凶矣,道不得成也。」真人言:
「吾生有祿命邪,僥倖也,迺得與神人相遭逢。」神人言:
「然,六人生各自有命,一為神人,二為真人,三為仙人,四為道人,五為聖人,六為賢人,此皆助天治也。神人主天,真人主地,仙人主風雨,道人主教化吉凶,聖人主治百姓,賢人輔助聖人,理萬民錄也,給助六合之不足也。故人生各有命也,命貴不能為賤,命賤不能為貴也。子欲知其審實,若魚雖乘水,而不因水氣而蜚,龍亦乘水,因水氣迺上青雲為天使乎?貴賤實有命,愚者而妄語。古者聖人帝王,其大優者,不復錄問偽言也,知其□□,會無可能為也。此比若教無道之人,令卒蜚,安而蜚乎哉?能飛者,獨得道仙人耳。夫百姓相與游戲言,我能蜚,實不能蜚,此妄言者若此矣。」真人言:
「善哉,吾一覺於此。」神人言:
「子自若愚,為天命可強得也哉?」真人言:
「然此道亦可學耶?」神人言:
「然,有天命者,可學之必得大度,中賢學之,亦可得大壽,下愚為之,可得小壽。子欲知其效,同若凡人學耳。大賢學可得大官,中賢學者可得中官,愚人學者可得小吏。夫小吏使於白衣之民乎?以是言之,猶當勉學耳。」真人唯唯,
「吾為之,未嘗敢懈也。」神人言:
「然,努力信道,天地之間,各取可宜,亦無妄也。」真人唯唯,
「請得尊天重地,敬上愛下,順用四時五行可為,不敢為非也。」神人言:
「善哉善哉!子得道意矣,吾不復重教示子矣。」
右致善除邪令人受道戒文。
《齋戒思神救死訣第一百九》
六方真文悉再拜問:
「前得天師言,太平氣垂到,調和陰陽者,一在和神靈,歸俱分處,深惟天師之語,使能反明洞照者,一一而見之,其人積眾多,何以能致此,諸道士能洞反光者,能聚之乎?」
「噫!大善哉。天上皇氣且至,帝王當垂拱而無憂。故天遣諸真人來具問至道要,可以為大道德明君悉除先王之流災承負,天地之間邪惡氣,鬼物凶姦尸咎殃為害者耶?故真人來,一一口口問此至道要也,諸弟子亦寧自知不乎?」
「忽然不自知也。」
「今忽不自知,何故問之?」
「歸思天師教勑,有不解者,今不自知,當皆以何能聚此諸絕洞虛靖反光能見邪者怪之,今故相與俱來共問之也。」
「善哉,真人精益進,乃知疑此。天使子來,悉為德君具問可解邪者。」
「諾。」
「方今為真人具說,分別道其要意,安坐共記。」
「唯唯。」
「天地自有神寶,悉自有神精光,隨五行為色,隨四時之氣興衰,為天地使,以成人民萬物也。夫天地陰陽之間,莫不被其德化而生焉。得其意者立可覩,不得其大要意,無門戶知;能大開通用者大吉,可除天地之間人所病苦邪惡之屬,不知其大法者,神亦不可得妄空致,妄得空使也。」
「願聞其意,使可萬萬世傳而不妄。」
「善哉,子之問也。然欲候得其術,自有大法,四時五行之氣來入人腹中,為人五藏精神,其色與天地四時色相應也;畫之為人,使其三合,其王氣色者蓋其外,相氣色次之,微氣最居其內,使其領袖見之。先齋戒居閒善靖處,思之念之,作其人畫像,長短自在。五人者,共居五尺素上為之。使其好善,男思男,女思女,其畫像如此矣。此者書已眾多,非一通也。自上下議其文意而為之,以文書傳相微明也。吾書雖多,自有大分,書以類相聚從,字以相明,則畢得其要意。」
「唯唯。」
