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經己部



《來善集三道文書訣一百二十七》


《來善集三道文書訣一百二十七》


六方真人俱謹再拜,
「前得天師教人集共上書嚴勑,歸各分處,結胸心思其意,七日七夜,六真人三集議,俱有不解。三集露議者,三睹天流星變光。一者,見流星出天門,入地戶;再者,見流星出太陽,入太陰;三者,見列宿流入天獄中。因三并而共策之,恐天師三道行書,為下所斷絕,使不得上通,復令天怒重忿忿,上皇氣不得來也。令帝王道德之君固固承負先王餘災不絕,而得愁苦焉。」
「咄咄!六真人為皇靈共來問事,益精進天焉哉!吾見諸弟子言,無可復以加諸真人也。今試自說其流星意。」
「六弟子愚蔽,敢不言。初始一流星出天門,入地戶。天門者,陽也,君也;地戶者,陰也,民臣也。今民臣其行不流而上附,返上施恩於下。夫門戶乃主通事,今下戶不上行,返上門通門而下,知為下辭,會見斷絕,不得上行也。」
「善哉真人言,吾無以加之也。行雖苦,復說二事。」
「唯唯。二事:見太陽星乃流入太陰中。太陽,君也;太陰,民臣也。太陽,明也;太陰,闇昧也。今闇昧當上流入太明中,此比若民臣暗昧,無知困窮,當上自附歸明王聖主,求見理冤結。今反太明下入闇昧中,是象詔書施恩,下行者見斷絕,闇昧而不明,下治內獨亂而闇蔽其上也。又象比近下民,所屬長吏,共蔽匿天地災變,使不得上通冥冥,與民臣共欺其上,共為姦之證也。」
「善哉善哉!吾無以加六子言也。行雖苦,復說其三事。」
「唯唯。三事:見列宿星流入天獄中。夫列宿者,善正星也,乃流入天之獄。獄者,天之治罪名處也,恐列士善人欲為帝王盡力,上書以通天地之談,返為閒野遠京師之長吏所共疾惡,後返以他事害之,故列宿乃流入獄中也。」
「善哉精哉!吾無以加六子言。今六子問事,乃何一怒也!獨不懈倦耶?」
「不敢也。常見天師言,真人為天來問事,今欲止,恐天辭不通。今凡人命屬天地,天地不喜,返且害病人,則不得竟吾天年壽矣。」
「善哉,真人之言是也,不失之也。今吾為諸真人說,亦不敢遺懈止也。吾與諸真人等耳,俱命屬天地,若閉不說,說而中止也,天地同且害我,故我說亦不敢妄道止也。行,且為六真人具說之。今六真人新出穴,為天思,可以除天病者;為有德君思,可以除解災安身者。六真人極共說其意,盡心所欲言者,令使不得閉絕。」
「唯唯。天師所勑,不敢不盡雀鼠之智,悉言之不也?」
「大慊。」
「唯唯。今天下所畏,口閉為其不敢妄誕。今日月星(應)〔曆〕,親天之列宿神也,尚相畏;是故日出,星輒逃匿,不敢見畏其威。夫四境之內,有嚴帝王,天下驚駭,雖去京師大遠者,(里)〔畏〕詔書不敢語也;一州界有彊長吏,一州不敢語也;一郡有彊長吏,一郡不敢語也;一縣有剛強長吏,一縣不敢語也;一(閒)〔閭〕亭有剛彊亭長,尚乃一亭部為不敢語。此亭長,尚但吏之最小者也,何況其臣者哉?皆恐見害焉,各取其解免而已,雖有善心意,不敢自達於上也,使道斷絕於此。今但一里有剛彊之人,常持一里之正者,一里尚為其不敢語,後恐恨之得害焉。但一家有剛彊武氣之人常持政,尚一家為其不敢語也。一家尚親,自共血脈,同種類而生,尚乃相厭畏如此,何況異世乎?今太上中古以來,多失道德,反多以威武相治,威相迫協,有不聽者,後會大得其害,為傷甚深,流子孫。故人民雖見天災怪咎,駭畏其比近所屬,而不敢妄言,為是獨積久,更相承負。到下古尤益劇,小有欲上書言事,自達於帝王者,比近持其命者輒殺之;不即時害傷,後會更相屬託而傷害之。故民臣悉結舌杜口為喑,雖見愁冤,睹惡不敢上通。故今帝王聰明絕也,而天變日多,是明證效也。今民親得生〔於父母〕,受命於天地。以天地為父母,見其有災變善惡,是天地之談語,欲有此言也。人尚皆駭畏,且見害於比近所繫屬者,不敢語言泄事,迺相勑教,共背天地,與共斷絕,不通皇天后土所欲言也。共蔽冤天地,乃使其辭語不通,天地長懷恨悒而不達。今帝王雖神聖,一人之源,乃處百重人之內,萬里之外。百重之內,雖欲往通言,迫脅於比近,不得往達也。夫帝王雖有萬萬人之仁聖,人各迫劫畏事,天地極最神聖,人乃仰視俯睹,尚倚之當前自解而已,帝王安能神聖於天與地乎?愚生六人常逢猛虎於遠方閒野,六人俱止足不敢移,口不敢語,頭不敢動,目不敢瞑,夫人之所迫脅所畏如此矣。」
「善哉善哉!今見六真人言,承知天獨久病苦冤,辭語不得通,雖為帝王作萬萬怪變以為談,下會閉絕,不得上達,獨悒悒積久。今故風諸真人,教其丁寧,勑此行書之事。故諸真人悚悚倦倦,是天使也。」
「諾諾。」
「吾其畏天威,方為子思惟其要意而具說,今之六真人問此事,常何一最劇也?」
「愚生六人,七日七夜,共念此行書事,三集議,三睹流星,以為天告人教勑,使人問也。又六人俱食氣,俱咽不下通,氣逆而更上。當此之時,耳目為之眩瞑無睹,俱怪而相從議之,不知其為何等大駭驚怖,唯天師為愚生說之。」
「善哉,諸真人古變得具意,見諸真人言,乃知三道書,真人會且復見閉絕何乎?」
「願聞其意決。」
「然,夫九竅乃象九州之分也。今諸真人自言,俱食氣迺㘉不通,眩瞑無光明,是九州大小相迫脅,下不得上通其言急事也。夫氣者,所以通天地萬物之命也;天地者,乃以氣風化萬物之命也;而氣㘉不通者,是天道閉,不得通達之明效也。天欲使真人丁寧此事,故以此氣動感真人也。子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知之矣。」
「諾。」
「天告六真人教吾極言耶!六子安坐,為諸弟子悉說之道之。為畏其州郡長吏不敢言者,一州中諸善士賢明相索,共集議於他州上之;畏其郡,集議於他郡上之;畏其縣,集議於他縣上之;畏其鄉亭,集議於他鄉亭上之;畏其里,集議於他里上之。皆悉在方。其禁畏人者,以其所上罪變怪輕重罪之,復加故罪一等。」
「何其重也?」
「不應重也,尚恐其輕。今天地愛有德帝王,欲為其具談。人生於天地,乃背天地,斷絕天談,使天有病,乃畜積不除,悃悒不得通,言報其子,是一大逆重罪也。夫民臣,乃是帝王之使也,手足也,當主為君王達聰明,使上得安而無憂,共稱天心,天喜說則使君延年。今返居下不忠,背反天地,閉絕帝王聰明,使其愁苦,常自責治失正,災變紛紛,危而不安,皆應不孝不忠不信大逆,法不當得與於赦,今何重之有乎?天談不得通,天地大怒,賊殺凡物,乃為毀天地,乃為太凶之歲。國斷無聰明,乃為大危之國。此罪不可復名,故為當死過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知之矣。吾所以敢不□□者,見六子來問事,致承知為天使,諸真人故敢不□□也。子知之耶?」
「唯唯。」
「今不□□之名,為誤上也。德君見文,皆令勑上書者,使其大□□有功者,德賜之也。如此則天下莫不歡喜,樂盡其力,共上書言事也,勿得獨有孤一人言也,皆令集議。一人言或妄偽佞欺,名為使上失實,不可聽大過也。比連年上書,比比有信,有大功者。上士之人眾集者,常病不多,兩三人集,固固有有奸偽多者,無奸偽何也?」
「願聞之。」
「然多者則其上書者便自傳相畏,恐事漏泄,見得長短,反為欺上,為傍人所上,故盡實核□□,乃敢言之也,不□□不敢言。又不敢有可隱,皆畏恐有後事,是故悉信也。比若一里百戶共欺也,男女小兒巨人,會有泄之者,旁里會有知之者。其里賢明畏事者,會不敢匿,恐坐其事。何況乃一州一郡一縣一鄉一亭,郡有非常事,陽陽何可隱?猶為旁人所得長短,故善惡都畢出,天乃大喜,災除去,與流水無異也。子知之耶?」
「唯唯。」
「又大集議,無敢欺者,一兩人欲欺,餘人會不從之也。有欲欺不信者,即時眾共記之上之。其法應為背天地、欺帝王、詐偽大逆不道之人也。天怨之,人惡之,其罪不得與赦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覺矣。已行上書,還反其家,有怨其行。上書欲害者,即左方之名為怨章,罪過不除。如是則三道行書已通,無敢閉絕者也。如是則天地已悅矣,帝王承負之災厄,已大除去,天下太平矣。上皇氣悉來到,助德君治矣,□□不負六真人也。」
「唯唯。」
「行,六真人精已大進,為天除病矣,為帝王除厄會矣,功已著於天矣,王者已日彊明矣。六真人為善,已得其數矣,宜勉力,慎之慎之!」
「唯唯。願問一大訣,惟天師示之。欲知行書,乃出入究洽於神靈未,豈可聞乎?」
「然,自有大驗,天道不欺人也。各以其類相求索,令德君數遣信吏,問民間有疽癘疥者,無有者,多少有疽癘疥者,行書未究洽於神靈,自苦有餘蟲食人,蟲乃食人,即蟲治人也;固固下有餘無道德臣民,比若蟲矣,反食於人。是使蟲治人之效也。無有疽癘疥者,即皆應善人在位,無復蟲也。此者萬不失一。」
「善哉善哉!獨以此明之耶?復有餘耶?」
「凡天下災異,皆隨治而起,各有可為,但精思其事,且自知之也,何獨以疽癘疥言之乎?其餘災尚但見於萬物,蟲反食人最劇,故以效之也。」
「善哉善哉!嚮不力問於天師,無從得知之也。」
「觀諸真人今且說,已自知之矣,但引謙耳。」
「不敢不敢。愚生六人重得天師嚴教,各歸居便間處,惟思其要意,今天師書文,悉使小大,下及奴婢,皆集議共上書道災異善惡,曾不太繁耶哉?異生願聞其意。」
「善哉!子六人為天問事,詳慎乎,天使諸真人言也。然所以使下及庶人奴婢者,今天之法界,萬里異天地,五千里復小異;千里異風氣,五百里復小異;百里異陰雨,五十里復小異;一縣異變災怪善惡也。夫皇天有災怪,變非必常,當處帝王之宅,縣官之庭,長吏之前也。災變異之見,常於曠野民間,庶賤反先知之也。各為其部吏諱,不敢言;吏復各為其君諱,而不敢言,反共斷絕天地談。人人欲譽其長吏,使其名善,而高功疾遷,共作無道,互天地之災異變怪,令閉塞不得通達帝王之前,使帝王無故斷絕,無聰明,不得天地心意,其治危亂難安,得愁苦焉。夫帝王天所父命生,以天為,以地為母。帝王為天子,民臣共為無道,乃斷人父母談語,不得通於其子,其罪莫大焉。為共斷絕天地之談,共欺其上,為人民臣不忠信,遇乃如斯,罪當輕重,寧可名字耶?子覺未?」
「唯唯。又凡民臣奴婢,皆得生於天,長於地,得見養理於帝王。以此三事為命,無此三事,則無緣得生長自養理也。而反下皆共欺其上,共無知天與地,使帝王無聰明閉塞,罪皆應萬死,尚復有餘罪,何其重也?」
「真人其愚闇不解,何哉?人得生於天,長於地,天地愁苦有病,故作怪變以報其子,欲樂見理。愚民反共斷絕天辭,天地大怒之。帝王,民臣之父母也,民臣反共欺其父母,使其常用心意愁困,而不能平其治,咎莫大焉。天地開闢已來,承負之厄會大積,悉起於是,故使民間上書也。今陽明德君治,天難愁苦之,故使吾言也。」
「善哉善哉!」
「行,今為真人道之。今天下日蝕,極天下之大怪也,尚或有睹,或有不睹。天下之災異怪變萬類,皆天地陰陽之變革談語也。或國不睹而州睹,或州不睹而郡睹,或郡不睹而縣睹,或縣不覩而鄉亭睹,或鄉亭不睹而民間人睹,或甲里不睹而乙里睹。故古者賢聖之治,下及庶賤者,樂得異聞,以稱天心地意,以安其身也。故其治獨常安平,與天合同也。今太平盛氣至,有一事不得,輒有不和,即天正氣為不至。比若愚民竭水而漁,蛟龍為不見,此之謂也。今故悉使民間言事,乃不失天心絲髮之間,乃治可安也。民間自力集上書,部諸長吏,亦且恐後民言事,且力遣吏問民間所睹,疾復上之,則變災無有失也。如是皇天后土,為其大喜,愛其帝王。」
「以何明之乎?」
「然有證,乃日月為其大明,列星守度,不亂錯行,是天喜之證也;地喜則百川順流,不妄動出,萬物見養長好善也,即是地之悅喜之證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天師幸哀愚生,得其事者進問,緣見待厚,乃得悉問所疑,今使民間記災變怪云何哉?」
「然。善乎!子問事也。然當見之時,支日晏蚤戶記之,月盡者共集議之,可上而上之,未足上者,復待後月災異,如此縣邑長吏,且取晏蚤之時於民間也,則可謂為不失天之災絲髮之間也。吏亦畏民,民亦畏吏,兩相畏恐,所上皆得實,不失銖分之間,則令帝王安坐幽室無憂矣。民臣百姓大小,盡忠信得達其情實矣。天下莫不歡喜。如有止者,即共記之,皆應奸臣不忠孝之民,無知天地,共欺其上,使上聰明斷絕,是大過也。故當共急記之。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去,有疑來問之。」
「今六真人俱歸慕思,惟天師使長吏民間,共記災異變怪,皆當共記何等者哉?」
「善乎!六子問事詳善,不失天心,不負德君,是為有功於天地,萬物莫不被蒙之也。所以然者,乃其為天問事□□,悉究竟詳善,故不失銖分。天地陰陽三光五行四時神祇萬物所欲言,悉得見,故為大有功也。子知之耶?」
「唯唯。」
「行,今為六真人陳之,詳自隨而記之。」
「唯唯。」
「然,夫大災異變怪者,是天地之大談也;中災異變怪者,是天地之中談也;小災異變怪者,是天地之小談也。子欲樂知其大意要,比若人,大事大談,中事中談,小事小談。此大小,皆有可言也,不空見也,天地不妄欺人也。見大善瑞應,是其大悅喜也,見中善瑞應,是其中悅喜也;見小善瑞應,是其小悅喜也。見大惡凶不祥,是天地之大怒也;見中惡凶不祥,是天地之中怒也;見小惡凶不祥,是天地之小怒也。平平無善變,亦無惡變,是其平平,亦不喜,亦不怒。子知之耶?」
「唯唯。災異變怪,大小記之,勿失銖分也。何其悉詳乎?」
「真人何其愚也!過大小盡當見,知善惡大小,亦悉當見知也。善者當謝其功,以善踰異之,過者數讓之,以稱天地之心意。子欲知其效者,天,比若人君長也,一小言不見從,則小恨;更中言,中言不見從,則更大恨;更大言,則為害矣。故當大小記之,不當使天地恨怒也。」
「善哉善哉!願聞所記意。」
「記變怪災異疾病,大小多少,風雨非常,人民萬物所病苦大小,皆集議而記之。所以使其共記之者,吏自相知長短,民民自相知長短;迫近山阜而居者,知山阜變;近巿城郭而居者,知巿城郭變;近平土而居者,知平土變;近水下田而居者,知水下田變。高下外內,悉得知之,故無失也,是立致太平之術也。而帝王所宜用,不失大心之法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知之矣。天地開闢以來,所以多承負之災者,由其記事不及民間大小,共集記之故也。有變怪,反乃他所長吏來行之。比近各為其部界長吏諱不言,共匿之,因使天地辭語斷絕,不得上通達其帝王,為害甚深,令天悒悒,災為之復增益,咎在此也。他所長吏來考事,安知民間素所苦者乎?或相與厚善,反復相與共隱匿之;或得素有所不比之家,反復增加災,妄增益其事故之也,共匿之;則使天地談斷絕,加故共冤無罪之人,復令下比貨財相隨。此三事皆為大害冤結氣,復更增其災害也,故其治殊不可平也。令夫太陽興平氣盛出,德君當治,天下太平,莫不各得其所者。是故六真人來,為其具問事,吾為其悉語也。子知之耶?」
「唯唯。」
「是故天將興祐帝王,皆令自有意,從古到今,將興祐之,輒為奇文異筴,令可案以治,故所為者悉大吉也。將不祐利之,悉斷之奇文異筴,使不得之也;如得之,又使其心愚,不知策而用之也。將興利之,使其心曠然開通,而好嬉用之也。此者,天之格法也,不欺人也。故凡人將興者多好善,將衰者多好惡也,將吉者易開導也,將凶者好抵冒人也,不可開導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是故天者常祐善人,道者思歸有德。故天者不肯祐惡人,道者不肯附於愚蔽人也。故常勑真人,以付歸有德之君也。所以悉記其災異變怪,大小善惡,外內遠近者,欲令上有德之君,與眾賢原其災異所起。夫天下變怪災異,皆象其事,法其行,緣類而生,眾賢共集議,思之曠然如其意,以其事類考問之,則得之矣。則天地日為其大喜,帝王日為其大安。如此則德究洽於神祇,莫不饗應。欲知其大效,天下所疾苦,災異悉盡,民臣悉善,應詔書而行,不失銖分,下不欺其上之明效也。有餘多害,自若多欺者;少害,少欺者;無一餘害,無一欺者。常安觀下所上,以占民臣大小忠信與不,以其事對之,比若窺明鏡,相對而面語。神哉!為道如斯,此乃天祐上德之君子,其治天下之明鏡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去,付上德之君急急,一人獨上書,名為投書,治事付一信,名為大欺,與皇天為重怨,天道為其常亂也。二人共上書,名為太陰,合奸共欺,二猾人固固相勑戒;或共有可怨惡共上之,共為虛偽也,與地為咎,地道為其大亂也。三人共上書,固固尚不實,三人固固,可相勑教,共有所疾共上事,以公報私,固固為共欺其上也,與中和為仇,令和氣大亂也。四人共上書,中輒有畏事不真者,為傍人所得長短,為罪名固固耶,將似類真也,其不信者,亂四時也。五人共上書,似真未信□□也,其不信者,輒亂五行也。六人共上書,將真未信也,其不信者,輒亂六合也。七人共上書似信,八人近真,九人近實,十人而小□□。」
「今天師何其疑之多也?願聞其要意。」
「然,所以疑之多者,或五方好猾人,俱自有私怨咎,以公報私,固固可共相與為大欺,猾姦人亂天地道而誤上,故未疾純敢信之也。但為小□□。是故使眾人老小,賢不肖男女,下及奴婢者,大小集議,不可得以偽,其以公報私也。中會有不安而言之者,或有不肖,或有輕口不能匿,或有老人,壽在旦暮,不復忌諱,或有婦女小兒行言,不能隱匿,共為姦也。故其事會泄,故無姦悉得真也,得真則天地心調。真人知之耶?」
「唯唯。」
「本帝王所以連連相承負之過責,治常失天心,流災不絕。絕者復起,皇天不安,多害氣疾,病不得久。大樂須臾,樂者復惡,其大咎正在此。猾奸人共背天地而欺帝王,人乃以天地為命,以帝王為父母;愚人及背其命而共欺其父母,故天地共憎之,帝王惡之,其法惡死,有餘罪當流後生也。是故災不絕,害日多,人壽日少,萬物常亂也,正咎在是也。豈真人已大覺重知之耶?」
「唯唯。」
「子可謂已知之矣。是故吾知皇天深疾惡,是故吾使是文復重□□為其平。遺失其一事,一事可起,失之于前,得之于後,此事尤重,天大惡之也。吾知其□□,以示勑真人,以付歸上道德之君,得而行之,與神無異也,乃且太平上皇正氣立自來也。吾之文不敢負天地,不負上德君,不負後生下古之人,不負萬物,行之立效。」
「善哉善哉!願聞一人上書,何故亂天,二人何故亂地?」
「然此者各從其家,并策相應者相感動,此自然法。子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知之矣。天下之事,各從其類也。」
「願問天師,今應此文言為之,寧能盡實核,天下悉信耶?」
「然,天下悉信矣。」
「願聞其意。」
「然,且語真人大要。說今是主者長吏,亦畏民泄其事,而生之六考問,長得其信也;民亦畏縣官,得其短,亦復信也;縣官長吏居民亦畏行於他方上書者,得其短,亦信也;行上書者,亦畏縣長吏居民得其短也,亦信也;更相畏,非敢有妄語者也,亦非有可隱也。是故使三處上書,縣官與居民與行者,悉旦三相應,不失銖分也。神哉,為道如此,願聞到也。」
「所集議人,當於何期乎?」
「善哉,子之言,悉記於太平來善之宅下。」
「何必於此?」
「然,其有奇方殊文,可使投於太平來善宅中,因集議善惡於其下,而四方共上事也。為一人議,中悔而止,或為旁人所止。上書便在方道中止意,以其所匿事罪之。如此書者,天下已得矣,帝王已長游矣。」
「善哉善哉!今天(帥)〔師〕文積備多,當盡何投之?」
「其文獨為上出者止於上,悉為天下事出者悉出之。子知之耶?」
「唯唯。」
「行去,夫上德之君,天自使有聖心,且緣是自有善意,自有善令儀,此為天法,不失絲髮也。事亦不可勝記,常苦文。行去。」
「唯唯。」
右天告六真人使重知三道行文書訣。
〔《長存符圖第一百二十八》〕


《長存符圖第一百二十八》


〔天符還精以丹書〕,〔書以入腹〕,〔當見腹中之文大吉〕,〔百邪去矣〕。〔五官五王為道初〕,〔為神祖〕,〔審能閉之閉門戶〕。〔外闇內明〕,〔何不洞覩〕?〔守之積久〕,〔天醫自下〕,〔百病悉除〕,〔因得老壽〕。〔愚者捐去〕,〔賢者以為重寶〕,〔此可謂長存之道〕。
〔獨貴自然〕,〔形神相守〕。〔此兩者同相抱〕,〔其有奇思反為咎〕。〔子失自然〕,〔不可壽也〕;〔嬰兒五精〕,〔還自保也〕。


《作來善宅法第一百二十九》


六方真人再拜,
「願有所問一疑。」
「行言之。」
「今天師前所勑愚生拘校上古中古下古之要文,及究竟賢明之善辭口中訣事也。今四境之界外內,或去帝王萬萬里,或有善書,其文少不足,乃遠持往到京師;或有奇文殊方妙術,大儒穴處之士,義不遠萬里,往詣帝王,衒賣道德;或有黎庶幼弱老小田家嬰兒婦女胸心,各有所懷善字訣事,各有一兩十數,少少又不足,使人遠齎持往詣京師;或有四境夷狄隱人胡貊之屬,其善人深知祕道者,雖知中國有大明道德之君,不能遠故齎其奇文善策殊方往也。今天師言,乃都合古今河洛神書善文之屬,及賢明口中訣事,以為洞極之經,乃後天地開闢以來,災悉可除也,帝王長遊樂,垂拱無憂也。言一事不足備,輒有餘災,故當都合之。今不知當以何來,致此奇方殊策善字,迺悉得之。」
「善哉善哉!諸真人思念劇也,天神已下,告諸真人矣。上皇之氣來祐助道德之君□□矣。行,真人今乃為皇靈天具問事,吾職當為天下具談,何敢有懈焉。諾。諸真人安坐,方為真人悉說之。」
「唯唯。」
「以此書付歸上皇道德之帝王,見天文必思其要意,勑州郡下及四境遠方,縣邑鄉部,宜各作一善好宅於都巿四達大道之上也。高三丈,其中廣縱亦三丈,為四方作善踈,使與人面等;其踈間使可容手往來,善庇其戶也,勿令人得妄開入也。懸書於其外而大明其文,使其□□書其宅四面亦可也。其文言帝王來索善人奇文殊異之方,及善策辭口中訣事,人胸心常所懷,所能言,各悉書記之,投於此宅中,自記姓字。已且徵索之,各以其道德能大小署其職也。所言多少,其能不可徵者,且悉勑所屬縣邑長吏以職仕之也。其老弱婦女有善言者,且勑主者賜之,其有大功而不可仕者,且復之也。四境之外,其有所貢進善奇異策,用之有大效者,且重賞賜之也。如此四境外內,一旦而同計大興,俱喜思為帝王盡力,從上到下,從內到外,遠方無有餘遺策善字奇殊方也,人皆一旦轉樂為善也。隱士穴處人中,出遊於都巿,觀帝王太平來善之宅,無有自藏匿者也。風雨為其時節。三光為其大明,是天大喜之效也。四夷八十一域中,善人賢聖,聞中國有大德之君治如此,莫不樂來降服,皆齎其珍奇物來,前後成行,吾之書萬不失一也,豈不大樂哉?大德之治如此,諸真人寧解曉之耶?」
「唯唯。」
「然,子已覺矣,於其宅中文太多者,主者更開其宅戶,收其中書文,持入與長吏眾賢共次。其中善者,以類相從,除其惡者,去其復重,因事前後,齎而上付帝王;帝王復使眾賢共次,去其中復重及惡不正者,以類相從,而置一閑處;復令須四方書來,前後次之,復以類相從,復令須後書至也;其四方來善宅,已出中奇文殊方善策者,復善閉之,於其畜積多者復出次之,復齎上之,於四方辭旦日少畢竟也。所上略同,使眾賢明共集次之,編以為洞極之經。因以大覺賢者,乃以下付歸民間,百姓萬民,一旦俱化為善,不復知為惡之數也。此所謂畢得天地人及四夷之心,大樂日至,并合為一家,共成一治者也。六真人豈知之耶?」
「唯唯。」
「行,六真人已知之矣。夷狄聞之,日自卻去,中國日以廣,不戰鬭伐而日彊也。天地助其除惡,是為天地開闢以來,未常有也。是故天下大喜也,天地神靈共除帝王承負也,災變已消去,其治與神無異也。天下人且大得道德奇方,皆思善文正字,不復為邪惡也。所上且歲益善,於其後三歲一小錄,五歲一大錄,次之,此以下附歸於民間也,使其各好為善,不能自禁止也。取其中大善之事,有益於帝王正治者留之,勿下之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然,今真人,天使諸弟子問,是今既為天問事,乃為德君作大樂之經,努力勿懈也。天且報子功,子乃為皇天后土除病,為帝王除災毒承負之厄會,子明自當增筭,吾言不敢欺真人也,慎之。」
「唯唯。」
「行去歸,努力精行,有疑者來。」
「唯唯。」
「真人前,子前問事之時,吾欲去久矣。故中與子斷訣之文,見子惓惓,知為皇天祐陽精。所以然者,見真人精,中國當大興平,八十一域善人當降,來歸中國,故吾為子更止留,悉究竟說之也。所以然者,見真人為天問事不止,反恐得大過於子,得謫於天地,故不敢棄道而中去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努力精卒之,勿棄天道問一訣也。」
「唯唯。願請訣事言之,天師何睹正於都巿四達道上,為太平作來善文奇策密方之室乎?」
「善哉,真人之難問也,得其大要意。天積悒悒,帝王使子難問耶?其投辭何一工也。然吾居天上觀之,有可覩見,不空妄作此皇平之宅於四達道上也。天公問,天下何故難平安哉?五行神吏上對言,今帝王乃居百重之內,去其四境萬萬餘里,大遠者多冤結,善惡不得上通達也;奇方殊文異策斷絕,不得到其帝王前也;民臣冤結,不得自訟通也。為此積久,四方蔽塞,賢儒因而伏藏,久懷道德,悒悒而到死亡。帝王不得其奇策異辭,以安天下,大咎在四面八方遠界閉不通。今故承天心意,為太平道德之君作來善,致上皇良平之氣宅於四達道上也,欲樂四方悉知德君有此教令,翕然俱喜,各持其善物殊方,來付歸之於上,無遠近悉出也,無復斷絕者也。」
「善哉善哉!響不及天師力問,不得知之也。」
「然,真若真人言也。夫人天性自知之,其上也;不能自知之,力問,亦其次也。子知之邪?」
「唯唯。願請問一事言之,何故必使其廣縱三丈,高三丈乎哉?」
「善乎,子之言也。一者,數之始也。天數亦終於十,地數亦終於十,人數亦終於十,故使三丈也。欲樂合天地人,使其俱悅喜也,故象天地人為之也。」
「今請問三數,何故俱十乎哉?」
「然,天有五行,亦自有陰陽;地有五行,亦自有陰陽;人有五行,亦自有陰陽也。故皆十。」
「善哉善哉!今獨天地人如此邪哉?然萬物悉如此邪哉?」
「然萬物悉象天地人也,故天地人皆隨四時五行為盛衰也。真人知之邪?」
「善乎善乎!」
「然,子可謂已知之矣。」
「願請問一事。」
「言之。」
「今何故必為其四方作踈,與面齊者?」
「然踈者,欲使賢儒策之也;踈者,樂四方踈達,不復閉絕也,欲使賢者各踈記其辭,投此太平來善之室中也。與面齊者,面者,最人之善者也,太陽之分,象天道也;樂人各順天心,思為善,與德君并力,共平天下也,故使與面齊。面者,有七正,耳目口鼻可以通氣,神祇往來,樂大賢策之,使四方八極遠境聰明悉來至也。今帝王雖居百重之內,與民相去萬萬里,光明教令,悉暢達也,不失天地之心,以安其身。」
「善哉善哉!願請問,當使何吏守此宅哉?」
「長吏直署,唱名為太平之宅,樂善之吏也。」
「善乎!愚生知天已大喜矣,地已大悅慎行也,人已太平理矣,萬物已得其所矣。」
「今真人何以知之乎?」
「愚生見天師為太平德君制作大樂之宅,以通天地人之談語。今使下民臣各得奏上其辭於其君,令帝王得奇策異文殊方,可以長自安全者。又天地得通其談語,百姓下賤得達其善辭,以解天地悒悒,以助其君為聰明。天地與人,為凡物之長也,乃得悉通達,故大樂也。」
「真人說是也,善哉,吾無以加之也。子之言事,大入真道矣。」
「願請問一疑。」
「言之。」
「今天乃悒悒欲言,何故返使人談哉?」
「善乎,子之難問得其意。然,夫天道乃轉而相因,更相使也。故兌為天地之口,人亦然。故以類相求,故人為天地談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易開哉,勉力勉力!」
「唯唯。」
「然辭小竟,勿復問;令道文難知,反益憒憒也。」
「唯唯。」
「行,戒真人一事,為已校書文殊方也。卷投一善方,始善養性之術,於書卷下,使眾賢誦讀,此當為洞極之經竟者。因各集此方以自養,誦此術以自全,令各樂得久存。上賢可以為國輔,中賢可為國小吏,下小人不能仕者,可長養其親,而久守其子孫。」
「善哉善哉!天下大樂悅也,為善無雙,無復惡人也。」
「子已知之矣。行去,思之念之。既為天問事,勿懈。」
「唯唯。」
右求善以致太平令天下一旦合心上皇大樂之宅文。


《八卦還精念文第一百三十》


玄明內光,大幽多氣,與賢同位,壬癸之居。亥子共身,周流相抱,極陰生陽,名為初九。一合生物,陰止陽起,受施於亥,懷妊於壬,藩滋於子。子子孫孫,陽入陰中,其生無已。思外洞內,壽命增倍,不可卒致,宜以長久。少陽有氣,與肝共位,甲乙寅卯,青色相類。萬物之精,前後雜出,仁恩心著。勇士將發,念之覩此字,光若日之始出,百病除愈,增年三倍。太陽盛氣,與心相類,丙丁之家,巳午養位。覩之,百邪除去,身日以正。宜意柔明,大不可彊求,見字而壽,光若日中之明。中和之氣,與脾相連,四出季鄉,乃返還戊己。中居辰戌,丑未為根。舉順之而思其意,還以治其病,精若黃龍。而見此字,其病消亡,增年五倍。令人順孝,臣愛其君,子愛其父。少陰之旬,與師精并,靈扇出氣,位屬庚辛。申酉義誅,猾邪盜賊不起,邪不得害人。腎盛之氣,增年百倍。極陰生陽,其國大昌,常而思之,不知死亡。陰上陽起,故玄武為初始。龍德生北,位在東方,故隨其後。朱雀治病,黃氣正中。君而行之,壽命無窮。升執其平,百邪滅亡。八卦在內,神成列行。白虎在後,誅禍滅殃。正道日到,邪氣消亡。思精而不止,延年之紀。身而服之,何憂之有?下承其上,名為順道,無有謫過,萬病自愈。念字覩形容,愛若父子,令人常喜,洞照無已。審而用者,其效立可待,長與書俱,日與神遊。道以自然為洞虛,無一旦自來,其道仁良。子為之孝,臣為其忠,信知則令人愛其身,不敢妄言,守而不止,命無窮焉。書不空出,與道連思,深知其意,神自來焉。初端形念字,反得道元,精得神明,因無自然。天道萬端,在人可為。道成其事,□□不為非,患人不力為,正氣何從得來。行而不上,日吉遠危。大人為之,其國太平,小人為之,去禍招福。形思之幽處趣具成。子而守道,亂何從得生。思念而不止自太平,心中不亂無邪傾,守之不止日自生。道不妄出,付有德,歸其人。
右升平八卦六甲追道還精念文。


《冤流災求奇方訣第一百三十一》



「真人前,子學是,凡事積之,當知天下大訣分理,後乃言事□□,無復有疑也。」
「今見凡人死,當大冤之,叩胸心而呼天,自投擗而告地,邪?不當邪?」
「宜自精道之。令使可萬世誦讀,以為常法,而不可復忘也。」
「今天師有嚴教,愚生敢不彊一言也。」
「平行勿疑也。」
「然人死者大劇事,當大冤之,叩胸心自投擗也,力盡長悲哀而已,此亦無傷生也。」
「當冤何等人哉?皆當冤之何也?」
「夫人死者乃盡滅,盡成灰土,將不復見。今人居天地之間,從天地開闢以來,人人各一生,不得再生也。自有名字為人。人者,乃中和凡物之長也,而尊且貴,與天地相似;今一死,乃終古窮天畢地,不得復見自名為人也,不復起行也。故悲之大冤之也。」
「噫!子說與俗人同,又實非也。」
「愚生甚不覩其意,人死當奈何哉?願聞之,唯天師。」
「然,夫物生者,皆有終盡,人生亦有死,天地之格法也。天為其中,時時且有自冤死者,或自少年不壽者。天地乃為萬物父母,恐其中有自冤,哭淚仰呼天,俯叩地,而自悲冤得年少。故天為其生真道奇方,可以自防,而得小壽者。物生皆自有老終,而愚人不肯力學真道善方,何以小增其年,不死遲老者。反各自輕忽,不求奇方,而共笑賤真道。反曰共作邪偽,以亂天道。共欺其上,爭置死地名為塚,修之治之以待死,預作死約及凶(復)〔服〕,求死得死,有何可冤哉?年竟筭盡,此比若日出自有入也。真人何故反冤之乎?真人投辭,多與俗人同,正似無一知人,何也?」
「當冤其何等者?願聞之。」
「當冤其年少,未有所知而死者也。未知學問,求可自防禦者,故當冤之也。又復當冤其常謹良,畏不壽年少,常自若行,求真道善德奇方,為行常善,不為陰賊,或逢流災而中死,或到老力盡,而訖不得遭逢明師,可得須臾,竟其天年者,是者大冤,可悲傷也。若無故冤悲,不求奇方真道而死者,反搥胸哭泣,呼天叩地,汝身自得之,反過天地,是為反民,天甚怨惡之。真人怨是,不若早自悲傷,學不得真道,不知天地陰陽大分部訣也。久苦無明師,而長懷悒悒,而天年將竟也。是誠可悲傷,子知之乎?」
「唯唯,愚生甚恐駭,命在天師。」
「吾同乞真道與子,欲使子努力不懈,天下何不有。但求之不力,至誠淚出感動天,故天不與之耳。若不道懈止,亦將得之不久也。子知之耶?」
「唯唯。」
「夫愚人不自重愛,力求奇殊方,可得須臾,反預置死器死處,求得死。天之為法,若慈父母賢明君不奪人可求也。是自然常求之名,為得其所求之名,為得其所求,亦可毋大冤之也。是以古者聖人帝王時時有大自重愛而畏死者,旦夕思行求異聞殊(奇)〔方〕,敬事道人,力盡財空而已;至誠涕出,感動皇天,天乃為出瑞應,道術之士悉往佑之。故多得老壽,或得度世。其中時時有求而不得者,但未至誠固固,好俗事,輕忽其身,言可再得也。今天地乃以人為子,帝王乃最天之所貴子也,不惜真道奇方焉。子知之耶?」
「唯唯。」
「是故古者聖人深計遠慮,知天下之財物,會非久是其有也。身在,財物固固屬人身;身亡,財物他人有也。故無可愛惜,極以財物自輔,求索真道異聞也。故其身反得長存,財則在,常屬於人也。是故當極力財空盡而已。財者,但過求,須臾得之耳。失財,乃天下人之有也,會不久吾有也。此名為賢聖明智,養身以道,知用財法,故多得老壽也。子知之乎?」
「唯唯。」
「行,為人師者多難訾,真人悒悒,為子更復分別悉道其意。夫天道乃有格法,不以故人也。子欲樂知其審,此若冬至之後,天當大寒殺人;乃以五月初,始見陰氣於井中,為其清,日日益劇,到冬至後,乃大寒傷殺人,不可無衣也。賢者預防也,則獨得大樂,不傷於寒而無憂,其懈惰不力,不預備之,則獨饑寒而窮矣,此之謂也。天無過也,人自得之。子寧重曉不哉?」
「唯唯。」
「行,子已覺矣。」
「夫天之為法,不以卒故人也,愚人自故觸冒之耳。願請問不及,復當冤何等者哉?」
「復當冤大賢。少而學善,順良有真道德,當為帝王輔助其理陰陽。帝王得之,抱腹因心,垂拱而無憂。或反蔽塞不通,懷真道德到老死亡,是可冤悲傷。而帝王治不得大賢明,反與愚者共治,陰陽亂,萬變起,常旦夕自苦,得大愁焉。是復大冤,可悲傷之甚。是故古者聖人聰明大達,眾賢悉出,上集為輔,故兩無冤者也。天地亦為其理,無病而不冤,何況於人乎哉?真人知之耶?」
「唯唯。善哉!天師之言也。」
「以何為善乎?」
「然此乃天得之,以解病苦,帝王得之,以垂拱無憂,賢者亦得盡其忠信之心,上輔其君為治,亦得盡其能力勉勉,使共解天地大憂,百姓萬物亦復得之而興也。故言善哉也。」
「善乎!真人之言,吾無以加之也。是故凡人可求作者,皆不為冤結也,自行得之也。所求不得,反為大冤。今人求死得死,求惡得惡,求善得善,天順其心,是為大吉,可求者得。若人預爭置死地,作死約,得死是也。日求凶,得凶惡而死,復是也。名偽凡事,所求者得天與地,無可大負於此人也。真人寧亦大覺未?」
「唯唯。」
「行,子已覺矣。行,今欲為子悉說之益文,今已為子舉其大綱,自思其意,以付上道德之君,以示眾賢,各加努力在所求,求而不得,未一至誠也。夫天地比若影響,不欺人,乃愁愚人各自欺自輕自忽,大咎在此。夫群愚乃共亂天與地,不獨自愁也,其過乃如此也,天乃得大愁於是也。愚人自身求而得之,窮則反啼呼天與地,為是積久,天地大疾之悒悒。故遣吾下具語,分解天下人意,使眾賢明共策吾辭,吾辭則天談地語也。吾不空乙二與真人道事也,乃天示教勑,吾下言之也。使一各自知過所由來,勿復更相罪責也。故吾悉言之,吾不敢妄語。吾所以究竟盡言者,獨知天地心意。故見遣,下與真人共議天下,分別其曲直,使德君與賢者俱思惟之,使可萬萬世傳。後生者歌誦以為常法,而不復忘也。故吾每見真人問事,常喜為天訣,訣得一解其憂。故睹天言者,輒承天心地意,分別道說之也,不敢有懈也。子有疑者,為復來共議之,既見信而見遣下語,實畏天威,無可惜也。子重明知之邪?」
「唯唯。」
「行,子已得天地之意,應曉事生哉!夫人積愚,不知早學真道善德殊方,以為小事,不知其過積大,乃亂天地而共愁其帝王,身尚得天死,不得竟其天年而亡也。真人熟思吾書言,天下過,寧復有大於是死者邪?」
「善哉善哉!愚生已大覺矣。」
「子知早覺,可謂為曉事之生,遠凶而近吉乎?覺而不止也,真道畢乎?一旦得王侯,不若得仙人乎?今行逢千斤之金,萬雙之璧,不若得明師乎?帝王有愚臣億萬,不若得一大賢明乎?父母生百子而不肖,不若生一子而賢乎?一里百戶不好學,不若近一大德乎?萬目慺慺,不若一大綱乎?天下擾擾無不有,不若天獨神且聖,乘氣而飛行乎?凡物雖眾多,不若一氣獨活人乎?故今勑真人學者,疾棄浮華,能務核事,求真道乎?欲太吉者,真若稱天乎?天地無病而長悅喜,真道奇殊方出祐人乎?是以古者聖人常稱天,不敢懈也,故常獨吉也。賢儒集策,天道畢也。各言一善而陰陽理,神靈悅也。災害悉伏,不復發也。所謂治得天心,而祅臣絕也。神哉為道,自然術也。」
「善哉善哉!愚生向不力問,復無緣得知是也。」
「然子言是也。學而不力問,何從得日進乎?行而不數移其足,道何從得達乎?學而不得明師,知何從得發乎?治國欲樂安之,不得大賢事之,何從得一旦而理乎?」
「善哉,天師之言也。」
「然,子已覩其微意矣。故金城九重,不如事一大賢也。是故古者聖賢皆事明師,以解憂患也。故聖賢悉有師法也。真人宜戒,凡事自愛,吉凶門戶可睹乎!」
「唯唯。」
「戒真人一言。」
「唯唯。」
「人所求而得者,天以順其所求,不負焉也,勿復臨死而哭天泣地也。是名為自求而得之,反以罪天地,是名為大逆之人也,天不好也,地不嬉也,鬼神會不祐也。所冤者獨當冤,求而不得者耳。」
「夫萬物各得其所求,何故自冤哉?」
「真人熟思吾言,是實非也。吾之文不誤也,大□□,萬不失一也。今天乃惡之疾之,故吾反覆道之,雖上已言,復戒真人於下也。吾乃故使其復重樂,下古之人深思之、美之、念之、傳之、寫之,以相示勿匿之也。天之戒書,樂見發揚,不欲見藏也。」
「唯唯。」
「行去。」
右集難人死當見冤與不所求得與不合國安危學逢明師與不肖師。