「此四時五行精神,入為人五藏神,出為四時五行神精。其近人者,名為五德之神,與人藏神相似;其遠人者,名為陽歷,字為四時兵馬,可以拱邪,亦隨四時氣衰盛而行。其法為其具畫像,人亦三重衣,王氣居外,相氣次之,微氣最居內,皆戴冠幘乘馬,馬亦隨其五行色具為。其先畫像於一面者,長二丈,五素上,踈畫五五二十五騎,善為之。東方之騎神持矛,南方之騎神持戟,西方之騎神持弓弩斧,北方之騎神持鑲楯刀,中央之騎神持劍鼓。思之當先睹是內神已,當睹是外神也,或先見陽神而後見內神,覩之為右此者,無形象之法也。亦須得師口訣示教之,上頭壹有關,知之者遂相易曰,為其易致易成,宜遠於人,便間處為之,易集近人,必難成也。於其道成曰明大絕反洞者聚之,病形不多,多則吉,少則凶。」
「或有不及所治,不決解愈,當得多少而可哉?」
「高得萬,中得四五千,下得十數百,如百數十。」
「其何多也?」
「噫!真人其復故愚邪?安坐,方為子道其大要意也。今承負之後,天地大多災害,鬼物老精凶殃尸咎非一,尚復有風濕疽疥,今下古得流災眾多,不可勝名也。或一人有百病,或有數十病。假令人人各有可長,或有可短。或各能去一病;如一卜卦工師中知之,除一禍祟之病;大醫長於藥方者,復除一病;刺工長刺經脈者,復除一病;或有復長於炙者,復除一病;或復有長於劾者,復除一病;或有長於祀者,復除一病;或有長於使神自導視鬼,復除一病。此有七人,各除一病,這除去七病。下古人多病,或有一人十數病,乃有自言身有百病者,悉無不具疾苦也。盡諸巧工師,各去一病,這去七病,其餘病自若在,不盡除去。七工師力已極,此餘病不去,猶共困人,久久得窮焉,故多得死,不能自度於戹中也。人生比竟天年幾何,睹病幾何,遭戹會衰盛進退。天之格法,比如四時五行有興衰也。八卦乾坤,天地之體也,尚有休囚廢絕少氣之時,何況人乎?人者,乃象天地,四時五行六合八方相隨,而壹興壹衰,無有解已也。故當豫備之,救吉凶之源,安不忘危,存不忘亡,理不忘亂,則可長久矣。是故治邪法,道人病不大多。假令一人能除一病,十人而除十病,百人除百病,千人除千病,萬人除萬病。一人之身,安得有萬病乎?故能悉治決愈之也。子知之邪?」
「唯唯。」
「故教其豫作戒,成其道者聚之者。」
「唯唯。」
「行,子知之矣。行,為真人明陳列之。此所治病者,鬼物大邪,共為盜賊。夫帝王安平,常備軍師。兵者以備人,反為無義,成姦賊也。故一人敢死,十人不敢當;十人敢死,百人不敢當;百人敢死,千人不敢當;千人敢死,萬人不敢當;萬人敢死,四面橫行。備其有疾病折傷,故軍師乃備萬二千人者,以備非常。其二千人者,但備以補其休逋耳,乃能服之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知之矣。」
《不用大言無效訣第一百一十》
「請問一事天師,今太平氣垂到,邪氣當思息除去也。」
「然,子言是也,又非也。然太平氣至,邪固當自消去。惟天地開闢以來積久,邪氣大眾多,更相承負;太平之治氣雖至也,亦安能一旦悉卒除此乎?故當豫備之。為其作法困窮,然后求索良工,已大後之矣。夫上古之人,人人各自知真道,又其時少邪氣。太上中古以來,人多愚,好為浮華,不為真道,又多邪氣狂精殃咎,故人多卒窮天年而死亡也。悉由用心愚闇蔽,不知豫防其本也。今當上德君治,天愛之,不欲使其若此愚人多窮也,當使卒其大德,與天同心。故天使諸真人來問疑,使吾為其陳法,可以厭禦邪不祥妖惡者,故吾為真人具言之。今真人反言當自除不備,此言非也,名為大誤君子之辭也。子言不可用也。」
「何謂乎?」
「然有大急,乃后求索之,不可卒得也,令人窮困矣,故真人言大誤,不可用也。今積穀乃滿倉,可以備飢餓也。今為真人察察道之,使可萬萬世不忘也。」
「唯唯。」
「今飢乃教人種穀,言耘治之,待其米成,乃可得火炊食,亦豈及事邪?於此已餓死困矣。或不及春時種之,至冬飢念食,乃欲種穀,種之不生,此豈能及事活人邪?非獨身窮,舉家已滅亡矣。是真人之一大愚,無知冥冥之大效也。行復為子說一事:今人掘井,所以備渴飲也,居當近水泉,所以備渴也;臨渴且死,乃掘井索水,何及得也,已窮矣。是真人復問,二愚闇。復為真人說一事:古者有穴居,今者作廬宅,所以備風雨也。及不風雨之時,居野極樂矣;浮雲已起,雨風已至,迺作廬宅,已雨寒而困窮矣。是真人三愚也。復為真人說一事:夫太中古以來,聖人作縣官,城郭深池,所以備不然,其時默平平無他也。及有不然,小人欲汙亂,君子乃後使民作城郭深池,亦豈及急邪?是真人劇愚暗效也。行復為真人說一事:今軍師兵,不祥之器也,君子本不當有也,下之惡之。故當置於鞘中,堅治藏之,必不貴有之也,不貴用之也。但備不然,有急乃後使工師擊治石,求其中銕,燒治之使成水,乃後使良工萬鍛之,乃成莫耶,可以戰鬭,禦急者亦豈及事邪?已窮服矣,死命屬矣。是非六真人之大愚不及邪?」
「唯唯。」
「有過非過也,思事當詳卜之胸心,乃出之也,後勿輕妄語也。」
「唯唯。」
「為真人道小決事,反以明大。夫古者聖賢之設作梳與枇,以備頭髮亂而有蝨也。夫人生而不櫛,頭亂不可復理,蟣蝨不可復得困;乃後求索南山善木及象骨奇物可中櫛者,使良工治之,髮已亂不可復理,頭中之蝨,不可勝數,共食人,頭皆生瘡矣;然后得梳與枇,已窮矣。然後為真人陳小決事,以小況大。夫河海五湖,近水之傍多蚊虻,不豫備作可以隱禦之者。夫蚊虻俱生而起飛,共來食人及牛馬,牛馬搖頭踶䠱,不能復食,人者大愁且死,無於止息,然后求可以厭禦之者,已大窮矣。真人寧明知之邪?」
「唯唯。」
「行,子已覺矣。夫良方所以能厭禦疥蟲,善衣善處,所以厭禦蚤蝨。不豫備之,病之,乃求索可以去之者,已得大窮愁病之矣。子知之邪?」
「唯唯。」
「是尚最天下小小財備數之物也,何言其大巨者乎?夫天地之間,時時有是暴鬼邪物凶殃尸咎殺客,當其來著人時,比如刀兵弓弩之矢毒著人身矣。所著疾痛不可忍,其大暴劇者,噓不及噏,倚不及立,身為暴狂。比若閒亭,遠帝王之縣吏,壅閼斷人辭語,不得言變事。於此之時,乃求索良工長者以自救,已窮矣。辭已不通,無可復得言之矣。子知之邪?」
「唯唯。」