《拘校三古文法第一百三十二》



「請問天師之書,乃拘校天地開闢以來,前後賢聖之文,河雒圖書神文之屬,下及凡民之辭語,下及奴婢,遠及夷狄,皆受其奇辭殊策,合以為一語,以明天道,曾不煩乎哉不也?」
「為其遠煩而不通,故各就其為作,求善太平之宅於其所屬邑鄉,主備其遠,不能自致。故為其立宅道上,使其投異辭善奇策殊方於其中也。因取中事傅持往付於上有德之君,令其群臣臣共定案之,以類相求。上第一善者,去其邪辭,以為洞極之經,名為天洞極政事,迺後天地之病,且悉除去也。帝王之治,且壹大安也,承負萬萬世之災厄會,且壹都去也。然後萬物群神,且無一可言,而不復上白人惡於上天也。故勑使其拘校之者,迺天使吾下言也。雖煩,安得不力為之乎?天下(久)〔文〕書,及人各言一,或言十數,而天下之疑事悉自解,亦無大煩也。但各居其處而言之,傅持付上耳。是名為天下(集久)集言而〔共〕語,以通達天地之意,以通達天地之炁,以除帝王災害,以利凡民,及萬物莫不各得處其所者,迺後天地壹且大悅喜,病壹除,喜則祐帝王也,今使無事而長游也。」
「願問天地何故一時使天下人共集辭策及古今神聖之文以為洞極經乎?」
「善哉,子之問。然,天地有劇病亂,未嘗得善理也。故教示人使集議,而共集出正語奇策,以除其病也。故使其大共集言事也。」
「願請問天地亂而有劇病,何不更生善聖人乎?力復生後聖人,迺無益何也?」
「噫!真人愚哉!吾聞前已有言矣。」
「下賤闇之生,積愚固固,不能察察知之。」
「真人尚迺言如此,俗人何以可曉乎?必且互置吾文而更大忿,天災害反且更大起,而不可救。故天使子反覆問是也。欲使吾更□□具言耶?諾諾。吾親見遣,為是事下,吾不敢有所匿而忿天也。行,真人明聽,為子條訣解之,更以上下悉說道之。但安坐。」
「唯唯。」
「行,古今聖人有優劣,各長於一事,俱為天談地語,而所作殊異。是故眾聖前後出者,所為各異也。俱樂得天心地意,去惡而致善,而辭不盡同,壹合壹不,大類相似。故眾聖不能悉知天地意。故天地常有劇病,而不悉除,復欲生聖人,會復如斯,天久悒悒。於是故遣吾下,具為其語,以告真人。所以告真人者,天上諸神言,天下有樂善,欲稱天心者,獨有真人耳。故吾以辭情告於真人也,吾不同空語耳。真人自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自知矣。行,所以拘校上古神文中古神文下古神文者,或上古神文未及言之,〔中古神文言之〕,〔中古神文未及言之〕,下古神文言之也。因以類相從相補,共成一善辭,故使集之也。迺後神書天地意可睹矣。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解矣。行,上古聖人失之,中古聖人得之;中古聖人失之,下古聖人得之;下古聖人失之,上古聖人得之。以類相從,因以相補,共成一善聖辭矣。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可謂大解已。行,大聖或有短失之,中聖得之;中聖失之,小聖得之。因復以類相從,因而相補,共成一善聖辭矣。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解矣。行,大賢以短失之,中賢得之;中賢失之,小賢得之。以類相從,因以相補,共成一善賢辭矣。真人知耶?」
「唯唯。」
「行,子已大解矣。行,帝王失之,臣子得之;臣子失之,庶民得之。以類相從,因以相補,共成一善辭矣。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大解矣。行,上老失之,丁壯得之,丁壯失之,少者得之。以類相從,因以相補,共成一善辭矣。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解矣。行,男子失之,女子得之,女子失之,奴婢夷狄得之。以類相從,因以相補,共成一善辭矣。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知之矣。行,或上古文失之,中古文得之,或中古文失之,下古文得之。以類相從,因以相補,共成一善辭矣。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以大解矣。行,或上古人失之,中古人得之,中古人失之,下古人得之。以類相從,因以相補,共成一善辭矣。真人知之乎?」
「唯唯。」
「行,子已解矣。行,或上失之,而下得之,或下失之,而上得之,或上下失之,而中得之,或中失之,而上下得之。或天神文失之,反聖文得之,或聖文失之,反賢者文得之,或賢者文失之,而百姓文得之,或百姓文失之,而夷狄得之。或內失之,反外得之,或外失之,反內得之。會有失之者,會有得之也。故上下外內,尊卑遠近,俱收其文與要語,而集其長短,以類〔相從〕,〔因以〕相補,則俱矣。然後文書及辭言壹都通具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之,子已知之矣。天地出生凡事,人民聖賢跂行萬物之屬,各有短長,各有所不及,各有所失。故所為所作,各異不同,其大率要俱欲樂得天地之心而自安也。當時各自言所為是也,孔孔以為真真也。而俱反失天地之心,故常有餘災毒,或大或小,相流而不絕,是其明效也。故生承負之責,後生者病之日劇。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解矣。故今天遣吾下,為上德道君更考文教,吾都合之。從神文聖賢辭,下及庶人奴婢夷狄,以類相從,合其辭語,善者以為洞極之經,名為皇天洞極政事之文也。迺後天地病,壹悉除去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可㤥哉!可㤥哉!」
「行,真人已應曉事生,已知之矣,天已使子壽矣,及上真人矣。」
「不敢不敢。」
「子自行得之,非吾力也;子為善,天下無雙,故天愛之也。」
「不敢不敢,今愚生但無忿天而已,無敢可望也。」
「不嗛也。」
「唯唯。請問合是眾類以相從,願聞其訣意。」
「然,善哉!子難問,天使之□□乎哉?諾。安坐,為子分別道之也。」
「唯唯。」
「行假令正,共說一甲字也,是一事也。正投眾賢明前,是宜天下文書,眾人之辭,各有言說,此一且無訾之文,無訾之言,取中善者,合眾人心第一解者集之,以相徵明,而起合於人心者,即合於天地心矣。」
「以何明之?願聞其訣。」
「然,凡人之行也,考之於心,及眾賢聖心而合,而俱言善是也,其應即合於天心矣;考之於心自疑者,考之於眾賢聖心,下及小人心,而言非者即凶,天竟應之以凶也,是即其明徵也。故集此說以為經,都合人心者,是不合人心者非也。子知之耶?」
「唯唯。」
「行,凡書文凡事,各自有本,按本共以眾文人辭葉共因而說之如此矣。俱合人心意者,即合神祇;不合人心意者,不合神祇。」
「善哉善哉!聞命矣。」
「今真人何故言聞命乎?」
「然,行善正,則得天心而生;行惡,失天心,則凶死。此死生即命所屬也。故言聞命也。」
「善哉!真人言是也,吾無以加之也。是故天正其言與文則吉,不正其言與文則凶,是以吾教真人拘校之也。」
「唯唯。」
「然後太平上皇之氣立出,延年立來,天文聖人之辭,尚迺有短長。故上皇之氣,見圄於邪辭誤言,未嘗得來也。故天地後開闢以來,未嘗有上皇之氣來助帝王治也。今天欲都開出之,故拘校文書也,有餘一邪言,輒餘一病,餘一邪說誤文,輒有餘一病;餘十十病,餘百百病,餘千千病,餘萬萬病,隨此餘邪言邪文誤辭為病。天地病之,故使人亦病之,人無病,即天無病也;人半病之,即天半病之,人悉大小有病,即天悉病之矣。故使人病者,迺樂覺之也;而不覺,故死無數也。」

「願聞以何以天病,邪言邪辭邪文而有病乎?」
「噫!子反更冥冥闇愚,何哉?行,安坐,為真人說之。夫邪言邪文以說經道也,則亂道經書;道經亂,則天文地理亂矣;天文地理亂,則天地病矣。故使三光風雨四時五行,戰鬭無常,歲為其凶年;帝王為其愁苦,縣官亂治,民愁恚飢寒,此非邪文邪言所病邪?如大用之,迺到于大亂不治也。子知耶?」
「唯唯。」
「夫邪文邪言誤辭以治國也,日日得亂。於是邪言邪辭誤文為耳所共欺,則國為之亂危,臣為之枉法而妄為,民為之困窮,共汙天地之治亂。天官大怒,日教不絕也,人哭泣呼冤,亦不絕也。子知之耶?」
「唯唯。」
「邪言邪文誤辭以治家也,則父子夫婦亂,更相憎惡,而常鬭辯不絕,遂為凶家。子知之耶?」
「唯唯。可㤥哉!見天師言,誠怖惶。愚生不深計,不知是惡致此也。」
「真人獨愚日久矣。夫俗人以為小事而不去之,迺不知此邪言邪辭邪文,乃與天地為大怨也,是迺國家之大賊也,百姓之烈鬼也,寧可不一都投而力去之耶?是故天愛上德之君,恐其不覺悟,復彼是大災,故遣吾下具言之。真人疾以文付之,使其疾思天意,可以自安,不者,天怒會不絕也。故天不復使聖人語,會不能悉都除其病,故使天下人共壹言,俱壹集古文考之也。今天忿忿積恚於是邪言邪文單言孤佞辭也。今考是,真人欲知之,比若帝王愁恚夷狄數來害人也。故發兵士萬萬往擊之,病不怒也,怒者功賜多,不怒者帝王復考之,今考邪文如此矣。真人知之耶?」
「唯唯。可畏乎,天下已正矣。」
「真人可謂已知之矣!今急是孤辭,一人邪言邪文邪辭,天地今以是為大怨,是帝王大賊也。本治不安,悉亂於是也。故今斷之,皆使集言集說集上書,定安事,迺天氣旦壹悉得其所,邪言邪辭迺旦壹悉絕也,滅亡也。天從今以往,旦使人亦考之,神亦且行考之,但有日急,非有懈時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愚生甚㤥。」
「子知㤥,可無并見考。」
「唯唯,愚生事事不及,有重讁過於天地,為天師憂念,謹已見此邪文邪辭一人之言戒;今願更見勑戒丁寧,是正文之所到至戒。」
「善哉!書文已比言矣。子自若問之,何也?」
「闇昧之人固固,心結聰明猶不達,不重反覆見曉勑者,猶曚曚冥冥,復亂天師道,故敢不反復問之也。」
「善哉,子言也。諾,安坐,為諸群真人具說之。夫正言正文正辭,迺是正天地之根,而安國家之寶器父母也,而天下凡人萬物所受命也,故當力正之也。」
「唯唯。願聞正言正文正辭為天地根,國家寶器,凡民萬物所受命決意。」
「噫!真人已比比受此語,吾文書中,悉病疾浮華邪言,子迺復重問之,何也?」
「愚生而隨俗,為愚積久,不知邪止所在,故不重見丁寧解之,殊不解也。」
「然,子欲知其審實也,俗人俱言善善而共力行之,而災殊不除去者,即不善之文,不善之言之亂也。俗人言此可耳,不能善也,而按行之,反與天相應,災日除去者,即正文正言正辭也,內獨與天相應,得天地心意之明徵也。是故正言正文,迺見是正天地之心也。故言悉正,文悉正,辭悉正,而帝王按而行之,下及小民,莫不俱好行正。天地迺為大正,四時五行萬物,一旦皆各得其正,日月三光守度,各得正也。國家大安無憂,迺到于神,負不老之方賜之,奇物善應悉出,姦猾妖惡悉滅絕。凡民各得保其家,而竟其天年,萬物悉得長老終,各以時也。是即正言正文正辭之為天地根,而國家寶器父母,民萬物之命,大明效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可㤥哉!可㤥哉!天地之根,國家寶器,命反在此。」
「行,子可謂曉事之生,知之矣。是故天遣吾下,悉考正之也。天地開闢以來,行正言正文者,天地常為其大喜說,故常善;行邪言邪文者,天地常為其大怒不悅喜,故常凶不安,而多危亡也。俗人不知是為天地大病,而亂帝王治也。而下愚之士,反共巧工,下作篇記,習邪言邪文,以相高下,以欺其上,而汙天正法,亂天正儀,是乃天之大怨,地之大咎也,而國家之大賊也。」
「今乃得天怨地咎,國家賊,而日共行之,其治安得平哉?今天師責此邪言邪文罪之,何一重也?」
「噫!真人其愚耶!今人而共以邪言邪文,共亂天地,天地迺為其常有病,是非天之怨咎耶?比若人常行病人害人,人亦怨咎之不耶?」
「唯唯。」
「是故為天怨地咎明白矣。今邪言邪文邪辭,迺已共欺其上,危國家,其治常失天心,其年命不增,為之絕者,前後非一人坐之,是非國家之大賤耶?諸真人知之不?」
「唯唯。」
「下古人多愚,或有見天文,反言不。若此言,是純復國賊之長也,天地之大怨咎也,民之大害,萬物之烈鬼物也。德君慎毋用其言也,用其言者,天怨不正,當為身深(討)〔計〕遠慮,思其患害,以長自安。天迺與德君獨厚,故為其製作,可以自安而保國者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大覺矣。自慎自慎,天威不可犯也。」
「唯唯。」
「戒真人一言,自是之後,德君詳察思天教天文,為得下吏民三道所共集上書文,到八月拘校之,分處為三部。始校書者於君之東,已一通。傳校於君之南,已再通。傳校於君之西,已三通。傳校者棄去於君之北。」
「校者各異處,不得相時也,何乎?願聞之。」
「然相睹復有奸,有可弊不實,復為欺如是,復忿天地為怨咎,為國之大賊。天地惡人,使帝王治亂,故異其處,使三校之,當共實核之也。以解天心,以安王者治也。」
「何必始校於君之東?」
「東者,天氣有心而仁也。校源事者,當用心詳,務力仁以稱天地,而念欲安帝王也,故於東也。仁者以行,當明察之,故傳於君之陽也。已明察,當以義斷除之。有功者因記有功,無功者使記無功,以為行狀。已者藏於君之北,幽室而置之,以是知天下人行知善惡勿去也。故德君桉行,是名為大神人,悉坐知天下之心,凡變異之動靜也。真人知耶?」
「可㤥哉!可㤥哉!」
「子知㤥畏天談,子長活矣。」
「唯唯。」
「是故自是之後,長吏不復言行狀,行狀見於是,因以此為行狀。故德君迺安枕而臥,無憂也。予知之耶?」
「唯唯。」
「天戒校書,脫一事者,笞三十;十事者,笞三百;百事者,笞三千。德君使退之,勿復仕也。此人乃輕忽事,是天怨地咎,國之大賊。夫怨咎與賊,不可與久共事,必且忿天地,故當疾去之。」
「善哉善哉!」
「戒真人一大要,吾書文道,所以從上到下,無窮也。悉愛正言正辭正文者,吾迺深受天勑而下也。誠知天愛是正言正文正辭,所以大疾是邪言邪辭邪文者,正知天地大怨(昝)〔咎〕之,以是勑吾,使吾下校,去是怨咎與賊,以安有道德之國,以長解天地開闢已來承負之讁,使害一悉去得休,使正氣悉得前治也。然後六方極八遠皇天平氣,悉一旦自來,子知之耶?」
「唯唯。」
「是故吾文者,純天語,不失(殊)〔銖〕分也。天疾是邪文,故吾疾之也;天愛是正文,故吾愛之也。故吾之為道,悉守本而戒中而棄末。天守本,故吾守本也;天戒中,故吾戒中也;天棄末,故吾棄末也。吾之為文也,迺與天地同身同心同意同分同理同好同惡同道同路,故令德君桉用之,無一誤也。萬萬歲不可去,但有日章明,無有冥冥時也。但有日理,無有亂時也。但有日善,無有惡時也。但有日吉,無有凶時也。故號為天之洞極正道,迺與天地心相抱。故得其上訣者可老壽,得其中訣者為國輔,得其下訣者,可以常自安。行,吾語辭小竟,疑者迺復來問之。」
「唯唯。請問無故脫誤事一,正笞三十乎?」
「善哉子問也,天使子言耶?然,夫數者,起於一,十而終,是誤脫一事,即其問一之本也。脫誤不實復為欺,則復為天怨地咎,國家之大賊也。笞十者,以謝於地。笞十者,以謝於帝王,天地人各十,合這為三十也。笞此以謝過,以解天怨地咎,帝王之賊也。迺天地喜悅,神祇戰怒也。本天地所以常亂而戰怒者,本由考實文書,人言不詳多誤,故生此流災承負之厄也。今復不詳,旦復如此,故當笞之也,不以故人也,迺以正事也。今已集議,實核□□,迺右上之;尚復集,實核□□,迺右下之,則名為上下已俱實矣。如獨下□□,上不實,固固無益也;如獨上□□,下不實,亦無益也。上下俱為實,迺天氣平也。下實上不實,為上冤下,下復自冤,力為善無益,天怒復發矣。如上實下不實,為下冤上,地怒復發矣。上下盡已實,帝王不以意平理之,則四時五行六親之神吏,六宗之氣,中和戰怒,凶氣復發矣。雖力使三道行文書,正天下之言及文,而自不力平之,無益也。故吾迺承天心,為上皇德君作化,不敢失天心也。故悉拘天法,以天地象為經,隨陽為正,順四時五行為令,萬世不易也。子知之耶?」
「唯唯。愚生謹以覺矣,甚畏天法。」
「子知畏之,已長吉矣。戒真人一大要言也。夫拘校文書法,毋但言其神文如其書文,言如此以為真也,是名為聾文也。言事獨無本柄耶?何以言如此哉?不禁其有也。但問其言之意,當得其意,迺事可明也;如不說其意,以何能得知之乎哉?故當問其解決意,不者,不可用也,名為聾治。子欲樂知其意,比若人語必有本,當有可由而起,不可但言東公言以立事也。夫人證立事者悉有本,安得但空設偽空言乎?故赤凡事者,皆當以其實有據,迺可立事也。子欲得知其大效明徵,比若吾為德君化法,皆以試立應,為效言也。行之而不應,即偽言也;行之而不應,即為天也。夫實說文與言矣,比若此矣。安得空立徵而言,其文言而無說乎?愚人或反有拘,何各神文言如是也,但可以解難拒窮之辭耳。夫神文何雄,或獨有意,但傳言其文,不居一卷也。獨自傳,遙相說,人不深得其訣意,反但以拒難救窮,言東久言,以是自明,實非也。皆為失說意。令至道德辭不得通達者,悉坐是。子知之乎?」
「唯唯。愚生謹已覺矣。」
「然子如此而不覺,則遂迷矣。是故桉吾書,考文及人辭者,皆竟問其意,何以得其說者,以類聚之。迺後天下之文及辭,言且一窮竟,天道法可睹矣,善惡之辭得通矣。」
「善哉善哉!」
「行,吾之道見於此。真人自上下思之思之,悉更相徵明,則無不解矣。天下之事,無不畢矣,大道得矣,天地悅矣,德君長安矣。天下俱同口,皆曰善哉。無復言天治,迺復得天地心意,故曰安。舉事得凡人之心,故天下無復言。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辭小異有疑,復來問。」
「唯唯。」
右天怨地咎國之害徵立洞極經文。


《三光蝕訣第一百三十三》



「請問天之三光,何故時蝕邪?」
「善哉!子之所問。是天地之大(怨)〔怒〕,天地戰鬭不(知)〔和〕,其驗見效於日月星辰。然亦可蝕,亦可不蝕,咎在陰陽氣戰鬭。」
「何故戰鬭乎?」
「陰陽相奸,遞諍勝負。夫陰與陽,本當更相利祐,共為和氣,而反戰鬭,悉過在此不和調。」
「如使和調不蝕,亦當不蝕邪?」
「然,大洞上古最善之時,常不蝕,後生彌彌,共失天地意,遂使陰陽稍稍不相愛,故至於戰鬭。子以吾言不然也。子使德君案行吾文,盡得其意,戰鬭且止;小得其意,小止;半得其意,半止。如不力行,固困耳。」
「請問:夫日月蝕,以何時運相逢邪?」
「噫!子其愚哉!真人正復更發天怒,今真人以何知為時運邪?」
「愚生見其同處也。」
「冥冥哉,子之心也,其暗冥何劇也。審若子言,運相逢也。」
「何故於一年之間日月蝕,無解矣。或連歲不蝕,運何以然。帝王多行道德,日月為之不蝕,星辰不亂其運。何以然哉?又天性,陰陽同處,本當相愛,何反相害耶?又陰陽本當轉相生,轉相成功,何反相賊害哉?」
「是子之愚也。子欲知其實,比若人矣。人常相厚,久不相覩,一相得逢遇,大喜,則更相祐利,相譽相明;及其素相與不比也,卒相逢便戰鬭。大不比,鬭死而已;小不比,小鬭。」
「可駭哉!可駭哉!愚生已解矣。請問:今日乃太陽,火之精神也;月乃太陰,水之精神也。今水火不同處,自相遭逢則相滅,何謂也,不比邪?」
「善哉!子言得其意。然水火各以其道,守其行,皆相得,乃立功成事。比若五行,不可無一也,皆轉相生成。子欲知其實也,比若五藏,居人腹中,同一處。心乃火也,腎乃水也,豈可為同處,而日相與戰鬭相蝕邪?子寧解知不乎?」
「唯唯。愚生已覺矣。」
「是故和平氣至,三光不復戰鬭蝕也。三光不相蝕,乃後始可言得天地之心矣,以是為證。故欲自知優劣,行道德,未俱觀此天證,而聚眾文,言同處相蝕。是者但記同愛之文,未深得之意也。正使有神文言,天乃未深見其情實也。子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覺矣。吾文出之後,帝王德君思此天意,勿忘此言,此言所以致得天心之文也。如得天意,命乃長全也;不得天意,亂命門也;行而不稱天心,亦大患也。初上古以來,眾聖帝王以此為戒,深記吾言,結於胸心,乃微言可見,道可得也。以付上德之君,以救三光之鬭蝕也。」
「唯唯。」
「行去,辭小竟。疑,復來問之。」
「唯唯。」


《萬二千國始火始氣訣第一百三十四》



「請問天下共日月,共斗極,一大部乃萬二千國,中部八十一域,分為小部,各一國。德優者張地萬二千里,其次張地廣從萬里,其次九千里,其次八千里,其次七千里,其次六千里,其次五千里,其次四千里,其次三千里,其次二千里,其次千里,其次五百里,其次百里。此乃平平之土,德優劣之所張保也。德劣者,乃或無一平之土,悉有病變,令一國日月戰蝕,萬二千國中,寧盡蝕不?斗極不明,萬二千國寧盡不明不乎?」
「善哉!深邪遠邪眇邪!子所問也。何故正問此變今怪,一國有變,萬二千國何譽,當復有變者邪?」
「怪之,不及天師問,恐終古無以知之,故問之也。」
「善哉!子之所疑,可謂入道矣。一國有變,獨一國日不明,名為蝕;比近之國,亦遙覩之,其四遠之國,固不蝕也。斗極凡星不明,獨失其天意者不明,其四遠固不蝕。」
「今請問於何障隱而獨不明邪?」
「噫!子固童蒙未開也,類俗人哉。今是天與地,相去積遠,是其失道無德之國,下邪氣共上蔽隱天,三光各以其類上行,使其不明。比若霧中之處,其三光獨不明,無霧之處,固大明也。子欲重知之,陰處獨不見月蝕,陽處獨見日蝕,子欲重知其審實,比若今年太歲在子,有德之國獨樂歲,無德之國獨凶年。今是俱共一國一歲,共一年,而其吉凶異。比若人俱共一天一地,其安危處,異俗不同。子知之邪?」
「唯唯。善哉善哉!」
「今是日月運照,萬二千國俱共之,而其明與不明者處異也。有道德之國,其治清白,靜而無邪,故其三光獨大明也,乃下邪陰氣不得上蔽之也。不明者,咎在下共欺上,邪氣俱上,蔽其上也。無道之國,其治汙濁,多奸邪自蔽隱,故其三光不明矣。子欲重知其審,比若翕目視日,與張目視日,比若善張目視日,與蒙薄帛視日,正此也。寧解不邪?」
「唯唯,可駭哉!可駭哉!」
「子知駭是,則得長生矣。」
「唯唯。」
「其且凶衰之國,三光盡不明。比若盲人,而獨不覩三光明;三光自若,以其人盲,獨不見之矣。比若年盛者,獨覩三光明,年老者獨不覩三光明,是其盛衰之效也。悉寧解邪?」
「唯唯。行去矣。請問一絕訣說何等也,今不審知一者,何等也?」
「噫,真人守文極多,何故為疑此邪?今眩冥也。子知守一,萬事畢。子何問眇哉?宜思其言。」
「唯唯。」
「一者,心也,意也,志也。念此一身中之神也。凡天下之事,盡是所成也。自古到今,賢聖之化,盡以是成器名,以其早知,學其心意,志念善也,守善業也。愚者盡凶是也,以其守學之以惡業也。天地之性,蚑行萬物悉然,故在師學之,壽可得也,在學何道,天地可按也。聚眾人億萬,不若事一賢也。眾愚億萬,但可疾凶敗耳。審能守一賢身,何害有身者。不能還自鏡照,見念反還鏡身。志念遠即身疾,衰枯落務,志念近則身有澤。凡志念所成眾多,不豫記之,天下之事悉是也。子知之邪?」
「唯唯。請問旱凍盡死,民困飢寒(而)烈而死,何殺也?」
「此者,皇天太陽之殺也,六陽俱恨,因能為害也。」
「何謂邪?願聞之。」
「然,六(萬)〔方〕洞極,其中大剛,俱恨人久為亂惡之,故殺(其)〔也〕。其害於人何哉?無有名字也。但逢其承負之極,天怒發,不道人善與惡也,遭逢者,即大凶矣。子欲知其實,比若人矣。人大忿忿怒,乃忿甲善人,不避之,反賊害乙丙丁。今乙丙丁何過邪?而逢人怒發,天之怒發亦如此矣。故承負之責最劇,故使人死,善惡不復分別也。大咎在此。故吾書應天教,今欲一斷絕承負責也。天其為過深重,多害無罪人,天甚憂之。故教吾勑真人,以書付上德之君,令惡邪佞偽人斷絕,而天道理。子知之邪?」
「唯唯。願請問天地開闢以來,人或烈病而死盡,或水而死盡,或兵而死盡,願聞其意,何所犯坐哉?將悉天地之際會邪?承負之厄耶?」
「然,古今之文,多說為天地陰陽之會,非也,是皆承負厄也。天氣中和氣怒,神靈戰鬭,烈病而死者,天伐除之;水而死者,地伐除之;兵而死者,人伐除也。」
「願聞烈病而死者,何故為天殺?」
「天者,為神主神靈之長也,故使精神鬼殺人。地者,陰之卑;水者,陰之劇者也,屬地;陰者主懷妊。凡物懷妊而傷者,必為血,血者,水之類也,懷妊而傷者,必怒不悅,更以其血行汙傷人。水者,乃地之血脈也,地之陰也。陰者卑,怒必以其身行戰鬭殺人。比若臣往捕賊,必以其身行捕取之也。不得若君,但居其處而言也。中和者人主之,四時五行共治焉,人當調和而行之。人失道不能順,忿之。故四時逆氣,五行戰鬭,故使人自相攻擊也。此者,皆天地中和,忿忿不悅,積久有病悒悒,故致此。」
「善哉!嚮不力問,無從知之也。願聞此悉承負之厄,乃忿三氣,其不承負之時,人死云何哉?」
「然,人生有終,上下中各竟其天年,或有得真道,因能得度世去者,是人乃無承負之過,自然之術也。子知之耶?」
「唯唯。」
「行,子曉哉!乃一旦而相隨死者,皆非命也。是乃天地中和四時五行戰怒伏殺效也。」
「善哉善哉!嚮不及天師問,無緣知是也。」
「故天地開闢以來,常有此厄也,人皆不得知之。今甚病之憂之,人多無罪而死,上感天。天故遣吾下,為其具言,已行吾天文之後,人民萬物且各以其壽命死,無復并死之會也。」
「善哉善哉!」
「後生各得其命矣。真人知之邪?」
「唯唯。請問即非天道時運周而死,何故常以天地際會而亂哉?五行際會而戰邪?五帝之神歷竟而窮困邪?」
「噫,善哉!真人之難也。今天且使子問邪?其投辭乃入天心讖,其何一要訣哉?吾甚嬉之。今是真若子言,今為子具條解之。今諸真人遠來,為天地具問事,乃為天地開闢以來帝王問疑,宜安坐聽吾辭。」
「唯唯。」
「然夫天之為法,人民萬物之為數也。比若四時之氣,但當更相生成,相傳而去。比若人生,少者後當老長,更迭相傳而去。不當乃道鬭戰,因絕滅世類也。所以道戰水旱癘病死盡者,人主由先王先人獨積,稍失道心意,積久至是際會,即自不而自度,因而滅盡矣,既滅盡無餘種類。夫天地人三統,相須而立,相形而成。比若人有頭足腹身,一統凶滅,三統反俱毀敗。若人無頭足腹,有一亡者,便三凶矣。故人大道大毀敗天地,三統滅亡,更冥冥憒憒,萬物因而亡矣。夫物盡,又不能卒生也。由是失幾何,滅絕幾何,更起或即復,或大久大敗,久乃能復也,故小毀則疾復也。子欲重知其審實,令後世德君察察,知天地冤不之大效。比若家人治生,有畜積多者,雖邂逅逢承負凶年不收也,固固而自存。大多畜積之家,雖連年遭惡歲,猶常活。小有畜積之家,遭連年不收,餓而死盡。常貧之家,遭一年凶,便盡死。不而自度出也,困而無世。天道有格法,運非際會也。比若夏秋當力收,冬春當坐食成事;夏秋不善力收,冬春當餓死滅盡。古者聖人天書,因此共記為際會也。真人欲知之如此矣。今太平氣至,當常平,不當復道際會死亡者也。夫天命帝王治,故覺德君。凡民為其道事,要使一覩覺知如此矣。嚮使先生凡民人常守要道與要德,雖遭際會,不死亡也。夫天命帝王治國之法,以有道德為大富,無道德為大貧困。名為無道無德者,恐不能安天地而失之也。先生稍稍共廢絕道德,積久復久,乃至於更相承負,後生者被其冤毒災劇,悉應無道而治。至於運會滅絕,不能自出,大咎在此。子知之邪?」
「唯唯。可駭哉!可駭哉!」
「行復更曉真人一語。夫道德與人,正天之心也,比若人有心矣,人心善守道,則常與吉;人心惡不守道,則常衰凶矣;心神去,則死亡矣。是故要道與德絕,人死亡,天地亦亂毀矣。故道使天地人本同憂同事,故能迭相生成也;如不得同憂同事,不肯迭相生成也,相憂相利也。故道德連之使同命。是故天地覩人有道德為善,則大喜;見人為惡,則大怒忿忿。真人豈解邪?」
「唯唯。可駭哉!愚生甚畏之。」
「子知畏之,則可長生無凶矣;不知畏之,則天已易去子矣,宜重慎之。」
「唯唯。」
「行復重曉真人一解。今是吉凶之行,比若道德禮義與刑罰矣。人而守其道德禮義,則刑罰不起矣;失其道德禮義,則刑罰興起矣。故守善道者,凶路自絕,不教其去而自去;守凶道者,言路自絕。此猶若日出而星逃,星出而日入,不失銖分。」
「善哉善哉!」
「今曉真人一大訣言也。今世人積愚暗甚劇,傳相告語,言時運周有吉凶,如此言,為善復何益邪?為惡何傷乎哉?乃時運自然,力行善,復何功邪?而吉者聖人常承天心,教人為善,正是也。言時運,而反共亂天道者,是辭也,使天地常不悅喜。實人行致之,反言天時運自惡。不肯自言惡,反意天地為惡。比若人家不孝惡子,不肯自言惡,反言父母惡,此之謂也。故天常苦忿忿悒悒,因是運會者,殺之鬭之,樂易其世類也。嚮不但當相隨,老者去,少者長,各以其年命窮變化,比若天地開闢以來,人形變化不同是也。」
「善哉,愚生以一大解於是,古今人形雖異而氣同。」
「子欲重知其審,比若四時氣,五行位,雖不同受,內同氣轉相生成。猶若人頭足不相似,內反合成一人也。」
「善哉善哉!」
「今復重曉真人一言。天積疾,人為惡,反常言時運凶。上皇氣至,當助德君治,恐時人行不改易,為惡行以亂正氣,毀天寶,故遣吾下,為德君出文,以曉眾人,使共常按吾文為行,不復共愁天地而不犯天禁。自是之後,行吾天文,使神助德君治。犯者誅之,人不誅之,神且誅之。子知邪?」
「唯唯,不敢犯也。」
「行,辭小小竟。凡書自思其要。」
「唯唯。請問天師,萬二千國之策符各異意,皆當於何置之?各隨其國俗,宜以何為始?以斗極東南火氣起。願聞其意訣,何也?」
「火者,陽也,其符今主天心。和者主施,開者主通,明者主理凡事。火者為心,心者主神,和者可為化首,萬事將興,從心起。心者主正事,倚仁而明,復有神光。萬二千國殊策一通,以為文書上章,天氣且自隨而流行,真人自勵興之。子勿逆之,子喪,乃天樂出書,故使吾言。子乃不信吾言也,求信於子之身也。子行之而災日除,是天樂行之喜也,故災除也。子不行而多疾災,是天忿忿悒悒,子留難其道也。火凶勿問於人,取效於此,明於日月。天意所欲為,子不可不慎也,不行不順,令使人心亂也。真人慎之。」
「唯唯。」
「行,復誡真人一言。天不欲行,子獨行之,且病之。吾文以此為信,自是之後,亦皆然。文已復重,不復多言益文,使道難知。」
「唯唯。」
「行,重復誡子一言,此災病,非一世人過也,其所從來久遠,勿反卒害之。但當行天道,以消亡之耳。如是者,所謂得天心意矣。不如吾文言,復枉急其刑罰,災日多,天不悅喜。真人知之邪?」
「唯唯。」


《火氣正神道訣第一百三十五》



「請問古者火行,同(嘗)〔當〕太平,而不正神道,今天師獨使令火行正神道,何也?」
「善哉!子之問也。是故百人百意,千人千意,萬人萬意,用策不同各殊異,故多不得天心意。真人言是也。今乃火氣最盛,上皇氣至,乃凡陪。古者火行,太平之氣後,天地開闢以來,未嘗有也。」
「夫火氣盛者,必正神道,何也?願聞其意。」
「然,夫火者,乃是天之心也。心主神,心正則神當明。故天使吾下理神道也。」
「夫神道已自神,何必當理之邪?」
「善哉,子之言。夫神,乃天之正吏也。今邪神多,則正神不得其處,天神道內獨大亂,俱失其居。今天氣不調,帝王為之愁苦,而人又不得知其要意。子欲樂知其□□也,此比若人矣。今邪人多居位,共亂帝王之治。今使正人不得其處,天地為其邪氣失正。夫邪多則共害正,正多則共禁止邪,此二者,天地自然之術也。子知之邪?故令太陽最盛,未嘗有也。陽者稱神,故天為神。陰者稱邪,故奸氣常以陰中往來,不敢正晝行;奸而正晝行,為名陰乘陽路;病而晝作,名為陰盛興,為陽失其道,君衰間為是久矣。故天道吾正神道也,令使不敢復為也。子知之耶?」
「唯唯。善哉善哉!」


《洞極上平氣無蟲重複字訣第一百三十六》



「請問洞極上平氣至無不治,故天師乃考疽疥蟲食人也。今獨以此驗之邪?其餘蟲云何哉?」
「善哉!真人今旦問事也。天疾是教子問此邪?天甚疾人為惡,猾吏民背天逆地,共欺其上,獨陰伏為奸積久,如蟲食人也,天毒惡之。故使子反覆問之。然蟲食人,所謂蟲而治人也。其為災最甚劇,逆氣亂正者也。今皇平氣至,不宜有此應。真人付德君,欲知道洞洽,未令民間悉移蟲主名,大小為害之屬何也?謂疽癘傷疥,盡從腹中三蟲之屬,皆移主名。其移大多者,固固下多蟲治人。此蟲無者,下無蟲治人。此少者,少蟲治人。」
「善哉!小生愚暗,覩此以為天性也,故反應治邪?」
「子其愚,何一劇痛也。夫天地之性人為貴,蟲為至賤,反乃俱食人,是為反正。象賤人無道,以蟲食人。故天深見其象,故使賢聖策之,改其正也。凡災異各以類見,故古者聖賢得知之。若不以類目,不可思策也。所以逃匿於內者,象下共為奸,而不敢見於外。外者,陽也。陽者,天也,君也。天正帝王也。故蟲逃於內而竊食人,象無功之臣,逃於內而竊蠶食人也。」
「可駭哉!愚生甚畏之。」
「子知畏天,固是也;若不畏天,早已死矣。真人慎之。」
「唯唯。是故古者為治,神者致真神為治,鬼者致鬼為治,物者致物為治,蟲者治蟲為治,何畏也?願聞之。」
「然神者動作,與天合心,與神同意。故神者,天之使也,天愛之。鬼者動作,避逃人所,鬼倚陰中,竊隱語似鬼,故致鬼。物者動作,共欺其上,猾若物,故致物。蟲者動作,價利人,共價利其上,其用意雜若,故致蟲。天天變相應,悉如此矣。太平德君得天下上書文,悉源其災異意以報之,其正如神哉!」
「善哉善哉!災氣已究洽矣。」
「子何以知之?」
「見天師之正,以知無復逃蟲食人,故洽矣。」
「子可謂知道意邪!」
「請問重複之字何所主,主導正,導正開神為思之也。端及入室,以為保券,其為之云何,豈可聞邪?」
「然,易知而微密,此辭輕而重,不可妄傳也。精者吞之,謂之神也;不精者吞之,謂之不神也。不精吞之,謂之妄言也。故道者,傳其人乃行。凡事者,得其人乃明,非其人謂之為妄行,過還及入其人身,真人知之邪?」
「唯唯。不敢妄行,誠歸付其人。如是者為子言之,以丹為字,以上第一,次下行將告人,必使沐浴端精,北面西面南面東面告之,使其嚴以善酒,如清水已飲,隨思其字,終古以為事身。且曰向正平善氣至,病為其除去,面目益潤澤,或見其字,隨病所居而思之,名為還精養形。或無病人為之,日益安靜。或身有彊邪鬼物,反且變爭,雖忿爭自若,力思勿惑也,久久且服去矣。自是之後,天樂人為正直,以他文為之,天神亦助下之,隨人意往來。上士見人吞字,歸思亦然,當一吞字皆能教。故曰天道一旦而行。吾之為道,不效辭語,效立與天道響相應和,以是為神,真人慎之。既開天神,道歸于德君,付于賢良,人立自正,有益於上政明矣。德君明師告之,以威為嚴,所告悉愈為有,所覩見神靈,慎勿道之。上士因是乃至度世,中士至於無為,下士至於平平。人所得各有厚薄,天神隨符書而命之,故言勿傳,其所思不可得不同也。不同,故不可相語也。信哉易哉!其為道也。要哉約哉!其為志壽也。因而學之,其人將自順也。將自善,有神明,轉其心意,使其悅也。或今日吞吾字,後皆能以他文教,教十十百百而相應,其為道須臾之間,乃周流八方六合之間,精神隨而行治病。故自是之後,天下人畢早正易其行,皆樂真文,不復為邪偽也。真人欲樂安天地道,使疾正,最以三道行書為前。」
「願聞為前言。」
「善哉,子之問事。愚者難正,自若亂人治,令德君愁。故投行書於前,令使上下大小,自相拾正,其俗人無孤言辨士之害。」
「善哉善哉!願聞三道行書文,何但使一通集行書而上,必使有前後文書眾多。」
「善哉善哉!子之言,中天心意,所以使有前後難問者,欲使俗人深自知過也。獨言之大病也,不見孤辭單文之惡,則無以見集行書之善,不傳其誤,分別其大失,皆解人心,乃後且可救也。心不解,不如其所行,久大誤也。人心覺則易正。凡吾為文,皆如此矣,非獨是也。子知之邪?」
「唯唯。」
「行,子已曉矣。真人慎事,書文已足,無輕數句問,欲不為子說之,恐恨子意,欲復為子道之。今道大文,又天道不可句極,得其意,天大喜,不得其意,逆天道,反與天為咎,不敢復數言也。行去。」
右大集難問天地毀起日月星蝕人烈死萬二千國策符字開神訣。


《方藥厭固相治訣第一百三十七》



「今愚生得天師文書,拘校諸文及方書,歸居閑處,分別惟思其要意,有疑不能解,願請問一事言之。今天師拘校諸方言,十十治愈者方,使天神治之也;十九治愈者方,使地神治之;十八治愈者方,使人精神治之。過此以下者,不可用也。愚生以為但得其厭固可畏者,能相治也,不得其厭固者,不能相治也。」
「善哉!真人言也,得其難意。然,夫凡洞無極之表裏,目所見,耳所聞,蝡動之屬,悉天所生也,天不生之,無此也。因而各自有神長,命各屬焉。比若六畜,命屬人也,死生但在人耳,人即是六畜之司命神也。是萬二千物悉皆受天地統而行,一物不具,即天統有不足者,因使其更相治服也。因復各使有尊卑君長,故天道悉能相治制也。得其所畏,而十十者治愈者,即是其命所屬天也。真人知之邪?」
「唯唯。」
「行,子已知之矣。」
「請問一疑,甚不謙順,豈不言哉?」
「平行勿諱。」
「今若盜賊劫人者,同服人耳,豈可以為天命君長邪?」
「善哉!子之難也。夫盜賊劫人者,但以無義,妄於枉服人耳,不得常服久也。一過服人,即有重罪,長吏遂之不止也。子何以言是為天命乎?今若王者治服人,豈當見逐索邪?凡人生以王者為君長、為命也。真人亦寧解不?」
「今已大解。」
「善哉善哉!行學者精之,亦無妄難問也,天且非人也。」
「唯唯。」
「有過有過不也,敬慎之,勿但若俗夫之人欲言便語也。」
「唯唯。今愚生每語有劇過,不言,又無緣得知之。今欲復有可問,不敢卒言。」
「平行。」
「今獨萬物各有君長,天地亦有君長邪?」
「噫!子難問何一深妙遠劇也!」
「今自知所問不謙,不及天師問之會,遂不得知之也。」
「然,天者以中極最高者為君長,地以崑崙墟為君長,日以王日為君長,月以大月為君長,星以中極一星為君長,眾山以五嶽為君長,五嶽以中極下泰山為君長,百川以江海為君長,有甲者以神龜為君長,有鱗之屬以龍為君長,飛有翼之屬以鳳凰為君長,獸有毛者以麒麟為君長,裸蟲者以人為君長,人以帝王為君長。天下若此者積眾多,不可勝記,纔為真人舉其綱,見其始,子豈解邪?」
「唯唯。」
「宜自深思其意,亦不可盡記也,難為財用。」
「唯唯。」
「今故言蚑行有知之屬,方在其身者,不待而成事者,無妄殺傷,何乎?主恐忿其君長也。今天太平氣至,當與有德君并力治,無妄傷害,則亂太平之氣,令治憒憒。」
「今小物安能感動天,使其治亂憒憒乎?」
「噫!子自若愚蒙,未大解也。今是各自有君長,若遠方四境之下賤小人,極最帝王之下極螻蟻惡人也,無可比數。人無故共賊傷此百數十人,其家自冤枉,上書帝王,帝王聞之即大怒,下令以章考問之,紛紛州郡縣以為大事,因而坐之危亡者,非一人也。子知之邪?」
「可駭哉!可駭哉!」
「行,子知大駭,乃且長生矣。」
「唯唯。」
「是故古者聖王知天法象格明,故不敢妄用刑也,乃深思遠慮之極也。故其治常平,不用筋力,而得天心者,以其重慎之也。今先王小小失之,承負之後,各有得失,故治難平也。子知之邪?」
「唯唯。」
「今太平氣至,天愛有德之君,故具為陳戒也,難其犯之也,以吾文歸上德之君,自使思其惡意。」
「唯唯。」
右集難方藥命所屬物各自有君長。