「行,子已覺矣。故吾尤急。此死亡,天下大凶事也。故吾文□□倲倲,教有德人君豫備之也。上賢明見吾書言之,必大覺矣;中賢見吾文言,必小覺;下愚不覺,反笑吾書不備其本,已自窮矣。天地帝王,無過於是也。今行太平氣至,陽德君治,當得長久。凡天下人死亡,非小事也,壹死,終古不得復見天地日月也,脈骨成塗土。死命,重事也。人居天地之間,人人得壹生,不得重生也。重生者獨得道人,死而復生,尸解者耳。是者,天地所私,萬萬未有一人也。故凡人壹死,不復得生也。故當大備之,雖太平氣樂歲,猶有邪氣。比若一家雖善,中猶有惡人,但相忍耳。是故益聚道術士者,為有不然,輒當除之,不疾除之,則生之矣。故教其豫多其人也。夫大學所以益積道德之人者,備求可得也;如不豫蓄聚,求不可卒得也;如有變事,欲問古今比列,不豫有大渘道德之人,無能卒對解者。令人君闇蔽,卒有疑事,問之不以時決解愁,乃後往求索遠方賢明渘術,何及於倲倲當前乎哉?真人知之邪?」
「唯唯。」
「行,子已大覺矣。」
「雖每發言有過責,不問又會不知之。願決一事言之,今是或高則萬人,中則數千,下則數百,何可卒得卒成乎?」
「善哉,子之問事也。但教十數人以善成之,且自轉相易,有急效之,有成功者。令使上德道君重之愛之,於其有功者賜之,眾人且願之,於其願之而大從,使其為之,於其得者共尊敬愛之。此四時五行天地之神精,見尊重愛,莫不說喜,使人吉利。德君長蒙其吉福,眾賢渘下及愚人,莫不爭欲為之也。即為者日益多,以久久,大小盡化。能人人為之,乃選取其中第一大功者悉聚之,大有功者署其位,小有功者賞賜之,天下人莫不欲為之。但恐大多,不可勝記。何患憂少哉?真人何其大愚暗且蒙也!一事大決毋取用,但好大言者也,是人無益於人也。但效式之,常有成功者,即其人得道意,大信人也。知但數言,而無大效者,即是其不得道意而妄語,大佞人也,不可用也,亂道者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去,慎之戒之。誦讀吾書,惟思其上下意,以類相從,更以相證明,以相足也。迺且大解,知吾道所指趣也。」
「唯唯。」
《五神所持訣第一百一十一》
「願請問一大決,東方之神何故持矛乎?」
「然,可毋問也,真人必自知之。」
「所以問者,天師幸哀後生為作法,不問則令後世不得知天道之意決。」
「然此者,天之象也,物者各從其類。東方者物始牙出頭,盡生利,刺土而出,其精象矛,故為矛;其神吏來,以此為節。南方萬物垂枝布葉若戟,故其精神而持戟;其神吏來,以此為節。西方為弓弩斧,西方者天弩殺象,夫弓弩斧,亦最傷害之長也;故其神來,以此為節。北方為鑲楯刀,北方者物伏藏逃,鑲楯所以逃身者也;刀者,小人所服,亦常以避逃以害人,非上君子之有也;故其神來,亦以此為節。中央者,為雷為鼓為劍;中央者,土也,五行之主也,鼓亦五兵之長也,劍亦君子道德人所服也,亦五兵之長也;故中央神來,以此為節。是天地自然實信之符節也。比若人生當有頭,應此持其節,實信符傳來對,不若此,即非其行神也。應他神妄來對,悉為亂政,久久其治亂難平安,故皆求信符節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是說乃淺而深,雖不足道者,反乃當與天地四時五行氣相應和。」
「善哉善哉!」
「行,真人知之矣。」
右厭邪人盡變成道以救死命訣。
《闕題》
〔守道德積善〕,〔乃究洽天地鬼神精氣〕,〔人民蚑行萬物四時五行之氣〕,〔常與往來〕,〔莫不知其善者矣〕。
〔大慈孝順閭第一〕:〔慈孝者〕,〔思從內出〕,〔思以藏發〕,〔不學能得之〕,〔自然之術〕。〔行與天心同〕,〔意與地合〕。〔上有益帝王〕,〔下為民間昌率〕,〔能致和氣〕,〔為人為先法〕。〔其行如丹青〕,〔故使第一〕。〔明道德大柔閭第二〕:〔明經道德〕,〔為百姓先〕,〔學好道〕,〔善聚德〕,〔不致盜賊〕,〔上有益帝王化之〕,〔最真吉矣〕。〔孝悌始學化善閭第三〕:〔始學欲為善〕,〔心中有庶幾〕,〔去邪就正〕,〔且成仁行未化也〕。〔佃家子謹閭第四〕:〔佃家謹力子〕,〔平旦日作〕,〔日入而息〕,〔不避勞苦〕,〔日有積聚〕,〔家中雍雍〕,〔以養父母〕,〔得土之利〕,〔順天之道〕,〔不敢為非〕,〔有益縣官〕。〔大不仁之子、無義少年好兵聚姦閭第五〕:〔無義之人〕,〔不仁之子〕,〔不用道理〕,〔罵天擊地〕,〔不養父母〕,〔行必持兵〕,〔恐畏鄉里〕,〔輕薄年少〕,〔無益天地之化〕,〔反為大害〕,〔并力計捕〕,〔捐棄溝瀆〕,〔不得藏埋〕。〔不和家中、欺老愛少、共食異財閭第六〕:〔家將必敗〕,〔骨肉不和〕,〔不能相教〕,〔妄傳往來〕,〔更相逃避〕,〔背本向末〕,〔其禍不救矣〕。〔悔過棄兵閭第七〕:〔生於窮里〕,〔希有聞覩〕,〔不知善惡〕,〔有過天下〕,〔行不合天〕,〔賴有明君〕,〔使我就善〕,〔少不知學〕,〔長乃悔之〕,〔使善人賢士以五尺柱高〕,〔卒有去閭〕,〔學者當考問之〕,〔一旦民皆為善矣〕。〔悔過更合善閭第八〕:〔室學不成〕,〔禍亂悉生〕,〔賴有明君〕,〔知我情由〕;〔令我悔過〕,〔反致為人師矣〕。〔大惡人邪貪敗化閭第九〕:〔尸祿邪惡貪賊〕,〔欺上害下大佞〕,〔名為官賊〕,〔似人之形〕,〔貪獸之情〕,〔無益天地陰陽〕,〔災深當誅亡〕。〔除過復正悔事閭第十〕:〔悔過改行易心〕,〔少無善情〕,〔災害數生〕,〔朝過暮改〕,〔名為善人〕。〔此十閭〕,〔古賢聖人之法〕,〔樂人為善〕,〔使不相賊傷〕,〔欲令各終天年〕,〔還反其道〕,〔防絕其本〕,〔得覩太平之氣也〕。
〔神者皆以規正〕,〔其根太相〕,〔太相繫於帝王〕,〔因以正天行之〕。〔其次根繫於皇后〕,〔因以順地理〕。〔中根繫於眾聖〕,〔因以理陰陽〕。〔細微小根繫於庶民〕,〔因以理萬物〕。〔大人為之得大〕,〔中人為之得中〕,〔小人為之得小〕,〔皆可有正也〕。〔帝王行道德興盛〕,〔日大明〕,〔少道德少明〕;〔皇后行道德〕,〔月大光明〕,〔少道德少光明〕;〔眾賢行道德〕,〔星曆大耀〕,〔少道德少耀〕。〔四根俱行道德〕,〔天下安寧〕,〔瑞應出〕,〔大光遠〕。〔遙觀天象〕,〔風雨時善〕,〔夷狄歸心〕,〔災害自消〕。〔今得天師書道德〕,〔以往付謹民〕,〔使謹民使歸〕,〔上有大仁道德之君〕,〔可以平天下之理而長安身〕。〔帝王尸上皇天之第一貴子也〕,〔皇后乃地之第一貴女也〕。〔夫至神聖貴人〕,〔職當居百重之內〕,〔而反憂天下萬里之外〕,〔受天業為陰陽六合八方持統首〕。〔天地之尊位〕,〔為神靈所因任〕,〔上下洞極萬物蚑行之屬〕,〔莫不歸心〕。〔於是作無上靈寶謁〕,〔能知天意〕,〔明於星曆之吏〕,〔名為太史〕,〔直事不得逋〕,〔日與夜迭上觀候天氣盛衰〕,〔三光之得失〕,〔樂得天勑戒以自安也〕。〔十一月則修黃鍾〕,〔導地下之氣使上通〕,〔樂得后土意以自安矣〕。