《陽尊陰卑訣第一百三十八》



「願問陽何從獨得尊而貴,陰獨名卑而賤哉?」
「善乎!子之難也,幾覩道德意。陽所以獨名尊而貴者,守本常盈滿而有實也;陰所以獨名卑且賤者,以其虛空而無實也,故見惡見賤也。」
「愚生受天命,劣少無知,蔽暗難開,願天師具為分解其意。」
「子學何不具覩天道意,何哉?真人尚乃不解,俗人冥冥固是也。然,夫天名陰陽男女者,本元氣之所始起,陰陽之門戶也。人所受命生處,是其本也。故男所以受命者,盈滿而有餘,其下左右,尚各有一實。上者盈滿而有餘,尚常施與下陰,有餘積聚而常有實。上施者應太陽天行也,無不能生,無不能成。下有積聚,應太陰,應地,而有文理應阡陌。左實者應人,右實者應萬物。實者,核實也,則仁好施,又有核實也,故陽得稱尊而貴也。子知之耶?」
「唯唯。」
「陰為女,所以卑而賤者,其所受命處,戶空而虛,無盈餘,又無實,故見卑且賤也。本名為陰陽男女者,此二事也。其一身上下,既盡無名者也。本名陰陽,以此二事分別之也。念女之頭目面耳支體,俱與男等耳;其好善尚乃或好於男子,而反卑賤者,此也。男子其頭面肢體,其好善不及女也,而名尊且貴者,正以此也。」
「善哉善哉!」
「然,子可謂已覺知之矣。是故天道重本守始,是以聖人覩天法象明。故當反本守元,正字考文,以解迷惑也。故能使天地長安,國家樂也。故守本而有實,好施與者為善人。本空虛無實核,常不足而反好求者為惡人,為賤人,此之謂也。」
「今願訣問一疑。」
「行言之。」
「令女見懷妊,實如天師言,無實何也?」
「噫!子內空虛,略類似無道之人,但天見子,勉勉一心,故使子來問事耳!今女之妊子,陰本空虛,但陽往施化實於陰中,而陰卑賤畏陽,順而養之,不敢去也。陽乃天也,君也;陰乃地也,臣也。故重尊敬陽之施,因而養之,而不敢去也。子欲知其實,比若君王有客,託於小家,小家養之,不敢去也。客亦遂得肥巨成人,□□正此也。今俗者言,陽生陰成,但陰隨而養成陽實也。吾書中同多以養說之如此矣。吾見真人欲樂得知真道之核,天之至要意,故為子要言之耳。子知之邪?」
「唯唯。」
「行,子已覺矣。」
「今願問獨人有男女,可以分別陰陽實邪?天地萬物盡然邪?」
「噫!子自若癡迷不解。善哉!真人之難問也。然天地之性,萬物盡然。吾為子說一事,已上洞下達。子自若言不□□行更開兩耳聽,勿失銖分也。」
「唯唯。」
「行,然陽在外之時,凡物盡上懷妊於上枝葉之間,時天陽氣在外,未還反下根也,故皆實於表也。蚑行眾生人民積聚亦於外,及陽氣還反內在地中也。萬物之屬,上悉空無實,盡下懷妊實於下,地中養根葉,蚑行人民亦入實積聚於內,此即皇天證明陽實核之大明效也。是故執陽道者有實核,守陰道者天實核,故古者聖人治常象天,不敢象地也。」
「願聞之,何謂為象天乎?」
「象天者,聚仁賢明儒道術聖智,此者名為象天也。聚財貨小人不肖無知文章,名為象地也。」
「善哉善哉!願聞此仁賢明儒道術聖智,何以象天?」
「天者,仁賢明儒道術聖智也;又天者,能乘氣而飛,此六人,其上才而志真道不懈者,亦乃至於能乘氣而飛,故屬天象天也。是以古者聖人獨深知皇天意,故不敢失之也。」
「願聞此聚財貨小人不肖,何以象地乎?」
「然,夫財者,會下財成塗,塗化成糞,糞化成土。夫小人愚不肖者,會聾暗不知道術,入凶門戶,會當早居地下。若令不葬,久則為天地之害甚深,與之為治,則共亂天文地理,五行日戰乎!四時失紀,三光少明,天地惡之,百神不愛之矣。無益於分理,當早終死如此財矣。真人知之邪?」
「唯唯。可駭哉!可駭哉!」
「子知駭者,可謂將長存矣;不知早駭,與天地為重咎。」
「愚生甚畏之。」
「子知畏此天法,天且活子,如不敬畏之,與生同理。夫吉凶,本非天也,過也,人自求得之耳。子知之邪?」
「唯唯。」
「行去,去戒之。」
「唯唯。」
右集難男女本所以得尊卑陰陽實核君子小人訣。


《國不可勝數訣第一百三十九》



「請問一事。」
「平道之。」
「願聞天下凡有幾國?」
「深哉妙哉!子所問也。然,中部有八十一域,次其外復一周,天下有萬國,乃遠出到洞虛無表,合三部為萬二千國。」
「何故乃有萬二千國乎?」
「天數始起於一,終於十,十而相乘,天道到於五而反,故適萬國也。其二千國者,應陰陽更數,比若數十而終也。歲月數,獨十二也,尚五歲再閏在其中也。此應天地之更起在天,天洞虛之表裏,應為天地并數,故十二月反并為一歲,尚從閏其中。此十二月者,乃元氣幽冥,陰陽更建始之數也。比若萬物終死於亥,乾因建初立位於天門,始凝核於亥,懷妊於壬成形。初九於子日始還,九二於丑而陰陽運,九三於寅,天地人萬物俱欲背陰向陽,闚於寅。故萬物始布根於東北,見頭於寅。物之大者,以木為長也,故寅為始生木。甲最為木之初也,故萬物見於甲寅,終死於癸亥。故木也乃受命生於元氣太陰水中,故以甲子為初始。天道變數,因五相乘而周,故五千加十二支字,適六十,癸亥為數終也。真人知之邪?」
「唯唯。未得其意也。」
「今眩冥行,子思之久久,自得其意。行,子思之。今真人恆何故問天下有幾國哉?」
「愚生受天師書言,可以報天地重功,療天地病,而為有德帝王除天地立事以來流災厄會。今以天師文書道一,付一有德之國。今一國之原,雖其君有德萬萬人者,安能乃并解陰陽無極天地之災乎?乃周流遍治天地之表裏,絕洞虛洞遠無極之天地病乎?」
「噫!善哉。天乃使子問是邪?咄咄!可駭哉。咄咄!可駭哉。吾欲不言也,今恐得大適死過不除於子也。真人何以乃知問是乎?」
「愚生得天師教勑者,歸別處,思惟其意,各有不解者,故問之也。」
「今子解一國有德之君而已,何故為問之乎?」
「今以天師文,但解一有德之君國之災,名為但療治一國耳,安能乃療治天地病而報皇天重功乎哉?」
「善哉!子之言也。吾無以加子言也,真人試說其意。」
「然,今天師乃言天地洞虛有萬二千國,今一有德之國受道,安能乃解是萬二千國之災,而都安天地者乎?」
「善哉!子之言。子果見使主問是邪?」
「諾。」
「今為真人具分別說之,使其昭然可以畢除天下病災。吾畏天威,義不敢有可匿也,子力隨記吾言。」
「唯唯。」
「行,天數本起於一,十而終。一乘十,十也。各乘十而至百,百乘十至於千,千乘十至於萬。一者,其數之始也。十者,其數之終也。百者,其有德之國鄉,子但持吾書,往授教其一有大德之國,傳記吾書者持本去,無盡以與也,周流以授百有德之鄉。一國得吾書者,國善人并歸向之,其德乃并洽四方,百國皆被其化而為善,天地乃俱為其安,災害為其除,以授百有德之國,而萬國無害,天地病悉除去矣。」
「善哉善哉!願聞何故不教,愚生比以教授之。」
「然,所以不可比以教者,無道德之國,天所衰會,不能行真道,故但歸有德之國也。今無德之國并歸有道德之國,亦自理矣。」
「善哉善哉!願聞何故正以是百國有德為法乎?」
「善哉!子之難也,得其意。然,天地人之數也,天數起於一,終於十,天下布施於地而生,數成乃後出,適合為百。天地人備,天地人三合同心,乃成德也。一事有不和,輒不成道德也。」
「願聞天數何故正一乎?」
「一者,其元氣純純之時也。元氣合無理,若風無理也,故都合名為一也。一凝成天。天有上下八方,故為十也。又有五方,各自有陰陽,故數十也。下因地也,一下因地者,數俱於十乃生,故人象天數,至十月乃生也。一者,正是其施和洞洞之時也。已愛施者,反當象天數,十月乃出,故數終於十。故一者乘十。地道者,母也,當禺,故與和并連人。天地人三相得乃成道德,故適百國有德也。故天主生,地主養,人主成。一事失正,俱三邪。是故天為惡亦凶,地為惡亦凶,人為惡亦凶。三共為惡,天地人滅盡更數也;三共為善,德洞虛合同。故至於三合而成德,適百國。」
「善哉善哉!」
「是者,天下萬國之綱,天地人合德之鄉也。子知之邪?」
「唯唯。」
「故真人今既為天地除病,為德君除承負,雖苦持吾文,往授百有德國,而陰陽病悉消亡,帝王之災皆已除矣。」
「善哉善哉!愚生嚮不力問,無緣得知是也。」
「子言是也,學而不力問,與不學者等耳。是故古聖賢之學,旦夕問於師,不敢懈也,故遂得知天之道也。」
「唯唯。誠得力問,不敢有懈也。」
「如是者,子已知道矣。」
「願(問)〔聞〕今天下乃習俗不同,以一道往教勑之,曾不疑乎?」
「噫!子於是言者,更愚略冥冥無知,何哉?今是習俗禮義者,但偽行耳,非其真也。天下人乃俱受天地之性,五行為藏,四時為氣,亦合陰陽,以傳其類,俱樂生而惡死,悉皆飲食以養其體,好善而惡惡,無有異也。於其有不曉真人文而不達者,當授教之時,真人宜以其俗語習教其言,隨其俗使人自力記之。如是者,天下悉知用之,無有疑也。吾之道,比若日月,周流運行照天下,各自言昭昭,大明而足。子欲重知其審實,比若萬物蚑行之屬,共一天地,六甲五行四時以是為大足。故皆以天地陰陽格法教示之也。子知之邪?」
「唯唯。」
「行去,難不止,則說無窮。今道大文反但難得意。」
「唯唯。願復問一事而止。」
「行言之。」
「今其萬二千國當云何哉?」
「然,此者并於數中,與閏同。子欲知其審,比若數,十而終,一歲反十二月乃終,尚閏并其中,時有十三月,此之謂也。但百國行道德,乃萬國無災,天地病已盡也,此亦并除。」
「善哉善哉!」
「子能自力,以吾文周流百有德之國,使其各隨俗說吾書者,即萬二千國悉安,天地病大除,子已增年,亦無極矣。子安之少也,則得少年;安之半,則得半年;盡安之,則得無極之年。真人既有善意,天使子具問,是宜具安之,子亦無大自苦勞也。夫天極自神且明而無上也,尚常行道自苦,日一周行。凡物而安之,故獨得常吉而長生也。地亦順隨天所為而養之也。如天一日不行,日月星不移,即有不周之氣,天則毀矣。天尚乃行道不敢止,故長生也,而況子乎?努力各自為身屈,不能為他人也。吾所以說而不止者,吾亦為吾身屈,非而為子也。凡六極之表裏,擾擾之屬,俱各為其身計,不能為他人也。子知之邪?」
「唯唯。吾得天師言行之,使有德之國記之,不敢懈也。」
「行,子已知之矣。俱努力努力,事畢而相從。」
「唯唯。行去,願問一事。」
「何等也?」
「今六人謹歸居閑處,共思天師言,時時若且大解,時時有迷亂不懈者,願及天師決其意。今念數愁天師,欲忍不言也,恐與天師相離,終古竟天年,無以復得知之,故冒慚復前假一言。」
「平行,天使吾與六子相覩共語,勿辭謝也。」
「唯唯。今願聞天下之國,獨有萬二千國邪?復有餘邪?」
「噫!密哉,子之問也。天地開闢以來,未嘗有也。然此萬二千國者,記一大部耳;其餘者,何有窮極乎哉?」
「何一多也?」
「噫!子今旦問疑極知也,今反覆閉冥冥,愚哉實不及。然觀弟子問事,未大究洽知天道也。適應校綝綝若且及,而內獨不及。夫俗人冥冥憒憒,固是也,以真人況之,吾不非也。然更開耳,為六真人說之。天者,乃上下無極,傍行無極,往往一合為一部界,復分何極乎?願聞之,然天上當於何極,上復有何等而中得止極乎?地下當於何極,下復有何等,於何得中止而言極乎?天地傍行於何極,何故得中上而反極窮乎?此六表者,當於何窮極乎?是故天道乃無有窮已也,大用之亦適足,小用之亦適足,大用亦有餘,小用亦有餘。真人寧知其意乎?」
「唯唯。可駭哉!可駭哉!嚮不力問,復無從得知之也。」
「然,子可謂小覺矣。行去,勿復竟問也。恐六真人驚而敗也,非力所及,而彊問之,是亦大害也。然為人師者多難,今訾子悒悒,為子更明之。行,更明開耳。安坐聽。」
「唯唯。」
「子欲樂知其大效也,比若一家有父有母有子,亦天道具成一家。父象天,母象地,子象中和,其聚財物,家中所有象萬物,亦成一家。父為君,母為臣,子為民,財貨以相通養共之象萬物,此一家亦共一大憂。一縣萬戶亦合成一家,共一大憂。十縣合成為一郡,亦合成一家,共一大憂。十郡合成一大州,亦合成一家,共一大憂。十州合共成一大國,亦合成一大家,亦共一大憂,而為一大界。其帝王有德,憂及十二州,大憂及十三州,亦共為一大家,亦共一大憂也。其外界遠方不屬於人國者,於人國有道德,其中善人來;於人國無道德,則不來;於人德劣,則來害人也。此一部者,一界也,天地之分畫也,樂使天下擾擾之屬,各有處不相剋賊也。故為太極中極小極,何謂也?太極者,主無復外表也;中極者,主中部也;小極者,各應其部界而止也。但可以道德相求,不得大相剋賊也。天怨之,此名為共一家,故各共一大憂也。子欲知其審實,比若一家父子夫婦,但獨憂其家不富,不肯憂他家也。一縣但共憂其君,善則當遷之,使高功,各爭進其長吏;惡則欲共去之。一縣一郡一州一國皆義說等此,其共一大憂也。今故記萬二千國,乃共一大部,以與真人,共一大憂也,共一界。其餘若此萬二千國者,不可勝數。是故古者聖人之作,皆共記一小部也,何不記大部界乎?天使不言也,大化未出,所作者異,不得同法,故不記之也。今者為大化出萬二千國歷運周,故天使真人來問無極之經,洞竟之政,故以文付百有德之國,一有德之國兼化九十九國。其萬二千國并數,若一歲十二月為一部,時十三月閏,亦并其中,此之謂也。子知之邪?」
「唯唯。」
「行去。」
「唯唯。」
「慎天道神靈守之,勿妄亂毀。」
「唯唯。今已受天明師嚴勑文慺慺,小覺知一大部。願聞一小界,見示說此無極之國。」
「諾。為真人悒悒且小言,子詳記之。今欲使真人積財用,上柱天日月,下柱地。廣從萬里,恐財用固固常病苦少也。不能記是其國多少之名字也。子知之邪?」
「唯唯。愚生不敢極問天道也,見天師言,今恍若失氣,惚若亡魂?不敢重問之也。」
「然,子可謂曉事之生,子欲報天地重功,而命無極者,但周流是一大部萬二千國,則壽已無極矣。其上下六方洞極者,天亦不獨使六子憂之也。憂之者自有人,與子異界,亦不以過責反罪子也。其安危善惡,亦自有主之者也。一部說絕,勿復問。」
「唯唯。」
「行,六子努力請,真人學為小通,但未大覩天道意耳,加精勿懈。」
「唯唯。」
「學而不精與狂同,精而不得名瘖聾,示之以西反問東。故天下師共辨難何恟恟,雖恟恟,無益也,猶不知。比若嬰兒蒙蒙,未出胞中,隨其母身而行,安知天道廣遠而無方。是故小師彊怒喜狂說,反令使天地道傷。故失道意,不能安其君王,天下恟恟,皆被其過,言之殊異。令災害橫行,不可禁防。書雖億億萬卷,天下流災害猶不絕,前後合同,皆由彊說之生,不知道要之過也。真人知之邪?」
「唯唯。」
「行欲復為子具說,無窮竟,難為財用,又且復重,故一小止。疑,復來問之。」
「唯唯。」
右集難問授書訣諸國部界。


《敬事神十五年太平訣第一百四十》



「願請問一事。」
「平言之。」
「今天將太平,寧亦可預知邪哉?」
「然,可知占天五帝神氣太平,而其歲將樂平矣。」
「何謂也?願聞之。」
「然,春也青帝神氣太平,夏也赤帝神氣太平,六月也黃帝神氣太平,秋也白帝神氣太平,冬也黑帝神氣太平。」
「今以何明之?」
「然,太平者,乃無一傷物,為太平氣之為言也。凡事無一傷病者,悉得其處,故為平也。若有一物傷,輒為不平也;二物傷,輒為被刑也;三物傷,輒為群物傷也;四物傷,輒為四方傷也;五物傷,輒為五方傷,天下有大害也;六物傷,輒為惡究於六方也;七物傷,輒為其害氣乃橫行也;八物傷,輒使人賢不肖異計,不并力也;九物傷,輒為惡究竟陰陽,令物雲亂席轉也;十物傷,乃為大綱傷,天數終盡更數也。是故古者上聖人,但明觀天五帝神氣平未,輒自知治得失且平與未哉?」
「願聞其平訣意。」
「然,春物悉生,無一傷者,為青帝太平也。夏物悉長,無一傷者,為赤帝太平也。六月物悉見養,無一傷者,為黃帝太平也。秋物悉成實收,無一傷者,為白帝太平也。冬物悉藏無一傷者,為黑帝太平也。五帝太平一歲,人為其喜樂順善;二歲,地上為其太樂;三歲,恩澤究竟於天;四歲,風氣順行;五歲,九神不戰,祅惡伏滅;六歲,而究著六綱;七歲,乃三光更明;八歲,而恩究達八方;九歲,陰陽俱悅;十歲,萬物悉各得其所。為數小終,物因而三合之,乃天地人備,故三十歲而太平也。今上皇氣出,真道至以治,故十五年而太平也。如不力行真道,安得空致太平乎?此十五歲而太平者,乃謂帝王以下及臣大小,案行真道,共卻邪偽,故十五年而平也。真人知之邪?是故欲知將平與未平,但觀五帝神平與未,足以自明,足以自知也。是故凡象,乃先見於天神也。天神不平,人安得獨稱平乎哉?是故五帝更迭治,可皆致太平。其失天神意者,皆不能平其治也。是故謹順四時,慎五行,無使九神戰也。故當敬其行而事其神。今天第一上平氣且至,故教真人敬四時五行,而令人大小共興用事其神事。古者但敬事四時五行,故致太平,遲三十年致平。今乃并敬事其神,故疾十五年而平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可駭哉!可駭哉!」
「然子已覺矣。」
「願請問人行忠直有實,寧可知邪?」
「善哉!子之所問也。與其交也,言行日若惡忿,人長念之,反月善;月若惡忿,人反歲善;少時觀其所為作若最惡,老反最善也。人皆歸其言,而樂其行,而好愛其道,是即忠信上善有實核之人。」
「善哉善哉!願復請問不忠信佞行,亦可知邪?」
「然,可知也。與之交也,觀其所言行也,日月合於人心。若順善,長念用之,反月使人益惡邪;月若善,反歲惡;少時觀其人,可為若善也,言若忠信,至老念用其所為,反最惡邪,是純為偽佞不忠信之人行也。至老長,則窮其言與行,最賤矣。災及妻子,禍流後生。」
「善哉善哉!」


《效言不效行致災訣第一百四十一》



「太上中古以來,人多效言,乃不效行,故致災害疾病畜積,而不可除去,以是自窮也。是故吾敬受此道於天,乃效信實,不效虛言也。執一行吾書道者,下古人且日言吾道惡無益也,反月善;月言無益,反且歲善;歲言無益,反至老常善,久久不而去也。後生者以為世學矣。不知疾行者,但空獨一世之間久苦耳。故吾教勑真人常眷眷勉勉也。道為有德人出,先生與後俱與吾無有獨奇親也,吾受之等耳。故但得而力行之者,即其人也,無有甲與乙也。子知之邪?」
「唯唯。」
「行,天道無親,歸于人;地德無私,付于謹民。人交無有先後,但愛于有實信。是故古者帝王有宮宅以仕有德,不仕無功之臣。有德之人,天地所愛,可助帝王安萬物;無德之人,天地所怨,陰陽之賊。」
「何其重也?」
「子自若愚哉!然無德之人,其行無數,乃逆天地,故與天地為怨也;乃亂陰陽,故與陰陽為賊也。子知之邪?」
「唯唯。」
「行去,勿復問,善惡可覩矣。」
「唯唯。」
「行,為子悒悒,且為子分別解下古人之行。人人曰自言惠,且善曉事,而反其行徵也,反月德惡。月月各自言有善行,不負於天,而反歲得災多,且凶惡夭死。少時人人自言善且大賢,賢過其父與母,而行到老長,反無一善賢者,皆為不肖之人。貧賤且共,壽則日少,無一知真道。夫下古之人,善惡賢與不肖見於是矣。何須自言賢且曉事乎?但觀其徵,可自知矣,可長明,可行真與偽矣。何須復辨陳之,成事已□□。真人以吾書文示之,令使一覺悟,可天久迷與無地為重怨。行,吾辭小竟,後復有疑,乃來共議之。」
「唯唯。」
右集難問太平訣人行有實與邪文。