〔作明堂於太陽丙午之地〕,〔為其開八窗四達〕,〔樂通八方四時之氣〕,〔欲與八風四時之氣合其吉以自安也〕。〔明闢四門〕,〔樂得天下奇文殊策〕,〔希見之物〕,〔賢明異術〕,〔可以長安天下而消災異〕。〔古者聖人在位〕,〔常力求隱士賢柔〕,〔可以共理〕。〔願聞四時為尊貴〕,〔然王氣乃為無氣之長也〕,〔眾氣所繫屬〕,〔諸尊貴之君也〕。〔王氣乃為天、為皇、為帝、為王、為太歲、為月建、為斗岡、為青龍、為大德、為盛興、為帝王、為無上王、為生成主〕。〔是故王氣所處〕,〔萬物莫不歸王之〕;〔王氣所居〕,〔皆王而生〕;〔所背去悉死〕,〔由元氣也〕。〔故王氣處陽則陽王〕,〔居陰則陰王〕,〔居天則天王〕,〔居地則地王〕,〔所處者皆王〕,〔受命主理〕。〔是古者聖人王者〕,〔春東、夏南、秋西、冬北、六月中央〕,〔帀氣則謁見天〕,〔王氣乃尊於天〕。〔當月建名為破大耗〕,〔當帝王氣衝為名死滅亡〕,〔元氣建位〕,〔帝王氣為第一氣〕,〔尊嚴不可妄當也〕。〔月建後一為閉〕,〔閉者〕,〔乃天主閉塞其後〕,〔陰休氣恐來前為姦猾〕,〔干帝王建氣也〕,〔故閉其後也〕。〔開者〕,〔天之法〕,〔不樂害傷也〕。〔故開其後者〕,〔示教休氣〕,〔為其有為姦者樂開使退去也〕。〔不去當見收〕,〔收則考問之則成罪〕,〔罪則不可除〕,〔令死危〕。〔故後五為危〕,〔危則近死矣〕。〔故後六為破〕,〔天斗所破乃死〕,〔故魁主死亡〕,〔乃至危也〕。〔故帝王氣起少陽〕,〔太陽常守斗建〕。〔死亡氣乃起於少陰〕,〔太陰常守斗魁〕。〔是故後六將天常休之空之〕,〔與地同氣〕,〔主閉藏匿〕,〔奸宄與邪鬼物同處〕,〔不可妄開發〕。〔古者賢人好生也〕,〔悉氣屬斗前〕,〔與天行并〕,〔故日吉能有氣也〕。〔諸為奸猾陰賊惡邪〕,〔悉象陰氣〕,〔屬斗後〕,〔故日衰〕,〔所為者凶〕。〔元氣怳惚自然〕,〔共凝成一〕,〔名為天也〕;〔分而生陰而成地〕,〔名為二也〕;〔因為上天下地〕,〔陰陽相合施生人〕,〔名為三也〕。〔三統共生〕,〔長養凡物名為財〕,〔財共生欲〕,〔欲共生邪〕,〔邪共生奸〕,〔奸共生猾〕,〔猾共生害而不止則亂敗〕,〔敗而不止不可復理〕,〔因窮還反其本〕,〔故名為承負〕。〔夫天道無心〕,〔遭不肖則亂〕,〔得賢明則理〕。〔古者帝王得賢明乃道興〕,〔不敢以下愚不肖為近輔〕,〔速以吾此文付上德之君行之〕。〔洞明者光〕,〔以三氣相見問之〕,〔占十中十〕,〔所理悉理〕,〔此第一善明〕,〔可以為帝王使〕;〔占十中九〕,〔一氣亂不理〕,〔可為諸侯使〕;〔占十中八〕,〔二氣亂不理〕,〔可為凡人使〕。〔過此已下〕,〔名亂天正道〕,〔必有冤結〕,〔鬼神精伏逃不見〕,〔不可理〕,〔不能調和太平之氣〕。〔子欲得道思書文〕,〔求道之法靜為根〕,〔為根〕,〔積精不止神之門〕;〔五德和合見魂魄〕,〔心神已明大道陳〕;〔先知安危察四鄰〕,〔群神大來集若雲〕。〔若是不息長壽君〕。〔哉大道不用勤〕,〔形若死灰守魂神〕,〔魂神不去乃長存〕,〔周者反始環無端〕;〔去本求末道有患〕,〔眾民失之不得完〕,〔思其意無失真言〕,〔清靜為本非用錢〕;〔可不重愛明師言〕,〔順受師語不死焉〕。〔愚者逆師與鬼鄰〕,〔不得正道入凶門〕,〔遂不復還去神〕,〔骨肉腐塗稱祖先〕,〔命已滅亡大窮焉〕。
〔凡愚之術〕,〔皆從內出〕,〔自有法律〕,〔厚為本根〕,〔見神而活〕,〔亦無苦愁〕,〔神惡勞烈〕,〔安心定意〕,〔慎無暴卒〕。〔久久自靜〕,〔萬道俱出〕,〔長存不死〕,〔與天相畢〕。〔為之必和〕,〔與道為一〕,〔賢持無置〕,〔凡事已畢〕。〔俗念除去〕,〔與神交結〕,〔乘雲駕龍〕,〔雷公同室〕,〔軀化而為神〕,〔狀若太一〕。〔詳思書言〕,〔慎無失節〕。〔凡精思之道〕,〔成於幽室〕,〔不求榮位〕,〔志日調密〕,〔開蒙洞白〕,〔類似晝日〕。〔不學之時〕,〔若夜視漆〕,〔東西南北〕,〔迷於其室〕。〔令賢聖惶㤥〕,〔心獨戰慄〕。〔五守已強不死亡〕,〔安貧樂賤可久長〕,〔賤反求貴道相妨〕,〔尊官重祿慎無望〕,〔強求官位道即亡〕,〔不若除臥久安床〕。〔不食而自明〕,〔百邪皆去遠禍殃〕。〔守靜不止不喪〕,〔幸可長命而久行〕,〔無敢恣意失常〕。〔求之不止為道王〕,〔治活之術各異方〕,〔與民殊事不相妨〕。〔上之好生〕,〔民命久長〕。〔俗教道上有仁上〕,〔聖主思道〕,〔化下流行〕,〔令民清廉〕,〔永無禍殃〕,〔民之不死〕,〔上之明也〕。〔上無明君教不行〕,〔不肯為道反好兵〕,〔戶有惡子家喪亡〕,〔持兵要人居路傍〕,〔伺人空閑奪其裝〕,〔縣官不安盜賊行〕。〔觀民可為上可明〕,〔人君好仁〕,〔下求長生〕。〔上之不仁〕,〔下多邪傾〕,〔皆令夭死〕,〔不知樂生〕。〔下愚好德〕,〔上教令也〕。〔民之好道者〕,〔其主明也〕;〔盡欲長生〕,〔遠禍殃也〕;〔不食廉潔〕,〔去諸兵也〕;〔垂拱無為〕,〔棄不祥也〕;〔聖主大興〕,〔其民相親也〕;〔恩及下愚〕,〔是其王也〕;〔天道好生〕,〔以安上也〕;〔下愚不爭上之慶〕,〔天下幸甚〕,〔莫不歸王也〕。〔民不好道者〕,〔上之不明也〕;〔內懷姦心明行也〕;〔不好為德〕,〔反好兵也〕;〔父子分離〕,〔居道傍也〕;〔不得長生〕,〔積死喪也〕;〔家有貧子〕,〔若虎狼也〕。〔上之無德〕,〔兵禍殃也〕;〔下愚為君〕,〔化不行也〕。〔民多好仙〕,〔帝王明也〕;〔天見其治〕,〔恩下行也〕,〔蚑行喘息〕,〔皆被光也〕。
〔天者好生道〕,〔故為天經〕;〔積德者地經〕,〔地者好養〕,〔故為地經〕;〔積和而好施者為人經〕,〔和氣者相通往來〕,〔人有財相通〕,〔施及往來〕,〔故和為人經也〕。〔古者將學問者〕,〔皆正其本〕。〔比若種木也〕,〔本索善種〕,〔置善地〕,〔其生也〕,〔本末枝葉悉善〕。〔本者是其本師〕,〔枝實者是弟子〕。〔是故古之學〕,〔悉先念思本〕,〔乃學其道也〕。〔故可為者〕,〔得與天心合〕,〔故吉也〕。〔夫種木不擇得善木〕,〔又植惡地〕,〔枝葉華實〕,〔安得美哉〕?〔此者〕,〔始以端身〕,〔正性道意〕,〔止歸之元氣〕,〔還以安身〕。〔念古法〕,〔先師所職行〕,〔何以能自治〕。〔計定意極〕,〔且自得之〕。〔先以安形〕,〔始為之〕,〔如嬰兒之遊〕,〔不用筋力〕,〔但用善意〕。〔詳念先人獨壽〕,〔其治獨意〕,〔以何得之〕。〔但以至道〕,〔繩邪去姦〕,〔比若神矣〕,〔無有奇怪〕。〔本正以是為之〕,〔故得天心〕,〔不負地意〕,〔四時周〕,〔五行安〕,〔子孫不相承負〕,〔各懷至德〕,〔不復知為邪惡也〕。