《闕題》


〔神人語真人言〕,〔古始學道之時〕,〔神遊守柔以自全〕,〔積德不止道致仙〕,〔乘雲駕龍行天門〕,〔隨天轉易若循環〕。〔真人專一老壽〕,〔命與天連〕。〔陽道積專〕,〔日有單至信所致〕。〔無爭榮名〕,〔而居高官〕,〔孝順事師〕,〔道自來焉〕。〔神乃知善〕,〔人與語言〕。〔夫師〕,〔開曚為道之端〕,〔君父及師〕,〔天下命門〕,〔能敬事此三人〕,〔道乃大陳〕。〔不事此三人〕,〔室閉無門〕,〔福德皆逃〕,〔禍亂為憐〕。〔詳惟其事〕,〔無失書言〕。〔父母生之〕,〔師教其交〕,〔居親仕之〕,〔可不慎焉〕。〔天下至士〕,〔去官就仙〕,〔仙無窮時〕,〔命與天連〕。〔長吏治民〕,〔仙吏天官〕,〔與俗何事〕,〔其事異焉〕。〔長吏治民仙萬神〕,〔天下之事〕,〔各自有君〕,〔努力思善〕,〔身可完全〕。〔以是遂去〕,〔不負祖先〕。〔吾圖書已盡〕,〔無復可陳〕,〔致勉學詳請其文〕。〔神人將去〕,〔故戒真人〕,〔慎之慎之〕,〔亦無妄傳〕,〔不得其人〕,〔慎無出焉〕。〔藏之深淵幽冥之間〕,〔道不飲血〕,〔無語要文〕,〔外內已悉〕,〔無可復言〕。


《六極六竟孝順忠訣第一百五十一》



「真人前,子共記吾辭,受天道文比久,豈得其大部界分盡邪?吾道有幾部,以何為極,以何為大究竟哉?」
「文中有道,六極六竟。愚生今說,不知以何為六極六竟。」
「咄,子其愚不開,又學實自若,未大精也,故不知道之所到至也。」
「有過負於天師,其責必不可復除,不嫌也。」
「真人自責,何一重也?」
「愚生聞:子不孝,則不能盡力養其親;弟子不順,則不能盡力修明其師道;臣不忠,則不能盡力共敬事其君。為此三行而不善,罪名不可除也。天地憎之,鬼神害之,人共惡之,死尚有餘責於地下,名為三行不順善之子也。常以月盡朔旦見對於天,主正理陰陽。是尊卑之神吏,魂魄為之愁,至滅乃已。故自知不精,有過於師不除也。」
「善哉善哉!子於何受此辭語乎?」
「受之於先師也。又愚生瞥覩天師說,受天師之法,見天象,天地乃是四時五行之父母也,四時五行不盡力供養天地所欲生,為不孝之子,其歲少善物,為凶年。人亦天地之子也,子不慎力養天地所為,名為不孝之子也。故好用刑罰者,其國常亂危而毀也。萬物者,隨四時五行而衰興,而生長自養,是其弟子也。不能盡力隨其時氣而生長實老,終為不順之弟子。其年物傷人,反共罪過。其時氣不和,為時氣得重過。民者,聖人賢者之弟子也。今下愚弟子妄盜彊說,反使聖人賢者有過,名為共亂逆天道,其罪至重,不可赦除,故愚生過不除也。風雨者,乃是天地之忠臣也。受天命而共行氣,與澤不調均,使天下不平。比若人之受命為帝王之臣,背上向下,用心意不調均,眾臣共為不忠信,而共欺其上,使天下恟恟多變諍,國治為之危亂。比三事者,子不孝,弟子不順,臣不忠,罪皆不與於赦。令天甚疾之,地甚惡之,以為大事,以為大咎也。鬼神甚非之,故為最惡下行也。」
「噫!真人久懷智而反詐愚,使吾妄說,說得過於天地也。吾之所說,不若子今且所言深遠也。」
「愚生意適達於是,今不能復有所言也。」
「大謙,然亦不失之也,下而不謙,其過亦重。」
「唯唯,不敢不敢也。是故愚生為弟子,不能明理師道之部界,自知過重,故說天象以是自責也。」
「善哉!子之言也,吾亦無以復加之也。今以子說況之,子已自知也,書之部界矣,實不及之也。然子真不及之,為子具分別解之,使相次各有部界,萬世不可復忘也。今真人言,人三行不順修善,言魂魄見對極巧也,於何受是□□說哉?」
「比若天師會事先師,自言為上古真人戒。愚生以此言,又見天師書文中言,故□□重知之也。愚生問,上古真人時,不知屈折有所疑。」
「然,上古真人言是也,吾無以加之也。」
「今願及天師問其是意,行明聽。」
「然,所以月盡歲盡見對,非獨生時不孝不順不忠大逆惡人魂神也,天地神皆然。天以十五日為一小界,故月到十五日而折小還也。以一月為中部,以一歲為大部。天地之間諸神精,當共助天共生養長是萬二千物,故諸神精悉皆得祿食也。比若群臣賢者,共助帝王養長凡民萬物,皆得祿食也。故隨天為法,常以月十五日而小上(到)〔對〕,一月而中上對,一歲而大對。故有大功者賜遷舉之,其無功者退去之,(成)〔或〕擊治。此亂治者,專邪惡之神也,邪惡之神行與。是故生時不善之人,魂魄俱行對,善人魂魄不肯為其使也。是故逆不孝不順不忠之人為其使,共亂天儀,汙天治,故其惡神見收治,故并收治其客。比若反逆惡臣為無狀,乃罪及其客也,此之謂之也。」
「善哉善哉!愚生已解矣。」
「故人生之時,為子當孝,為臣當忠,為弟子當順;孝忠順不離其身,然後死魂魄神精不見對也。子知之耶?」
「唯唯。可駭哉!可駭哉!今唯天師幸哀開示,其天法象多少,願無中棄,唯見示勑書文部界所到至也。然子問之大致數,吾猶當言也。如吾不言,名為妒道,業學而止,而反得天適。」
「諾。六真人安坐,為子分別其部署。凡有六屬一大集。夫守一者,以類相從,古今守一,其文大同。大賢見吾文,守行之不解,策之得其要意,如學可為孝子,中學可為忠臣,終老學之,不中止不懈,皆可得度世。尚有餘策也,行之不止,尚或乃洞於六方八極也,萬事已畢,何不有也。上乃可助有德帝君,共安天地,其恩乃下,可及草木也。萬物擾擾之屬,莫不盡理也。天地為之懽喜,帝王為之長游,但響琴瑟唱樂,而無復憂。子知之耶?」
「唯唯。」
「中賢守行之力之,旦夕惟思其意,亦可少為孝子,長為良臣,助國致太平,天下悉伏,莫不言善哉。外謹內信,還各自責自正,不敢負於天地,不敢欺其上也。眾賢共案力行之,令使君治,乃與天相似,象天為行,恩愛下及草木蚊蚋之屬,皆得其所。子知之耶?」
「唯唯。」
「凡民守讀之,共(疆)〔彊〕行之,且相易共好嬉之,不能自禁。令人父慈、母愛、子孝、妻順、兄良、弟恭,鄰里悉思樂為善,無復陰賊好竊相災害。有人盡思樂忠順孝,欲思上及中賢大賢,故民不知復為凶惡,家家人人,自勑自治,故可無刑罰而治也。上人中人下人共行之,天下立平不移時。子知之耶?」
「唯唯。」


《守一入室知神戒第一百五十二》



「是故夫守一之道,得古今守一者,復以類聚之。上賢明力為之,可得度世;中賢力為之,可為帝王良輔善吏;小人力為之,不知喜怒,天下無怨咎也。此者,是吾書上首一部大界也。恐俗人積愚,迷惑日久,不信吾文,故教示使與古今守一之文合之,以類相從,乃以相證明也。」
「善哉善哉!愚生謹以覺矣。」
「夫守一者,大人守之亦有餘,中人守之亦有餘,小人守之亦有餘,三人俱守行之,其善乃洞洽於六方八遠,其恩愛與天地同計也。如最下愚,有不樂守行者,名為天下最惡凶人也,天地疾惡之,鬼神不復祐之也。凡人久久共不好利之也,此即天書所以簡人善惡之法也。其好欲讀視者,天知為善人;示之不欲視者,天知之為凶惡人也。以此占人,萬不失一也。吾為上德君作文,上不負天,下不負地,中不負德君,不欺真人也。守此得其意者,道已畢矣竟矣。六真人自深思其意,吾不能悉記此之善。夫一,乃至道之喉襟也。上士所樂德,中士所響知,下士之所疾惡也。子知之耶?」
「唯唯。」
「是故上士得之大喜,不而自禁為也;中士得之,不而自止,常悅欲言也;下士見之,是其大忌也。以吾文觀此三人,而天下善惡分別明矣。子知之乎?」
「唯唯。」
「是文乃天所以券正凡人之心,以除下古承負先人之餘流災,以解天病,以除上德之君承負之謫也。子知之邪?」
「唯唯。」
「善哉善哉!行,子已覺矣。其二部界者,其讀吾書道文,合於古今,以類相從,都得其要意,上賢明翕然喜之,不能自禁止為善也。乃上到於敢入茆室,堅守之不失,必得度世而去也。志與神靈大合洞,不得復譽於俗事也。其善乃洞究洽於天地,其神乃助天地,復還助帝王化惡,恩下及草木小微,莫不被蒙其德化者。是故古者賢明德師,乃能助帝王致太平者,皆得此人也。故其言事悉順善而忠信也,乃其所受道師善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其中中賢力〔共〕讀(而)吾文書,合於古今道文書,以類相從,力共讀而不止。其賢才者,乃可上為帝王良輔善吏,助德君化惡,恩下及小微草木。陰陽和合,無復有戰鬭者。帝王長遊而無憂事,群臣下俱相示教力為之,莫不順善而忠信,無刑罰而治,其善不可勝書。真人知之耶?」
「唯唯。」
「其百姓俱共讀吾書道文,上下通都,合計同策為一,無復知為凶惡者也。拘校古今道文,以類相從相明,因以為世學,父子相傳無窮已也。如三人大賢中賢下賢及百姓俱為之占,天地之惡氣畢去矣,無復承負之厄會也。善乃合陰陽,天地和氣瑞應畢出,遊於帝王之都,是皇天后土洽悅喜之證也。故讀吾文者,宜精詳之。以上到下,思惟其要意,得其訣,與神明無異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其三部界者,夫人得道者必多見神能使之。其上賢明者,治十中十,可以為帝王,使辟邪去惡之臣也;或久久乃復能入茆室而度去,不復譽於俗事也。故守一然後且具知善惡過失處,然後能守道,入茆室精修,然後能守神,故第三也。賢者得拘校古今神書以相證明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中賢守一入道,亦且自覩神,治十中九,可為王侯大臣,共辟除邪惡,或久久亦冀及入茆室矣。真人知之邪?」
「唯唯。」
「其小賢守一,入道讀書,亦或覩神,可治十中八,可為百姓共辟邪除惡也。亦皆當拘校古今道文,以自相證明,乃愚者一明,悉解信道也。如使讀一卷書,必且不信之也。反且言其非而自解,則邪惡日興,得害人也。如大賢中賢下及百姓,俱守神道而為之,則天地四時之神悉興,邪自消亡矣。真人知之耶?」
「唯唯。」
「如此則天下地上,四方六屬六親之神,悉悅喜大興助人為吉,以解邪害。上為帝王除災病,中為賢者除疾,下為百姓除惡氣,令奸鬼物不得行也。」
「善哉善哉!須有大訣戒,見神以占事。」
「言十中十者,法與天神相應;言十中九,與地神相應也;言十中八者,與人神相應也。過此而下者,言不可用也。或有初覩神,反十十相應,久久反日不中者,見試於神道,故使不中也。見是能復更自新,力自正思過,更為精善,無惡意者。且復日上行,或中神意,乃射十中十,或出十,或射十,乃中一十,日以大中而上行者,是其日思為善,得道意之人也。故曰進。以是自占,萬不失一也。或有初見神,占事不中,已反日已上行大中,是者精得道神意日上進之人也。或有平平如故,不進不退,是其用精不過故之人也。日衰者,曰懈之人也,以是占之,不得道意矣。見試而不覺悟,固固自若為惡者,諸神且共欺之。牽人入邪中,則致吉凶無常,或入祅言,或坐病止。故大賢中賢小賢百姓男女為道,悉以是自占,不失之也,非猶神道試人也。凡天下之事,皆以試敗。天地有試人,故人亦象天地,有相試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子欲重知其大信效,天道神靈及人民相得意,相合與心,而至誠信不相得意則相欺。是故上古之人誠信相得意,故上下不相欺;中古人半不相得意,故半相欺;下古之人純不相信,故上下純以相欺為事。故上古舉事悉中,中古半中,下古純不中,故危亡。是故古者賢聖,常以是自占,可為得與不得,則無失也。以此戒真人,吾見子常苦勞,故深戒子,子乃為天地長使也。解天地流災,為王者除害,其功甚大少雙。恐子為道中懈,故以是神事以戒子,子乃為天地使,而日吉者,是其得天地心意也;日凶衰惡,是其失天地心意也。與道神交,日吉善者,是其得道心意也;而日凶衰者,是其失道心意也。與人交,日益厚善者,是其相得心意也;而反日凶惡薄者,是其相失心意也。比若耕田,得穀獨成實多善者,是用心密,用力多也;而耕得穀少不成善實者,是其用心小懈,用力少也。此但草木,尚乃隨人心意,用力多少功苦為善惡,何況天地神靈與人哉?可不戒耶?真人也此之為戒,若薄少不足言,而深思念之,反大重,此正所為謂安危吉凶門戶也。子知之耶?」
「唯唯。愚生已覺矣,受命受命。」
「夫賢明為上德君拘校上古中古下古文書之屬,以類相從,更相證明,道一旦而正,與日月無異。復大集聚大賢中賢下賢乃及人民男女口辭訣事,以類相從,還以相證明,書文且大合,比若與重規合矩,無殊異也。天地人策俱并合,比若一也。如此則天地人情悉在,萬二千物亦然,故德君當努力用之。則災害一旦而去,天下自治,無有餘邪文邪辭,洞白悉正,則無餘邪氣。夫邪文邪辭,繫災之根也。子欲重知其明審信效,比若人以邪文相記於君,比若人以邪言相惡,則怨咎日興,眾多人亦自相怨咎相惡,君亦聽之。反失正聰明不達,為天地所非治,危辭不吉。又下反以邪文邪言共欺熒惑其上,久久上知之,亦復君臣相咎,故是邪文邪言日至,凶惡之門戶也,故當力拘校去之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故德君盡以正辭,而天地開闢以來,承負之災厄悉除,無復災害。真人欲重知其大信也。夫正文正辭,乃為天地人萬物之正本根也。是故上古大聖賢案正文正辭而行者,天地為其正,三光為其正,四時五行乃為其正,人民凡物為其正。是則正文正辭,乃為天地人民萬物之正根大效也。子欲重明知其信,比若人以正文正辭相譽於君前,君得以為大聰明大達也,舉事悉得,無失正者。下上乃得天地之心意,三光為其不失行度,四時五行為其不錯,人民莫不歡喜,皆言善哉,萬物各得其所矣。恩洽神祇,則名聞遠方,群神瑞應奇物為喜而出,天下賢儒盡悉樂往輔其君,為不閉藏,仙人神靈乃負不老之方與之,祅𦍲為其滅絕,人民為其行政,言正文正辭乃無復相憎惡者,則怨咎為其絕。天下凡善悉出,凡邪惡悉藏,德君但當垂拱而自治,何有危亡之憂,此即吾正文正辭為善根之明證效也,可不力正哉?真人寧解不?」
「唯唯。可駭哉!見天師言,謹已大覺矣,愚生知天下已太平矣。德君聽用之,已延命矣。」
「善哉!子可謂為曉事之生也,已洞知之矣。樂乎樂乎!天憂已解矣,地病已除矣,真人以何知之?」
「然,此邪惡盡應當見去,天地人民萬物之大病已除也。今已拘校正文正辭,故知天地之大病已除也。」
「善哉善哉!子已□□知之矣。帝王力行吾文,與天地厚,無復厄會也。善哉善哉!語真人一大要言也。上德之君得吾文,天法象以仕臣,上至神人,下至小微賤,凡此九人。神、真、仙、道、聖、賢、凡民、奴、婢,此九人有真信忠誠,有善真道樂,來為德君輔者,悉問其能而仕之,慎無署非其職也,亦無逆去之也。名為逆人勉勉眷眷之心。天非人,但因據而任之,而各問其所能長,則無所不治矣。德君宜試之,日有善效者進之,慎無失也,無效者疾退之。此名為汙亂天官,使正氣不得來,咎在此邪人也。夫正善人,心常欲陰祐凡事為憂,故曰致正善人也。邪人有邪心,不欲陰祐利凡事,則致邪,此乃皇天自然之格法也。故當即退之,不退之且忿天,使地殺氣出,故當疾去之,是大事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愚生甚畏之。」
「子知畏之,可謂曉事生矣,天且祐子。」
「不敢不敢。」
「此無可讓也,非吾而使子見祐於天也,子為善,自然行得之也。故古者聖人之為行也,不敢失繩墨者,乃覩天戒,明知其善惡,各為其身也。故常求與賢者為治,乃恐忿天也。得罪於天,無所禱也。是故古者帝王,其心明達,不敢妄與愚者共事也,故獨得長吉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夫中古以來,人半愚,以為選舉為小事也,不詳察之,半得非其人,半亂天官,政半凶也。下古復承負中古輕事,復令自易,不詳察之,選舉多不俱得其人;汙亂天官,三光為其不正,證上見於天,天不喜之也。故多凶年不絕,絕者復起,不知天甚怨惡之。人不深自責,反言天時運也。古者為有如此者。天道非人,反以其太過上歸天,下愚不自思過失,反復上共責歸過於帝王。天乃名此為大反逆之民,過在下傳欺其上,以惡為善,以善為惡,共致此災,反以上歸天。以歸天者,復上責其君,天下絕洞凶民臣無狀之人也。今天地神靈共疾惡之,故天乃親自謁,遣吾下為德君,更制作法也。選舉署人官職,不可不審且詳也。真人欲知是惡民臣之審也,比若家人父母,共生數子,子共欺其父母,行為惡;父母默坐家一室中,安而知之,已行為凶惡盜劫,人反還共罪其父母。父母惡,故生我惡也。縣官吏得之,不直殺其惡子,反復還罪其父母。夫父母生子,皆樂其賢且善,何時樂汝行為惡哉?反還罪其父母,是為大逆不孝子也。夫君之謂臣,皆樂其為善,何時教其為惡,而民臣自下共為凶惡之行,得天地災者,反以還罪責其君,百姓愁苦。於是猾吏亦復共上責於天,名是為民臣共作反逆,罪不除也。共責其君極,已應大劇矣。尚復乃上罪責天,下罪責地,人之反逆乃如此,可不短其命而疾殺之哉?故下古皆應霸命,死生無時也。比若民家欲殺畜生,忽欲殺之,便殺之也。善畜尚惜其死,惡畜樂其病死。真人知之耶?」
「唯唯。愚生甚畏天威。」
「行,子已覺矣。出此文,令德君以示諸賢儒,慎無匿,天樂出之急急。」
「唯唯。」
「告真人一大要,大德上君已仕臣各得其人,合於天心,則當知治民除害之術。夫四遠伏匿,甚難知也。夫下愚之人,各取自利,反共欺其上,德君當與賢明共正之,悉正乃天地之心意,且大悅喜,使帝王長吉也。天明知下古人且愚難治,正故故為其出券文名為天書也。書之為法,著也,明也。天下共以記事,當共所行也,可以記天下人之文章也。故文書者,天下人所當共讀也,不為一人單孤生也。故天下共以記凡事也,聖人共以記天地文理,賢者用記聖人之文辭。凡人所當學而共讀之,乃後得其意也。書之為類,乃當共原共策共記共誦讀之,乃以無奸也。故自古到今,賢聖之文也,幾何校,幾何傳,幾何實核,幾何共安之,尚故故有餘邪文誤辭,不可純行。故大賢諸道士,乃周流遍天下,考辭習語,視異同,以歸喻愚蒙,尚故故誤人赤子,使妄說其學則不可,妄仕不足以為帝王之臣也。故一本文者,章句眾多故異言。令使天地之道,乃大亂不理,故生承負之災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覺矣。子明更聽,且語子一大戒。下古之人所以久失天心,使天地常悒悒者,君乃用單言孤亂,核事其不實,甚失其意明矣。真人但以此上,乃使天下眾賢共考辭文而不知,皆為誤學,故生災異不絕,天甚疾之,得亂生病焉,陰陽戰鬭而不止也。故天教吾下,拘校正之。今大中古以來,信孤辭單言,每視覆下之文為不敬,共以是相法罪,遂用孤辭單言,反應投書治事,故與天為怨亂。天官文書本使人共議其是與非,反使一人陰為辭。夫聖人尚不而獨畢知天地之道,故聖賢前後生所作各異,天上言其各長於一分,不能具除災,故教吾都合集校之。今反信一人之言,寧可用不?故教其三道行書,大小賢不肖男女共為之參錯,共議是與非,皆令得其實核□□,乃可上也。中一人欲欺,輒記之,如是則天地病已除,帝王無承負之貴矣。天地得以無病而喜;帝王得以自安而喜;賢者得以自達而喜;百姓得以自解不見冤,家富人足而喜;奴婢得其主,不為非而喜;四時五行得順行,民謹不犯之而喜;萬二十物各得其處所,不見害而喜;鬼神見德君可為積善,亦復悅喜;惡氣不復上蔽日月三光亦喜;太上平氣得來治,王者用事亦喜;惡氣得一伏藏,不伏見使行誅伐亦喜;夷狄得安其處,不復數來為天戰鬭亦喜;軍師使兵器得休止不用,士卒不戰死亦喜。凡天地之間,若此喜者眾多,不可勝記。行為真人舉其大綱,見其始,子自思其意。凡事以類推之,盡以得矣。德君案行之,天下咸服矣。故天尤急此三道行書,慎無復廢,故災不去也。欲斷天文,反復為聾盲之治也。夫聾盲之治,亂危之本也,滅身之災害也。可不慎乎?夫文,乃天下之人所當共案行也,不可信一人之言也。故天地開闢以來,文書及人辭,更相傳以相考明也,不考明則不可獨行,獨信一人言而行之,則危亡矣。是天下之大失大傷也。故吾書不敢容單言孤辭也,故教真人拘校上古中古下古文以相明,拘校天下凡人之辭以相證盟,然後天地之間可正,陰陽之間無病也。以吾書往考古今之天文地神書與人辭,必且與響相應,與神無異也,乃吾道且可信也。故吾為道,不試言也,乃求試行不行之,安知吾道與天相應而信哉?今日行之,比若與天語,十十五五,無有脫者。神哉為道如斯,誠可謂大樂矣。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去,曉事生矣。告真人一大訣,此本守一專善,得其意,故得入道,故次之以道文也。為道乃到于入室,入真道,而入室必知神,故次之以神戒也。得守一得道得神,必上能為帝王德君良臣。臣者,必當助帝王德君,共安天地六方八洞,得其意,乃國可長安也。欲安之,必當正文正辭正言。故以拘校文辭,得以大正,必當群賢上士出,共輔帝王,為其聰明股肱,故次之以仕臣九人。九人各得其所,當共安天地,天下并力同心為一也。必常相與常通語言,相報善惡,故次之以三道行書也。人已都知守一,已入道,已入神,已入正文,以尊卑仕臣,各得其處也。已行文書,并力六事,已究竟,都天下共一心,無敢復相憎惡者。皆且相愛利,若同父母而生,故德君深得天心,樂乎無事也。以為道恐有遺失,使天地文不畢備,故復次之以大集之難,以解其疑。深者居其下,畢書出之,以書付有德君,天下一旦轉計,響善自治。其為易比若火沿高燥,水從下,不教其為,自然往也,不可禁止也。故為太皇天道教化,立可待也。德君行之,乃名為天之神子也,號曰上皇,與天地元氣相似。故天下之神,盡可使也。從天地開闢以來,未嘗有天書神文,使真人傳之為真道記也。以往付德君,名為道母也。太陽之氣,火行有也,得而行之,得其信也,不知行之,則不真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誠寄謹民,往付歸德君,不敢久留也。」
「行,子已曉之矣。天書不可久留也。天神考人,使人不吉。子慎之,行去。」
「唯唯。」六究洽洞極七竟,以類次書文使相得,災悉滅亡,致洞極之吉文。
《忍辱象天地至誠與神相應大戒第(二)〔一〕百五十三》