〔入室獨居〕,〔思經道之本〕,〔所須出入〕,〔賢者先得其意〕,〔其次隨之〕,〔遂俱入道〕,〔與邪相去矣〕。
〔入室思存〕,〔五官轉移〕,〔隨陰陽孟仲季為兄弟〕,〔應氣而動〕,〔順四時五行天道變化以為常矣〕。〔失氣則死〕,〔有氣則生〕,〔萬物隨之〕,〔人道為雄〕。〔故立五官〕,〔隨氣而興〕,〔天道因氣飛為雄〕。〔真人積氣〕,〔聚神明〕,〔故道終常獨行〕,〔萬民失氣故死〕。〔喪者為賤〕,〔生者為貴〕,〔子守道可長久〕,〔隨氣而化〕。〔天為常〕,〔無急名利〕,〔道自行〕。〔天道常生無有喪〕,〔地道持兩主死亡〕。〔夫上古聖賢者於官〕,〔中士度於山〕,〔下士蟲死居民間〕。〔賢者見書〕,〔深思此言〕,〔先難後易〕,〔身亦無患〕。〔而守德成大道〕,〔身學已更九室成神人〕。〔其念常與凡人殊絕異〕,〔朝夕未常念地上〕,〔欲聞天事也〕。〔意乃念天上職事〕,〔乃後可下九室〕。〔積精篤竭自化〕,〔易其形容〕,〔即是上天聖人也〕,〔不得復理民間時事明矣〕。〔吾之書乃使高士遂生〕,〔而不見下士〕,〔不敢妄為妄言也〕。〔吾書為道〕,〔所能窮竟人志〕,〔使人賢不肖各盡其才〕,〔至死無可復悔者〕,〔乃各盡其天命也〕。〔欲壽樂久存者〕,〔思正道意〕,〔可往矣〕;〔不樂久存者〕,〔宜就俗事〕,〔但樂止其身而已〕。
〔驗行鏡其身〕,〔自知可為得失法〕。〔賢明智迺包裹天地〕,〔積書無極〕,〔而不能自壽益命〕,〔此名空虛〕,〔無實道也〕。〔術士之師也〕,〔久久還自窮之〕,〔學能遍授天文地理〕,〔悉解萬物之情〕,〔眾書並合備具〕,〔而不能事親尊君〕,〔此知無益也〕。〔詳思此言〕,〔吉凶可知矣〕。〔此以簡行〕,〔即令人自知得失〕。
〔學問何者為急〕?〔故陳列二事〕,〔分明士意失得之象〕。〔自開闢已來〕,〔行有二急〕,〔其餘欲知之亦可〕,〔不知之亦可〕。〔天地與聖明所務〕,〔當推行而大得者〕,〔壽孝為急〕。〔壽者〕,〔乃與天地同優也〕。〔孝者〕,〔與天地同力也〕。〔故壽者長生〕,〔與天同精〕。〔孝者〕,〔下承順其上〕,〔與地同聲〕。〔此二事者〕,〔得天地之意〕,〔凶害自去〕。〔深思此意〕,〔太平之理也〕,〔長壽之要也〕。〔諸欲為善〕,〔求活者少〕。〔故父母者〕,〔生之根也〕;〔君者〕,〔授榮尊之門也〕;〔師者〕,〔智之所出〕,〔不窮之業也〕。〔此三者〕,〔道德之門戶也〕。〔父母〕,〔迺傳天地陰陽祖統也〕;〔師者〕,〔迺曉知天地之意〕,〔解凡事之結〕;〔君者〕,〔當承天地〕,〔順陰陽〕,〔常務得其意〕,〔以理道為事〕。〔故此三者〕,〔性命之門戶也〕。〔深思此言〕,〔萬害除矣〕。〔壽孝者〕,〔神靈所愛好也〕。〔不壽孝者〕,〔百禍所趨也〕。〔此道自然不用力〕,〔欲知其效〕,〔常隨人意善惡所致〕。〔心意謀事於內〕,〔響應於外〕,〔欲知其道〕,〔正影響之應也〕。〔心以意吉凶之門戶〕。〔古者太平之君〕,〔其理要但用心意善〕,〔即臣善〕;〔用意誤〕,〔得臣亦誤〕。〔心意〕,〔天地樞機也〕,〔不可妄動也〕,〔使和氣錯亂〕,〔災害日生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