《忍辱象天地至誠與神相應大戒第(二)〔一〕百五十三》



「真人前。」
「唯唯。」
「今且戒真人一大戒。吾道乃為理天地,安帝王,生天地所愛者,乃當愛真道與真德也。故天者,乃道之真,道之綱,道之信,道之所因緣而行也。地者,乃德之長,德之紀,德之所因緣而止也。故能長為萬物之母也,常忍辱居其下也,不自言勞且苦也。吾之為德君教化下愚,正以此天地二事為祖也。故常案天地之法度,不失其門戶也。吾之書即天談地語,與神祇深獨相應若表裏也。步即相隨若規矩也。故順行者得天地意,失之者凶衰矣。今以戒真人,子宜思吾言而常慎之矣。」
「唯唯。」
「行,見子好真道德,好為善少雙,且示子一言。今上士多樂真道善德,中士半好之,下士無狀,純無道無德,皆應大逆無道之人也。大凶無德之人,與天地內獨不比,不而相知,非天常所宥也,愛子也。故無道德者,命不在天地也,與禽獸同祿同命。」
「今不解,願聞其要意。」
「然,六真人明聽。」
「唯唯。」
「然,天者純為道,地者純為德,此無道德之人,與天地絕屬無所象。象於天行,當有真道而好生;象地,當有善德而好養長。今人無道與無德,故天地不宥子也。欲知其明信效也,比若道人知道人,德人知德人,各自相收錄,故命迭相在。故道人者好興道人,德人者好興德人。有道德之人與無道德之人不比,故不肯相收錄,命不繫天也。」
「善哉善哉!願聞其與禽獸同命意。」
「善乎子難,深得其數。然,禽獸者命繫於四方,其為性者好相抵觸,無有道德,勝者為右。無道德下愚之人,亦好相觸冒,勝者為右。其氣與禽獸同,故同命也。天道為法,以是分別人優劣,故知之也。凡天下之名命所屬,皆以類相從,故知其命所屬。故含五性多者象陽而仁,含六情多者象陰而貪,受陽施多者為男,受陰施多者為女,受王相氣多者為尊貴則壽,受休廢囚氣多者數病而早死,又貧極也。故凡人生者,在其所象何行之氣,其命者繫於六甲何曆,以類占之,萬不失一也。故古者聖人深原凡事,知人情者以此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善哉善哉!」
「今故下古之人,承負先人失計,稍稍共絕道德,日獨積久,與天地斷絕,精氣不通,不相知命,反與四足同命,故天地憎惡之,鬼神精氣因而不祐之,病之無數,殺之無期,其大咎在此□□。今上德之君,命繫天地,當更象天地以道德治,故吾更理出天道出以上付之。天樂其為善,不欲復使其有餘,是四足之人行也。故吾書復重丁寧,欲使其大覺悟也。故敘六極一大集難以付歸之。真人知之耶?」
「唯唯。可駭乎!樂哉樂哉!」
「真人以何知其可駭而樂哉?」
「然,愚生見天師言,真道德出,民一旦而轉,皆守為道德,象天地,不復為四足之人行。人人道,人人德,故知其大樂至意矣。」
「善哉,真人之言,無以加之也。」
「今願及天師請問一事。」
「言之。」
「今人求道德及凡人行,當以何為急務哉?以何而得知之?以何而與天地響相應也?」
「善乎,子之問也。當以至誠,五內情實為之,乃可得也。如不以五內情實為之,是道德之所怨也,求善不可得也,神靈不應也。」
「今願聞至誠以何而感動天地神靈乎?」
「噫!真人於是殊為愚,學吾書文,多固固未解邪?」
「愚生其為暗昧,曚乃久重,難一旦而開。」
「然,子亦大謙。行,更明聽,為子道至誠感動天地之意。」
「唯唯。聞命。」
「然,夫至誠者,名為至誠,乃言其上視天而行,象天道可為;俯視地而行,象地德而移。念天地使父母生長我,不欲樂我為惡也,還(孝)〔考〕之於心乃行。心者,最藏之神尊者也。心者,神聖純陽,火之行也。火者,動而上行,與天同光。故日者,乃火之王,為天之正,無不照明。故人為至誠,心中正疾痛應。心神至聖,乃上白於日,日乃上白於天。故至誠於五內者,動神靈也。是故可不慎乎?」真人曰:
「可畏哉!可畏哉!愚生過問,是甚大怖。」
「子知怖,活之根也;子不知怖,死之門也;安危在子之身,無於他所焉。」
「今雖每問天師而怖駭者,又問乃訣乃大解,不問又無緣得知之。」
「然,子言是也,暗而不好問,何時復得昭昭哉?行言,欲問何等?」
「今謹已聞至誠動天,願聞動地意。」
「善哉!子言日益大深,不惜之也。行安坐,為子道之。不言恐得過於子。若天獨疾後世人不至誠,而使真人來主問之也。諾。今為子說之。明聽。」
「唯唯。」
「行,人之至誠,有所可念,心中為其疾痛,故乃發心腹不而食也。念之者,心也,意也。心意不忘肝最仁,故目為其主出涕泣,是其精思之至誠也。精明人者,心也。念而不置者,意也,脾也。心者純陽,位屬天。脾者純陰,位屬地。至誠可專念,乃心痛涕出,心使意念主行,告示遠方。意,陰也,陰有憂者當報陽,故上報皇天神靈。脾者,陰家在地,故下入地報地。故天地乃為其移,凡神為其動也。子欲知其大效,吾不欺真人也。真人但安坐深幽室閑處,念心思神,神悉自來到,此不明效證邪?是吾告子至誠之信也,吾未嘗空無法而說也。故求道德凡人行,皆由至誠,乃天地應之,神靈來告之也。如不至誠,不而感動天地、移神靈也。故承負之後,下古之人實無信,不至誠,不而感動天地,共欺天與地,故神靈害之不止也。」
「願聞以何明之乎?」
「然,有大明證於日月。」
「今願聞之。」
「然,下古之人生於父與母,而共忽其父母,背叛其父母,萬未一人而孝也。得解蒙暗於師,已覺去者。忽其師不師,為其師自屈折,執勞苦也。以貧賤得富貴於君,而反相教,下皆共日欺其上,萬未有一人有誠信也,群愚共欺其三綱,名為反逆而無信也。其罪過彰彰,下可覆蓋,皆上見於日月三光也。故天地甚疾之惡之,使其短命而早死也。不自深十問過罪重,反復哭而行也。言天酷,何一冤也!汝乃自冤,何時天冤汝哉?」
「可駭乎!善哉善哉!愚生已聞命矣。」
「然,子而守此,以為重戒,則可萬萬世無患矣。然辭小竟,疑者復來問之。」
「唯唯。」
右大集難道德至誠天戒以示賢。


《妒道不傳處士助化訣第一百五十四》



「真真愚暗日益劇不曉大不達之生謹再拜,問一從事,言之必為過,不問又愚心不能獨自解。」
「行言之。」
「愚生竊聞祕道要德,是乃天地之珍寶,天下之珍奇物也。故名之為至道不傳,其非凡人所宜聞所宜言所宜用也。而令天師都開太平學之路,悉勑使人為道德要文,不得蔽匿,皆言其有天謫,到死罪尚不除,復流後世,皆授以真道祕德,曾不大哉?令小人與君子不別,愚生以為真道祕德,不宜使小人聞小人言小人用之也。」
「咄噫!子今且言,有萬死之責於皇天后土,不復除也。自天地開闢以來,後生日益薄妒道,小人斷絕天地之珍寶,以是為失。積久故生承負,令天災不絕。常使天地內獨歲不平安,災變盜賊眾多,國家為其愁苦,正起於是。子今且所言是,正是也。亂天反地,使治昏憒,民難治,正是也。子今且語,正與天為重怨,錯哉錯哉!亡子功矣。」
「何謂也?」
「今要道善德出之以教化,小人得之守道德,更相倣學,不敢為非。其中小賢得善道德,可為良順之吏。其中大賢,可上為國家輔。其中最下極無知者,猶為善人。夫天以要真道生物,乃下及六畜禽獸。夫四時五行,乃天地之真要道也,天地之神寶也,天地之藏氣也。六畜禽獸皆懷之以為性,草木得之然後生長;若天不施具要道焉,安能相生長哉?而真人言,小人不宜聞要道、不宜言、不宜用也。天地之神保終類,人乃不若六畜草木善邪哉?真人自知,今且言有萬死之罪,不復除也。」
「愚生事師日少淺,不深知天道,見天師言,乃自知罪重,上負皇天,下負后土,中負於大德之君。」
「然子退自責是也。凡舉事可不慎乎哉?皇天常獨視人口言,何故使響隨人音為吉兇,故響應不失銖分也。子獨不常觀此天地之音證邪?宜自慎不及,勿彊妄語,其為害重。子今且言至道不傳人,何以傳知之乎?終類至道不可傳,天道無私,但當獨為誰生乎?」
「弟子自慎戒事甚無狀。」
「子欲若俗夫小人復相教妒天道耶?」
「不敢不敢。」
「真人自精戒事,天怒一發,罪過著不復除也。天道正由此言廢毀,子復共增之耶?帝王所以不能理其治而嘗多災者,但由盡若子。今旦可言,因使真道道絕也,邪道起,故不可理也。寧曉心解不乎?」
「唯唯。」
「已覺矣,慚負天師不也。常常慎事。」
「唯唯。今念每言有過,欲不言也,又不知。」
「平言。」
「今人所不宜聞,所不宜言,所不宜用者,何等也?」
「然,凡人乃不宜聞非真要道,非真要德。是故夫下愚之師,教化小人也,忽事不以要祕道真德勑教之,反以浮華偽文巧述示教凡人。其中大賢得邪偽巧文習知,便上共欺其君;其中中賢得習偽文,便成猾吏,上共佞欺其上,下共巧其謹良民;下愚小人得之,以作無義理,欺其父母,巧其鄰里,或成盜賊不可止。賢不肖吏民共為姦偽,俱不能相禁絕。覩邪不正,乃上亂天文,下亂地理,賊五行所成,逆四時所養,共欺其上,國家昏亂,其為害甚甚,不可勝記。真人反言小人不宜聞要道要德,反當以邪巧偽之事教化,使天下人眩瞑,共習偽非,而不自知,遂俱為無道耶?是以真人有萬死之罪,不復除也。天下所不宜聞、所不宜言、所不宜用,正不宜聞此偽文,邪巧大猾所生正由此。故吾為天陳法,為德君作教,不敢及之,所以專開道德之門,而閉絕狡猾階路也。故吾書本道德之根,棄除邪文巧偽之法,悉不與焉。子獨不怪之耶?是乃天地以為病,帝王以為害,行復為真人具說之,其以要道德以教化小人也。上賢得以守儒良,中賢德以上為國家至德之輔臣,其中小賢,化為順善之吏,其中下愚,猶為謹民,不知相害傷。故自天地四時五行日月星宿,共以真道要德養萬二千物,下及六畜糞土草,皆被服其祕道要德而以得生長。今若以真人今且言終類,此人不若六畜及糞土草耶?子今且言,寧自知有萬死之過不除邪?」
「有死過,有死過。勿謝同不解耳。今過言當柰何哉?」
「今欲解此過,常以除日於曠野四達道上四面謝,叩頭各五行,先上視天,迴下叩頭於地。」
「唯唯。今且天師教愚生,何一急也?」
「然所以急者,不以故真人也。乃真人言,得天地之忌。太上中古以來,人教化多妒真道善德,反相教逃匿之,閉藏絕之,反以邪巧道相教,導化愚人,使俱為非。其中大賢遠去避世,獨其中小賢為吏,無有真道,亂其民。其中下愚,因為無道,起為盜賊。民臣俱為邪,聚蚊成雷動,共逆天文,毀天道,逆地意,反四時氣,逆五行。使災怪億億,三光失其正明,帝王大愁苦之,得昏亂焉,治不得平安,正由此也。故真人寧知此罪重不?天不除之也。吾不教,子當謝也。故所以當於曠野者,當於鮮明地。所以四達道上者,道者主通事。所以四達者,當付於四時。天之使氣也,且為子上通於天也。四時者,仁而生成,且解子過於天地也,後有過者,皆象子也。天從今以往,大疾人為惡,故夫君子乃當常過於大善,不宜過於大惡。慎之慎之!子尚若此,何況於俗人愚哉?相教嫉妒道,藏匿之是也。子所言常善是。今旦一言,名為大逆天地,從古到今,人君所得愁也。然真人前,人安得生為君子哉?皆由學之耳。學之以道,其人道;學之以德,其人得;學之以善,其人善;學之以至道善德,其人到老長,乃復大益善良。故懷要道善德之人,乃名為帝王之處士,人之第一上善者也,能助君子化者也。其不仕者為上謹之人。學之人,學之以惡,其人惡;學之以文,其人文;學之以偽,其人偽;學之以巧,其人巧;學之,其中大賢者則巧言,其習書者則巧文,小人得之為猾民。於子心寧可以教不哉?故夫要道祕德,乃所以承天心而順地意,可以長安國家,使帝王樂者也;而反禁絕,不以力化,人有謫於天,罪不除也。天以至道為行,地以至德為家,共以生萬物,無所匿,無可私也。故古者聖人象天地為行,以至道要德力教化愚人,使為謹良,(今)〔令〕易治。今世反多(閑)〔閉〕絕之,故愚人共為〔狡〕猾,失天道,不自知為非,咎在真道善德不施行,故人多被天謫,當死不除也。愚人無道,不避忌諱,遂共犯天地,由不知道德要也。吾之為書,所以反覆勉勉眷眷者,恐人積愚,一言不信吾文,故復重之也。人俱習為邪久,或反謂吾可言非也。復令使真道祕德門絕斷不行,天怒不絕,帝長愁苦,吏民無所投頭足,相隨雲亂,不能相救,試誠冤吾辭於天,正為解除此制作道也。人人被邪文,愚蒙積久,故常勑真人使出吾道,以付上道德之君,以示眾賢,疾試吾道,乃知吾書之信,與天地相似,不用不試,安知其□□哉?今保吾道不誤,故求試非一卷之文。真人慎之!」
「唯唯。」
「行去,常慎吾言,勿自易妄語也。」
「唯唯。出之無匿藏,使凡人言語學問,當知得失處,不復妄為。」
「唯唯。」
右解人常所不宜聞所不宜言所不宜用斷邪出真文。


《事師如事父言當成法訣第一百五十五》



「今愚生舉言,不中天師心,常為重謫過,不冒過問,又到年竟,猶無從得知之。願復請問一言。」
「平道之,何所謙哉?不知而問之,是其數也。」
「今以第一上道要德以教凡人,曾不大知乎?」
「善哉子言也。何有大知之有乎?子何故疑此哉?」
「吾聞子智過其父,弟子智過其師,臣智過其君,則名為下賢智過於其上,以為不宜。」
「今子言是也,又非也。今下智過於上者,乃謂不當。使下智為巧偽之法,其智過其上,則還欺其上。子欲樂知其效,比若教學,巧家弟子智過其師,則還害其師矣。夫為人下,習知猾偽姦道,則下共還熒惑,欺其上矣。是故古者大聖賢不敢妄授教猾巧偽文道也,常深念其本而斷其末,不使愚人知之。故以猾智知國,國之大賊也。故古者聖人,常務授其真道,不授浮華偽相巧弄之法也。知其為害大深,故常閉其兇學,而務開其吉路,使民常自謹,不知為非。子欲重知其信,是故上三皇乃師事臣如父也。時臣各懷真道要德,無巧偽文猾人。故其時臣智悉過其君,能為帝王師,其教若父,故師父事之,是則道德過其君之則也。故能使其君安坐垂拱而無憂。故言十中十,可輔帝王;言十中九,可佐大臣;言十中八,可為小吏。過此而下,不足取策;所言不中,名為妄語,亂誤上者也。子知之耶?」
「唯唯。」
「行,子欲重知其大效,到于五帝,道小衰,故君臣道德不能復相問。同門為朋,同志為友,所知君臣同,不能復大相高上,要道祕德,小塞不通,故無可師父事,但朋友事之也。到于三王,師授者多妒學,閉絕真道奇德,其弟子日益愚蔽無知,反多入浮文,使君洽眩亂。其道德淺薄,不足父事,不足友事,故子事之。其智少,故不而為帝王圖難易。故使天地大怒,災變連起,不可禁絕,大咎在此。子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覺矣,復為子重明之。今五霸其臣悉無真道德,皆能作巧偽猾,所以相欺詐者,其臣多知邪猾佞偽巧,所以相驚動惑之道,或乃過其君。因而反逆,子殺其父,臣殺其君,下殺其上,悉懷無義夷狄之心,人人有巧偽之術,各有姦心,無有真道,故數反逆。故事斧鑽,視臣若死籍。乃其臣皆懷佞文,多巧猾,道不足重,故視之若畜也,是明效也。故古者聖賢應天心,娉真道,德士仁人而放佞偽猾,以稱皇天之心。是故吾道悉開吉門,而閉兇戶,不敢及猾知可以過其君者也。子寧曉知之耶?」
「唯唯。」
「慎之矣。」

「太上古之臣多仙壽,故能使其君壽;中古臣多知懷道德,故能使其君常無憂;下古臣多無真道而愚,故多使其君愚甚。君愚,其洽常亂憒,不得天心。霸君之臣盡佞偽,多猾巧詐,共熒惑其君,使其失天正路,反入兇戶,故與天為大怨。子知之乎?故其治悉兇,不得大久。真人為天問事,宜日謹,不可但恣意妄言。言當成法。言不成經,不若默也。舉言不中,罪深不除。」
「唯唯。」
「行去,子已知矣。」
右智賢過其君難解訣。


《神司人守本陰祐訣第一百五十六》



「請問一大疑事。」
「行言之。」
「今天師廣開天道之路,悉拘校古者道書之文,以為真要祕道。真道者多善,其文乃入神,故能睹神,與神為治。所治若神入神,則真(其)道也。乃多成於幽室,(成)〔或〕有使度於室中而去者,或有一出一入未能去者,或有但見神而終古不去者。夫度去者,萬未有一人;大壽者,千未有一人也;小壽者,百未有一人也;竟其天年者,比是也。凡天下之人學問也,萬未一人得上官也,千未一人得中官也,百未一人得小官也,其於佃家活生,萬未一人得億萬也,千未一人得千萬也,百未一人得百萬也。凡事者皆如此矣。故其本者眾多,其度世及富貴者少也。愚生甚憂之。今為道,當以何為大戒而得長成乎?學問當以何為大戒而得到大官乎?治生聚財當以何為大戒而得致富乎?今不及天師力問諸疑,恐終古蒙昧,不復開通,無以得知之也。」
「善哉善哉!諸真人問疑事也,天使子來問之。諾。安坐,善問身聽,今為真人悉道之,使□□可知,自隨而力記之。」
「唯唯。」
「行,後世得吾文,為其廣開真道之路,必且俱學真道。夫真道而多與神交際,神道專以司人為事,親人且喜善,與不視人且驚駭,與不俱爭語言於人旁,狀若群鳥相與往來,無有窮極。或言人且度去,或言人且富而貴,或言人且貧而賤,或譽旁人,或毀旁人,或使人大悅喜,或使人常苦大忿。夫神,乃無形象變化無窮極之物也。人為之能專心自守,能不聽其言,考心乃行,閉口不傳其言,又不隨為其愁怒喜固固堅守本不移,務陰利祐人及凡物,不欲為害。以年一知道之後,常為上善,務利而不害傷,求道為善,到年窮乃止,為是不敢懈怠,萬萬度世一不耳,萬得大吉一凶耳。如此則群神轉共祐助人也,使人日樂善,不知復為邪惡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子已知矣。行為真人道其且亂敗者。人用心意不專純,又易喜易怒,易驚易惑,又易事輕口清辯慧,常欲語善惡,無可能隱匿。遭者欲言,不能自禁止。於其如是,則群神共來欺之。或之小人,則且上入祅言而死也,或數爭辯口而妄言也,或為鬼神所驚,因而病狂也。大用心意,不專一人,怒喜無常,舉事失正,惚恍無方,或以是失其賢友善輔也,因以危亡。是者大咎在不愛利,為上則不欲利其下,聽邪神,反欲害之。故賢者使去,反失其賢輔用。其於小人也,不欲尊重其上,反聽邪神詐偽,祅言妄語,是即為道不成,所以得凶之門戶也,吾不能豫勝記之也。凡人用心,不能專堅密者易營,或皆舉事不吉,所為多害得凶,其過失積眾多,不可盡言。但為真人舉道其大綱,見其端首,使賢明深見吾文,自精詳隨而察之,必已知矣。真人寧曉不耶?」
「唯唯。」
「行,子已大覺矣。守吾文以為深戒,以為行者萬世可無凶害,誠□□。故後世讀吾文書,從上到下,盡睹其要意義而行者,萬不失一也。守之不置,自然畢也。專心善意,乃與神交結也。邪心惡意,道必失也。大人不精聽耶,或失其正位,小人不精聽耶,與祅結也。此悉成身之害,不可不大戒慎也。凡人舉事有過,皆自身得之也。夫禍變近從胸心中出,不以他所來也。真人知耶?」
「唯唯。可駭哉!可駭哉!」
「子知懼駭,於是可謂已得入真道矣。愚生已大覺矣,賢儀此以為行。成事,得長入吉門,辟凶戶矣。死生之路,可長睹矣。案此為行,凶耶日遠去,吉者來矣。然子已知之矣,□□不復重戒子也。」
「唯唯。」
「行為子道,學而得大官者決意。凡人學問也,今日入學門,用心專一,常欲祐利愛而不妄語,年少而學至老窮無復知乃止,不樂得官也。但身好學,務欲得知經道,積為善而不止,行名立,經道成,深知古今災變所從起。其行與學,有益於上,有利於下,為善積聞,不可闔閉,名聞四遠。明王好之,因而徵索召取,百姓俱言善哉,俱言大吉,是其人也,旁人為其說喜。是者即其善人學而度世者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為道敗成戒第一百五十七》



「行復為子說道,其不度者,意今日入學門,不樂思得真道善說;但欲博聞多睹,可以行窮極聖人者。又不樂推行作善,反好浮華之(天)〔文〕,可以相欺偽者。或既得入經道,又用心不專一,常欲妄語,辯於口辭,以害人為職,不尊重上,不利愛下。其行與經道實空虛,未足以為帝王之良臣,反行守長者。旁人以財貨自助,欲得大官,以起名譽,因而盜採財利,以公(起)〔趣〕私,背上利下,是即亂敗正治,天地之害,國家之賊也。民之虎狼,父母之惡子也,天地憎之,鬼神惡之。故其罪泄見者,時時見誅於帝王,以稱天心,以解民之大害也。是其工欺而得官者也。或有用心不專,實空虛無真守,反積常思欲得官。官者,乃天之列宿之官也,以封有德、賞有功也,不以妄予無功之人也。無功之人,天地所忽,神靈所不好愛也。下愚不能深自知惡,反妄思得天官而不止,(耶)〔邪〕鬼物因而共下其心,使其妄語,因而妖言,不而自禁止也。故時有邪言而死者,此之謂也。非獨為道,不得其意,則凶也。凡人為行,不欲樂善,為悉凶也。真人努力,子幸有善意,常欲愛利為事,已度矣。雖然,真人凡人,且度不度,不在於前也,其失皆在於後,皆由不自愛,自易自言且度,反中有過而不度也。故吾今說而不得中止者,乃真人使吾說不得止也。今欲中閉說而自易不言,恐恨真人。真人恨則上視天,反且使天害吾,故吾言不敢道,自易閉學而中止也。子知之耶?」
「唯唯。」
「行,凡人之得害如此矣。常得於未解,不與本相應,故失之也。子既有大功於天,努力努力。」
「唯唯。不敢自易業學而道上也。」
「行,子已知自度之術矣,吾無以加之也。行復為真人具說,其人樂治家畜財,得富貴者,年少力能布作,而長思為事,力盡因乃止,能揚善隱惡,常用心樂為善,慄慄思尊上。凡疑悉慎戒之,不敢妄為,又愛下不欲害人,不枉王法,不樂隨邪禮相隨飲食也。凡不急之事,不敢與焉,有知而為此行,到老無知乃已。雖實若虛,口不輕語,故能致珍物畜積,因以成人也。夫人賢不肖,用意各異。或有不善之人,輕上害下,好從邪禮,不急之行數到,巿道用口妄語不能忍,非即凶亂危亡之人也,非為道也。子知之耶?」
「唯唯。」
「是故夫為道者,專汝心,閉汝口,毋妄言也。是故古者聖賢睹天法明,故能行道守德也。天乃專一,晝夜行道而不言,故能獨吉也;地乃晝夜行道而不言,愛養萬物,故能長獨安也;四時乃獨行道,晝夜不止,故能常獨興王而不止也;三光乃獨行真道而不言,故能常明,隨天運行也;五行乃獨行真道而不言,故能與天地為常也。凡天下之為道行者,象此不可勝(盡)〔書〕也。故能愛利口,不妄言,則道可得也。欲輕忽事,反吾文言者,成□□為道所賊,萬不失一也。真人既遠來問疑,故以戒子也。得書思之惟之,吾不負子也,吾乃為天談,以戒上德(君之)〔之君〕。(民)〔夫〕德君天與之,必且好道,百姓且象其君而為之,皆以此文為大戒,則可得吉而遠凶也。出此之書,以戒下愚,慎毋藏之。」
「唯唯。行去。此說戒乃若小而反大,若薄而反厚。何謂也?」
「然,念其辭言也若小耳,其戒反大也。念其言,若類似俗辯士所為也,則似薄不足傳也。念其戒人成人則厚矣。故念吾為真人作道,其大也則洞至無表,其小也則洞達無裏,尊則極其上,卑則極其下。故上及神人,下及奴婢。所以然者,欲使大人為之亦言足,小人為之亦言足,賢聖為之亦言足,百姓為之亦言足。」
「何也?願聞其意。」
「善哉!子之難也,得其意。然吾乃為太平之君作經。夫太平之君治,乃當象天為法,不可若小國,但長於一界也。是故天之為象法也,乃尊無上,反卑無下,大無外,反小無內,包養萬二千物,善惡大小,皆利祐之,授以元氣而生之,終之不害傷也。故能為天,最稱神也,最名無上之君也。今上皇氣至,德君治,當象此為法。故吾道一高一下,一沈一浮,欲使眾賢共察之也。是故東南地戶,乃有柱天之水,不逆小流之力也。善惡大小皆歸之。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欲復說辭無極,為其大文,且小止息,各歸思之於胸臆。作道不得其意,示之以南反問北。用心如此,則終古所學不得也。不敢不行,子已曉矣。」
右集難道戒學治生成與不成吉凶何所起訣。


《核文壽長訣第一百五十八》



「願請問一疑事言之。今願及天師問文之訣,人之實長可與共事,而終古無復厭之時,豈可得聞乎?」
「然,子欲核眾文知賢者處耶?諾。安坐,為真人道之。積文億卷,不能得壽,何益於命乎?文書滿室,而不能理平其治,又何益於政乎?臣子滿朝,而不能為君致太平,樂其上,又何益於帝王乎?一人生百子,使父母饑寒,又何益於親乎?積方重車,不能益壽,又何益於人命乎?說事無窮,於不能為君除災患,又何益於朝廷乎?凡事類若此者眾多,不可勝記也。但為真人舉綱見始,令諸賢柔自深察之耳。願得其效,子欲知之耶?」
「唯天師。」
「諾。安坐自精,方為子言之。文書億卷,中有能增人壽,益人命,安人身者,真文也,其餘非也。文書滿室,中有能得天心平理治者,真文也,其餘非也。臣子滿朝廷,中有能樂其君、助其君致太平者,是帝王之真臣良吏也,其餘者佐職之臣子也。人生一子,而父母常得其樂而不饑寒者,是賢孝之子,其餘悉備數也。積方重車,中有能益年者,是真方也,其餘悉非也。天下若此比類眾多,不可勝記豫說也。真人自深思其意,吾文以一推萬,足以明天下之道矣。故令使真人付道於(土)〔上〕德之君,拘校凡文人辭聖書者,明以示眾賢,使一俱覺解迷與惑也。已拘校凡文之後,災日去矣。夫邪文邪言,乃是姦災之主人也。夫正文正言,乃逐除邪姦惡之吏也。文已正,言已正,姦偽無主人,則無於止宿也。夫邪文邪言為姦主人,比若盜賊有主舍止宿者,主人已死亡,盜賊無緣復得來止息也。真人亦曉知之耶?」
「唯唯。」
「行,天道之為法,以一況萬,亦不可盡書也。真人得之,自深惟思其要意,賢明心有九孔易達,見文自大覺矣,勿復問也。曾文。」
「唯唯。」
「文多使人眩冥,不若舉其一綱,使萬目自列而張也。故萬民擾擾,不若一帝王也。眾星億億,不若一日之明也。柱天群蚑行之言,不若國一賢良也。天道廣從,無復窮極,不若一元氣與天持其命綱也。賢者上德之君,深思吾言,壽自長也。後世共思吾言,自父慈子孝,日廣且明也。母愛婦順,俱一國旦而賢良也。大小爭為善,後者無彊也。不知復有邪文,佞人因以藏也。災變盡除,(二)〔三〕光明也。自然之術,天神所共純行也。為道如此乎,大樂何有傷;遂以為法,乃天行也。誰書記之,是乃天地神明也。以徵之文,與天地響相應也,是天合信符也。上君賢者宜共察此辭,行之者日興,與時宜為期,得天地之欲,故吉哉。陰陽順行,風雨時,萬變除去,以徵書,吾不自譽也。誠知之,不但飾言也,宜疾效之。真人知之耶?」
「唯唯。」
「行去矣,行去矣。精之詳之,道自來。」
「唯唯。」


《男女反形訣第一百五十九》



「願復請問一疑事言之。天師前所賜子愚生書本文,有男女反形,願聞其意。」
「噫!子書略已說可睹,何故復問之乎?」
「心愚閉難闓示,唯及天師訣問之。」
「諾。安坐,方為子言之。天地之性,陽好陰,陰好陽。故陽當變於陰,陰當變於陽。凡陰陽之道,皆如此矣。更相好,故其開練日疾,但宜□□以品訣之耳,不可逕以示教人也。且入邪中。然子明聽。陽者以其形反為陰形,陰者以其形反為陽形,正自以其身,為其人形容也,不可逕及也,且中於耶。」
「唯唯。若且曉而疑也。」
「噫!子何一難示也。但便以自身為其形。陽者,若陰人身也;陰者,若陽人身也。」
「唯唯。」
「子已知矣。行去,事可知。」
「唯唯。」
右集難解凡文方訣簡賢得失實陰陽反形以致道。


《包天裹地守氣不絕訣第一百六十》



「願及天師請問一事乃止。」
「行言,何疑哉!」
「凡道包天裹地,誰持其氣候者?」
「深哉遠哉妙哉!子之所問也。何睹而問此?」
「有睹有見,見天地之道,獨不知窮極,故怪而問之也。」
「善哉,子之言入微意。然天地之道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守氣而不絕也。故天專以氣為吉凶也,萬物象之,無氣則終死也。子欲不終窮,宜與氣為玄牝,象天為之,安得死也。亦不可卒得,乃成幽室也。入室思道,自不食與氣結也。因為天地神明畢也,不復與於俗治也。乃上從天太一也,朝於中極,受符而行,周流洞達六方八遠,無窮時也。子思書言,自得之也,為神之階可見矣。去世上天而治,不復見矣。子欲重知其明效也,世不可得久有而獨治也。故得道者,則當飛上天,亦是其去世也。不肯力為道者,死當下入地,會不得久居是中部也。故天地開闢以來,更去避世,聖文常格在而不見其人,是明效也。不死得道,則當上天;死則當下入地,不得久當害中和之路也。子得吾文,自深思其意,欲樂上行常生在,與天并力,隨四時天下祭祀而飲食者,努力為真道,是其汙法也。若不樂常在而樂死者,棄道隨俗,亦將歸地下,不得久睹天日月星曆也。吾文□□,萬萬不失一也。故古者聖賢人盡去,今無見者,是其大效也。子自思之,樂上則上,樂下則下,無奪子志者也。故吾為太平德君制作法〔度〕,不(恨)〔限〕一人也。夫太平氣來,有一人自冤不得其欲者,則上皇平氣不得俱來至也。故天教吾廣開闢其路,使得自恣自擇可為也。賢明欲樂活者,可學吾文,思其意,入室成道,可得活;賢柔欲樂輔帝王治,象吾文為之,可以致太平;欲樂居家治生畜財者,思吾文,可(億)〔竟〕其天年而終死。故各為得其所願,無大自冤者也。故太平之氣得來前也。平之為言者,乃平平無冤者,故為平也。是故德君以治,太平之氣立來也。〔所〕以然者,乃天下無自冤者,各自得其所樂,所以勑真人以付上德之君者。上德之君,其用心必仁賢而明,明者不奪人所欲,必得天下之心,欲承天意,以道歸之也。真人知之耶?」
「唯唯。」


《署置官得失訣第一百六十一》



「行且重戒真人一言,使其有似天行也。天之為行,不奪人所欲為也;地之為行,亦不奪人所欲為也;明君之為行,亦樂象天地不奪人所為也。與天地相似,故能獨長稱天地,得其心也。子知之耶?」
「唯唯。」
「夫天且為惡,其歲且大凶者,常害人所為,故民無可收也,其歲凶飢寒也。是故地將為惡也,傷人所養,其根不固而有病也,其歲不成,多傷民困窮也。衰惡之君將凶,署置不以其人所任職,名為故亂天官,犯天禁,失天儀,反復就責而罪之,不原其力所不及,人之所不及。比若一旦使君王步行百里,恐其不能到而道止也。人所不及,正是此也。故不擇選人而妄事署其職,則名為愁人而危其國也,則名為亂治政敗也。夫天地極神且明,尚不敢奪人所欲為,奪之則為大凶歲也,何況人哉?真人寧解迷曉耶?」
「唯唯。誠得隨其國以師書授之,因就其俗示之,曉之解之。」
「行,子可謂曉事之生,天不奪人願也。子行正自得天命,年日益增,何有窮已。子學不求居世尊榮,何復求索,得天意而增年?今已告子,子今寧能說不耶?」
「然其受恩大喜,無復有所恨。但恐力極行,以師文授教,恐不能一旦而遍也。」
「何必一旦而遍,但為之不止,自舟流不久。」
「唯唯。受嚴勑,不敢雖繩墨。」
「子已知其意,吾無復以戒子也。行,辭小竟,事畢。異日有疑,乃復來。」
「唯唯。」
右大集難問天地氣候為道與不吉凶君署置官得失文。
(圖略)
(圖略)


《東壁圖第一百六十三》


著東壁。
上古神人戒弟子後學者為善圖象,陰祐利人常吉,其功增倍。陽善者,人即相冗答而解。陰善者,乃天地諸神知之,故增倍也。積德者,富人愛好之,其善自日來也。人之所譽,鬼神亦然,因而祐助之。好道者長壽,乃與陰陽同其憂,順皇靈之行,天地之性,得其道理,故天祐之也,失者亂,故天不祐之也。夫求善以善,無可怪者。學以仁得之,道之始也;以德得之,道之中和也;以道得之,道之上也。咄咄!慎之慎之,行無妄也。極思此書,傳之後世,可無傷也。隨四時轉,道之上也。善者自興,惡者自病,吉凶之事,皆出於身,以類相呼,不失其身。天道無私,但行之所致。故前有弟子,後有善氣,趣學不止,令命得陽遂也。或得長壽身不敗,故為善。乃於內外神反為其除害,弟子居前,主為其對。物有自然,天下之事,各從其類也。
(圖略)


《西壁圖第一百六十四》


上古神人真人誡後學者為惡圖象,無為陰賊,不好順事,反好為害嫉妒,令人死凶。天道不可彊劫,劫必致兵喪威之死,滅世亡道,神書必敗,欲以為利,反以為害,此即響應天地之性也。乃致自然之際會,審樂以長存,慎之慎之。無好無害,善者自興,惡者自敗。觀此二象,思其利害。凡天下之事,各從其類,毛髮之間,無有過差。但人不自精,自以不知,罪名一著,不可奈何。不守其本,身死有餘過。乃為惡於內,邪炁相召於外。故前有害獄,後有惡鬼,皆來趨鬭,欲止不得也,因以亡身。故畫象以示後來,賢明得之以為大誡。愚者不信道,自若忽事,書審如言,不失銖分。故守柔者長壽,好鬭者令人不存。物事各從其類,不復得還,雖悔之無益,鬼已著焉。見誡當覺,以時自還。今尚未傷,固可得為善人。善者乃上行,惡者下降。天道無私,乃有自然,故不失法也,其事若神。
右著西壁。


《神人自序出書圖服色訣第一百六十五》



「吾本少學而不止,精神念之,涕常欲下。為此積久,蒙皇天大恩,今日幸得逢天師人於曠野。始學若虧,司問小事外浮華也。本求守一養性之法凡三百首,乃見天師說而無極,故敢問身寧可得長存與?不見天師說而無極,故敢問小政事。見師說無極,乃敢具問天地開闢以來,帝王更相承負愁苦,天災變怪訖不絕,何以除之。又群神無故共害人,人不得竟其年命,以何止之。今受天師嚴教深戒之後,宜何時出此止姦偽興天地道之書乎?」
「乙巳而出,以付郵客,而往通之者也。後世歲歲在玄甲乃出之,是天諸甲之首最上旬也,與元氣為初,乃以書前後付國家,可以解天地初起以來更相承負之厄會也。比付當以何字,其文教積累其字,獨自深知之,勿令泄皇天上和與第一之道也,將傳與能往付者,共分別解之。比到玄甲,使其憤憤,如有求吾書者,以守一浮華為前以付之。」
「已付郵客方士,往付上有至德之君。何謂也?」
「得而防行之,即其人也;不知行之,即非其人也。真人勿先出之也。且天威怒,反殺人也。吾戒悉盡於是矣。所以□□,誠畏天有言也。」
「今天師教勑下愚弟子,胸中慺慺,若且可知,不敢負也。誠問著圖者,畫神衣云何哉?」
「皆象天法,無隨俗事也。今不曉天法,其人圖大小,自以意為衣。衣者,隨五行色也。今使母含子,居其內,以色相次也。大重之衣五也,中重之衣四也,小重之衣三也,微重之衣象陰陽,二也。大集之衣亂彩六重也。願聞大重何象,象五行氣相合也。四重何象,象四時轉相生也。三重何象,象父母子陰陽合和也。二重何象,象王相炁相及也。六重何象,象六方之彩雜也。故天下有雜色也。此之謂。」
「善哉善哉!」
「行去,慎圖密文。」
「唯唯。今弟子至愚且賤,蒙恩得與天師文用日久,凡事響且畢。願更問一疑。」
「平言何等也?」
「今見天地開闢以來,文書前後出非一,乃積多復多,河洛出之,今此書何不須河洛出之乎?」
「善哉善哉!子今難也。天使子言,可謂得其意矣。今天悉使吾為帝王人民具出陳承負之責會也,文書積眾多,不可以河洛出之也。夫河洛文書,文多當見,其策文多,難以策悉知之。故天因人出之也。天乃深知吾而為其言,知而具難問,故反使子與吾共傳其要言也。子亦自知學,而不得道心,真人為何來哉?」
「今愚蔽暗不自知也。」
右問閉藏出其圖畫衣服文。


《位次傳文閉絕即病訣第一百六十六》



「子為天來學問疑,吾為天授子也。」
「願聞其訣意,以何明之也?其以又明之云何哉?」
「今有德之君,得吾書心解行之,與眾賢共議,以化凡民,必與天立響相應,是其明證也。吾道以誡成不設偽言行已訣矣。」
「唯唯。弟子無狀,數愁天師不也。」
「子不好問,亦無從知之也。吾含此學久矣,無可與語者,故不得以時傳之。今使人不知白黑,其過在吾也。今得傳真人問,誠喜甚喜。比若春得登臺,而出見天無異,何乎哉?天怨結有劇病變不絕,此其悒悒不通,得與子言喜也。天師何不自往與之,位次不得也。吾位職在天,真人位職在地。地者出萬物。故天生者,於地養之。故吾傳道於真人。地生君王凡民萬二千物,悉得陽施,從陰中出,故子得傳於人。」
「善哉善哉!愚生大自怪。當得此。響不力問天師,無由知之也;但猜疑故也,敢冒過問之耳。」
「善乎!是名為曉事之生,是亦非獨子力也。實天授子心,使其言也。今蔽塞不自知行,今使子大自知,照若日月之光,子以吾言不誠信也。夫天雖欲有所出,不與人語,難知情。吾書承天教令,明丹青也。子為不然,今私匿閉絕吾文,而不以時出之,天即且病子災子。子或遏之猶不出,子已凶矣。是其天使子來學問明證也,使真人出之明信也。善哉善哉!真人重戒慎之。」
「唯唯。今天師職在天,覆加不得已,欲復請問一疑。」
「不敢言乎?」
「行,今凡天事,皆為天使,有所傳耶?獨天師與愚生邪?」
「噫!子益愚,何知天下凡物,皆為天使。故各有所職,共成天道也。一物不具足,即天道有不具者。子何故乃不知是乎?其冥冥何劇也。」
「愚蒙未悉開,得天師解之昭然。」
「行,子亦易示矣。行,弩力勉之。凡民各有所職,乃復為天使物,敢獨自勞自然也。」
「不敢不敢。行去矣。」


《經文部數所應訣第一百六十七》


天數之始也,是故天地未分之時,積氣都合為一,分為二,成夫婦。天下施於地,懷妊於玄冥,字為甲子。布根東北,丑與寅。始見於卯,畢生東南,辰與巳。垂枝於南,養於午。(尚)〔向〕老西南,未與申。成西方,日入酉。畢藏西北,戌與亥。故起數於一,十而止。十者,十干之始,五行之本也。數以一乘十,百而備是也。故天生內百日故畢終。是故斗建於辰,破於戌。建者,立也,故萬物欲畢生。破者,敗也,萬物畢死於戌。數從天地八方,十而備,陰陽建破,以此往來復其故,隨天斗所指以明事。吾書乃為除害氣,故象天為法。
右問天師書文徵信明訣。